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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唯期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他笑著問:“什么意思?” 嚴修按住他的手,說:“我們在一起互相解決需求,至少要對彼此的健康負責。如果你在外面還有其他性伴侶,我無法接受,也沒有興趣?!?/br> 鐘唯期有些茫然,他沒有指望嚴修此刻向他告白,一邊cao著他一邊胡言亂語我愛你,嚴修不是那樣的人。但嚴修明明白白說“互相解決需求”,這樣的嚴修……只打算把他當炮友。 他還能求什么?他該大笑。過去他遇到那么多人,若是主動提出只談身體,不談感情。他會欣賞對方,覺得對方聰明理智不難纏。 但是道理到嚴修這里行不通。鐘唯期笑不出來,他只是在努力維持嘴角的角度,他想自己此刻一定笑得很難看。 “我明白了。”他干巴巴的說。他的腿離開了嚴修的身體。 嚴修看他這樣,更想來一根煙了。 “怎么,是你先去‘逗逗’別的小男生的。倒好像我成了惡人。” 鐘唯期不是愛跟自己較勁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想太多不應該。 他又湊上去吻了吻嚴修:“你不是惡人。是我不知好賴行了吧?!?/br> 嚴修用探詢的眼神看著他,他只好保證:“我以后不會在外面招惹人,只有你一個床伴。你如果不放心,我本來就會定期去醫(yī)院做體檢,你可以看我的體檢報告?!?/br> 嚴修說:“那就好。” 鐘唯期想想又高興起來:“你什么時候準備的這地方?我一點都不知道?!?/br> 嚴修說:“十一放假的時候。沒仔細挑,地點價格合適就定了。” 鐘唯期不傻,地點合適是因為這里偏僻,不容易被人撞見。價格合適的意思是便宜,畢竟只是為了干,不是真同居,沒必要租太好的地方。 但這也足夠了。足夠了。 往好處想,至少這地方是為他準備的。 “如果我不再聯(lián)系你,你怎么辦?”若是換個人大概會這么問。但鐘唯期不會問。 鐘唯期緩緩舒了一口氣。他躺在嚴修身邊睡著了。 接下里的日子似乎進入了一個穩(wěn)定的模式。他們很少在手機上閑聊,大部分的對話都是“今天有空嗎”“出租屋見”“我吃了晚飯過去”“好”。 一周會見兩到三次,周末必見面。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圣誕節(jié)那天正好是周六。 平安夜晚上,鐘唯期特意修飾了一下,他最近養(yǎng)了些rou回來,自我感覺臉比之前好看多了,對著鏡子美了半天。 胖子放學回來一邊看電視一邊玩手機,看鐘唯期進進出出,收拾了一個行李箱的東西,終于好奇問:“你要出門旅游嗎?” 鐘唯期盤算著這次要在出租屋住兩夜。他含糊說:“算是吧?!?/br> 他和嚴修偶爾會在出租屋過夜,但不是情侶那種甜蜜溫馨的過夜,而是因為時間太晚了,還是留下來睡個覺更方便。 在破舊的出租屋里住兩夜肯定不是什么浪漫的過節(jié)方式,鐘唯期只是覺得自己迫切需要這樣。 胖子一聽來了勁:“你出去玩幾天?” 鐘唯期一眼看穿了他:“我不在的時候,你隨便吃什么玩什么。但是你敢把同學帶回家來玩我就扒了你的皮。你下個月不要想有一分錢零花錢?!?/br> 胖子一下子xiele氣。他哀嘆了兩句“寄人籬下,寄人籬下!”又躺在沙發(fā)上接著玩游戲了。 到了出租屋,嚴修幫著把碩大的行李箱提上樓,樓道狹窄,爬上四樓,嚴修忍不住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出國旅游?!?/br> 鐘唯期一瞬間心道,從他這頭到嚴修心里難道不是隔山跨海? 他沒想把這么酸的話說出口。 “說真的,哪天我們真可以出去玩一玩,”他微笑著說,“你假期又長,我嘛……這幾年都得休息。” 嚴修只看了他一眼:“以后再說吧?!?/br> 老房子的舊空調,到了夜里最冷的時候溫度上不去。鐘唯期半夜時候覺得冷,他貼住身旁那個健康溫暖的軀體。嚴修睡意正濃的時候感到有人在他身前磨蹭,他一把把人撈在懷里。 “你個瘋子……”嚴修嘟噥,“快睡……” 鐘唯期抱住他的胳膊,調整好了姿勢,終于享受起這最可靠的熱源。 第二天早晨鐘唯期醒來的時候,嚴修已經(jīng)買好了早飯,一堆包子油條和粥。 鐘唯期裹著被子,看嚴修擺好早飯,突然笑了起來。 嚴修看向他:“難道還要我端到床上喂你嗎?” 鐘唯期說:“我是想到我大學時候的第一個男朋友了?!?/br> 嚴修對這些閑話并不感興趣,但鐘唯期已經(jīng)自顧自說了起來。 “現(xiàn)在想想,那個男生真不錯。會照顧我,一點不滑頭,長得……還有點像你。但我嫌他沒意思,大學畢業(yè)之后再沒有聯(lián)系過他。” 嚴修一邊聽鐘唯期聒噪,一邊慢條斯理吃早飯。他在網(wǎng)上也看過一些論壇,上面吹噓艷遇的人太多。但他相信鐘唯期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吹噓。 因為他可以想象生大病之前鐘唯期的樣子,漂亮,驕縱,聰明還帶點無所謂的狡詐,一看就欠cao。就算生了病,其實還是差不多這樣,沒有多少收斂。 但真的如何,假的如何,都不會讓他有波瀾。 鐘唯期得不到唯一觀眾的捧場,不再說話。他去行李箱中拿了一只盒子,走過去遞給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