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就跟看小虎一樣的表情看方曉曉，說：“當然是人家說的??！”

    “你們走了以后，韓漠他mama過來和我們聊天了，說話挺溫和挺溫柔的，我這邊不是還有七折券嘛，我就想給韓漠他mama幾張，韓漠他mama不要。哦，人家還夸你好呢！”

    張紅說著，還瞥了瞥方曉曉，那眼神里的曖昧未免太顯然。

    方曉曉額角都有點兒抽，方曉曉說：“mama，人家夸我，那是客氣?！?/br>
    “這是什么話，跟誰客氣不好跟我客氣？”張紅才不這么想，“我覺得人家韓漠mama可不是隨便夸人的，不過話說回來，她也說學生就得學習好，你可得努力??！”

    “知道了。”方曉曉應，隨后又像是警惕什么的看向張紅，“mama你這不是嫌我在旁邊礙事吧？”

    張紅“噗”的笑出來，說：“瞎說什么呢，我就恨不得你沾在我身上才好呢，我們家曉曉學習也好啊，英語還被老師夸了呢！我的意思是啊，有韓漠在，咱就不能讓人看不起。”

    張紅的話聽著像是激勵自己女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可這語氣就是往歪里走的節(jié)奏。

    方曉曉吐了口氣，看了眼墻上掛著的石英鐘，說：“媽，我都說了，人家有女朋友?！?/br>
    “你別騙人了，韓漠他媽都說，韓漠沒有女朋友?！睆埣t來了一句。

    “……”

    **********

    “我看是對你有想法。”

    韓家，韓mama盯著自己兒子的眼睛說。

    韓漠目光清澈，問：“誰？”

    “方曉曉她mama?！表nmama說。

    “媽——”

    韓mama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太有歧義，嘴角彎了彎想要笑，最后還是哼了聲，說：“我看人的眼光可沒錯，方曉曉她媽就是看上你了，不過方曉曉那丫頭還行，當著我的面兒沒有亂看?！?/br>
    自己兒子太優(yōu)秀，別的女孩兒多看一眼都有種不會是有什么狼想要叼走的趕腳。

    韓mama知道了那個服務的女孩兒就是自己兒子提過的方曉曉，又想到自己曾經(jīng)吃過的包子還有里面那個眉眼和方曉曉有些相似的女人也就大概知道了那個女人是誰，趁著方曉曉還有韓漠先后去上學，韓mama幾句話就和方曉曉mama還有其他幾個人聊的熟稔。

    原來還以為自己兒子帥才討人喜歡，沒想到是旁人看上了自己兒子。

    “她學習怎么樣？”韓mama問。

    韓漠說：“這次的歷史考試第一。”

    韓mama偏頭瞧著自己兒子，說：“人家可是文科班的，你記得這么清楚？”

    韓漠嘆氣：“我也不想記這么清楚……腦子好。”韓漠虛虛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韓mama“噗哧”的笑起來。

    自己兒子不止是臉皮后，還不謙虛到了極點。

    “有時間帶家里玩兒?！表nmama說。

    “恐怕是沒時間?！表n漠說，“學習緊?！?/br>
    學習緊還不忘盯著人家？

    開業(yè)頭一天就去，還帶著親媽。

    如果不是這兩個年歲小，韓mama都以為這是要相親了。

    韓mama戲謔的問：“是不好意思了？”

    “媽，你剛才不是還說別人對我有想法的嗎？我可不能羊入虎口?！表n漠說。

    “哼，你別欺負別人就不錯了。”韓mama說。

    韓漠無奈的說：“媽，我好像是親的?！?/br>
    韓mama掩唇低笑，說：“你當然是mama的心肝寶兒了，誰來也不換?！?/br>
    “不過那孩子也很好，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兒，學習沒落下，還去店里幫忙，就是男孩子也很少能做到這一步?！?/br>
    韓mama說這話的時候臉色都有些復雜。

    如果當初她有這個女孩兒的魄力和勇敢，恐怕現(xiàn)在又是不一樣的人生。

    感覺到mama霎時間的情緒失落，韓漠上前攬住韓mama，柔聲輕謂：“mama是最心軟，也是最善良的mama?！?/br>
    韓mama感受著兒子堅實的胸膛肩膀，耳邊兒子的話又是深厚暖心，先前的浮動也安寧下來，韓mama摟住自己的兒子：“所以我才有這樣好的兒子啊！”

    “不夠，我還要更好才行。”韓漠說。

    “……”

    和韓漠幾句話就讓韓mama笑容滿面不同，方曉曉真是被自己mama雷的外焦里嫩。

    什么叫韓漠沒有女朋友？

    韓漠沒有女朋友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韓mama也是什么話都往外說，難道看不出來張紅正盯著您的親兒子了？也還是真不怕她方曉曉賊心賊膽兒的去搶唐僧rou??？

    最重要的是學習好了才是未來，現(xiàn)在看到的最美的花朵也只是人生路途當中的一道美景，甚至都可能是鏡花水月的驚鴻一現(xiàn)。

    這個道理從小學老師就開始念叨，到現(xiàn)在學生的耳朵都起繭子，哪怕是最不通情理的家長都能說出一二三四來。

    張紅也真是被某些人的色相給迷昏了頭了。

    方曉曉認真的看著自己mama，說：“mama，我也很漂亮的?！?/br>
    張紅點頭，說：“是啊，誰也沒說你不漂亮啊?！?/br>
    “所以啊，你女兒漂亮，學習也再飛快的進步中，以后會有比您現(xiàn)在看到的優(yōu)秀的多的棟梁之才站在您跟前，您真的真的不用現(xiàn)在就著急找下家，我還想多陪您幾年呢！”

    “哦，時間到了，我得學習去了?！?/br>
    方曉曉不容分說離開張紅的房間回去自己的屋子。

    順手反鎖。

    張紅怔怔的半天沒回過神兒。

    她當然知道曉曉漂亮啊，可人家韓漠也帥啊，以后說什么會有更優(yōu)秀的什么棟梁也是“以后”，現(xiàn)在不是沒看見嘛！只是方曉曉說的最后一句還是讓張紅不由得的浮想聯(lián)翩。

    女兒大了，有了男朋友，就會結(jié)婚，結(jié)了婚就不會跟她這個mama在一起住了吧，然后女兒還會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想到某些遙遠的情形畫面，莫名的張紅的眼淚都差點兒下來。

    幸而白天太忙，又想著明天早起，張紅還是及時的清醒過來，提醒自己早點兒休息睡覺。

    方曉曉不知道自己一番話讓mama心煩意亂，她是真的很用心的在學習，她想要在高三之前把學習弄到她所想的那樣，現(xiàn)在就需要她拼命。

    哪怕是重來一回也不是說就讓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努力就能咸魚翻身，而是給你個機會讓你重新選擇自己的生活。

    周六上午方曉曉去“食屋”幫了兩個小時的忙，回來之后寫作業(yè)，照顧小虎。

    說是照顧小虎，是方曉曉把從那邊收拾的剩下的飯菜能給小虎帶去的就給小虎帶去一些。

    城市里的寵物吃的都是專門的糧食，農(nóng)村縣城的田園犬吃的就是剩下的飯菜，只要油水夠，田園犬就能長的壯壯的一輩子不背叛。

    小虎吃飽喝足就回到窩里“養(yǎng)胎”，狗窩也被收拾了下，比原來更大也更暖和，方曉曉摸著小虎的肚子，隔著柔軟的皮毛，里面輕微的蠕動就是生命的延續(xù)。而就在方曉曉感受到這異樣柔軟驚奇的時刻，小虎也眨巴著明亮的眼睛看著她，霎那間方曉曉的心弦都軟的像是果凍。

    她家的小虎一點兒也不傻。

    到了下午，黃晨也跑過來。

    “阿姨不在家，你一個人在家害怕?！秉S晨說。

    “汪，汪汪。”

    從狗窩里出來在堂屋里趴著的小虎叫了幾聲。

    黃晨：“……”

    “哈哈哈！”方曉曉爆笑出聲。

    黃晨虛虛的指著小虎呲牙：“你叫什么，我真的心懷不軌，你能干嘛？”

    “嗚嗚嗚——”

    小虎壓低了嗓子，狗眼都些微的瞇起來瞪向黃晨。

    黃晨小臉兒一白，立即往方曉曉身后一跳，只半顆腦袋露出來。

    “它它成精了！”

    “……”

    方曉曉翻了個白眼。

    “你想什么呢，它是快生了，你這樣指著它，它以為你要對它孩子不利呢！”方曉曉說。

    “是這樣?。　?/br>
    黃晨松了口氣，緊跟著眼睛又是一亮，“它快生了？回頭給我一只?！币魞憾伎祜j上天。

    方曉曉輕咳，說：“看它愿意不愿意?！?/br>
    黃晨立刻對著小虎一臉諂媚：“小虎啊，你好漂亮，毛發(fā)如絲如緞，腳步輕盈，全身上下都透著那么的優(yōu)雅，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一條狗狗了……”

    “……”

    最后小虎被糾纏的受不了，跑回到了自己的窩里，就是不出來。

    黃晨唉聲嘆氣的又纏了方曉曉十分鐘之后，也總算是掏出來了她隨身攜帶的文件夾，里面是六日的作業(yè)，最上面的就是英語。

    “曉曉，幫我看看這道題是怎么回事兒。”黃晨腆著臉笑的諂媚。

    方曉曉睇她：“其實你過來就是為了寫作業(yè)吧！”

    黃晨立刻的橫眉：“誰說，我是為了看小虎?！?/br>
    “……”方曉曉瞇眼。

    黃晨旋即的躬身，雙手捧著作業(yè)直到自己的頭頂：“我錯了，是寫作業(yè)，是想要學霸指教?！?/br>
    “嘁——”

    ***

    兩個人在一起學習的速度比一個人學習還是快很多，彼此都能監(jiān)督，而且還能解答原來覺得生澀的問題，不經(jīng)意的一點撥就能茅塞頓開。

    方曉曉也覺得自己的物理化學做起來沒有先前那么難。

    兩個人學習了兩個小時，休息的時間方曉曉去準備兩杯牛奶。

    一九九八年的縣城喜歡喝牛奶的孩子并不多，方曉曉也不喜歡，只是后來知道牛奶的好處，這次就是黃晨不想喝，她也逼著黃晨喝一杯。

    不然就不讓黃晨來了。

    為了以后作業(yè)都能這么快的完成，黃晨毫不猶豫的認慫。

    在接過牛奶杯的時候，黃晨忽的想到一件事。

    “我差點兒忘了，昨兒晚上我爸說你爸調(diào)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