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人靠衣裝馬靠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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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日頭正盛,秋老虎發(fā)起威來,可是威風不減當年,一點也不比盛夏的烈日遜色半分。 鈺山大營前營值守的一高一矮兩個兵丁,抬頭望了望似火的驕陽,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高個子兵丁說道“這天兒,跟下了火似的,都快把人給烤熟了?!?/br> 矮個子兵丁說道“是啊,大哥,賣西瓜的那兩個傻小子咋不見了。那甜甜的瓜連同汁水一旦進肚,身上的熱勁立馬就消下去一半。吃慣了他們的瓜,現(xiàn)在沒了瓜吃,還真有點兒受不了?!?/br> 高個子兵丁道“是啊。我也正納悶呢,他們不是說田地之中還有不少的瓜,還得賣一陣子嗎?怎么就見不到他倆的影子了。” 正在這時,矮個子兵丁突然指著遠方道“看,那不是他嗎?賣瓜小子當中那個大的,當哥的?!?/br> 高個子兵丁一聽賣瓜的又來了,不禁涎水直淌,趕緊轉(zhuǎn)過頭去向遠處張望。 只見并沒有什么小木車,更沒有任何又大又圓的西瓜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走進眼簾的,只是一位眉清目朗,一身錦服,裝著得體,步履穩(wěn)健的青年公子。 高個子兵丁罵道“呸,瞎了你的眼,來者分明是一位貴人,怎能是那個賣瓜的癟三呢……他……” 說話之間,那位年輕公子已經(jīng)走至眼前,面帶微笑地說道“二位,多日不見?!?/br> “啊……”剛剛訓教完對方的高個子兵丁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趕緊揉了揉雙眼,仔細地打量著對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賣瓜為生的窮酸小哥兒難道在西瓜地里刨到金瓜了,怎么幾日不見,搖身一變成了闊少爺了。 柳青看著兩個傻傻地盯視著他的吃瓜群眾,心中不禁一陣好笑。 柳青清了一下喉嚨,朗聲說道“本公子要見你們指揮使大人,二位,請打開營門,讓我進去吧。” 高個子兵丁說道“啊……這個……我們指揮使大人素來不見生客,更不會見賣瓜的,你……請回吧?!?/br> “哦……賣瓜的?哈……哈……哈……”柳青雙手一揚,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兒后,說道“你們什么時候見過這種打扮的賣瓜的。你說你們指揮使大人素來不見生客,那這個,他見過吧?!?/br> 說著,柳青從懷中掏出了那塊虎頭牌。廂軍不同于禁軍,禁軍歸三司統(tǒng)轄,而廂軍則歸各個地方州府統(tǒng)轄。按照成例,朝廷禁軍每五年募一次兵,為的是募新員,裁汰老兵。如果哪里遇到了水災旱災蝗災,募兵時會優(yōu)先從那里的災民的募集,這是太祖開元以來創(chuàng)造的成法,為的是人人都能有碗飯吃,不至于餓莩遍野,人們?yōu)榱松驿b而走險,聚眾謀逆。 后來,朝廷在募兵之時,對兵員加以甄選,年輕的,身強體壯的,經(jīng)訓練后編入禁軍,其余的則統(tǒng)統(tǒng)分給了各地的廂軍。廂軍沒有作戰(zhàn)任務,只是負責制造軍械,看管輜重,還有幫著當?shù)毓俑兎瞬侗I等等,在鈺山大堂門口值守的兩個軍士恰恰就是水災之后,朝廷募兵,未被選為禁軍,被遣到此地做廂軍的。 世上的規(guī)矩絕非一成不變。朝廷雖有制度章法,每五年募一次兵,但在這五年之中,官府若想補充兵員,依然可以招錄新兵,不過,名額有限,不可以大規(guī)模招錄。廂軍隸屬于知府衙門,招募新兵的大權自然在知府衙門手中,知府衙門收錄新兵后,被收錄的新兵只需拿著虎頭牌到指定的軍營報到即可。今日,值守的兩個兵丁見柳青持有虎頭牌,焉有不放行的道理。高個子兵丁向里面指了指道中軍大營就在正前方,那片青石瓦房就是,你自去便是。 柳青雙手一揖,笑著說道“二位兄長,小弟改日再找你們閑聊?!闭f罷,徑直離去。 柳青走后,矮個子兵士有些緊張地說道“李哥,這小子原來是投軍的。咱們前些日子當著他的面說了不少指揮使大人的事兒,我聽說,這半時不晌募來的兵,大多是知府衙門里官老爺?shù)氖烊?,他不會當著指揮使大人的面兒,告咱倆的刁狀吧?!?/br> 高個子兵土也心中打著鼓,哆哆嗦嗦地說道“應該……應該不會吧。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他這搖身一變,我看他時心里都有些發(fā)緊?!?/br> 中軍大營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院兒,后院的正房是三間歇山頂?shù)钍降耐叻?,房中是寬敞明亮的正廳,可在這里會客并召集會議。東廂房是連排而建的房間套房間兩間書房,鈺山大營指揮使薜知濤平日便在這里處置公務,與之對稱的西廂房自然就這位薛大人住宿的地方。這個院子雖然不大,但院中遍植花草,一棵葡萄樹順藤而上,爬滿了竹子搭成的支架,形成一片綠蔭的同時,掛滿了圓潤潤亮晶晶如瑪瑙一般的紫紅葡萄。住在這里,能享受一份獨有的舒適與閑達。 薛知濤在書房之中百無聊賴地翻看了一陣上面發(fā)來的公函,見上面所載均無什么要緊之事,便隨手丟棄一邊。恰在此時,心腹邵都頭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大人,薛大人,外面來了一位年輕公子,手持虎頭牌前來投軍,大人要不要見見這個人。” “哦?此人從何而來,家境如何?薛知濤一聽來了精神,忙問道。 “這個……”邵都頭說道“這個屬下還沒有詳問清楚,只聽說他住在蘇州城中??此嗝蔡锰茫乙轮A貴,絕非是那些下三濫的癟三泥腿子。要不,屬下再去打探打探他的下落?” “不用了。薛知濤揮了揮手道“像這種半時不晌攜牌子投軍之人,哪個不是非富既貴,沒有沒荒沒災,朝廷又沒有召兵的旨意,知府衙門怎會輕易募兵,但凡這時來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通過投軍另謀一份前程。走,本官今日親自去會會他。如果府衙之中有哪位大人特別關照,本官自會給他一個好的差事。如果沒有上面的關照,只要他本人聰明理事,知道孝敬,本官也絕對不會虧待于他。” 邵都頭道“薛大人宅心仁厚,關愛下屬,令卑職感佩。能投到薛大人帳下當兵,真是三生三世都修不來的福分?!?/br> “哦……哈哈哈……”薛知濤仰天大笑,信步向前廳走來。 前廳位于前院正中的位置,是指揮使大人點將升帳的地方,這里的布局有些類似府衙或者縣衙之中官老爺升堂斷案的地方,只不過少了兩排手持水火棍,站立兩旁高聲唱呵的衙役。縱然如此,初入此地之人,還是被這里的景象所震懾,望著高高在上的桌案和太師椅,站在廳中的柳青心中還是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緊張。 這時,只聽得在廳中值守的一名軍士高聲說道“指揮使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