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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纏拳帶的時候,小個兒悄悄說:“姑娘你別擔(dān)心,待會兒我動作會放慢,保證讓你留下來!” 凌離抬眸,冷清清提醒他:“不用手下留情。” 正午時分,艷陽高照,窗簾拉得嚴(yán)絲合縫的臥室里濃厚的困倦氣息在昏暗光線中彌漫。 洛聞言中途換了四五個姿勢,從床的這一側(cè)滾到那一側(cè),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瑞士卷,再攤開,再裹起,就這么在半睡半醒的午夢中折騰了一個小時,憋著一肚子氣坐了起來。 她竟然夢見自己被凌璃公主抱了?。?! 不止這樣,夢里凌璃的手還很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貼她耳朵,捧她臉,撩她頭發(fā)??! 這誰能忍?。?! 偏偏這個無法理喻的夢整個中午都在她腦袋里彈幕似的循環(huán)播放,洛聞言久違地睡覺睡出了一肚子氣,坐起來以后還抓著枕頭在被子上狂拍了幾下。 簡單粗暴地解了頓氣,洛聞言正準(zhǔn)備下床,目光卻忽地停在了小陽臺的那件衣服上。 她一愣,緩緩下床,腳搓進(jìn)棉拖神兮兮走過去,撿起了這件在自己記憶里從來沒什么印象的黑色外套。 這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衣服,光看樣式、顏色、風(fēng)格她就定死了這一點(diǎn)。 看了半天,洛聞言似乎又覺得它有點(diǎn)眼熟了,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但怎么都想不起來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里的。 洛聞言莫名其妙了一會兒,把它放下,心想等腦子清醒了一點(diǎn)再想,噠噠地去浴室洗漱,順便按了下床頭的早餐鈴。 一分鐘后保姆就來敲門: “小姐,你醒啦?” 洛聞言把門打開,滿口牙膏沫:“昂,是啊張媽,今天早餐做這么快?” 張媽笑道:“這都一點(diǎn)啦小姐,做早餐的師傅都走了,餓了吧?今天要不要在家吃午飯,我讓廚師加緊做?!?/br> 洛聞言抬頭一看掛鐘,愣了:“這么晚了?” 腦子木了幾秒才找回時間意識,轉(zhuǎn)而計劃午飯,“張媽你吃飯沒,沒吃我們一起好了,讓廚師做幾個你喜歡吃的菜?!?/br> 爸媽不在的日子里,洛聞言從小都是由張媽照顧著,哪怕現(xiàn)在成年了,對她依然像長輩一樣敬愛。 張媽笑瞇瞇的:“好,那我現(xiàn)在下去讓廚師做飯,你收拾好了就來吃?!?/br> “嗯。對了張媽,我臥室里那件衣服是誰的你知道嗎?就小陽臺上放的那件?!甭迓勓院鋈幌肫饋韱?。 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張媽會知道,畢竟她自己都還搞不明白呢。 沒想到張媽說:“那個呀,你說的是那件黑色外套吧?是昨天送你回來的那位小姑娘的,你拽著不讓人拿回去,人家就把衣服留下來了。我送你回床上躺下以后,順手幫她放在陽臺上的。” 洛聞言腦子嗡的一下,成群羊駝在眼前撒腿狂奔。 “誰?”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凌離現(xiàn)在是虛情假意,但……人總會真香的是不是? 第4章 半小時后,洛聞言頭暈?zāi)垦?,尤其是在聽完張媽描述后?/br> 昨晚她整個人都倒在凌璃懷里? 大晚上紅著臉?biāo)雷е囊路蛔屗撸?/br> 據(jù)說自己牛皮糖一樣摟著凌璃的脖子? 還嚶嚶嚀嚀地撒嬌? 昨晚的事她都記不清了,但聽張媽轉(zhuǎn)述,凌璃在家門口的原話是這樣的:“小姐,聽話,先回去睡覺,明天再抱?!?/br> 張媽說起來的時候,眼神慈祥中帶著點(diǎn)欣慰,欣慰里又有幾分喜悅,甚至嘴角都不自禁地往上彎了好幾次。 “張媽,我好像還有點(diǎn)困,我再休息一會兒?!?/br> 洛聞言被一道晴天霹靂從頭劈到腳,關(guān)上門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她的目光在室內(nèi)逡巡,再一次移到黑色外套上時,像鑰匙撬開了一道鎖,一張張昏暗模糊的畫面齊頭并進(jìn)往外涌—— 星華天地里,羞恥的尖叫聲穿透玻璃落地窗,回蕩在繁茂的綠植林里,幾只麻雀受驚振翅飛開。 洛聞言想起了那些“想起來不如沒想起”、“讓人恨不得馬上失憶”的記憶,徹頭徹尾洗了個澡還不夠,把浴巾擰成了麻花,捏得指骨泛白。 這浴巾里擰出的水就是她悔恨的淚! 洛聞言把干巴巴的浴巾丟在地上,回屋開始對景閑之進(jìn)行狂轟濫炸。 洛聞言:【你在做什么?】 洛聞言:【忙嗎?】 洛聞言:【在不在在不在,你在吧?】 洛聞言:【啊啊啊啊啊啊快接電話?。?!】 洛聞言:【接!電!話!】 按照大小姐的脾性客套語氣果然不會超過三句,景閑之從實(shí)驗(yàn)臺上匆匆趕下來,看見這些一點(diǎn)也不意外。 景閑之接起電話,“來了來了,我們大小姐出什么事了?”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我被癩□□非禮了!”洛聞言抓著她就瘋狂吐槽,“是真的,我再也不去那些不靠譜的會所了,你知不知道他們做的事有多變態(tài)!!” “早知道昨天就拉著你一起去了,不然我也不會這樣?!甭迓勓宰坊谀?。 景閑之:“別了吧,我可享不起這種艷福?!?/br> “景無聊!你無聊透頂是不是!都什么時候了還拿我開玩笑!”洛聞言聲音陡然抬高了八度,勁發(fā)完了就沒了,深嘆一口氣,喪著臉倒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