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訂婚宴:一吻成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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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修神色輕佻,道:“嘖嘖,我道是誰,原來是凌總。怎么,凌總也要來做護花使者嗎?我在國外多年,卻也曾聽說過中國有句古語說,朋友妻,不可戲,還是說紀總與凌總的感情鐵桿到可以共用一個女人?” “紀先生,沈家治管不力,竟放任一只瘋狗在這里亂吠。需要我叫兄弟來把這只畜生趕出去嗎?” 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上來,向紀敘梵微微彎腰,其五官稀松平常,但眉宇間氣勢赫赫。 我笑了笑道:“坤叔?!?/br> 這個人,正是我所感激的紀敘梵的左右手蕭坤。 坤叔右手放到左胸前,仍是微微彎了腰,朝我道:“蘇小姐。” 管仲修大怒,卻被雅言制止住,雅言警戒卻又地望了坤叔一眼,道:“修,這位蕭老大對蘇小姐行的是家臣之禮。” 此話一出,凌未行微微變了臉色,看向紀敘梵。 管仲修詫異地連連看我數(shù)眼,卻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眼眸變得陰沉森冷,道:“如此說來,小野貓便是紀總認定的女人了。三年前你讓我親見我的未婚妻在你床上,如果有一天換成是你的女人在我這兒,不知道又是怎么的一番光景?想必有趣得很。” 我呼吸一頓,強烈的窒息感傳來,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慢慢看了紀敘梵一眼。 他黑眸若晦,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是嘴角的笑越發(fā)的魅與冷。 “你敢!”原本溫潤的聲音變得冷凝,凌未行側身上前,不偏不差,高大的身軀恰好遮擋在我身前。 管仲修放聲而笑,神態(tài)狂狷:“真是他媽的有趣之極。凌未行,以你今日的財勢,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偏要撿別人穿過的一雙破鞋。不過當心這雙鞋子被我穿過了,你還穿不上!” 他說著突然大步上前,大手向我的脖頸伸來,我大吃一驚,但被紀敘梵樓緊了腰肢,卻也無法躲閃, 眼看著他的手就要攫上我的脖子。 電光石火間,一只修長白皙的手疾伸而出,鉗握上了他的腕。 這只手很美,誰也未曾想象到這雙彈琴的手會蘊藏了如此大的力量。修眼中精芒大漲,使了勁,卻也無法撼動半分。 他倒并不動怒,只是看著紀敘梵,眸光陰森。 “管總,你不是很想知道紀敘梵的回答嗎?那么請聽好了,如果,你敢碰蘇晨一根毫毛,我必定,殺了你,不管——任何代價?!奔o敘梵眉一挑,迎上管仲修的目光,墨瞳暗冷之極,宛如雪初融。 他說著,冷哼了一聲,狠狠揮開了管仲修。 管仲修不怒反笑,陰鷙的目光射向我,仿佛征兆般,一股莫名的寒冷自我四肢蔓延而上,我竟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害怕。 紀敘梵淡淡道:“坤叔,今晚若有任何一只瘋狗靠近蘇小姐,給我打!往死里打!” 坤叔微微頷首。 紀敘梵卻望了凌未行一眼,眼里隱隱含了警告意味,隨即大手把我往懷里一帶,揚長而去。 我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凌未行手斜插在口袋里,長身玉立,宛如芝蘭玉樹,只是神色幽深。他靜靜凝了我一眼,唇微動,說了句什么。 無聲,我卻仿佛讀懂了。 蘇晨,我該以什么立場去守護你? 我心里一疼,強迫自己回過頭,卻撞上了紀敘梵深沉的目光。 家臣之禮,他與管仲修女人之間,剛才的宣告……心里,滋味百般,竟無法用詞形容。 他的心,我永遠也不懂,真假難分。 良久,我終于開口:“你不是希望我與管仲修好嗎?剛才為什么又要說出那樣的話?” 紀敘梵眼神一深,微微笑了,道:“蘇晨,你知道嗎?你這個姿勢,是討吻的角度?!?/br> 眼角一暖,他的唇慢慢落到了我的眼皮上,那么溫柔,仿佛帶了一絲憐惜,也仿佛是我的錯覺。 隨之,他吻上了我的耳垂。 低沉的聲音在耳郭處傳來:“我的東西,我若愿意,只管拿去,我若不愿,誰都不能碰,想也不行。除非,他想死。蘇晨,你是我的。你必須認清,在那晚以后,除了我,你再也不屬于任何人,包括你自己?!?/br> 我睜大眼眸,望著他。 他笑了,吻落到了我的唇上。 我一陣眩暈,手只得緊緊攥著他的肩膀。 他的喉結微動,逸出輕嘆,隨即加深了這個吻。唇在我的唇上輾轉纏綿,如蜂蝶挑花弄蕊。 當我氣喘咻咻依偎進他的懷里,他的長指在我唇上細細摩挲的時候,我才驟然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他已攜我進了宴會廳。 璀璨無比的燈光下,華麗的宛若中世紀皇宮的宴會廳中,名流,美人,所有賓客寂靜了聲息。 剛才,我們就在宴會廳的入口處熱吻,如此,旁若無人。 無聲過后,有人反應倒快,不一會兒,紀敘梵身邊便圍滿了人,一時聲音不絕于耳。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越眾而出,笑臉相迎,道:“紀總,你的到來可是讓我老沈家的訂婚宴蓬蓽生輝呀,沈某在這里代犬子兒媳謝過了?!?/br> 這個便是沈家的老爺子沈鴻飛?看去面目清矍,眉眼間一派精銳,一看便知是商場上的老手。那天在天域聽紀敘梵說過,這個老頭兒不是簡單角色。 管仲修說,此前的新能源產品開發(fā)計劃,這沈家和美國官員有交情,最后卻被紀敘梵拿去主導權。雖說紀敘梵最后還是決定將這筆生意送給夏靜寧,可惜卻給我壞了事,和美法兩國順利完成了簽約。這沈老爺子的涵養(yǎng)功夫真是到家。這種人最是可怕。 這時,卻有人道:“沈老頭,小心生意被人搶去,媳婦也叫人奪去?!?/br> 卻是管仲修與雅言走了過來。 沈鴻飛臉色一沉,卻沒有對他發(fā)作,只是繼續(xù)與紀敘梵寒暄。 我不禁疑惑,管仲修說沈亦儒是他的侄子,那他與這沈鴻飛豈非兄弟?這年歲相差懸殊,且他姓管,但他插手沈家的事卻不假,看去和沈鴻飛也是認識。 思緒微亂中,只聽得紀敘梵也絕對虛偽回道:“能獲邀參加令郎的訂婚典禮,本就是紀某的榮幸,沈老爺子客氣了?!?/br> 他說著,目光淡淡移到場上。 場中央是一身純白雪紡晚裝的夏靜寧,她的未婚夫沈亦儒亦是一身白色禮服,算不得英俊,卻也氣質過人,而女人黛眉櫻唇,膚白若雪,此時此刻,站在她身旁的向來以嬌艷聞名的夏二小姐也失去了顏色。 夏靜瑩嬌嗔笑著和紀敘梵揮手打招呼,但隨即變了臉色。 下意識看紀敘梵一眼,果見他正靜靜注視著場中的新娘。 夏靜寧亦然。 我突然覺得,全場的觀眾似乎都成了背景與陪襯。 夏靜寧嘴角浮著一絲微笑,眉眼間卻終于透出幾次見面以來我第一次看到的悲傷。 沈亦儒有些不悅,一聲輕咳提醒。 我對紀敘梵道:“夏小姐今天很美是吧?” 紀敘梵目光微揚:“嗯,她本來就美。” 末了,他說:“蘇晨,你自己待一會兒可以嗎?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隨意,行很快進來,坤叔也在附近,我去去就回?!?/br> 我點點頭,道:“我不擔心,你去吧?!?/br> 紀敘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往前走了過去,向著夏靜寧的方向。 宴會廳的燈光恰在這時淡了下來,柔和的曲子奏起。經(jīng)典卻永恒,《夢中的婚禮》。 我就這樣靜靜看著紀敘梵走到夏靜寧的身邊。 他微微一笑,對沈亦儒道:“沈少爺,你知道,夏小姐是和紀某一起長大的朋友,她以后便交付給你了。在這之前,我想請她跳一支舞,可以嗎?” 他這話是向沈亦儒問的,眼睛卻緊緊看著夏靜寧,眼神深沉灼熱。 此話一出,全場一驚。 婚宴的第一支舞,該由新人來跳,現(xiàn)在紀敘梵卻要搶奪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