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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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餐露宿,一路疾行,在顛簸了六天之后,我們終于在清明節(jié)的前夕,來到了駱塵凈口中的北丘。 看著那巍峨聳立的高山,我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駱塵凈:北丘不是丘,怎么是山???這個山這么大,我們要怎么找貴人呢? ☆、第 25 章 駱塵凈沒有帶我進(jìn)山,而是在山下轉(zhuǎn)了半天,找了個村里人家投宿。 “趕了這么多天路,累壞了吧,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咱們再去找貴人?!瘪槈m凈對我的細(xì)心照顧一如從前,并沒有因?yàn)樗那轺龅僖环帧?/br> “好。”就是不知道我那貴人是誰,住在山里的,莫不是高深的隱士?或有神通的精怪? 駱塵凈沒提起,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認(rèn)識這位“貴人”,不過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是心里有底。 不是盲目的尋找就好,那么大一座山,若憑我們倆個瞎找,估計(jì)這貴人十有□要錯過了。 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白天又休息了一天,太陽還未落山,駱塵凈就帶著我進(jìn)山了。 我們并沒有向大山深處走,駱塵凈似乎在尋找什么一樣,不住的在山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終于在金烏西墜的時候,駱塵凈歡呼了一聲:“他果然沒說錯,就是這里了?!?/br> 我湊過去一看,只見駱塵凈彎著腰,正在撫摸一塊石頭。 那石頭塊頭不小,足有半個桌面大小,我看來看去,總覺得那灰撲撲的樣子和普通石頭一樣,根本沒看出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來。 駱塵凈指著那石頭上的紋路道:“你看,這象什么字?” 字?我仔細(xì)的打量著那塊石頭上的紋路,在心里對它那模糊的形狀進(jìn)行著左拼右湊:“依稀仿佛似乎是‘北丘’這兩個字?” 駱塵凈笑道:“正是,這就是北丘的大門了。” 什么?北丘還有大門?這大門就是塊沒有半人高的石頭? 駱塵凈站起身又向左右看了看,然后轉(zhuǎn)身向右就走:“你等我,我去找鑰匙?!?/br> 就這塊石頭,還用鑰匙? 我無法理解這神奇的事情,只好呆在原地不動,省得給駱塵凈添亂。 駱塵凈向右大約走了百步,停在一棵枯樹旁邊,他伸出手去,在那干枯的樹干里掏了掏,似乎是掏出了什么東西,他攥著那東西向我揮了揮手,又走了回來。 他伸開手掌,我才發(fā)現(xiàn)那東西原來是半塊晶瑩剔透的玉玦。 駱塵凈將那玉玦向那塊石頭上一觸,奇怪的事情就發(fā)生了。 如同石子投入水面一樣,一道閃亮的光幕蕩漾開去,我們面前刷啦啦就出現(xiàn)了一個綠草如茵的世界。 我看了看四周,剛才的高山早已不復(fù)存在,我們已經(jīng)站在了草地上。 在山腳下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而這里,雖然沒有太陽,但卻仍是白天,這當(dāng)真是讓我吃驚的很。 駱塵凈環(huán)顧四望,向我說道:“這就是北丘?!?/br> 怪不得我看過那么多雜書,都沒看到過這個地名呢,原來,它竟然是如此神秘的所在。 “駱先生,你好厲害,這種地方你都找的到。”我不由自主的驚嘆道。 駱塵凈嘆了口氣:“我哪有這么厲害,還不是他告訴我的?那人雖然人品不好,但學(xué)問見識,絕對是天下第一的?!?/br> 哦,如此看來,十公子那十全十美的名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的。 這個北丘,當(dāng)真是漂亮的不象話。 柔柔的青草長得很密,綿軟的好象棉氈,整整齊齊的生長開去,綠油油的好象直鋪到天邊,五彩繽紛的小花夾雜其中,繁亂如天上星辰。 我是最喜歡親近這花草的,一見到如此美景,不由的雀躍了心情,有些陶醉了。 “杜小姐,你看見那邊有個山坡了嗎?”駱塵凈指著南方一處稍高的地方讓我看。 這地方地勢起伏不大,那地方稍微高些,我自然就看出來了:“看見了?!?/br> 駱塵凈道:“你去那個山坡上等著,再有半個時辰吧,那人就應(yīng)該能來了。我不方便在這,退出去等你?!?/br> “好?!蔽译m然仍有些懵懂,但仍是聽了駱塵凈的話,向南方那山坡走去。 走了兩步再一回頭,駱塵凈已經(jīng)不見了。 我知道他應(yīng)該是回山里了,暗暗記住了這個方位,然后繼續(xù)向那個山坡走。 那個山坡離得不遠(yuǎn),走了大約一刻鐘就到了。 一到那山坡上,我的頭皮嗡一下就麻了,身上的汗毛刷刷刷的就立了起來。 這個山坡上沒有別的,竟然滿山遍野全是墳?zāi)埂?/br> 那些大大小小的墳包,也不知道也多少個,反正我一眼看去,竟然沒有看見邊。 這墳,至少也得有幾千幾萬座。 暈死,不知道駱塵凈讓我來這里做什么,欣賞墳?zāi)姑??還是說我的貴人是這在地上躺上的某位先輩? 看著這無邊無際的大饅頭小饅頭,我滿頭郁卒。 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神奇的地方,我自然是對十公子的卜測很佩服了,駱塵凈說再讓我等半個時辰,那我就等好了。 我放眼群墓,心中不由有了些好奇。 這么大型的墓群,如果是在人間,在盜墓戰(zhàn)火之下,估計(jì)早就應(yīng)該不復(fù)存在了,只不知道這里面葬的都是些什么人。 想是什么都想不出來的,我痛快的向那墓群走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嘛。 走的近些了,我這才看出這墓群的分列相當(dāng)?shù)拿黠@,第一排的墓都很大,而且很莊重素樸。 我來到一座墳前,細(xì)細(xì)打量間,才發(fā)現(xiàn)那墳頭竟然是用一種細(xì)膩柔和的白玉砌成的,上面纖塵不染,光滑如鏡。再看那墓碑,也是用白玉砌成的,上面刻了兩行字,還涂了黑漆,我仔細(xì)認(rèn)了又認(rèn),終于確定那墓碑上的字,我一個不認(rèn)識。看那圈圈畫畫的,似乎是大篆,小篆?我對此并無涉略,蒙也蒙不出來。 第一排的墳?zāi)勾蟾哦际沁@樣子,第二排也差不多,只不過墳頭稍微小些罷了,我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墓碑上的字仍是不認(rèn)識。 又往后走了幾排,墳頭之上砌的不再是白玉了,而是換成了白石,但仍有個別的墳頭,仍是白玉鋪就。 邊看邊行,又往墓地深處走了很長的距離,墳頭上的花樣漸多了起來,墓碑上有了雕紋花邊,有的墓旁還有了鎮(zhèn)墓獸,我又大致看了看墓碑上的文字,比前面墓碑上的文字簡約了好多,但仍是寫出來和圓圈似的,我大致認(rèn)認(rèn),大概只蒙出一個“小”字。若按此時立碑的習(xí)慣,我琢磨著這墓碑上應(yīng)該寫的是:“先**小*之墓”。 又走了近小半里地,我感覺有些疲累了,向一個墳頭行了行禮,輕輕道:“這位前輩,小女子實(shí)在太累了,借你老人家家門口休息一會兒,勿怪勿怪。”叨念完了,倚著那墓碑坐了下來,好在草長葉厚,坐在地上倒不覺得冷。 都坐在人家家門口了,索性就看看人家墓碑上寫的什么吧,還好,這墓碑上的文字我倒認(rèn)識幾個了“先*胡氏美麗之墓”,左邊一行小字:子胡瘐立于甲申年六月初七。 哦,原來里面是位姓胡的老太太,他的兒子胡瘐將她老人家埋葬在這里的。 又看了看左右的墳?zāi)?,左邊的寫的簡單:胡子悅之墓,友胡風(fēng)立。 右邊的墓很精美,墓碑上的字卻也不是很多:愛妻胡月蓮之墓,夫胡宗河泣立。 死去的人,立碑的人都姓胡,這里莫不是胡姓家族墓群么? 我正坐在地上瞎琢磨,只聽得遠(yuǎn)處傳來悉悉聲,似乎是有人踏在青草上。 真有人來了? 十公子之術(shù)當(dāng)真靈驗(yàn)如斯! 我急忙站起身,向那發(fā)出聲響的地方望去,然后,我和來人齊齊呆住了,我瞪大了眼睛,來人停住了腳步。 我呆住,是因?yàn)槲铱匆妬淼哪莻€并不是人,而是一只半人高的大狐貍。 那狐貍呆住,似乎并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竟然會有外人出現(xiàn)。 我們離的遠(yuǎn),我看不清那狐貍的具體模樣,我只能看見它的狐貍形狀,還有那身金燦燦的皮毛。 這,這應(yīng)該是那只爬過我家墻頭的狐貍吧? 它,它怎么跑這來了? 我?guī)е蓡柨粗?,它稍停了一下腳步后,就徑直向我走了過來。 它走的很快,幾下跳躍就來到了我面前,然后仰起頭顱,火紅的眼睛驚奇的盯著我。 它如此有靈性,我知道它應(yīng)該能聽懂我的話,于是我開口道:“那個雪夜,是你吧?” 它很優(yōu)雅的點(diǎn)了點(diǎn)。 我靜靜的望著它,緩緩道:“從見過你之后,我就一直高燒不退,我找人看了,說是虛病,是你么?” 它仔仔細(xì)細(xì)的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眼中有了然。 我還以為它肯定又會點(diǎn)頭呢,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它搖頭了。 “不是你?”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它,不是它,這有些不太可能吧,從見過它的那夜起,我就生病了,若不是它,哪會有這么巧的事啊。 那狐貍鎮(zhèn)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確認(rèn)我的病不是它鬧的。 我喃喃道:“你說不是你,可你一走我就病了,這難道只是巧合么?” 那狐貍火紅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似乎是在惱怒我冤枉了它。 我想它肯定不屑于撒謊,既然說不是它了,那肯定就不是它。 只是若不是它,那又是誰??? 若論奇遇,我似乎只遇見過它啊。 我在百思不得其解,那只狐貍卻四爪一抬,轉(zhuǎn)身就走了。 啊,它走了怎么成啊,若不是它弄的,看它那本事,應(yīng)該也有辦法解吧。 我跟在它后面說道:“你不能這樣走啊,就是不是你,也是由你引起來的,我已經(jīng)燒了好幾個月了,再這樣下去就要病死了,你幫忙想想辦法吧?!?/br> 那狐貍本來走的很穩(wěn),聽我這么一說,它就停住了腳步,我以為這事有得商量呢,卻沒料到,它猛的一轉(zhuǎn)身,火紅的眼睛中刷的一下射出了兩道光芒,我眼前猛的一亮,然后又刷的黑了。 最后一個感覺,似乎是我的身體咚的一下砸到了草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補(bǔ)完了,呵呵,現(xiàn)在還算是上午呢吧~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