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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看著顧泉的樣子,胸腔里有怒火,卻又平白的都熄滅了。不忍心發(fā)火質問她,那么晚了去找蘇澤做什么,走路的時候打什么電話戴什么耳機,都不知道看下有沒有車子嗎? 但此刻,袁野只是吐了一口氣,他湊上前,彎下腰,捧著顧泉的臉,手里的觸感是真實的,顧泉還好端端的在眼前。他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你真的嚇到我了。“ 語氣里有無奈,有痛苦,有溫柔,顧泉愣住了。 袁野的眼睛里有紅血絲,看著很疲憊的樣子,他一夜都沒睡,就守在顧泉旁邊等她醒,骨科這邊的醫(yī)生說她昏迷是不扛疼,被疼暈的,但袁野還是害怕,又讓醫(yī)生再給她檢查下腦部有沒有受到重創(chuàng)。 顧泉這才想起來要問的問題,仰著臉道:“你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袁野想到了什么,淡淡道:“蘇澤用你的手機打電話給我的,說你出車禍了,點名要來醫(yī)大附院。“ 蘇澤不曉得醫(yī)大附院的急救電話是什么,顧泉當時手里握著手機,蘇澤便打了袁野的電話,他當時正好在醫(yī)院值班,知曉后立馬跟著救護車過去的。 顧泉竟然一時不太好意思。道了句:“謝謝。“ 袁野笑了笑,此刻緊繃的神經松開了些,倒是有些困了,他說道:“待會護工會給你帶來早飯,我先回去歇會兒了?!?/br> 但顧泉下意識的就伸手拉住了袁野的手,干燥溫暖,很寬大粗糲,卻有著莫名的安全感,袁野一怔,轉過頭:“嗯?“ 顧泉問道:“嗯……這個病房太貴了。我想轉到普通病房?!?/br> 袁野覺得好笑,“這個你別cao心,我來付?!?/br> 顧泉想拒絕,但通曉袁野的個性說一不二,她便不費口舌了,又說道:“沒有通知我父母吧?“ 袁野:“還沒有,你可以自己打電話通知下?!?/br> “對了?!邦櫲K于想到了她一直想問但總想不起來的那個問題,“蘇澤呢?“ 袁野眼皮跳了跳,笑意有些冷:“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問問?“ 說完,他冷笑了一聲。離開了。 顧泉心里涌現出一個大致的猜測,打開手機,看到昨晚十一點左右,有和袁野的通話記錄。 顧泉當然不知道,袁野當時快速通知了急診科,轉而又繼續(xù)打電話過去,壓抑著怒火盡量保持冷靜的問著蘇澤,顧泉傷勢如何,蘇澤沒碰到過這種情況,說話也說不到重點。最后竟然掛斷了袁野的電話。 等到救護車到來的時候,醫(yī)務人員將顧泉抬上救護車,蘇澤愣在那,袁野的白大褂隨著風鼓動起來,整個人帶著凌厲冷傲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 袁野掃了一眼遠處正在和警/察敘述事發(fā)經過,且還在哭哭啼啼的莫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卻還是問了句蘇澤:“要跟去醫(yī)院嗎?“ 在混亂的事故現場,蘇澤懵了??粗嚴锘杳圆恍训念櫲?,他突然大腦迅速想到了什么,搖了搖頭,道:“不,她有你就夠了?!?/br> 袁野當然明白他的退縮是緣為何故,怕繳費,怕麻煩,怕顧泉真的出了什么事人財兩空。 袁野留給蘇澤一個鄙夷的眼神,迅速上了救護車。 他握著顧泉的手,冰涼顫抖。對面坐著的醫(yī)生問他:“袁野,你和她什么關系啊?是你jiejie嗎?“ 袁野道:“不是,她是我……“ 好像一時也無法清楚地概括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撇撇嘴,沒繼續(xù)說下去,他的眼神忽閃忽閃的,盯著顧泉若有所思。 . 顧泉發(fā)了消息給蘇澤,她單槍直入:“我醒了,你在哪兒?“ 等了好幾分鐘,蘇澤回復她:“我在去醫(yī)院的路上,馬上就到。“ 顧泉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袁野離開前那含糊不清的態(tài)度,是在可以隱瞞什么。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好像能清楚的捕捉到袁野沒說出口,但卻想提醒她的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初識時莫莉在公司傳的流言,比如他讓顧泉明白她并不是真的喜歡蘇澤,又比如現在,明明車禍時蘇澤在場,醒來時卻不見蘇澤的身影。 護工推開門,手里端著早餐,問道:“顧小姐,我先幫你洗漱下,然后你再用早餐吧?!?/br> 顧泉深吸了口氣,突然很是窘迫。 她沒洗臉沒刷牙,顧泉伸手摸了摸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她就是這樣邋遢不堪的狀態(tài)下,方才跟袁野聊了半天? 第40章 配合 顧泉的身體還不能下地,在護工的幫助下洗漱好了,剛吃完早飯,蘇澤就到了。 顧泉平靜的看著蘇澤,他的狀態(tài)有些頹然,似乎他才是那個受害者,他手里提著果籃和牛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給顧泉開了一盒奶,遞給她,眉心微蹙,說道:“現在還疼嗎?“ 剛醒來時沒啥知覺,可能是沒緩過來,現在倒是感覺到了,錐心的疼,顧泉是個特別怕疼的,小時候打針,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一看到針頭就鬼哭狼嚎的能把老師的耳膜給震破。 顧泉點頭,她臉色蒼白,嘴巴都沒血色,穿著病號服。整個人看著很憔悴瘦削,蘇澤心里有些不好受。 顧泉接過他遞來的牛奶,卻不想喝,她在抑制心底對蘇澤的怨恨。 內心情緒翻騰,但面上還是淡定,她說道:“你以前對我說,你會一直在我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