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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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又安自己最近也心情不好,和阮唐之間怎么都做不到一刀兩斷。 喜歡了那么多年,真要割舍……心會很痛。 她想起前不久有一天下雨了,她一個人在律所加班,也不知是不是被那陰沉沉的天氣影響了,心情差到極致,就特別特別想阮唐。 然后就真的丟下工作去找他了,毫無理智可言。 可結(jié)果呢—— 看到他貼心地給別的女人打傘,雨中小心翼翼地?fù)е鴮Ψ?,生怕那個女人會淋到一滴雨。 盛又安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像個瘋子。 她知道阮家最近也不太平,甚至一度懷疑阮唐對自己的冷漠與此有關(guān)。 她分明記得,自己坦白說暗戀了他很多年的那一刻,他的眼底也都是欣喜。 大概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吧,或許是嘲笑呢? 他也不是因為要保護(hù)自己什么的才把自己推開,他是……有心愛之人了。 “又安?盛又安!” 耳邊忽然有人叫她。 盛又安一驚,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曲洺生已經(jīng)站在她們面前了。 他問:“盛小姐明白了嗎?” “什么?” 盛又安壓根就沒聽到剛剛他說了什么。 曲洺生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深沉中又帶著幾分不悅,語調(diào)也很低:“不要在之意面前亂說話?!?/br> 盛又安立馬就想到外界所傳的有關(guān)于秦之意的身世,眼皮都有些不受控制地發(fā)跳。 但她在別人的事情上都很清醒,并沒有多問什么,只是提醒道:“曲總,你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之意總會知道的?!?/br> 曲洺生:“她現(xiàn)在不適合知道?!?/br> 身體沒恢復(fù),孩子又在保溫箱,她的情緒雖然看不出太大的反常,可她的眼神……總是放空。 她內(nèi)心虛無,毫無寄托可以支撐。 這個時候讓她知道自己和秦致遠(yuǎn)的關(guān)系,結(jié)果只會最大化的糟糕。 盛又安和江江都應(yīng)了下來,表示不會亂說話,曲洺生這才把她們帶進(jìn)去。 江江對著他的背做了個鬼臉,又用嘴型對盛又安說:我好想打他! 盛又安回了個表情:不只是你啊,我也很想打他,不是打不過又不敢么? 江江:“……” 兩人到了秦之意的病房,曲洺生很識趣地找了個借口出去了,留下她們閨蜜仨聊天。 江江問:“孩子呢?” 秦之意:“在保溫箱?!?/br> “那你可以去看她嗎?” “嗯。” 江江覺得她的反應(yīng)太平淡了,一點(diǎn)也不像是一個初為人母的人該有的樣子。 轉(zhuǎn)頭看了盛又安一眼,后者也是一樣的困惑。 盛又安從床尾繞過去,在另一邊坐下來,問她:“你身體還好嗎?” “喏——”秦之意張開雙手給她看,“暫時死不了?!?/br> 她用了一個詞:暫時。 盛又安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她抬眼看江江,怕江江亂說話。 江江的確想要亂說話,看著自己的好閨蜜蒼白無力地躺在這里,她就來氣。 可這份氣是對曲洺生的,氣他沒有保護(hù)好秦之意。 所以,為了秦之意好,江江還是能忍住不亂說。 畢竟,秦之意現(xiàn)在的確不適合再受刺激。 盛又安這才松了口氣,繼續(xù)看著秦之意說:“那你和寶寶什么時候能出院?” “哦,這就要問曲洺生了。” 別人都是問醫(yī)生,她要問老公。 秦之意笑了笑,有些萋萋,“外面又在傳什么?” 盛又安在進(jìn)門的時候就想好了說辭,但為了表演到位,這個時候故意露出很為難的樣子。 秦之意點(diǎn)點(diǎn)頭:“行,有人對你們下了封口令,那我不問了?!?/br> “不是?!笔⒂职裁蛄嗣虼剑碱^緊皺,“曲洺生沒說什么,是我們不想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去cao心別人的事。” “別人的事?” “嗯,秦非同出了點(diǎn)事,但問題不大?!?/br> 秦之意頓時心里驚了下,連忙問:“他怎么樣?有沒有受傷什么的?” “手臂上擦了一下,但是不嚴(yán)重,你別太擔(dān)心。” 秦之意怎么能不擔(dān)心! 秦非同是被她叫回來的,真出點(diǎn)什么事,她能摘清楚自己? 秦之意迅速轉(zhuǎn)頭去找手機(jī),想要給秦非同打個電話,可找了一圈沒看到手機(jī),才想起來,手機(jī)被曲洺生拿走了。 她看了看盛又安和江江,問道:“你們的手機(jī)是不是也被收走了?” 兩人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之意頓時冷笑,對著門口喊了聲。 有個保鏢走了進(jìn)來,恭敬地問:“夫人,有什么吩咐?” “曲總呢?” “曲總下去了。” 保鏢沒說下去是去哪,秦之意自然就認(rèn)為是有事出去了。 她讓保鏢手機(jī)拿來借用一下,保鏢嚇得臉色大變:“夫人,我沒帶手機(jī)!” 秦之意才不信。 如果她要硬闖出去,或者有點(diǎn)什么突發(fā)情況,曲洺生又不在這里的話,他們沒手機(jī)怎么聯(lián)系曲洺生? 醫(yī)院的確是有電話,但有些事,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下說。 秦之意的臉色冷到極致,面上似乎罩了一層薄冰。 本來就因為大出血身體還沒緩過來,臉色比平時蒼白,這會兒看著更為瘆人。 她問:“那我朋友的手機(jī)呢?” 保鏢別開了視線,低著頭沒回答。 秦之意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被盛又安給按住了,“之意,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別說是出這扇門了,我現(xiàn)在連打個電話都要被監(jiān)控,我是犯人嗎?!” 她這突如其來的脾氣,發(fā)得盛又安和江江都有些懵。 但剛走到門口的人,卻因為她能發(fā)脾氣而心情突然好轉(zhuǎn)。 比其她假裝無事,戴著一張面具跟自己客客氣氣,曲洺生寧愿她發(fā)脾氣。 他的身后跟著秦非同和容顏。 這么點(diǎn)小傷,秦非同本來是不會來醫(yī)院的,但架不住容顏一邊哭一邊求他。 嬌滴滴的小姑娘看到他流血就覺得天要塌了,哭個沒完沒了,讓他頭疼。 更讓秦非同沒想到的是,曲洺生會親自下去請他,讓他來看看秦之意。 越是在乎,就越是擔(dān)心,竟然對情敵都能低頭。 秦非同想笑,一回頭看到容顏,又笑不出來了。 叫她不要跟來,非要來。 容顏看他神色冷沉得嚇人,又想到他是進(jìn)去看秦之意,心里也不太舒服。 咬了咬唇,她淡淡地說了句:“那我在外面等你吧。” 秦非同想說不用,病房里卻忽然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他連話都沒來得及說,轉(zhuǎn)頭就沖了進(jìn)去。 容顏心里一涼,眼底本來就黯淡的光亮這下徹底熄滅了。 曲洺生和秦非同進(jìn)去后,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玻璃杯摔碎了。 而且,摔碎杯子的人,也不是秦之意,而是江江。 一時之間,病房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了。 正好盛又安接了個緊急電話有事要先走,江江也連忙跟著。 兩人急急地和秦之意打過招呼,一眨眼就沒人了。 秦之意坐在床上,靠著床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走進(jìn)來的兩個男人。 曲洺生先是讓人進(jìn)來清理了玻璃碎片,然后才問:“她們跟你說他的事了吧?” 說著,他瞥了眼秦非同。 后者一臉的‘你還算識相’。 曲洺生:“……” 要不是為了自己老婆,他才不會去看情敵!說出去丟臉?biāo)懒耍?/br> 秦之意有些氣,也不知道是氣曲洺生還是氣秦非同。 可眼下曲洺生把人帶到了自己面前,秦非同看上去的確沒什么大礙的樣子,她瞬間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沉默了半晌,她才開口問秦非同:“你是不是對蘇家做什么了?” 秦非同嗤笑,“我還能吃了他們?。俊?/br> “你不會嗎?” 秦非同:“……” 他是什么樣的人,自己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不想多說罷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但肯定是最合適自己的。 就秦非同而言,他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肯定樹立了很多敵人。 哪怕他想要過安定的生活,也很難實現(xiàn)。 秦之意甚至懷疑,秦非同就是怕連累容顏,所以才一直拒絕。 要不然,那么癡心不改的小姑娘,長得好看,家世又好,稍微嬌氣了那么一丟丟,正好中和他的冷情啊。 就像曾經(jīng)的自己,仗著自己長得美,又有秦家撐腰,驕縱到無法無天,甚至覺得外人就該包容自己。 可原來…… 一想到身世,秦之意就覺得頭痛欲裂。 外頭有奇怪的聲音傳來,病房里的三個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曲洺生聽著聲音熟悉,走出去看了一眼。 是容照。 他正臉色黑沉地在罵容顏,盡管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那副又冷又兇的模樣,還是嚇得容顏縮在了角落。 容照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他,斂了斂身上的暴怒之氣,而后對他點(diǎn)頭示意。 曲洺生也回以點(diǎn)頭,朝著他們兄妹走了過去。 秦非同緊隨其后。 本來只有曲洺生的話,容照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熄滅自己的怒火了,可一看到秦非同,怒火就比方才還要燒得更旺了。 “秦總——”他開口,語氣冷硬,又一把扯過容顏,絲毫不顧忌有外人在場,先把自己meimei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后才繼續(xù)對秦非同說:“我meimei不懂事,打擾秦總這么久,以后我會看好,絕不讓她再去惹秦總不高興?!?/br> “哥!” “閉嘴!”容照暴怒,擰著她胳膊的手一個用力,容顏頓時痛得大叫,眼眶也紅了。 容照絲毫不心疼,要不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親meimei,他才懶得多看一眼。 “你是容家二小姐,不是外面街頭上的阿貓阿狗,犯賤也要有個度!不把容家的臉丟光,你難受是不是?!” 秦非同差點(diǎn)被槍殺的消息傳遍了臨平城,跟著一起傳遍臨平城的——還有容家二小姐倒追昔日秦家大少爺?shù)南ⅰ?/br> 以前容照以為自己的meimei只是一時新鮮,日子久了總會膩。 卻不曾想,三年過去了,居然還追著秦非同跑! 容顏有些委屈,但依舊據(jù)理力爭,“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想做什么都要經(jīng)過你同意嗎?”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給他擋槍,你有幾條命?!” “反正容家有你撐著,我也不是那么重要啊?!?/br> “你——” 容照被氣瘋了,猛地抬起手,要打她。 容顏嚇得閉起眼睛往旁邊一縮。 但是,這一巴掌沒有落下來。 出乎容照和曲洺生的意料,秦非同居然出手擋了。 他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只是說:“容總,你不用為了效果逼真真的動手打自己的meimei,我已經(jīng)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會跟容二小姐……斷絕來往?!?/br> “那最好?!比菡粘榛刈约旱氖?,冷冷地盯著他,“秦總習(xí)慣了在刀尖行走,但我meimei不行,她是溫室的花朵,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希望秦總說話算話?!?/br> 秦非同點(diǎn)點(diǎn)頭。 容照便不再多言,轉(zhuǎn)身拉了容顏就要走。 容顏僵在原地不肯動,很用力很用力地咬著唇,似是在等秦非同說一句挽留的話。 不,不需要他說挽留的話,哪怕給一個眼神也行。 但是……什么都沒有。 秦非同眸光冷淡,從她身上一掃而過,連半秒的停留都沒有。 他轉(zhuǎn)身回了病房,曲洺生也跟著進(jìn)去。 病房的門……漸漸合上。 容顏還盯著那個方向,容照氣得又發(fā)火了。 “看到?jīng)]有?他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心,倒貼到這份上也差不多了,以后你再敢見他,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關(guān)家里!” “哥……” “說!” “你現(xiàn)在就把我的腿打斷吧?!?/br> 容照:? 容顏低著頭,那聲音聽著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再犯賤去找他,還不如早點(diǎn)把我的腿打斷,大家都高興?!?/br> 容照:“……” 把她的腿打斷,除了秦非同會高興,還有誰會高興? 他心里還是火大,但終歸是自己的親meimei,又是從小寵大的,這會兒也舍不得再說什么了。 “先回家。” “我不想回去。” “容、顏?!?/br> “哥,你送我去明景灣吧。” 容照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想通了?” “沒……”容顏很誠實地?fù)u了搖頭,又說:“反正我也不可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么讓爸爸mama高興一下,也挺好的啊?!?/br> 她和其他人一樣,一早就被家里安排了聯(lián)姻。 但是她不肯屈服,又有容照這個哥哥一直幫她頂著,所以這三年才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地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其實仔細(xì)想想,三年了啊,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如果秦非同真的對自己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喜歡,也不至于毫無反應(yīng)啊。 就像剛才,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就答應(yīng)了自己的哥哥,說會跟自己斷絕來往。 如果換過來,要他跟秦之意斷絕來往的話,他大概會殺了對方吧。 他一直是陰冷又心狠的人,所有的柔情都給了那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和他青梅竹馬的meimei。 自己又怎么奢求的來? 容顏忽然仰起頭,笑得甜甜的,“哥,我覺得一直讓你幫我背鍋也不好,我的事,還是我自己來擔(dān)著吧。” 容照白了她一眼,“不需要,只要我還在,你永遠(yuǎn)可以做你自己。” “可我現(xiàn)在不想做我自己了?!?/br> 如果做自己就只能是愛而不得的下場,那不如……做你們想要的那個容顏吧。 容照有些無話可說。 情傷是什么東西,他心里也很清楚。 他一直縱容容顏,就是希望她最終能得償所愿。 如果容家非要有一個人犧牲婚姻,那么、他來。 “什么都別想,先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覺,等睡醒了,你再告訴我決定?!?/br> 容顏還想說什么,但是容照已經(jīng)不想聽了,不由分說地就把她給拉走了。 …… 病房里,秦之意問了秦非同外面的一些近況。 秦非同這個人正經(jīng)起來實際上是很可怕的,他掩藏情緒的本事,比曲洺生還要厲害。 他就坐在你面前,離你兩米不到的距離,任憑你如何打量,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秦之意就是覺得他這會兒心情不太好。 微微蹙起的眉頭,說話時的心不在焉,時不時地摸一下煙盒,以及言語間的輕微暴躁。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甚至可以說勝過兄妹。 秦非同對她,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在她面前,也不愿意顯露自己的壞情緒。 所以,真顯露了,只能說明……這份情緒,到了他無法控制的地步。 秦之意想起曲洺生說剛剛在外面的人是容家兄妹,莞爾一笑道:“非同,你是不是擔(dān)心容顏啊?” 容照雖然出了名的護(hù)短,但脾氣也是三大家族新一任掌權(quán)人中最壞的那一個。 容顏如果真的不聽話,一而再地挑釁自己兄長的權(quán)威,保不齊容照真會動手揍一頓。 “你要是擔(dān)心容顏,就去看看啊,人家小姑娘對你可是真心實意的,要是還因為你再挨一頓打,那就太可憐了?!?/br> “你管的真多。” “我懶得管你?!鼻刂夤室獍迥槪霸撝赖奈叶紗柾炅?,你現(xiàn)在就是高瓦數(shù)電燈泡,你難道不應(yīng)該識相點(diǎn)自己快走嗎?” 秦非同:“……” 信不信我拆了這里?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心情不好,憑什么曲洺生能心情好?。?/br> 秦之意剛剛問他的那些問題,看似沒頭沒尾隨口一問,其實暗藏玄機(jī)。 只不過曲洺生不懂他們之間的暗語罷了。 這會兒叫他快點(diǎn)走,分明就是要單獨(dú)跟曲洺生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