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拯救民國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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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回頭就給您送去?!?/br> “什么叫給我送去?是給瑾歌買衣服的錢,你這樣說莫不是讓別人誤導(dǎo)我們家老李受賄?” “不敢不敢?!?/br> “行了,看了一場大戲,大家都沒心情談?wù)撐膶W(xué)了,何況今天是蘇夫人的祭日,蘇先生,不如我們?nèi)ゼ腊菁腊荩埠米屘K夫人知道,瑾歌認(rèn)了我當(dāng)干娘。”司長夫人提議。 “這是應(yīng)有之義。”蘇天賜回答。扭頭朝阿綠說“趕快讓管家準(zhǔn)備好祭品,好迎接大家?!?/br> 阿綠點頭走了,好一會兒管家才過來,俯在蘇天賜耳邊悄聲道“老爺,家里沒有夫人的牌位。” “去問問大小姐有沒有,沒有就讓老張刻一個?!迸R到用時竟然找不到牌位,也不知道江曼青怎么管家的,蘇天賜很惱怒,今天這一切用不了多久就會傳的人盡皆知。江曼青苛待大小姐,偷先頭夫人的嫁妝,長久以來積攢的好形象一朝破壞,還會讓明珠形象受到影響。 外界人會怎么看待他蘇家,一想到這里,蘇天賜恨不得暈倒算了,可是這么多的賓客看著,暈倒也無濟于事,還會火上澆油。為今之計,只有讓江曼青在瑾歌母親牌位前面磕頭認(rèn)錯,希望能減輕一些輿論影響。 司長夫人得了一個干女兒,又狠狠地出了一次風(fēng)頭,把江曼青清高的臉面打的稀碎,現(xiàn)在正是高興的時候,面對蘇瑾歌就多了三分憐愛,拉著她的手耐心的說話。 眾人眼光不時掃過蘇家人,口中議論紛紛。蘇明珠嫌丟人,早就跑走了,蘇天賜要接待客人,接觸到他們視線的時候只能尷尬的笑笑,心里對江曼青更加惱怒。 雖然罪魁禍?zhǔn)资翘K瑾歌,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大女兒長的這么漂亮,又有司長夫人做靠山,前程不可限量。此刻他還嫌對蘇瑾歌補償?shù)牟粔?,怕蘇瑾歌怨恨他,怎么可能怪她呢。 “瑾歌可曾讀過什么書?”司長夫人拉著蘇瑾歌的手問。 “只讀過母親留下的幾本啟蒙書籍?!碧K瑾歌歉意的笑。仿佛覺得自己這么愚鈍一定給干娘丟人了。 司長夫人有兩個女兒,一樣的活潑外向,如今見到蘇瑾歌這樣羞怯嫻靜的女孩子,新奇的不得了?!爸蛔x過那些書就能把當(dāng)場的大多數(shù)人駁倒,真該讓那些自命不凡的讀書人看看,知識誰都能學(xué),腦子可不是誰都能長的。一個個的自命清高,覺得誰都得捧著,也不知道哪兒來那么大的臉?!?/br> 蘇瑾歌歉意的笑了笑,也不接話。周圍人對她的印象更好了,正派一點的人家都覺得小姑娘就應(yīng)該這樣貞靜,成天混在男人堆里被人捧著,又不是交際花。 顯然,和司長夫人能走到一起的,思想都很一致,大家看蘇瑾歌都很順眼。 一個警察局長的太太就附和道“是啊,現(xiàn)在的姑娘家不是說不能學(xué)西洋文化,可總得用咱們老祖宗的文化把底子打好,不然就像我們老胡見過的商人,孩子沒開始說話就送到外頭,十幾年后帶回來一看,糟,一句中文都不會說,還學(xué)荷里活的明星們把頭燙成獅子卷,衣服能有多露就穿多露,除了黑眼珠子,完全看不出是咱們中國人?!?/br> 司長夫人身邊頓時笑倒了一大片人,都拿著手絹扇子捂著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大家笑過之后,局長夫人又說“接下來才可樂呢,那女孩子被領(lǐng)到奶奶身邊見禮,老太太正抽水煙抽的迷糊,就聽到一聲怪模怪樣的‘各軟的媽’,抬頭一看,呦,哪來的妖怪!老太太煙都掉到地上,癱在床上嚇得不輕?!?/br> “那可真是,就算咱們看到露大胸脯蹦蹦跳跳的女孩子也嚇一跳,更別說老人家了?!?/br> 說完大家又笑了。 西洋音樂悠揚動聽,曲調(diào)婉轉(zhuǎn)。被管家通知換一首葬禮上放的歌,指揮是個紅毛大鼻子的外國人,跟管家艱難交流了一番,很爽快的換上莫扎特的安魂曲。當(dāng)然,出場費也翻了三番。 莊嚴(yán)肅穆的曲調(diào)一出,大家總算有了點沉重的心情。不過,更多的是沉浸在音樂中,停在原地不自覺睜大雙眼。指揮一看大受鼓舞,揮舞的手臂動作更加有力,讓聽得人仿佛一直在攀登高峰。 “這么美妙的音樂,竟然只是背景樂,暴殄天物啊,莫扎特的交響曲值得所有人站著去聽!”許大畫家文鄒鄒的說,對于眾人重點不在音樂身上感到十分憤怒。 “咱們不正是站著聽的嗎?”有人笑著說。 許大畫家被問住了,無話可說,大失面子,只能悲憤的嘆一口氣,表達對人們不重視偉大音樂的憤慨。 司長夫人笑著說“瑾歌以后可不能學(xué)姓許的畫家,不過在巴黎呆了一年,從此處處以巴黎人自居,對著國人趾高氣昂,對著黃毛的外國人跪舔,恨不得自己的祖宗是外國人。 前幾年還把香港過來的一個混血女人當(dāng)繆斯女神,非要給人家畫裸照,說是,號召大家為藝術(shù)獻身。嘩眾取寵,真是可笑!” “是啊,也不知道蘇家都請的是什么人,一個個的一點本事沒有,還不如去外國學(xué)農(nóng)業(yè)的,起碼能做點實事?!本珠L夫人說。 另一位交通部的夫人也說“我們家當(dāng)家的也說過實業(yè)救國,可沒說過筆桿子救國?!?/br> “說的對,誰不知道蘇家的德性,來的文人們只能算三流,好的文章不寫,只會鼓動學(xué)生運動,我們家老胡一到學(xué)生運動的時候就緊張的不得了,有學(xué)生受傷了上頭要問責(zé),上頭讓咱們做的,咱也不能不做,可一出動警察,就被學(xué)生罵賣國賊。你瞧瞧,我們?nèi)菀讍?!?/br> “誰都不容易啊,汪曼青不是也搶了瑾歌母親的位置,這事要早二十年,也是浸豬籠下水牢的貨色?!?/br> “可現(xiàn)在男人們就喜歡新式女子,咱們能怎么辦呢?!本珠L夫人無奈的說?!袄钐?,您大女兒去年才出的國吧?!?/br> “是啊,那丫頭本事大,考上了公費留學(xué),我在她走的時候就說過,有學(xué)本事報國的心是好的,可要是學(xué)那些洋鬼子的做派,回來看我不打斷她的腿。哎呦,聽我們說了這么多,瑾歌會不會無聊?!?/br> “沒有的事,我在院里關(guān)了十多年,就想多聽一點外面的事,聽干娘講話能讓我長不少見識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