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太廟起火一事,可是你做的?”易輕寒早就懷疑太廟一事事出蹊蹺,開口問到。 簡青階哼笑一聲,掙扎著坐起身子,靠著墻壁說:“東廠便只有這點手段了嗎,有什么高招便使出來,本官接著。” “你兒子早早地便去了徐止府上,只一刻鐘的功夫便灰頭土臉地出來了?!币纵p寒不懷好意地笑著說:“可憐見的,本官便將他請到這兒來了,你們父子也好說說話?!?/br> 易輕寒先是吩咐人給簡青階穿上衣衫,接著又擊了三聲掌,簡青階便見自己的兒子簡廣筆跟著一個番役走了進來。易輕寒退處牢房,站在門口等著兩人。 “廣筆,你怎地到這兒來了。”簡青階看了眼門口,確定無人后壓低聲音急切地問到:“可去找了徐大人?” “父親,父親?!焙啅V筆撲在簡青階身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壓低聲音說:“那老狐貍說是病著,我沒見到?!?/br> 簡青階恨恨地罵了一句,便如一直xiele氣的皮球。若是徐止不想出手,東廠制造這一起冤假錯案便易如反掌了。 簡青階與夏明素來交惡,怕是自己這次在劫難逃。 “簡公子,請回吧,你父親牽扯此等大案,本官本不應(yīng)放你進來探視的,如今既見了面,便走吧?!币纵p寒又打開了門,對著簡廣筆說。 簡廣筆知道易輕寒不是好人,上次自己父親就是在他手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雖然不知被用了什么刑罰,總歸不是好事。 簡廣筆沒說話,回頭與簡青階交換了一下眼神,便跟著番役走了出去。簡青階是二品大員,就算有罪也不是輕而易舉便垮臺了的,簡廣筆心中還是留有一絲幻想,急急回去為父親奔走。 “如何?靠山?jīng)]了吧?其實本官就是想問問你那件事。那事已過了多年,太子受端將軍所托,也就是想知道個說法,還真的翻案不成?萬無可能,是萬歲下的圣旨,若翻案的話豈不是證明萬歲錯了?”易輕寒語重心長地說:“端將軍只是想知道,是誰指使你。” 簡青階眼見徐止為了自保不肯出手,其子在外奔走求援也是希望渺茫,如若說出實情的話豈不是得罪了徐止。如果自己獲罪,恐怕家人便會遭到徐止的報復(fù)。 可若是自己不說的話,端將軍將所有的罪都扣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家人仍是難保平安,想到此處一時間百爪撓心不知所措。 “打開天窗說亮話,本官依著太子的吩咐,是定要查出實情的。如若你痛快些,我可保你家人平安,如若?;ㄕ校愕膬鹤?,你的三個女兒……”易輕寒說完便冷笑幾聲。 簡青階終是妥協(xié),想著易輕寒的話也是有道理的,既然端木齊只是想知道實情,并不想翻案的話,那么徐止多半不會知道,也不會記恨上自己。而此時若不將實情講出來,恐怕自己的兒女便會遭了大禍。簡青階略加思索,心想自己的兒子簡廣筆曾經(jīng)以當(dāng)年之事威脅了徐止出手將自己救出東廠,如若自己垮臺,怕是徐止會對自己家人不利,想到這里便又有了一番思量。 “太子和端將軍可保我兒平安?”簡青階抬起頭,看著易輕寒說。 易輕寒略微往后靠去,說到:“盡己所能,在充軍隊伍里安插幾個人保護你家人老小,倒是不成問題?!?/br> “當(dāng)年太廟失火,確實……”簡青階狠狠心,打算賭上一把,仔細想著組織語言,想把罪責(zé)都推到徐止身上?!笆切熘菇淮竟僮龅?,本官當(dāng)時攝于他的威嚴,不得不從,這才……” “這才監(jiān)守自盜,放了那場大火,是嗎?”易輕寒問到。 “是,是徐閣老威逼本官的?!焙喦嚯A說。 “那欽天監(jiān)呢?也是徐止威逼你的?”易輕寒強忍住心中怒火,前傾著身子問到。 簡青階沒想到易輕寒連欽天監(jiān)李斗那里的事都查清了,只好又推到徐止身上。“是他威逼本官。”左右都是徐止先拉自己下水,自己也就順?biāo)浦鄣囟喾奖甲叽俪纱耸隆?/br> “是威逼,還是利誘?”易輕寒眼里冒著火,冷冷說到:“簡大人能從禮部左侍郎坐到禮部尚書,是徐止的功勞吧?” 簡青階冷汗直冒,自己確實是貪圖徐止開出的條件,這才同他做下那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若不是狠心一試,自己也不會這么快便做上尚書一職,但是當(dāng)著易輕寒的面卻不能承認,于是咬牙堅持說:“是徐止威逼本官,事后還一再威脅,本官不得不從?!?/br> “徐大人人稱‘棉花絮,棉花徐’,放眼滿朝怕也是最良善之人了,恐怕不會如此用心狠毒吧?!币纵p寒一臉的不相信。 “他良善?他連自己的發(fā)妻親女都能拋之不顧,他何來的良善!”簡青階為了證明自己是被威脅的,便將徐止的往事和盤托出。 “哦?說來聽聽?!币纵p寒又坐回了椅子里,端著肩膀問到。 78、第七十八章 坦白了吧 易輕寒話音剛落,簡青階便繼續(xù)說:“他進京趕考前在老家已有一個懷胎三月的發(fā)妻,高中后做了翰林院編撰,被當(dāng)時的翰林學(xué)士相中欲納為乘龍快婿。徐止隱瞞了自己已經(jīng)成家的事實,便與那翰林學(xué)士家天生跛腳的小姐成婚,之后官路便是扶搖直上?!焙喦嚯A說到此處時略有不屑,他自己便是娶了家世一般的女子,心里不知是嫉妒還是不齒。 “如此看來,確實是個心狠的?!币纵p寒說到。 “豈止心狠,簡直是狼心狗肺?!焙喦嚯A對那徐止的恨意越來越大,便繼續(xù)說到:“事后他知會錦衣衛(wèi)指揮使萬篤將榮帥灌了啞藥,又將從藩王處得來的寶物玉蟬行賄給萬篤。徐止自以為將萬篤拉下水,事后竟隱隱有些要挾的意味,指使萬篤打壓其他異己?!?/br> “萬篤不甘心,多方打聽不知從哪里將他隱居的女兒找到,想以此反過來威脅,誰料徐止竟不為所動,堅稱并無妻女,任萬篤隨意處置?!焙喦嚯A說到。 易輕寒有所覺察,又問到:“他的女兒現(xiàn)在何處?” “這卻不知,多半是被脅迫著為萬篤做事了。”簡青階說到此處又補上一句:“錦衣衛(wèi)那么多女探子,徐止本人尚且不關(guān)心,萬篤自不會好生供著?!?/br> “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易輕寒揚揚眉,問到。 “本官的父親,與那徐止是同鄉(xiāng),又是一同進京趕考?!焙喦嚯A看了看與易輕寒的臉色,又問到:“本官已經(jī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易大人莫要忘了方才所講?!?/br> “放心,本官早便說過,充軍路上安插兩個人手還是不成問題的?!币纵p寒放下茶杯站起身,抖抖官服下擺,說到:“同鄉(xiāng)?怪不得本官探知徐止的下人頻頻與你府上的下人私會,想來也是同鄉(xiāng)吧。” 簡青階猛然‘醒悟’,越想越覺得是徐止設(shè)陷阱害了自己,一時間更覺應(yīng)該將他的罪行盡數(shù)告知易輕寒。想來想去又怕徐止報復(fù)自己的家人,于是試探地說:“若是徐止對本官的家人……” “他沒這個機會,應(yīng)很快便自顧不暇了?!币纵p寒沉下眸子,重重出了一口氣,復(fù)又抬頭說到:“端將軍不會放過他的?!?/br> “本官絕沒私賣考題?!焙喦嚯A自知已無轉(zhuǎn)旋余地,但還是對易輕寒說。 “本官知道,然而……”易輕寒頓了頓。 “然而那老狐貍要我死,萬歲也便信了?!焙喦嚯A思來想去,終究還是認為是徐止暗中要將自己除去,畢竟當(dāng)年那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易輕寒挑挑眉,不再說話。 簡青階心下了然,果如自己分析得一樣,端將軍絕不只是想知道實情這么簡單。易輕寒一開始便對自己用上大刑,怕也不僅僅是夏明授意的,恐怕端將軍也是有所暗示的。事已至此,無謂多想,簡青階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易輕寒回到府上,進了書房取出那張謄寫好的紙,將剩下的幾個人名用毛筆重重圈了起來,明日便要上門拿人。 剩下的,便是徐止和萬篤,日里聽了簡青階的訴說,易輕寒只覺血往上涌,伸手便將案上的鎮(zhèn)紙重重擲到地上。日落西沉,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易輕寒不想燃起燈燭,就這么靜靜坐著,多日來的辛勞終是結(jié)束,他有些倦怠地靠著太師椅仰頭睡去。 藍語思從后園回來,聽說易輕寒回了府便進了書房,便沒有打擾他,在外面等著。久等不見人,她便走進了內(nèi)書房。 黑沉沉的屋子里,他就那么坐著,似乎是睡著了。藍語思在黑暗中仍舊能辨清方向,不忍打擾他休息,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外衫,輕輕蓋上他的身子。 無意中往書案上看去,一張寫滿了名字的紙上勾勾畫畫,幾乎都被粗墨圈了出來,唯獨兩個名字寫在下面。 萬篤,她是知道的,徐止,這個名字卻是有些陌生。想來想去才記起,易輕寒曾經(jīng)與自己說過,徐止是當(dāng)朝內(nèi)閣首輔。因聚會或者宴席場合皆見不到徐止的家眷,是以一時記不起。 “相公,你醒了?!币娨纵p寒輕輕睜開眼睛,藍語思說到。 易輕寒身子未動,正納悶她為何能看得見自己已經(jīng)睜眼,忽又想到她說過自己可以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看得清楚,便又釋然。想到桌上的紙張,連忙又去摸著藍語思的小臉,以免她看到。 “相公,寫這兩個人的名字是何意?這些人,都已經(jīng)死了吧?!睘闀r已晚,藍語思已經(jīng)看到了。 “無意,隨意寫著的?!币纵p寒臉色有那么一絲的遲疑,已收入藍語思眼底?!俺鋈コ燥埌??!?/br> “相公先走?!彼{語思撒嬌地說。 “娘子先走?!币纵p寒大手撫上她的臉頰。 藍語思默默低垂了眼睛,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等了一會兒見易輕寒還是沒有起身,便知道是要自己先離開書房,他整理一番之后才會離開,于是忍著淚匆匆低著頭往外走。 他還是不愿對自己訴說,那防備的眼神分明地印在眼里、心底。淚模糊了眼睛,藍語思一個沒注意,便被腳下一物絆倒,踩到裙衫后便重重撲倒地上。 再也忍不住,藍語思淚如泉涌,只覺易輕寒已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易輕寒聽到聲音,連忙摸索著找到藍語思,將其抱起后,卻不見小人兒說話。 “可摔疼了,摔到哪里?”終是自己的心頭rou,易輕寒瞬時為了自己方才那番態(tài)度懊悔。 藍語思不說話,只用手肘將自己的眼睛蓋住,雖然知道黑暗里易輕寒是看不到自己流淚的。 “不疼?!彼{語思想起易輕寒的態(tài)度,執(zhí)拗地要掙脫出他的懷抱。 易輕寒緊緊抱著她,悔恨不已,卻不說話。 藍語思還是掙脫著,用力掰開他的手指,賭氣似地扭動著身子,離了易輕寒的手便站起身自顧自走向門。 易輕寒憑著直覺往前一步抱住她,摸索著找到書房內(nèi)的藤床,將她放到上面后便伸手檢查她的腳踝和小腿。 “摔到哪里了?這里痛不痛?”易輕寒捏著她的腳踝,手上微微用力問到。藍語思仍舊不說話,任憑他為自己揉著腳踝。 易輕寒又摸索著來到案邊,燃起燈燭,屋子里這才亮了起來?!笆窍喙那椴缓美渎淞四悖獨饬??!币纵p寒聲音有些干澀,低聲說。 藍語思微微轉(zhuǎn)過頭看向另一側(cè),不去理會易輕寒討好地表情。 “你腳下的鎮(zhèn)紙,便是我父親最心愛之物,然而為了活命,還是給了出去。我想起他,不知為何……”易輕寒微微低了頭,過了好半晌才說:“今日,相公已將那姓簡的除去……姓簡的與我說,徐止有個女兒落入萬篤手中做了女探子。那徐止,便是指使簡青階陷害我父親的人?!?/br> 藍語思轉(zhuǎn)回頭,死死盯著易輕寒問到:“你懷疑我是徐止的女兒?” “不,我從沒想過,方才不想讓你看那張紙也是……怕你擔(dān)心我,你知道,我向來是獨斷獨行慣了的?!币纵p寒說到:“相公再不會了,如今把一切都告訴你?!?/br> “如果我是徐止的女兒,你當(dāng)如何?”藍語思盯住易輕寒問到。 “你永遠是我的娘子?!蹦税肷?,易輕寒將藍語思緊緊抱住,此時無聲勝有聲,藍語思也緊緊抱著易輕寒。 “相公,我什么都不記得,我只有你,若你還不信我,什么事都瞞著我,我……”藍語思委屈地哭著說。 “不會了,不會了,相公發(fā)誓?!币纵p寒懊悔不已,在心里講自己罵了幾百遍。自己這是怎么了,自己再不是一個人了,有秘密有不開心的事,也有人傾聽了。 自從回到府上之后,易輕寒也在想著這個問題,若果藍語思是徐止的女兒,自己會當(dāng)如何。按著他的心思,必會將徐止一家趕盡殺絕,然而她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一輩子都離不開的人。 萬篤府上那么多的女探子,易輕寒不相信事情會這么巧,也許紫嫣便是萬篤的女兒,也許是青嫣,又或者是紅嫣。依著以往的性子,他不自覺地不想告訴她這些事情。她很傷心,他很后悔,看著她恍惚心神摔倒之后,自己也跟著痛起來。 再不會如此行事了,就算她是萬篤的女兒,她也是自己唯一愛著的人。 不再去想,易輕寒只想好好地愛撫她。 屋內(nèi)空氣頓時曖昧起來,兩個人頭抵著頭,凝視著對方。 大手撫下,來到那高聳的彈丸之地,隔著夏衫的布料便動作起來。無論她是何身份,他都要好好愛她,就算哪一天她不再愛他了,或者因為別的什么原因離開,他也要把她找回來,拴在身邊。 夏日微汗,薄衫貼身,易輕寒試了幾次都沒能把自己的衣衫脫下來,于是便有些急躁了。藍語思看著他那張俊臉,因為有些急而微微泛著紅,白皙的皮膚也多了一份血色。 “啊?!彼{語思驚得輕呼出來,自己的衣衫被他撕開,露出里面的褻衣。情不自禁地用雙臂護住,嬌羞地往藤床里挪去。 “娘子,我們先吃了再出去吃,好不好?”兩人心結(jié)解開,易輕寒又換上了那副紅騙人的嘴臉。 “這是書房,你……”藍語思話音剛落,便被易輕寒鉗住腰身拉回床邊,接著便被脫去了百褶裙。 79、第七十九章 哎呀天哪 “我還未沐浴。”藍語思嬌羞地說到,夏日最是多汗,自己雖然在晚飯前沖洗解暑,但方才那一番折騰,還是微微見了汗。 “相公不嫌棄?!币纵p寒邊說邊上下其手,不多時便將她的褻褲脫去。 急急脫去官服,易輕寒便將只著褻衣和百褶裙的藍語思抱在懷里,躺在藤床上便要動作起來。無奈藤床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兩人只翻了身便發(fā)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 “隨煙她們……”藍語思喘著粗氣說到。 易輕寒悶哼一聲起身下地,又將藍語思攔腰抱起。藍語思以為他是要穿好衣衫出去吃了飯,回到臥房再行其事,誰料卻被他從身后抱住,又大力地揉搓起身前的兩團雪白。 藍語思嬌羞難當(dāng),覺得就是浪□子也不敢如此行事,自己果真被□沖昏了頭腦,竟也跟著配合起來。 易輕寒將藍語思抱在懷里,本想著親吻一番便穿衣出去,無奈自己的胸膛抵上她光潔的后背,手里撫著那團雪白,鼻端聞著她隱隱的發(fā)香,心便激蕩起來。 下面脹熱,急欲發(fā)泄出來,無奈藤床的聲音太大,地上又太涼。 藍語思在他的魔掌之下只有嬌喘的份,那一聲聲仿佛擊打在他的心上。藍語思忽覺身子一轉(zhuǎn),被他從后面壓在桌案旁,接著便覺一個熱熱的物事抵到了自己的花叢口。 “不……”藍語思扭動了身子想要逃離,雙手也胡亂地推著桌案。案上的筆架被碰倒在地,發(fā)出一聲輕響。藍語思再不敢動作,生怕門外的隨煙等人聽到,只能扭動著身子躲避著他的入侵。 扭動幾下,那物事卻趁機侵入了自己的花叢中,藍語思嬌羞不已,卻覺欲罷不能。那物事在體內(nèi)愈發(fā)地腫脹變大,只漲得她酥□癢,難以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