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起點和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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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沉,黑色的馬自達風馳電掣的行駛在馬路上,姜滬生面沉似水的看著前方的擋風玻璃。 華陽的夏天出奇的悶熱,今夜卻有些異樣,從下午開始,天便一直陰沉著,直到二十分鐘前,黑沉沉的云團才降下來,擠出這場瓢潑大雨。 雨刷快速的刷過渾濁的擋風玻璃,車門被雨水拍打得‘啪啪’作響。 馬自達快速的轉(zhuǎn)過兩道彎路,再有十分鐘,也許就會到了。 車燈掃過道路兩旁新載的梧桐,還很稚嫩的枝干不知道能不能挺過華陽的冬天。 他腦袋里飛速的運轉(zhuǎn)著,偶爾會想起這些不著邊際的事兒,偶爾又會回到半個小時前邱雪打給他的那通電話上。 邱雪調(diào)查了宏達的手機通信記錄,最后一通電話是六月五號中午打進來的,號碼實名認證的人是金足洗浴中心的一名清潔工,叫王卿,今年五十三歲,外地來華陽務工人員,獨身,女兒前幾年嫁人后,好幾年也見不上一面。 姜滬生想到邱雪傳給自己的短信,上面抄錄了王卿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他拿起手機,快速的撥通了王卿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話筒里傳來一陣陣系統(tǒng)回復音,姜滬生煩躁的咒罵一聲,掛了電話。 天空的云層被閃電撕裂,黑色的馬自達在風雨中快速的穿行著。 白夜已經(jīng)下了車,撐開一只粉紅色的塑料傘,快速的沖進樓道里。 樓道里有些昏暗,角落里不知道堆積了什么,幾只野貓聚集在此,或是翻找食物,獲是只為了避雨罷了。 她順著狹窄的樓梯向上攀爬,頭頂?shù)陌谉霟艉雒骱霭档拈W爍著,把身后的影子拉成細長一條,鋪展在身后的臺階上。 很快的,她來到了603號房門前。這里已經(jīng)是頂樓了,對面兩戶人家,其中一個門上還貼著喜字和對聯(lián)。 傘尖上的水珠很快的在腳邊留下一小攤水漬,白夜抖了抖肩頭染著的幾許水珠,伸手敲了敲防盜門外面的鐵門。 “咦?白警官?”防盜門被拉開,女人素白著一張臉,身上穿著小碎花的睡衣,一幅睡眼惺忪的樣子。 小王驚訝的看著白夜,愣了片刻,連忙把鐵門打開,局促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白夜長長嘆了口氣兒,把腳卡在門縫里,這是她跟小麥學來的,雖然有點不厚道,但至少不用吃閉門羹不是? “我能和你聊一聊么?”她從小王的肩頭朝屋里望去。 昏暗的小屋不大,只有四十幾平米,客廳里擺放著一只小沙發(fā),還是單人的。 電視里播放著晚間新聞,聲音有點噪雜,但大抵可以聽得七七八八。 小王側(cè)身把白夜讓了進去,厚重的鐵門發(fā)出‘咣當’一聲巨響,震得里面年代久遠的木門晃了三幌。 白夜脊背僵直的頓了一下,一股冷氣順著脊梁骨往上趴,直竄到頭皮。 “白警官深夜來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小王極其自然的走到廚房,出來時,左手端了一杯白水。 窗外的風雨已經(jīng)大作,整個城市仿佛沉寂在一場末世的洗禮中,陰沉,壓抑,仿佛只有這沉默的時刻,人才更容易釋放自己內(nèi)心的善惡。 白夜看著對面站著的單薄的女人,想到許久之前,她還親切的叫她小王,感激她為自己提供了些許線索。 可這世上最讓人看不透的,大抵就是人心吧!藏污納垢,琢磨不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兒,目光沉沉的看著小王略微有些蒼白的臉,終于還是說道,“那天在酒吧里的女人,是你吧!” 小王一愣,差異的看著她,“白警官,我不懂你說的是什么?” “你懂的?!卑滓刮⑽⒑笸疲臣箍吭诒涞膲Ρ谏?,神情略顯冷漠,“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打的電話么?是你把張成是左春歡男朋友的信息透露給我的,可當時唐澤已經(jīng)去看過錄像了。當然,也是你告訴我,唐澤看過錄像,可是你沒有覺得自己很矛盾么?唐澤憑什么去看錄像?是因為他假扮了警察。警衛(wèi),保安當然不知道他是假的,可是你該是知道的,所以你才又多此一舉的給我打電話,因為只有警方知道了張成和左春歡的關(guān)系,才會繼續(xù)查下去,進而查出張成的死?!?/br> “我只是想把知道的都告訴警察而已?!毙⊥趵淅涞目粗滓?,握著水杯的手抖了許久,終于還是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你的手怎么傷的?” 小王面色瞬間蒼白了許多,右手下意識的藏到身后,凝眉看著白夜,“白警官,雖然我這么說有點過分,可是警方破不了案子,不能就隨便抓個人頂罪,我跟左春歡無怨無仇為什么要殺她?” 白夜搖搖頭,“我沒有說你殺了她。事實上,你只要在十點鐘進入雷霆酒吧,然后把帶來的與左春歡一模一樣的衣服換上,在十點十分走出去就可以了?!贝巴獾睦茁曣囮?,她的目光落在小王背到身后的右手上,“那天,你穿了一條棕色的連衣裙,梳了與左春歡一模一樣的卷發(fā),帶了一個粉色的口罩,經(jīng)過酒吧通壁的時候不小心一人相撞,右手擦到了墻上的水晶吊飾,手掌受了傷,所以在你離開的時候,你特意把左手的包包換到右手,用左手推開了酒吧的大門。” 房間里很安靜,安靜的除了白夜的說話聲,鐘擺擺動的聲音都格外的清晰。 白夜覺得身體里的血液在一點點的沸騰,然后又在快要到達沸點的時候被傾盆大雨澆滅。她總是這么做事沖動不計后果。 她不該一時沖動,為了證實小王手上的傷而跑過來,還說了剛剛那樣的話。 小王很安靜,一點也沒有驚恐和慌亂的表情,她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來,輕輕抬起右手,掌心的位置還貼著繃帶。 白夜屏息凝神的看著小王,心里不斷的把整個案子的所有脈絡一一拼湊起來,最后所繪制出來的答案,即便是多么的離奇荒誕,也絕對是唯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