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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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程松” 想了想,在這三個字后面打了個叉。 繼續(xù)寫: “愛程松” 這次猶豫的比較久,然后提筆先是畫了個對勾,然后在對勾上劃了一道斜線。 接下來寫: 程松 電影 這次決斷很快,崔泠在程松二字中間畫了一長長的橫線。 然后把電影二字圈了起來,圈完后又重重地戳了一下。 把筆丟開,崔泠拿起啤酒,一飲而盡。 幾天以來,她頭一次感覺到了開心。 開始還只是浮現(xiàn)在嘴角的笑意,后來演變成了在寂靜屋中聽起來很明顯的明朗笑聲。 崔泠邊笑,邊打開了放在桌上的筆記本,開了常用的寫作軟件。 那個在她心中醞釀已久的故事已經(jīng)成型,迫不及待地想要誕生。 五號宋體字一個接著一個在屏幕中出現(xiàn),速度非??臁?/br> 崔泠覺得她的手和腦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而是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支配著。 就這樣寫呀寫,從最漆黑的暗夜寫到了晨光初現(xiàn)的黎明。 崔泠強迫自己停下來,從冰箱取了牛奶和面包,三分鐘解決早餐,又坐在了筆記本前。 整個過程維持了兩天半。 崔泠敲下了最后一個句號。 不用看鏡子,崔泠也知道她現(xiàn)在的尊容有礙觀瞻。 可崔泠并不在乎。 保存文稿,合上筆記本。 崔泠去往臥室,躺倒在床上,帶著疲憊又充實的幸福感沉沉睡去了。 這將是一場好眠。 第125章、到來與離開 ... 大年初二,崔泠跟黎瑞達兩個人拖著行李箱來到了天水鎮(zhèn)。 崔泠覺得很不好意思,她父親去世后,過年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程松也不是愛張羅過日子的人,于是好多年的春節(jié)只是簡單地吃個年夜飯,有兩年干脆是在外面跑著拍片,家都沒回。 可黎瑞達不一樣,卻很夠意思地陪她來拜訪遲念,沒熟人引薦,她自己一個人實在不好意思登遲念的門。 一輛越野停在城門樓旁邊,他倆走近了,車窗被搖了下來,一個戴墨鏡的時尚女郎朝他倆招了招手,示意他倆上車。 把行李箱塞進后備箱,兩個人并肩坐在了后排。 因為副駕駛位坐的有人。 來接他倆的人,崔泠不陌生。 都是ag的女藝人,去年憑一部甜寵搞笑劇火了的丁笑璇,還有成功翻身轉(zhuǎn)型的楚卿。 女藝人的臉型比普通人優(yōu)越太多了,崔泠從后視鏡看去,前方的兩位,都擁有一張小小的巴掌臉。 黎瑞達跟ag藝人合作比較多,很熟絡地跟兩人插科打諢,車內(nèi)一時間聊天氣氛火熱。 丁笑璇話比楚卿多,可楚卿顯然也很聊天,會不著痕跡地捧人開心,崔泠跟她講了幾句話便覺得跟這人聊天很舒服。 黎瑞達嘴賤問了句:“怎么今年都湊到遲念這里來了,往年就算不回老家,這會兒也該飛國外度假去了吧?!?/br> 丁笑璇和楚卿同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最后還是丁笑璇補救式地講了句:“年年都這樣也沒意思,今年來這邊住幾天,新鮮。” 楚卿干脆岔開話題,問黎瑞達:“卓導去柏林了沒?” 《螳》之前就被宣布入選國際電影節(jié)主競賽單元,再過兩天,電影節(jié)就要開幕了。 “昨天就走了,我在家陪我爸媽,崔泠去送機,我在家接的電話,要我陪崔泠走這一趟?!?/br> 有黎瑞達在,崔泠就不用應酬了,她一邊聽車里的三個人聊天,一邊發(fā)呆。 一個電影劇本磨五個月,算長還是算短? 對崔泠來講算長, 她自己都沒想到她的劇本會成為一個契機。 籍此進入卓然的圈子,這讓崔泠直到現(xiàn)在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那個她在心中醞釀了好幾年,在兩天一夜中飛速成型的初稿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被她放在背包里的修改稿,字數(shù)比原稿少了1/3,多余的部分裁去,剩下的是飽滿卻不臃腫的核心文本,清爽利落,字句斟酌,。 自從崔泠被接納為這個小圈子的一員,她就成了酩酊的???。 呆久了,崔泠發(fā)現(xiàn)卓然黎瑞達這幫人跟別的小圈子不一樣。 他們組成了松散又緊密的同盟,成員之間很少有切實的利益關系,有的掛靠大公司或者跟在名導身邊一步一步地積累經(jīng)驗,等待振翅而非的那天,有的則時常處于經(jīng)濟窘迫的境地,因為堅持拍攝獨立電影,還有的是如黎瑞達屠子肅這樣才華和運氣都鐘情的幸運兒,已經(jīng)品嘗到了成功的滋味。 這導致大家并不會有什么固定的聚會,因為平日里都很忙,酩酊的夜晚總有人來喝酒聊天,但是今夜出現(xiàn)的人可能明晚就找不到了,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成為失蹤人口,不必說,這人肯定接了活兒忙去了。 可大家又都給崔泠一種親密的感覺,因為電影而聚在一起,群聊里頻繁爆發(fā)刷屏聊天,熱情好像永不衰竭,崔泠僅僅是默默窺屏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專業(yè)和純粹。 線上都能如此,線下氣氛更是讓崔泠沉醉。 她由于無事可做,反而在這半年的創(chuàng)作期里混成了酩酊的熟面孔,看著聚散不定的年輕人在深夜痛飲,才華被肆意揮灑在無法記錄的酒后狂談之中。有時候她跟人聊嗨了,自己也喝個痛快,然后醉醺醺地被黎瑞達送回家。 崔泠實在是太喜歡這種氛圍了,花火濺射,墮落和崇高在一個人身上毫不矛盾的并存著。 直到卓然出關,《螳》的成片制作完成。 在卓然回到酩酊以前,崔泠只是跟黎瑞達一起商討劇本的細節(jié),她并不傻,跟別的人聊得再愉快,也不可輕信他人,才華歸才華,人品歸人品,而且人家未必跟程松還有吳雪峰沒有交情。 影視圈內(nèi)部,太容易搭關系了。 卓然的嚴厲差點讓崔泠脫了層皮,連黎瑞達都被連坐。 崔泠之前一直處理的是非虛構(gòu)題材,她眼中寫的不錯的虛構(gòu)劇本,被卓然聯(lián)合劉向東批評得體無完膚。 自己的創(chuàng)作被挑剔出一堆毛病,崔泠當然不會覺得有多愉快,可也不免感到慶幸。 幸好她沒有聽憑沖動,賣了房拿著劇本直接上手去拍,如果那么做了,她得到的將會是一部極其不成熟的作品,自己辛苦誕育的心血最終被自己親手毀掉的滋味應該相當不好受吧。 上飛機前,卓然跟她講:“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劇本修到這個地步,想再往前,不在我們這撥人能力范疇之內(nèi)了,我想你可以去試試了,就算說不動她,我想你倆也能交個朋友?!?/br> 崔泠聽完,臉立馬就紅了,因為急于辯解,反而張不開嘴。 “我,我不是為了……” 卓然很有大哥的樣子,“我知道,你找瑞達商量不是為了往我們這堆人里混,這幾個月跟大家在一起玩,鬧,交流,也不是為了讓我們給你當說客。 我挑人,從來是先看有沒有才華,再看能不能相處得來,兩條都符合,才覺得值得一交。 丫頭,你合適。” 這就是崔泠幾個月來流連于酩酊的原因,卓然他們不是拿她當圈子里的漂亮點綴來看待。 她喜歡他們討論起作品時的認真與苛刻,對優(yōu)點的精準鑒賞,對弱點不留情面的挑剔批評。 性別差異在討論中被抹除。 崔泠知道楚卿為什么對卓然的動向感興趣,楚卿因為丑聞而沉寂,靠著《繁花將盡》翻身,接著又連拍兩部正劇,到了需求再轉(zhuǎn)型的時候。 女演員轉(zhuǎn)型不容易,拉高圈內(nèi)地位更不容易。 遲念淌水過河,證明路是可行的,那必然有很多人想復制她的路線。 楚卿注定比遲念更艱難,外形條件就限制了戲路,她的臉起初是迎合電視觀眾的喜好精修出來的,甜美可人有家常感,走的是收視福星小花旦的路子。 丑聞風波之后,楚卿避風頭,很有一段時間沒出現(xiàn)在公眾視線里,可她沒閑著,正好去做全套微調(diào),能心無旁騖地熬過恢復期。 現(xiàn)在整容技術越來越高超,楚卿再度出關后,果然跟往常不是一個氣象。 她不在乎八卦群眾扒皮她的整容史,圈內(nèi)能被扒這方面的人多的是。 楚卿走起了輕熟風,這跟她本性相合,反倒比以前的甜心少女路線要走的更得心應手。 電影圈水太深,楚卿如今最大的靠山是ag,跟同公司有資格分電影資源蛋糕的女演員們相比,楚卿沒有什么突出優(yōu)勢。 君不見連遲念都沒動過這方面心思,到現(xiàn)在一共拍了三部電影,全跟ag電影部門沒關系。 當然,因為遲念轉(zhuǎn)電影轉(zhuǎn)得太順,票房獎項都有了,ag電影方面的資源將來向她傾斜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臨淵》昨天上映,首日票房就沖了6.3億出來,直接破了國產(chǎn)電影首日票房記錄。 因為新設置的防刷分機制,洋蔥的春節(jié)檔各部電影綜合評分會延遲顯示,以提供時間差來讓網(wǎng)站篩掉水軍打分,也因此可以讓真實觀影人群的打分占到足夠比重。 看不到評分不要緊,對于崔泠這樣的業(yè)內(nèi)人士來說,對一部作品的好壞,圈內(nèi)評價更準。 卓然他們的微信群里從昨天開始就全是跟春節(jié)檔電影相關的討論。 群里看過電影的人達成了幾點共識: 1.王玫眼光很準,《臨淵》確實是近幾年最好大女主商業(yè)片資源。 2.秦嵬也沒虧,遲念確實是目前市面上最合適的《臨淵》女主角,年齡,長相,演技完全匹配電影選角要求,這種情況并不多見,如果換個人來演,未必能有遲念演得這么出彩。 3.遲念的片酬又要往上跳一個臺階了,而電影圈一線大花旦們這次是真的要心慌了。 崔泠滿心想的是卓然跟遲念,加上她跟丁笑璇楚卿是第一次見面,一路上,她只是偶爾敷衍幾句,聊些無關緊要的話。 天水鎮(zhèn)離遲念住的地方,開車只要十五分鐘,所以很快便到了。 丁笑璇和楚卿領著崔泠跟黎瑞達往院里走。 崔泠看過《歸園田居》這個綜藝,對這里有種親切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