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目之所及全是骯臟,唯你是光
書迷正在閱讀:極品庶子、杯賽之王、網(wǎng)癮少年劉禪之崛起、冷少的替身妻、完美結(jié)局后的故事、快穿:炮灰女配,有劇毒、凝雙(小媽 高H)、寶貝新妻太甜了、鵪鶉蛋的小甜餅、搞事馬甲不能掉[文野咒回]
曲洺生回到醫(yī)院的時候,秦之意還沒醒,病房里安靜得很。 他輕手輕腳地搬了個椅子放在床邊,坐下來,凝視著床上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 剛剛從老宅離開的時候,曲母最后對他說了句話:生老病死自有天數(shù),你爸的病,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們都沒有虧欠他。 可現(xiàn)在曲洺生自己也有了女兒,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今天的事之后,他發(fā)現(xiàn),父母想要子女好,是天性。 而天性……真的很難改。 坐在病房里安靜地陪了一會兒,等到日落西山,秦之意才悠悠轉(zhuǎn)醒。 病房里還沒有開燈,黃昏的燈光從窗戶外大片斜灑進來,給曲洺生鍍上了一層光暈。 這樣的光柔和又溫暖,連帶著把他身上的那股子暴戾都中和了幾分。 “洺生……”她溫柔地喚。 正和她四目相對的人,竟在這一瞬險些紅了眼眶。 習(xí)慣了她驕縱的樣子,每一次她露出少見的溫柔,都令他動容又心驚。 怕她忽然泄氣,怕她對這骯臟又冰冷的世間已經(jīng)沒有留戀,怕這怕那……終歸還是怕她不夠愛自己。 曲洺生握著她的手,聲音壓得有些低,卻還是泛著沙啞,他問:“秦之意,你以前說喜歡我,就只是喜歡我嗎?” 秦之意笑,“喜歡你還不夠???那你想要什么?” “我也想要你的愛。” 曲洺生記得,有一次她問過自己,要自己的愛,自己給不給。 他當時毫不猶豫地回答說‘給’,但是她又不信。 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也不知道她信了沒。 “秦之意,我覺得你一點都不愛我?!?/br> 秦之意挑著眉,憋著好笑,“從哪里覺得?” “你從來沒說過想我、愛我,也能隨時離開我。” “好像……是這樣的?!?/br> 曲洺生:“……” 挨了自己討來的這一悶棍,心口隱隱發(fā)痛。 秦之意憋不住了,哈哈笑起來,笑得就差在床上打滾了。 可等到笑完了,她一坐起來,曲洺生發(fā)現(xiàn)她竟然臉上有淚。 他驚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之意搖搖頭,又盯著他問:“你告訴我,我還有多久?” “什么還有多久?” “我還能活多久?” 曲洺生:“……” 秦之意問完就垂下了視線,也沒注意到他眼里的震驚。 只覺得,他突然問自己討愛,肯定是因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她的情緒一下子跌入了深淵,腦子里變得十分混亂。 和曲洺生之間別說是好好共度余生了,就連情感方面,都沒有正面明確地說清楚過。 本來還想等所有事情落幕之后,和他去各地游玩,完成心中所想之事,求一個圓滿。 還有孩子…… 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rou,她平時再理智克制,還是很愛很愛的啊。 人生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猝不及防,徒留遺憾和自責(zé)? 秦之意的心情有些崩了,抓著曲洺生的手說:“要是我……” “要是你死了,我會不會娶別人?還是你想問,要是你死了,我會不會跟著殉情?” 曲洺生忽然打斷她的話,臉色很不好。 秦之意愣了一下,覺得他的反應(yīng)不對。 倘若自己真的要死了,他應(yīng)該千萬個舍不得才是,怎么還會對自己擺臉色? 難不成……自己會錯意了? 她有些懵,“我到底怎么了?” 曲洺生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嘆了口氣,跟她計較什么。 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落到一般人的頭上,怕是早就瘋掉了。 她還能安好地坐在自己的面前,眉目鮮活,自己就該慶幸。 “你不會死,你會好好的,長命百歲?!?/br> “那你剛剛……” 曲洺生瞪著她,“我跟你確認一下心意都不可以?萬一你真的不愛我呢?” 秦之意:“……” 這確認心意也太會挑時候了。 但是她忽然就好開心。 她抬起左手抱了抱曲洺生,在他耳邊清清楚楚地說:“曲總不必胡思亂想,我如果不愛你,早就山高水長不見人影了。” 這個城市里,我目之所及全是骯臟,唯你是光。 “曲洺生,我很愛你?!?/br> 情話真動聽。 曲洺生心想,難怪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 簡簡單單地幾個字,好似平地高樓起,讓人瞬間豪情萬丈。 誰不想多聽幾句。 “我也很愛你?!?/br> …… 曲母說的人叫陳舊,是個制藥師,之前在蘇家經(jīng)營的那家藥企工作。 后來突然離職,對外宣布是私人原因,實際上,是因為和蘇父的經(jīng)營理念有分歧,他不想助紂為虐。 曲母也是在和蘇母的一次聊天中,偶爾聽蘇母提起過這個人,感覺蘇家對他還挺重視的。 并且,蘇母的言語之間,似是很遺憾沒能留住這個人。 兩人認識這么多年,曲母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用那種語氣說起一個人,便留了個心眼記住了名字。 曲洺生立刻派人去找了,就在南江。 “要去南江把人帶過來?”秦非同問。 曲洺生點了點頭。 秦非同:“我去。” 他辦事曲洺生也是放心的,但是他這么積極就顯得有點不對勁。 曲洺生最近沒怎么關(guān)心他的事,連和傅嘉盛等人的群都沒怎么打開看過,也就不知道外界的八卦。 秦之意這個病人反倒比他清楚,壞笑著說:“你去南江帶個人來回一天就夠了,你該不會以為,躲過了那一天就萬事大吉了吧?” 秦非同淡定如斯:“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哦。” 曲洺生問:“他在躲什么?” 還能躲什么,當然是躲容顏啊。 越躲,就說明越在乎。 容顏明天訂婚,聽說婚禮也已經(jīng)提上日程,就在年前。 容家大概是怕夜長夢多,想趁著容顏現(xiàn)在妥協(xié),抓緊把事情全部辦完。 “非同,你再躲下去,容顏可就成為別人的太太了?!?/br> 秦非同皺了皺眉,還是嘴硬:“跟我無關(guān)?!?/br> 頓了頓,他又回懟了一句:“你好好關(guān)心你自己的手吧,別一天天的跟個老媽子似地管我的閑事。” 這手……還不知道能不能好。 大家就是都不提這個事,還能說說笑笑,一提起來,誰心頭不壓著大石。 秦之意:“……” 讓他孤獨終老去吧!不管了! 秦非同走后,又有人來探望,這兩個人,其實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出現(xiàn)在秦之意的生活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