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今兒還有事兒呢！”張紅瞪了眼方曉曉。

    方曉曉笑了，mama就是掐她一下也不疼，更不要說瞪眼。

    “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就能和我mama一起高高興興的過日子了?！狈綍詴宰е鴱埣t的袖子笑的燦爛，就像是盈盈開放的花朵。

    張紅看著女兒那張笑臉，到底忍不住笑著一手杵到女兒的腦門上，“就你會(huì)說話?！?/br>
    “……”

    母女兩個(gè)一起出門，小虎也纏在腳邊上非要跟著，最后方曉曉拴了根繩子在小虎的脖子上帶出去，說現(xiàn)在小虎也是家里的一員，總不能它在家白吃白喝，出門在mama旁邊當(dāng)個(gè)吉祥物也行。

    小虎也好像格外的懂事，在旁邊挨著，愣是沒有一點(diǎn)兒到處亂竄的狗脾氣。

    方曉曉都多看了好幾眼。

    主人看自己，小虎立刻的就抬頭睜大了狗眼，尾巴晃著在方曉曉的車轱轆這邊鉆過來鉆過去。小虎脖子上的繩子隨著纏在方曉曉的車鐙子上。

    “哎呀，別亂轉(zhuǎn)了，我眼暈?！狈綍詴杂?xùn)斥。

    “汪汪汪——”小虎高興的叫，轉(zhuǎn)的更歡快。

    方曉曉：“……”

    “噗！”張紅笑出了聲。

    “媽——”方曉曉無力，mama這是又在旁邊看熱鬧呢?。?/br>
    “好了，其實(shí)你差點(diǎn)兒就看不見小虎了?！睆埣t連忙安慰。

    方曉曉卻是立刻變了臉，“他想要小虎？”

    當(dāng)著張紅的面兒，方曉曉連“爸”這個(gè)字都不說了。

    自從那天方曉曉站出來說了那番話，張紅就知道了些曉曉的想法，再加上張紅自己也沒想到的說出來了那件原本要帶到棺材里的往事，曉曉現(xiàn)在恐怕是恨極了方正仁。

    張紅嘆了口氣，說：“是啊，你也就是剛出去，你爸就說要把小虎帶走，當(dāng)初是你爸把小虎帶來的，你又不在，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你曹姨說小虎跟著你爸走就走，結(jié)果你爸喊小虎，小虎就躲在它窩里就是怎么都不出來，你爸這才沒把小虎帶走?！?/br>
    “……”

    方曉曉臉上些微變幻。

    方正仁原來根本看都不看小虎，要走小虎八成就是想讓她不舒服，她還以為是mama和曹姨幫她把小虎爭(zhēng)取下來的，沒想到小虎自己爭(zhēng)氣。要知道原來家里誰(shuí)喊“小虎”，小虎都會(huì)竄出來，尤其小虎最怕方正仁，方正仁喊一聲“小虎”，小虎竄的比耗子都快。這回竟然連窩兒都不出。

    “小虎，你是不是裝傻??？”方曉曉低頭瞧著小虎。

    小虎揚(yáng)著狗腦袋，“汪，汪汪汪——”

    方曉曉：“……”

    她想多了，小虎就是傻狗。

    當(dāng)張紅和方曉曉到了攤位上，果然附近的攤主們都往這邊看，也都看到了方mama的新衣服。

    款式和現(xiàn)在街頭流行的不一樣，可看上去就精神。

    “這日子必須精神?！?/br>
    “對(duì)對(duì)，好看?！?/br>
    “這衣服挺好，比流行的還好。”

    “……”

    各種的稱贊夸獎(jiǎng)都是給張紅鼓勁兒，張紅應(yīng)著也感動(dòng)著。

    黃晨和往常一樣找方曉曉一起上學(xué)，也看到了換了新衣服的方mama，“阿姨真好看?！秉S晨說。

    張紅笑著包了幾個(gè)包子給黃晨：“好，多來幾個(gè)包子?！?/br>
    “什么啊，我說的是真心話?！秉S晨微微腆然卻是眼睛冒光的把包子接過來，在深吸了口包子的香氣之后還不忘低聲說，“我知道曉曉為什么長(zhǎng)的這么好看了，就是因?yàn)榘⒁??！?/br>
    “……”

    方曉曉直翻白眼。

    張紅很高興，在mama眼里別人夸女兒就相比是吃了蜜糖，哪怕夸獎(jiǎng)的人是自己女兒的同學(xué)。

    “今天我這邊發(fā)糖，你和曉曉得上學(xué)，明天我讓曉曉把糖給你拿過去。”張紅說。

    “謝謝阿姨，阿姨最好了，比我媽都好。”黃晨把完全比方曉曉還要干凈利落的感謝讓旁邊的劉叔艾奶奶都笑出了聲。

    這孩子還是一點(diǎn)兒也不掩飾。

    “走吧——”

    方曉曉幾乎是拉著黃晨離開。

    “等會(huì)兒，我還沒跟小虎玩兒呢。”

    “……”

    黃晨又愣是給小虎捋了兩分鐘的毛才依依不舍的離開，而且趁著張紅還有旁邊攤主們沒注意把自己的包子分給了小虎一個(gè)，美其名曰好不容易見著了，見者有份兒。

    小虎也是乖覺，搖頭晃腦的任黃晨揉搓，在黃晨離開的時(shí)候小虎還沖著黃晨低低的嗚咽，黃晨都差點(diǎn)兒咬牙切齒的說不去上課。最后直到和方曉曉一起騎車拐出了廣場(chǎng)范圍，黃晨也才想起來問：“阿姨為什么要發(fā)糖??？”

    “今天我媽去民政局?！狈綍詴哉f。

    “民政局？”黃晨茫然不解。

    那個(gè)時(shí)候的孩子們接受的信息量遠(yuǎn)比不上十多年后網(wǎng)絡(luò)傳播的廣泛，別看黃晨已經(jīng)快成年還絲毫不懂民政局是做什么的。不過換做是方曉曉，如果不是上輩子她跟著mama去離婚，這個(gè)年歲她也不知道民政局是做什么的。

    “結(jié)婚離婚都去那邊?！狈綍詴哉f。

    黃晨一愣，脫口而出：“今天你爸媽離婚——”最后一個(gè)字含在喉嚨里沒喊出來，又趕緊的改了口，“對(duì)不起，我——”

    “行了，我明白?！狈綍詴哉f。

    “嘿嘿，我就知道我們曉曉最好了?！秉S晨立刻拍馬屁。

    方曉曉扯著嘴角假笑。

    黃晨吐了吐舌頭，又湊上來，“我問過我媽了，我媽說你家的事兒要不拖好長(zhǎng)時(shí)間，要么就是快刀斬亂麻，我媽還說如果真的幾天就解決的話，阿姨和你肯定得吃不少虧。”說到最后黃晨忽的一愣，“咦？不對(duì)啊，你和阿姨吃虧的話，怎么還有心情發(fā)糖？”

    黃晨每句話都是“我媽說”，可見黃晨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意思，方曉曉也就沒解釋，只睇著她說：“吃虧就不能發(fā)糖？”

    黃晨：“……”

    好有道理??！

    吃虧怎么就不能發(fā)糖呢？

    只要覺得高興就能發(fā)糖??！

    可吃虧都高興，那阿姨和曉曉的性子就真是太容易被欺負(fù)了。

    “曉曉，以后你們家有什么事兒找我?！秉S晨說。

    方曉曉看黃晨：找你能干什么？

    黃晨被方曉曉刺激的一挺胸：“我比你力氣大??！”

    方曉曉：“……”

    明明是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