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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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抬腳踹開了浴房的門,四處尋找,春香趕緊下了馬車,緊緊跟隨其后。 眼看家丁打算去扯雜物間的布簾,春香一把擋在了雜物間面前:“誰給你的膽子在我家亂翻亂找,還不給我停下!” “姨太太,得罪了!”家丁一把推開春香,抬手就將布簾撕了下來。 雜物間里盡是些農(nóng)具家什,哪有半個人影? 家丁傻了眼,還想再搜,臉上早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春香指著家丁的臉罵道:“好狗才,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那家丁扭了扭脖子,剛想要申辯,春香又是一個巴掌扇了過來:“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刀疤家丁一連挨了兩個巴掌,臉上的橫rou一下下抽動,頭上青筋暴跳,恨不能立馬朝春香撲過去。 另一個家丁看不是事,忙上來摁住他,向春香陪著笑臉道:“這不長眼的蠢東西冒犯了姨太太,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姨太太上車吧,老爺還在家等著你呢。” 春香橫了刀疤家丁一眼,這才朝馬車走去。 刀疤家丁眼睛通紅的看著春香的背影,心中不知罵了多少污言穢語,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春香滿頭大汗,明顯是心里有鬼,只是沒讓他抓住把柄罷了! 幾兩銀子弄來的毛丫頭也敢給他巴掌受,哼,他就不信狐貍尾巴不露頭,等抓住了春香的把柄,到時候看他怎么出這口惡氣。 *** 等到馬車徐徐走遠(yuǎn),林紙鳶才從浴房外面的茅草堆里鉆出來。 剛剛春香在浴房里耽擱的時間太久,她便想到了這些家丁會來搜查,所以她在春香剛出門,兩個家丁還在遠(yuǎn)處歇腳的當(dāng)口就溜了出來,躲在了旁邊的草堆里。 林紙鳶回想起剛才春香暴怒的神色,心情有些復(fù)雜。 前世春香在她面前一向溫柔又耐心,連重話都不曾說過一句,沒想到她在家丁面前竟也有這樣剛強(qiáng)的一面。 想來茍宅的日子是難熬的,里面牛鬼蛇神遍布,難得有一個好人,春香若不剛強(qiáng)些,只怕連骨頭都被嚼沒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稻草,趕緊往家里走去。 春香恨茍舉人入骨,執(zhí)意要今晚就行動,她要趕緊回家準(zhǔn)備一下,好去配合春香。 *** 林紙鳶走在林家鎮(zhèn)的大街上,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茍舉人騎著馬趕了過來,后面還跟著春香的馬車,那刀疤家丁在茍舉人旁邊說著什么。 林紙鳶暗說不好,一定是刀疤家丁將春香剛才可疑的反應(yīng)告訴了茍舉人,他們還要再回去搜查,自己還是避一避,不要直面碰上茍舉人為好。 林紙鳶剛要回避,胳膊就被一雙手緊緊抓住,林紙鳶回頭一看,正是繼母吳氏。 幾天不見,吳氏蒼老了許多,臉上隱約還有幾處青紫,她的手宛如老樹生根一般牢牢的抓住林紙鳶,眼中射出怨毒的光:“鳶姐兒,三朝回門怎么也不見你回來,我和你meimei都想你想得緊呢?!?/br> 林紙鳶看著越走越近的茍舉人,急道:“你放開!” 吳氏哪里會放手,她堵在林紙鳶身邊,擺明了就是要讓林紙鳶和茍舉人碰上:“鳶姐兒,我好歹也做了你十五年的小娘,你如今出息了,一個叫花子一個老頭子搶著要,便連聲娘也不叫了?” 林紙鳶看她狀若瘋癲的樣子,索性不掙扎了,就那么停在原地,毫無懼色的看著下了馬后緩步走來的茍舉人。 這是林紙鳶重生后第一次見到茍舉人,這個禁錮了她整整兩年,最后還謀害了她性命的禽獸。 前世的林紙鳶,正是死在了茍舉人的手里。 當(dāng)時她藏身山洞,身體經(jīng)過季明燁的多番照料,已經(jīng)恢復(fù)了行動能力,便開始心心念念想著復(fù)仇。 她想的依舊是報官,雖然官服已被茍舉人燒毀,但春香是良妾,是不可以被隨意打死的,而且春香死前,春生也落在了茍舉人手里,想想都知道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只要報官,茍舉人絕對經(jīng)不起細(xì)查。 林紙鳶抱定了必死的信念,趁季明燁不在時,離開了山洞,但在報官之前,她還想去祭拜一次祖母。 也就是在這次祭拜祖母的路上,她被早早埋伏在這里的茍家人發(fā)現(xiàn),追趕,最后落水而死。 死前她嗆水入肺,劇痛難忍,而岸邊人卻冷嘲熱諷,笑罵不止。 林紙鳶看著茍舉人一步步向她走來,只覺得如看見蛞蝓一般惡心難忍,看見豺狼一般厭惡憎恨。 吳氏放開了手,悄悄的退到一邊去看好戲。 許是開了臉的緣故,眼前的林紙鳶清純之中多了一絲嬌媚,整個人如出水芙蓉一般美得人心神蕩漾,為之絕倒。 茍舉人看著眼前明艷嬌俏的美人,欲|火瞬間占據(jù)了腦子,他已經(jīng)是一天都不想多等,只想將眼前的佳人立刻納入后宅,任憑自己為所欲為。 茍舉人笑道:“許久不見,不知跟了那乞丐之后,季娘子過得好不好?” 林紙鳶冷冷的說道:“我好與不好不用你來管。”說罷就要徑直離開,卻被茍家的家丁攔住了去路。 林紙鳶怒視著茍舉人,說道:“難不成茍舉人要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女嗎?” 茍舉人不慌不忙的靠過來,說道:“這怎么能叫強(qiáng)搶呢,季娘子大概不知道吧,黑背前幾天已經(jīng)答應(yīng)把你典給我了,只不過是新婚燕爾,他還有些舍不得,所以讓我十天后再來接你。 不過我想著,這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么區(qū)別,不如現(xiàn)在就將季娘子接到宅里去享福,只要多給些銀子,我相信黑背是不會有什么意見的。” 林紙鳶別過臉去看也不看茍舉人一眼,茍舉人有些下不來臺面,怒道:“這馬車上坐著的就是我的小妾,當(dāng)年和你一樣也是要死要活,現(xiàn)在還不是得乖乖聽話?我勸你現(xiàn)在跟你茍爺服個軟,好多著呢。” 見林紙鳶不為所動,茍舉人對家丁打了個眼色,家丁立馬撲上來,要把林紙鳶往馬車?yán)锶?/br> 沖在最前頭的家丁還沒碰到林紙鳶的身子,就覺得腰間一麻,身子不自覺的就軟了下去,后面的家丁連連絆倒,摔做一堆。 林紙鳶回頭看去,就見季明燁站在路中,背著雙手,鎮(zhèn)定自若的看著她。 林紙鳶喜出望外,根據(jù)跨過家丁向季明燁跑去。 季明燁將林紙鳶讓在身后,笑著說道:“有我在,不要怕,沒人能傷你?!?/br> 茍舉人怒極反笑:“哼,一個叫花子,好大的口氣?!?/br> 季明燁緩步向茍舉人走來,雙眸陰沉,身上散發(fā)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與平時和林紙鳶在一起時的樣子截然相反,一眼看去幾乎有些滲人,連剛才還在叫囂的家丁都噤了聲。 季明燁一直走到茍舉人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茍舉人,我記得十日之期未到吧,你怎么現(xiàn)在就來糾纏我的妻子?!?/br> 茍舉人被季明燁這樣盯著,又氣又膽寒,剛要開口,藏在人群中的八目起哄道:“這也難怪,茍舉人年紀(jì)大了,萬一等不到十天可怎么辦,肯定得追著趕著能受用一天是一天唄~” 茍舉人氣得渾身發(fā)抖,忙招呼家丁去追八目,哪里追得上,八目轉(zhuǎn)身就沒了影子。 季明燁湊到茍舉人耳邊,冷冷說道:“童試過后就是大挑,茍舉人中舉二十余年尚未錄取,本就機(jī)會無多,還是不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生事吧?!?/br> 茍舉人心中一驚,失口說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季明燁道:“這就不用茍舉人cao心了?!?/br> 茍舉人沉吟半晌,臉面有些頹敗,但為了顏面還是強(qiáng)自說道:“記住了,十日之期,只有八日了?!?/br> 季明燁看著茍舉人一行人打道回府的背景,高聲說道:“放心,八日之內(nèi),定會給你一個結(jié)果!” 林紙鳶看著茍舉人離去,好奇的問道:“什么叫大挑?” 季明燁解釋道:“進(jìn)士才能直接授官,舉人只有當(dāng)官資格,要想真正獲得官職,只能經(jīng)過大挑,也就是將舉人排成二十人一組,從中選拔十二個人為官。” 林紙鳶好奇的問道:“那為什么茍舉人挑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挑中呢?” 季明燁說道:“說來也是好笑,大挑不挑文采,只挑相貌堂堂,魁梧大方的人,這茍舉人相由心生,氣質(zhì)猥瑣,別說二十年,就是再挑上兩百年,只怕也輪不到他。” 林紙鳶還是有些不解:“可茍舉人家里廣有錢財,不能拿錢疏通一下么?” 季明燁哈哈大笑,傲然說道:“他也就是在這松陽縣里還算得上富家翁,走出這松陽縣,誰還認(rèn)得他?!?/br> 林紙鳶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去糾結(jié)季明燁哪來的自信嘲笑茍舉人,而是自然而然的認(rèn)同了季明燁的話。 同時,她也明白了茍舉人為什么要私藏官服。 考了四十多年才考上舉人,卻因?yàn)闅赓|(zhì)原因不能做官,茍舉人的憤恨之情可想而知,對于官職過度渴望而做出私藏官服的行為也就順理成章了。 林紙鳶為剛才季明燁的出手相助道謝,季明燁揮了揮手,說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可有什么事瞞著我,需要我?guī)兔Φ拿???/br> 林紙鳶看著他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雙眼,心中一慌。 的確,她眼下有一樁事,很希望有人來幫她,但如同前世一樣,她不想把季明燁牽扯進(jìn)來,讓他白白擔(dān)上風(fēng)險。 照舊沉默了一會,林紙鳶答道:“沒有。” 季明燁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林紙鳶,像是在分辨她否認(rèn)的動機(jī):“這樣看來,你是不想將春香的事告訴我,打算獨(dú)自一人以身犯險了?” 林紙鳶驚訝的抬起了頭:“你!你都知道了?” ※※※※※※※※※※※※※※※※※※※※ 今日雙更,謝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