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溫存之時意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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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州知府趙庭之的書房之中,趙庭之命喬師爺拿來了一塊純銅打制,一尺見長,表面光滑耀眼的虎頭腰牌,遞給了柳青,說道“現(xiàn)在不是募兵的時候,不能大規(guī)模募兵,但尋個特殊的由頭,零時招募一兩個人還是可以的。這塊腰牌正是募兵牌,喬師爺已為你辦理了入籍事宜,通判李大人也已用印簽發(fā),府中幕職官會盡快行文知會鈺山大營。嗯……七日之后,你拿著這塊牌子去鈺山大營報到即可?!?/br> 說罷,趙庭之從書案之上取出了一個信封,交給柳青道“這是我給鈺山大營指揮使薛知濤寫的親筆信。見了這封信,他自然會在軍營之中為你安排一個輕松體面的差事,而且在方方面面也會對你多有照顧。還有一事,上午戶部來人了,要我即日啟程,進京述職。奇怪,本官到任不到一年,怎么就讓回去述職呢?我問戶部的人,他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只說杭州知府尹大人也得回去述職,不僅我們兩人,兩浙路的轉運使、安撫使大人也得回京,真不知道,戶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也好,趁著回京述職的機會,我可以帶瑤紫在京城好好地游覽一番?!?/br> 就在這時,喬師爺從外面匆匆趕來,說道“趙大人,一切準備妥當,蘇姑娘也準備好了,我們何時啟程。” “咱們這就出發(fā)?!壁w庭之說道。 趙庭之要啟程回京,柳青不便久留,告辭出來后,他乘車回到了云裳館。 剛要進門,方怡迎了出來,問道“去軍營的事辦妥了?!?/br> 柳青點點頭,說道“辦妥了?!?/br> 方怡遲疑了一下,有些忸怩地說道“軍營里軍紀森嚴,你一旦去了哪里,真不知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一趟?!?/br> 柳青見她說話時,低著頭,一邊說一邊用手搓弄著自己的衣角,真像一個剛剛嫁人的小少婦,生怕自己的相公不回家似的,那種嬌羞的姿態(tài)讓人又愛又憐。 柳青呵呵笑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男兒就應當建功立業(yè)嘛。不過,趙大人讓我七日之后再去鈺山大營,這七天之內,我?guī)阍谔K州城玩兒個夠,好嗎?” 方怡會心地點了點頭,兩人手牽手,有說有笑地向熱鬧繁華的街市走去。 兩人在街市之上采買了一大堆的東西,每買一件,柳青就像個貨架子似地接過來一件,不多時,柳青除了雙手拎著兩個大包裹外,背上背的,脖子上掛的全是琳瑯滿目的物品。 方怡身穿月白夾衫下罩水湖綠湘水裙,身形苗條,玲瓏婀娜,長發(fā)高高挽起,用一根銀色絲帶挽著,柳青望著她的背影,滿心歡喜之色。 兩人漫步在熱鬧的街市,忽然,陰郁的天空烏云驟起,不一會兒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細雨霏霏,絲絲如簾,雨打碧荷,煙霧朦朧。正想著去哪兒避雨時,柳青看見在一座石橋之下并排停了十幾艘烏蓬船。河面之上,不時有烏蓬船劃過,似乎并不受雨的影響。 柳青指了指橋下,說道“我們租一支小船,去船上避雨,豈不愜意。” 方怡高興地點了點頭,兩人沿岸邊石階走到橋下,花了五兩銀子租了一支小船,他們沒有雇船夫,而是由柳青搖櫓,方怡撐著一把油紙傘,端坐在船頭,雨水如絲,紛紛飄落,擊在河水之上,激起縷縷輕煙薄霧,方怡身處煙霞輕籠之中,說不出的空靈輕逸。 柳青看得入神了,看得醉了,此時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方怡的美,與江南水鄉(xiāng)之美渾然天成。柳青放下櫓槳,穿過烏逢船倉,徑直向船頭走來。 方怡盈盈起身,脈脈含情地注視著柳青。小船兒在水中慢慢前行,水波輕輕地、柔柔地涌向岸邊。 柳青走至方怡身前,接過了她手中的油紙傘,輕聲對方怡道“大小姐,你今日真漂亮,在我的眼中你最美,我的眼中只有你……柳青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不知如何傾訴,爆出了一連串后世的歌詞?!?/br> 方怡見他語無倫次,不禁抿觜一笑道“你個呆子,人家的一顆心早已屬于你,你卻整日地叫人家大小姐,顯得那么生分?!?/br> 柳青傻傻地一笑,撓了撓頭,說道“那我該……” 方怡睨了一眼,柔聲細語地說道“呆子,叫人家怡兒就對了嘛。” 柳青呵呵一笑,說道“好,我的好怡兒,從現(xiàn)在起,我再也不會叫你大小姐了?!闭f著,一陣涼風襲來,柳青順勢將方怡攬在了懷中,身體所觸皆是一片溫香軟玉。 看著方怡粉嫩的小嘴兒,如櫻桃般濕潤,柳青身子一側,輕輕吻了下去。方怡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就在柳青剛剛感到一絲溫潤沁甜之時,船后突然“咚”地一聲巨響,船身隨即一陣巨烈搖晃,一下子將柳青和方怡掀倒在了水中,那只烏蓬船隨即傾覆在了水中。 方怡雖是江南水鄉(xiāng)女孩,但并不會游泳,一到水中就成了一只旱鴨子,用盡全力拍打著水花,呼喊道“柳青,我不會水,快救我?!?/br> 柳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橫禍弄得天玄地轉,但聽到方怡的呼喊后,立即清醒了過來,在水中正了正身子,便一個猛子向不遠處的方怡沖了過去。 “怡兒,不要怕,我來了?!绷嘣谒幸话褜⒎解鶖堅诹藨阎校恢皇直蹟堉龐赏Φ募氀?,另一只手臂拼命地劃水,想盡快地游向岸邊。 正在這時,他倆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艘體型頗大的官船,官船吃水很深,顯然船上載了極重的貨物,船過之處,波分浪裂,一排排的浪頭向兩岸涌去,帶著無數打著轉轉的旋窩,水流帶來的沖擊,將柳青和方怡沖了開來,方怡驚呼一聲,身子向下沉去。柳青大驚,又一個猛子扎下去,拼盡全身力氣,將方怡從水中托了出來。 再次浮出水面,官船已經遠去,遙看官船之上,四平八穩(wěn)地放著一塊五顏六色的巨大石頭,柳青緊緊摟著方怡,生怕她再被水流中去,望著遠去的官船,啐了一口,說道“他媽的,沒想到花石綱現(xiàn)在就開始了?!?/br> 遠處的官船之上,幾名全副武裝的官差移步來到了船尾,其中一人指著船尾的方向,說道“大人,剛才撞翻的那只小船,從船上落下去兩個人,卑職看那男的像極了云裳館的掌柜柳青柳公子?!?/br> “哦?你看清楚了?確實是柳青?”一個滿臉橫rou,腦滿腸肥的官差望著船尾拖出的一道長長的白浪說道。 “沒錯,卑職絕對沒有看錯,絕對是柳青柳公子。大人,咱們要不要停下船,叫幾個弟兄下去,去將柳公子救上岸?” “救他?啍,要是在昨天,我會毫不猶豫,奮不顧身,毅然決然地下去救他,不過,今日,哦不,此時此刻不用了。把他淹死最好,可以喂河里的王八?!?/br> “大人,您對柳公子可是畢恭畢敬,待如上賓,為何現(xiàn)在態(tài)度大變,卑職不明?!?/br> “我告訴你吧,我過去同他客氣,完全是看在趙大人的面上,不過,就在剛剛咱們登船之時,我得到了一個小道消息?!?/br> “小道消息?” “沒錯,聽說就在兩個時辰之前,趙大人將府里的印信交給了通判李大人,然后攜家?guī)Э诘擒嚤鄙?,聽說去汴京述職去了?!?/br> “哦趙大人到任才半年多就去述職?不合成例呀。不是三年一小考,五年一大考時才需要述職嗎?”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我琢磨著,咱們這位趙大人十有八九是步前任馬大人的后塵,遭到御史彈劾,回京請罪去了?!?/br> “噢……”他們二人的這番議論早引來了同船之人的圍聽。當話頭兒說道知府趙大人可能被罷官奪職之時,不禁引得眾人一陣唏噓。 這群丘八們正是那日主動登門賠禮道歉,并將拿衣服的錢送還柳青的昆山縣的衙役。如今又奉了新的差事,幫著押運太湖石。 那名為首的姓杜的押司盯視著后方,惡狠狠地說道“現(xiàn)在,還不能輕舉妄動,趙大人是去是留還沒有個準信兒。我們靜觀其變,一旦趙大人失勢,柳青在這里也就失去了靠山,咱們還懼他如何。到時候,你們尋個由頭,先把他的云裳館給他關了再說?!?/br> 站在杜押司身旁的一個官差問道“關了?用什么名義關呢?” 杜押司申斥道“笨蛋,動動腦子嘛。在這蘇州城中開店的,哪個頭上能沒點兒事。像什么偷漏稅款了,缺斤短兩了,以次充好了,制假販假了,實在不行,就說他門前店面不整或者亂擺亂放什么的,大事兒小事兒都算事兒。只要你想給他找事,那他一定有事。記住,關他幾天后,再讓他繼續(xù)開,等過一段時日,尋個由頭再給他關了,如此這般開開關關,直到他徹底傾家蕩產為止?!?/br> 另一個官差問道“大人,咱們要關就一次給他關個徹徹底底,豈不痛快,干嘛要關關停停地拖那么長的時間,不麻煩嗎?” “麻煩?”杜押司嘿然一笑,說道“嫌麻煩怎么能拖住他這條大魚呢?如果一次給他關徹底了,他可能就完全死心了,可能會攜家?guī)Э诹⒖屉x開蘇州。那樣對他而言,無非就是燙了一層皮,傷不了筋也動不了骨。然而,關關停停就不一樣了。先關他兩天,當他陷入困境之中,再讓他重新開張,讓他重新看到希望。這樣,他為了彌補關門歇業(yè)的損失,勢必要加大投入,等他生意有起色,咱再給他關了,如此開開關關拖上他個一兩年,他會在無數次看似希望之中將全部家底都投到重新開張的無底洞之中,拖他個傾家蕩產?!?/br> 一聽杜押司如此說,眾官差齊齊伸出大拇哥,眾口一詞,說道“哎呀,大人高見,大人高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