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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我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她就好像睡著了。我讓她起來,我求她帶我回家,我想回家了……我知道她一定是怪我了,因?yàn)槲覜]按時回去看她。我跟她承諾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我不該傷她心的!” “星河!”察覺到他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對,林落凡的手掌輕碰了碰他的臉頰。 “可是她不起來……” 他臉上全是細(xì)密的汗,脖頸凸起的筋也在發(fā)顫。林落凡急切說:“星河,不說了?!?/br> “她再也起不來了……” “星河!” “她再也——” “星河——” 林落凡用力抱住他。 …… 窗外的風(fēng)仍烈烈呼嘯,屋內(nèi)的動靜驀地靜下來,窗簾上枝影搖晃。 林落凡將許星河抱在懷里,她頭靠在他的肩窩上攏住他的頭發(fā),抱緊。 她感覺得到懷中人輕顫的頻率。 靜默許久。 林落凡忽然泣不成聲。 “對不起……” “……” 側(cè)臉埋進(jìn)他的發(fā)絲中,林落凡眼淚簌簌掉下,她聲線嗚咽,“對不起,星河……對不起,對不起……” 不該讓你這么難過。 她早該想到的,在這世界上,若顧沄的去世會有一個人比她更難過,那那個人,只會是許星河。 他怎么會愿意刻意隱瞞她呢? 他怎么又忍心去告訴她呢? 他忍下了所有酸澀苦楚,在孤寂處讓傷口一點(diǎn)一點(diǎn)結(jié)痂、痊愈,終于不再疼??伤齾s讓他親自剖開自己的傷疤。 林落凡說:“對不起,是我的錯?!?/br> 許星河許久沒有動靜。 懷中人漸漸平靜下來,緩緩地,許星河蜷起身體。 他屈膝,就在她的懷抱中環(huán)抱住自己,抱得緊緊的,似乎這樣才能獲取一絲微薄的安全感。 “落凡……”靜夜里他的音色是她從未聽過的衰喑,如受傷的獸的嗚鳴,“我也沒有mama了?!?/br> 這一夜后來是什么時候睡著的,林落凡記不清了。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下午,睜開眼時,林落凡的思維還有些懵然的空白。 呆呆盯著天花板,很快昨晚的記憶像是泄洪的潮水瘋狂涌上來。她眼眶不覺一酸,只覺胸口的心跳像是被什么東西驀地堵住,一跳一跳撕扯的疼。 手輕揪住胸前的衣料側(cè)蜷起身,林落凡輕吸了吸鼻子無聲掉了滴淚。 身旁的許星河已經(jīng)不見了,床上已無余溫。 緩了一會兒,林落凡強(qiáng)行令自己起身,理好衣發(fā)擦干淚。 走出房門,空氣里便有隱隱的食物香味傳來。許星河已經(jīng)做好飯,正要將最后的兩碗粥放在餐桌上。撞見她出來,愣了愣。 昨夜所發(fā)生的一切令兩個人此刻心中都有種無法言說的尷尬與愧疚。與他視線相對,林落凡也頗不自然地墜了墜眼。 “醒了?!鄙夙曉S星河啞聲,“吃飯吧?!?/br> 林落凡坐下來。 兩個人默契地誰都沒有再提起昨晚的話題。 輕攪著粥,糯米粥的氣味濃稠香甜。林落凡輕輕啜了一口,感覺得到那粥入口有甜味,他該是放過糖。 她卻嘗不出任何滋味。 悄悄抬眸看他一眼,對面的許星河面龐蒼白,長睫靜垂在眼下刷開一層淡色陰影,動作靜默。 林落凡鼻尖又酸澀。 林落凡一直覺得,自己是可憐的。 她從未沒有見過柳菡,生離死別的痛更從未切實(shí)感受過,所以一直認(rèn)為,哪怕經(jīng)歷別離,也好過這種遺憾。這是她窮極一生都無法補(bǔ)足的遺憾。 可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 原來和真正別離的痛苦相比,有時遺憾,都能成為一種恩賜。 而這些痛苦,他都曾獨(dú)自承受。 …… 吃過飯,啟程去塢鎮(zhèn)。 塢鎮(zhèn)是清溪縣下的一個鎮(zhèn)城,也是顧沄的父母、許星河的外公外婆家。 當(dāng)年顧沄帶著許星河不告而別,又歷經(jīng)各種奔波,許星河已沒什么機(jī)會回鎮(zhèn)城。只在年節(jié)時分才回去看一看老人。 臨行走出小樓門口,林落凡說:“等我一下?!?/br> 只讓他等在門口,林落凡噔噔跑到二樓主臥,為顧沄上了三炷香。 香火猩紅的微光落入顧沄的眼眸里。照片里顧沄的微笑永遠(yuǎn)寧靜柔和,同她記憶里的艾草香一模一樣。 于是林落凡也笑。 眼睛里卻含了淚。 “顧姨?!彼f:“很抱歉,昨晚太匆忙了,都沒來得及和您好好問好。我來看您了,新年快樂。” “我知道,您最牽掛什么?!?/br> 視線緩緩移到窗口,林落凡的目光落向窗外。 這里看不見一樓的景象。 可她知道那下面有一個等著她的人。 “您放心,我會讓他好好的?!?/br> 塢鎮(zhèn)在清溪縣以西,雖環(huán)山,可距離并不算遠(yuǎn),乘大巴僅要三四個小時。 林落凡在坐上大巴車上時心情仍低落,就靜靜地看著窗外一語不發(fā)。 不過短短一天,她的心情就經(jīng)歷了過山車般的跌宕。 好像總是這樣,世事無常,誰都沒法預(yù)料人生的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 大巴車緩緩駛上山道,林落凡輕靠上許星河的肩膀。她雙手環(huán)著他的手臂在懷里抱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