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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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來了后,給開了個方子,抓了點(diǎn)藥,熬好后,喂三娘喝下了。藥里可能加了安眠的藥材,三娘喝后沉沉睡去了。 張山坐在三娘的床頭,不斷的幫三娘壓壓被,掩掩脖頸,生怕灌進(jìn)一點(diǎn)風(fēng)去。他坐也坐不安穩(wěn),時不時起身摸摸三娘的額頭,試試還燒沒燒,若是感覺溫度仍高,就會皺眉嘆氣,擔(dān)心焦慮之情,溢于言表。 看三娘安頓好了,我也實(shí)在撐不住了。 折騰了這一會兒,我只覺得頭轟轟做響,沉重如鼓。 張山送我出了房間門,見我走不太穩(wěn),伸出手就要扶我,可能是想起男女授受不親了,扎楞著兩手有些不知所措了:“小姐,三娘病的這么重,明天就讓她在這里養(yǎng)病吧,我一個人帶小姐去行么?” 這個大漢可能是沒怎么求過人,說這話的時候極為不好意思,聲音也很低。 我微微一笑:“明天不去了,等三娘好了咱們一起去吧,三娘有病,留她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br> 張山急急道:“那怎么行?小姐也病著呢,三娘吃了藥,明天再歇一天,就能好了,不打緊的?!?/br> “我的病都這么長時間了,不在乎這一兩天,明天不去,你安心照顧三娘吧。”我晃了晃輕飄飄的身子,實(shí)在沒有精力再與他客套,扶著墻壁,慢慢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房間,我就和衣躺到床上去了。 以前經(jīng)常在戲文里看到,動不動就說那些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十分柔弱,出氣稍微大點(diǎn)就能吹倒了。 我現(xiàn)在,終于做了回戲文上的千金小姐,不光出氣大點(diǎn)就吹倒,就是沒人出氣,我也倒了。 累,身體四肢如同石頭壓墜一般,抬都抬不起來。 稍微一動,心臟怦怦怦跳的很快,似乎要躍出胸膛一樣。 我拉過被子,闔上眼,閉目養(yǎng)神。 迷迷糊糊中,似乎睡去了,也似乎沒有睡去,好象做夢了,又好象沒有做夢,反正是歇的不太安穩(wěn)。 待我清醒過來時,屋子里已經(jīng)漆黑一片了。 我摸索著下了床,慢慢的踱到門邊,打開了門。 借著外面照進(jìn)來的一點(diǎn)光亮,我找到了火石,打著后,點(diǎn)亮了油燈。 這油燈里添的不是好油,燒起來煙特別大,一會兒功夫就嗆的我咳嗽了起來。 我本就病的不耐煩,現(xiàn)在聞著這油煙味,更是覺得頭腦發(fā)漲,惡心欲吐。 無奈之中,我吹熄了燈,起身出了房間。 我本打算去看看三娘,可剛一走到他們房間門口,從關(guān)的不太嚴(yán)的門縫中,看見張山正在低下頭去,溫柔的用額頭去碰觸三娘的額頭。 我不是那沒眼色的人,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去打擾人家夫妻恩愛,只好停住了腳步又往回返。 忽然想起天已經(jīng)黑了,看張山的樣子,應(yīng)該是一直在三娘身邊沒動身,晚飯應(yīng)該也沒吃。于是我挺了挺腰身,打起點(diǎn)精神,下樓去弄點(diǎn)飯菜。 樓下大廳倒還真亮著燈呢,客人也不多,只在靠右墻那里,背對著我,坐著一個穿白衣服的人在吃飯。 掌柜的夫妻倆正站在柜臺后低低交談,似乎是在算帳。 老板娘正對著樓梯口,一抬眼就看見我了,連忙招呼道:“小姐有事盡管喊一聲,怎么還親自下來了呢?” 我淡淡一笑:“沒什么事,弄幾個好菜端上來吧?!?/br> 吩咐完了,我就又回房,剛一轉(zhuǎn)身,卻聽到下面一聲驚詫:“杜小姐?” 誰?在這么個小地方,竟然有人認(rèn)識我? 我?guī)е苫筠D(zhuǎn)回頭,卻看見盈盈燈火旁,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嘴角正展開一個溫柔的笑容。 在這里看見他,我倒是楞了一下:“駱先生!” 駱塵凈上下打量我一番,輕聲道:“若不是聽出了你的聲音,我還真不敢認(rèn)杜小姐了呢,幾個月未見,杜小姐怎么瘦成這樣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看來是要邀請我坐下聊聊了。 我也沒有推拒,就不客氣的坐到了他對面,然后才回答道:“從一入冬就有些不舒服,飲食上也弱了許多,這才見瘦了。” 駱塵凈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見小姐面目潮紅,步履發(fā)虛,必是身體抱恙,在下也曾讀過幾本醫(yī)書,方便讓我給小姐診診脈么?”他一邊說,一邊將桌上的盤子向旁邊端了端,在桌子上騰出了診脈的地方。 雖然說他是在爭求我的意見,可他的動作。。。似乎沒有給我留反對的余地。 既然他這么大大方方,我也就不必拿出那小女兒的嬌羞來了,于是將袖子向上揚(yáng)了揚(yáng),露出了手腕,放到了桌子上。 駱塵凈抬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有意料到我是如此的爽快,他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方潔白的帕子,展開來,輕輕的蓋在了我的手腕上。 。。。。。。 汗,這么講究? 我們倆到底誰是大家閨秀啊? 作者有話要說:玩了將近一個月,汗,終于有心情寫作了。。。我發(fā)現(xiàn)我就是敗家的命,今年沒怎么花錢敗家,憋的難受。這一個月終于在游戲里把錢敗走了,汗,我也能專心寫作了,555555555,我這是啥命呀。把錢投了,游戲也不想玩了,小說情節(jié)也捋順了,想寫作的心情也回來了。。。。。鑒于讓大家等的時間太長了,我盡量每天多更一兩章,這次肯定不食言了,拿人格保證。。。只是不知道,我還有沒有人格呀。。。 ☆、第 12 章 微微的溫?zé)岣糁磷勇伤闹讣鈧鞯轿业耐笊?,為我冰冷的腕子帶了點(diǎn)點(diǎn)暖意,對于長期體寒如冰的我來說,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溫度,卻讓我分外的敏感和。。。流連。 和別人如此的接近,接近到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從娘親去世后,我似乎只在四哥身上感受過。 娘親是個極溫柔的女子,在我的記憶中,她總是喜歡抱我在懷中,輕柔的親吻我的額頭,在她的眉里眼中,帶給我的全是寵溺與關(guān)愛。 那時候,我是個幸福的孩子,而懂事極早的我,也知道要享受幸福,珍惜幸福。于是,每每膩在娘親的懷中,不愿與娘親有片刻分離。 娘親去世后,我一直在問自己,小孩子的心是不是都格外的敏感,敏感到,我似乎從懂事起就預(yù)感到,我與娘親不會有太過漫長的相守,我必須抓緊每一刻,每一瞬,否則。。。我會抱憾終生。 七年后,當(dāng)娘親問我“你能照顧好自己么”的時候,我看著那雙帶著期望與哀求的眼睛,極為冷靜的點(diǎn)點(diǎn)了頭。 娘親笑了,娘親說,她這一生,再無牽掛。 我沒笑,雖然我知道,我對娘親,再無遺憾! “這病。。。反復(fù)了好久了吧?”駱塵凈有些遲疑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我將眼光轉(zhuǎn)到他診脈的手上,微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駱塵凈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又細(xì)膩,指甲修的也很整潔,淡粉的指甲在燭光下閃著溫潤的光,一如他的人一樣,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干凈,覺得溫暖。 “請大夫看過么?” “嗯,看過了,也喝過藥了?!?/br> 他緩緩的將手指抬起來,將那塊白色的帕子也從我腕子上拿開了,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頭,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說道:“杜小姐,恕我直言,你這病,來的怕是有些不妥。” 哦?這駱師爺,有兩下子啊,竟然能診出我這病是虛病來。 我縮回胳膊,挽下衣袖,開口問道:“你診出什么來了?” 他沉吟一下:“仙脈。” “仙脈?”脈象分多少種我背不上來,但在我的印象中,在我看過的醫(yī)書中,似乎沒有這個“仙脈”吧? 駱塵凈看著我疑惑的眼睛,為我解釋道:“這個仙脈不是神仙的脈,是一種虛癥,被仙家找上了才會出現(xiàn)這種脈,仙家知道吧,就是一些有修行的狐黃白柳?!?/br> 眼界大開!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只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駱塵凈了。 “醫(yī)術(shù)真是博大精深啊,竟然連這都能診出來!”我對中醫(yī),對駱塵凈,表示由衷的贊嘆。 駱塵凈可能覺得我孩子似的驚嘆有些好笑,他眼睛微微瞇起,眸子里涌出歡快的笑意,剎時為這昏暗的小店中增添了一絲光彩和暖意。 “不要喝藥了,找個會看的去看看吧,看通了,病就會不藥而愈的?!?/br> 我苦笑:“我已經(jīng)找人看過了,可她說我的仙家修行太高,她看不了?!?/br> 駱塵凈恍然大悟道:“你到這來,也是來找人看這病的吧?” “嗯?!?/br> 正說話間,老板娘端著個食盤從廚房出來了:“小姐,你是在這兒吃,還是送上去?” “你直接送上去吧,對了,別忘了加壺酒,你讓他自己吃吧,不要等我?!睕]有三娘在旁邊,我不可能和張山一起吃飯的。 老板娘答應(yīng)著上樓去了。 “上面還有誰在?你四哥么?”駱塵凈抿著嘴唇,眼中的笑早就消失不見了,取代的一片平靜無波。 忽略他表情的變換,我平淡說道:“不是我四哥,是家里的管家張山三娘夫妻。三娘病了,張山在上面守著她。” 駱塵凈這才放開了皺著的眉頭,溫言道:“用我?guī)退褌€脈么?” 我搖搖頭:“不用了,已經(jīng)請過大夫吃過藥了,三娘也睡下了?!?/br> “你還沒吃呢吧?”他關(guān)切的問道。 “我不餓?!币恢痹诎l(fā)燒,燒的我一點(diǎn)食欲都沒有。 駱塵凈道:“怪不得你這么瘦呢,不吃飯是不行的,喝點(diǎn)粥吧,清淡一些的,好不好?” 他的眼神,誠摯又溫和,讓人不忍生出拒絕的念頭來。 我還沒說話,老板娘就從樓上下來了,駱塵凈招呼她道:“做些粥來,再配上點(diǎn)清淡小菜?!?/br> 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人看似很隨和,其實(shí)骨子里,很是執(zhí)拗,他若想做的事情,似乎不會給人拒絕的余地,只不過,這種執(zhí)拗,被他的溫和,他的溫柔,深深的掩蓋了起來。 “你打算去哪看呢?”我正胡思亂想間,聽他問道。 我連忙回道:“聽說十里坡有個看香的,我去那看看?!?/br> “十里坡不近啊,你怎么去呢,有馬車么?” “有的?!?/br> “什么時候去?” “等三娘好了就去。” 一問一答間,一種疲憊感又涌了上來。 在這里坐了好半天,不知不覺間已是腰沉身軟,四肢冰冷,僵硬如石。 我試著晃了晃,只覺得頭目森森,眼前黑一陣白一陣。 “不舒服了?”駱塵凈見我的目光有些迷離,坐也坐不穩(wěn),連忙問道。 “唔,坐的時間有些長了?!蔽衣鹕?,想要回房去,這身體急切的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