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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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神靜靜地躺著,就好像真正的神一樣,無論你對她說什么,她都只是靜靜地聆聽,微微地笑,給予人安心的力量。 路雅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起,就不喜歡她,可偏偏當(dāng)路雅南開始喜歡她的時候,她就帶著那份愛離開了,甚至沒給路雅南討厭她,忘記她的理由。 唐亦柔到底是比自己要厲害啊,輸給她也心甘情愿。 **** 無邊的悲痛如同深夜的猛獸齒咬著每一個人的骨rou,把所有的歡樂、希望、溫暖都吞噬了干凈,只留下徹骨鉆心的痛和永不愈合的傷。 一直跪在那里的二哥路燕飛猛然起身,一言不發(fā)徑直就向外走,大哥路承飛看出不對勁,急忙環(huán)臂抱住他,“燕飛,燕飛你要去干嘛!” 路燕飛冷冷地開口“大哥,你放手?!贝藭r的路燕飛被巨大的痛苦和仇恨所驅(qū)使,路承飛幾乎鉗不住他,路翰飛上前兄弟倆合力才把他拉住,“二哥,二哥你冷靜點!他肯定會死的!你不要沖動!”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畜生!”路燕飛的聲音是沙啞的、聲嘶力竭的怒吼,“我要殺了他!我殺了他去坐牢我也值!” 路翰飛死死地拽住他,“二哥,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坐牢!你要冷靜下來,你一定冷靜??!” 路燕飛白皙的頸項間一根根青筋無比清晰,憤怒的血液急速地流淌著,他俊秀的五官因為扭曲而顯得有些嚇人,“你們叫我怎么冷靜!亦柔死了!她死了!她不是受了傷,她不是流了血!她!死!了??!” 他的聲音在空寂的走廊上回響,死了,死了,死了…… 是的,她不是受了傷,她不是流了血。她是死了。再也不會醒來,再也不會看見她,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再也看不到她的笑臉。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一個叫唐亦柔的人,她的一切都停止在了最美好幸福的時刻,青春年華,婚姻美滿,將為人母…… 死亡對路家人來說不是特別的事,他們所有人的工作都是圍繞著生生死死,有時候他們覺得自己對死看的很淡。 淡到用一句生死有命就可以概括全部。 他們不是因為情感淡漠,而是不能把過多的情感投注在已經(jīng)無法挽回的事上,他們還有其他的使命要去完成。這樣寬慰,其實最殘忍不過了。 作為醫(yī)生,沒有痛苦和悲傷的資格,因為沒有時間去痛苦,太多的人等著他們?nèi)フ龋麄兊谋瘋屯纯嘀粫Q來更大的悲傷和痛苦,永無盡頭。只能選擇去遺忘,去看開,去接受。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明白,那些家屬絕望的痛哭中包含著怎樣的感情。如今他們才明白,生與死,意味著什么,不是一句“我們盡力了”不是一句“節(jié)哀順變”就能讓人坦然接受的。 因為那種絕望啊,無論怎么努力,無論做什么,都無法改變一切的絕望是永遠(yuǎn)醒不了忘不掉的噩夢。 *** 路雅南沒敢去做遺體告別,她知道這樣不好,可是真的沒有辦法做到。她至今還能清晰地記得唐亦柔的聲音,她對自己喊――“雅南、雅南你不要出來!” 雅南、雅南你不要出來! 路雅南一閉上眼就是滿眼的血,二嫂倒在檢驗室的門口,全身都像被鮮血浸泡了一樣,又濕又粘。自己哭喊著叫她,使勁想按住她的傷口止血,可那溫?zé)岬难€是止不住地從指縫里涌出來,她對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還活著,沒事……” 二嫂是因為自己才死的,路雅南不可能忘記這一點在,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回來后路翰飛面容慘白攬著她說,“你不要去了,不要看了?!彼歼@么說,那一定是遺體太過慘烈了,連他這個外科醫(yī)生都不忍觸目。怎么能不慘烈呢,足足十一刀,還有一刀捅在肚子上,然后又剖腹生下了孩子,路雅南第一次那樣恨自己,恨自己的不爭氣,連去看的勇氣都沒有。 她寧愿騙自己,讓記憶里的二嫂永遠(yuǎn)是那天干凈純潔的模樣,盈盈一笑,亦輕亦柔。 “這不怪你?!甭泛诧w知道路雅南已經(jīng)進入自責(zé)的死胡同里走不出來了,其實他們都是這樣性格的人,他很清楚如果她走進去會如何?!耙磺卸际俏汉晷胚@個畜生的錯,他一定要判死刑的!” 路雅南仰起頭,啞著嗓子說,“死刑?他的命值得嗎?配和二嫂換么!” 路翰飛沉默了。唐亦柔的死,改變了太多東西,他們四個人之間的糾葛,變成了三個人的糾葛,一切也都跟著變了。 **** 二嫂的靈堂前,路雅南第二次見到了唐亦柔的哥哥唐亦天,這個男人她只見過兩次,第一次是在二嫂的結(jié)婚的時候,他滿面春風(fēng),第二次就是在二嫂的喪禮上,他痛徹心扉。 雖然失去了親嫂家都難免悲傷,但是悲傷的程度一定是不一樣的。只有一個人悲痛和二哥路燕飛一樣,那就是唐亦天了。路雅南經(jīng)歷過失去至親的痛,她知道那個感覺有多疼,有多孤獨。 路雅南走過去,深深地彎腰鞠躬,“對不起,二嫂、二嫂是為了救我……”她的話沒說完,唐亦天就抬手示意她不用說了。他接過路燕飛遞來的白麻披在了身上,聲音有些微微的哽咽,眼眶有些泛紅但是沒有流淚,在他看來淚水是最無用的東西,既不能改變過去也不能讓人重新開始。 他說,“我都知道。但是我想,亦柔那么選擇了,那么這個結(jié)果就一定是她愿意的。她是我的meimei,我最了解她的脾氣了。當(dāng)初她要學(xué)醫(yī)時我就不同意,可她還是自己一個人跑來這里學(xué)了醫(yī)科,當(dāng)初她要嫁進路家我也不同意,可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選擇,所以如今,我這個做哥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以前一樣,尊重她的選擇?!?/br> 他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她總是說在路家過的很開心,我們倆兄妹父母過世得早,她就我這么一個哥哥,很少體會過大家庭的溫暖,她也經(jīng)常說起你,說起她將來的孩子會比她小時候過得幸福過得熱鬧。不過我想路家這么大,即便她不在了,孩子依舊會過得很好的,我想如果孩子過的好,那么亦柔也就沒有什么牽掛了?!?/br> 路雅南哽咽難言,只能一個勁的點頭,“我會照顧好他的,一定會的,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他?!?/br> 唐亦柔死了,但她永遠(yuǎn)活在了二哥路燕飛的心里,而也許會一輩子孤身的路燕飛也永遠(yuǎn)活在了路雅南的心里。 四個人的游戲,一個人出局了,那么注定了還有一個人也要跟著出局。 **** 火化的那天路雅南站在父親路振聲的身旁,她說,“爸,我知道我錯了。當(dāng)初我就沒有聽你的話,才會那樣沖動招惹了魏宏信,他是該死的人渣,可二嫂是無辜的。我單單相信這個世界正義會戰(zhàn)勝邪惡,卻忘了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br> 路振聲抬手?jǐn)堖^女兒,長嘆了一聲,“雅南啊,其實爸爸也老了,有時候也會糊涂。你沒有錯,你一定不要因為這個從此就消極下去。因為亦柔最后教會我們的是――永不退縮?!?/br> 路雅南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一旁的路翰飛默默地看著,他知道路雅南徹底走不出去了,而他也到了該出局的時候了。有時候死亡很可怕,卻也很有力量,那種力量活著的人怎么拼也拼不過,怎么償還也還不了,怎么遺忘也忘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到55了,基本已經(jīng)要自拔頭發(fā)一撮撮了……其實關(guān)于唐亦柔的死這個情節(jié)思考了很久,但是最后都發(fā)現(xiàn)這是我自己覺得最符合我初衷的構(gòu)思~因為在一片大和諧中,只有生命才能打破最純真美好即將萌芽的感情~~所以頂著鍋蓋挨砸~~~(當(dāng)初文章一開頭寫的就是‘二嫂走了’但是貌似大家都想成了離婚……) 然后呢之前說55章離婚啊,確實也沒有忽悠大家,是這個時候三鹿已經(jīng)預(yù)感到他們要離婚了,下一章做決定~~然后正式離婚……(但是有些同學(xué)已經(jīng)跳躍到我說25號離婚,還有52章離婚,54章離婚這個我就不能理解了啊……) ☆、56 過完了五七時j市的夏天也結(jié)束了,秋天的風(fēng)里燥熱中帶著寒涼,似乎能吹進骨頭里。整整一個盛夏,路家人都活在冰窟里一般感覺到任何的悶熱,老太太馮安安幾次血壓升高送進醫(yī)院,一個月里所有人都筋疲力盡了。 距離路家上一次辦喪事已經(jīng)過了十幾年了,太過安定的生活終究是不能長久的,何曉風(fēng)嘆息了一聲,只希望一切快些過去,重新翻開新的一頁。 安仁醫(yī)院孕婦醫(yī)生被殺害的事充斥在各大報紙新聞和網(wǎng)絡(luò)消息中,在大部分人譴責(zé)兇手時也依舊有些人用“社會造成論”的歪理來給魏宏信洗地,不過路家對這個事的態(tài)度非常強硬,必須死刑,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老太太馮安安躺在病床上只接受了一家媒體的采訪,她說,“魏宏信這種人渣,以我們路家的地位,在他之前**的時候就整死他再容易不過了,可我們沒有那么做,是因為我們不愿意使用所謂的‘權(quán)利’,但是如今我開始后悔,因為我看到了一些用‘社會的錯’來為這種人辯白的人。一個人殺了人,犯了罪,還可以找社會來頂罪,這是我活到這么大年紀(jì),聽過最荒謬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