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可在這個當下,她似乎是真的有了些許逆反心理,咬了咬牙輸入兩個字。 阮映:【好的?!?/br> 當下做了這個決定之后,阮映就開始羅列了計劃。 這個計劃要從寫情書開始。 情書怎么寫?要用什么樣的信紙?用什么樣的筆? 什么時候去送情書?要怎么樣送? 等等等等,事無巨細,都要好好計劃計劃。 向凝安充當起了阮映的狗頭軍師,在線指導。 蒲馴然上樓找阮映的時候,她剛找到一疊封存的信紙,嚇得立馬藏在身后。 四目相對,蒲馴然疑惑地看阮映一眼,說:“在樓下叫了你好久,你怎么不答應?” 阮映心虛:“我沒聽到?!?/br> 蒲馴然看著阮映藏在身后的雙手,瞇了瞇眼:“你在干什么壞事?” “我能干什么壞事!”阮映后知后覺,她只是拿信紙而已,干嘛那么緊張兮兮的,于是大方亮給蒲馴然看。 蒲馴然看著那一疊粉紅色的信紙,微微蹙眉:“奶奶讓你下樓吃飯?!?/br> “知道啦,馬上來?!?/br> “嗯?!?/br> 蒲馴然說完,轉(zhuǎn)身下樓。 從頭到尾,蒲馴然自覺地沒有踏進阮映的房間半步。剛才蒲馴然在樓下喊了阮映好幾聲,都沒有聽到她的回應,還以為她怎么了。剛好阮映臥室的門沒有關,他就直接站在門口叫她。自然,也將她鬼鬼祟祟的行為盡收眼底。 可即便如此,蒲馴然還是不小心將阮映房間的布局盡收眼底。 她的房間比他想象中要小一些,但依舊干凈整潔。 有一張小床,上面鋪著粉紅色的床上用品,床上還有一只粉紅色的小公仔。 書桌上面也鋪了一條粉紅色的桌布,桌子前還有一個粉紅色的水晶球。 到處都是粉紅色。 阮映可他媽真喜歡粉紅色。 * 暑期補課僅剩下最后一周,時間也轉(zhuǎn)眼到了八月。 等到高三黨這周補課過后,緊接著學校就要迎來新生的軍訓。 阮映的告白信早早寫完,但一拖拖到了周五,還是未能送出去。 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向凝安可比阮映更著急。 “明天補課就結(jié)束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去送情書?。俊毕蚰沧分钣硢?。 阮映現(xiàn)在心里也很亂。 她經(jīng)常懷疑自己太沖動,因此造成不可磨滅的后果。 向凝安安慰阮映:“最壞的結(jié)果大不了就是做朋友唄?總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 “沒準就老死不相往來呢?” “那等到余鶯和薛浩言在一起了,我看你哭都沒地方?!?/br> 向凝安簡直就是一個談判高手。 于是阮映決定放學的時候給薛浩言塞情書。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向凝安還專門約好薛浩言,讓他放學的時候遲一點走。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等到放學鈴響二十分鐘后,整個教學樓幾乎已經(jīng)空蕩蕩。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向凝安還特地上樓去踩點,確定4班只有薛浩言在,才讓阮映去送情書。 向凝安告訴阮映:“薛浩言的位置就在第一排的第一個,他現(xiàn)在就一個人在教室里等你呢。你把情書給他之后就下樓來,反正你們有聯(lián)系方式,為了避免尷尬,可以在微信上聯(lián)系?!?/br> “嗯?!?/br> 向凝安拍拍阮映的肩膀:“去吧。” 阮映手上拿著粉粉嫩嫩的情書,緊張得心跳都快了幾拍。 她緩緩從自己的教室里出去,轉(zhuǎn)而往樓上走。 樓上一共有3個班級,4班在樓上中間的教室。 阮映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走到4班的后門。她并不敢貿(mào)然進去,而是透過窗戶看了眼。這一眼,讓阮映有些意外。因為4班并不僅僅只有薛浩言在,余鶯剛好就坐在薛浩言身邊的位置。 很顯然,向凝安給的情報有誤。 阮映轉(zhuǎn)而想要快步下樓,卻聽到余鶯正好在問薛浩言:“你覺得3班的阮映怎么樣?” 薛浩言笑著回答:“什么怎么樣?” 阮映就站在門口,腳下像是灌了鉛,怎么都挪不動。 4班教室里,余鶯朝薛浩言嬌嗔一聲:“你別裝傻啊,你是不是對阮映又意思?。俊?/br> “你哪里看出來的?”薛浩言問。 余鶯說:“我有眼睛啊,今天中午你還跟阮映打招呼了呢!” “都是同學,打招呼有什么關系嗎?” “薛浩言,我可跟你說清楚了啊,要是你看上了阮映,我也就不跟你在這里耗著了,我有自知之明的?!庇帔L委屈巴巴的。 阮映的心跳更快了,像是溺水的魚,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就在水里。 她秉著呼吸等待著薛浩言的回應。 很快,薛浩言語氣散漫地說:“阮映啊,長得一般般,也沒啥特點,我眼瞎了才會看上她吧?!?/br> 第22章 少他媽給我打阮映的主意…… 后來很多日子里回想起這一天, 阮映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 在盛夏最熱的一天,她的心仿佛被一塊用寒冰制成的利刃狠狠刺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痛感,卻讓她渾身冰冷顫抖。 那封細心打磨寫好的情書, 眼下正死死的被阮映攥在手里。她的指尖發(fā)白,輕顫。 “長得一般般, 也沒啥特點,我眼瞎了才會看上她吧。” “長得一般般,也沒啥特點, 我眼瞎了才會看上她吧?!?/br> “長得一般般,也沒啥特點,我眼瞎了才會看上她吧?!?/br> …… 這句話一次又一次的在阮映的耳邊響起, 猶如一句句符咒,越念越快, 壓得她頭疼欲裂,四肢無力。 阮映的下意識是想逃離這個地方,她轉(zhuǎn)身, 卻意外撞上身邊的一個垃圾桶。 鐵質(zhì)的垃圾桶被阮映撞倒在地, 發(fā)出不小的聲響。坐在教室里的薛浩言和余鶯顯然也已經(jīng)聽到。 薛浩言問了聲:“誰在外面???” 余鶯跟著輕笑:“薛浩言,你緊張什么啊?!盄泡@沫 阮映顧不得將垃圾桶扶起來,抬起腳往樓梯口而去。 只不過阮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和樓梯拐角的蒲馴然迎面相撞。 蒲馴然似乎剛打完球, 他身上的t恤濕了大半,面頰上也有汗水。沒想到撞到的人是阮映,蒲馴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堵著下樓梯的路問她:“你在這里干什么?” 高中這兩年,3班和4班一個在樓下一個在樓上,蒲馴然從未見過阮映上樓。 這個點無緣無故在這里見到阮映, 又見她一臉失魂落魄。蒲馴然沒去猜測她到底怎么了,只是擔心她這副跌跌撞撞的樣子。 阮映不知道怎么回答,有那么一刻,她也被撞得大腦一片空白。 蒲馴然的洞察能力到底比一般人強,他低頭看到阮映手上緊緊拿著的一張粉紅色信紙,上面似乎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不一會兒,4班的薛浩言打開了教室正面,從里面邁出腳步。 薛浩言一出教室就看到了阮映和蒲馴然站在樓梯口,他下意識喊了阮映一句。 余鶯也從班級里出來,一臉好奇地看著不遠處的阮映和蒲馴然。 阮映沒有回答薛浩言的叫喊,她猶如一只驚弓之鳥,一雙鹿眼死死看著蒲馴然。 那一瞬間,蒲馴然分明從阮映的雙眸中看到一絲祈求。 雖然他并不知道她想要求他什么。 很快,行動代替了思考。 蒲馴然居高臨下看著阮映,笑得匪氣:“喜歡我?” 阮映失魂落魄,聲音很輕:“我不……” 話還沒說完,蒲馴然一把將阮映手中的情書塞進自己口袋:“不用客氣,明天起我罩著你?!?/br> 阮映欲哭無淚。 她這會兒沒心思和蒲馴然斗嘴??上乱幻耄钣陈牭缴砗蟮膭屿o。那些聲音在不斷的放大,刺激著阮映的感官。 薛浩言走近,問了句:“你們在干什么?” 不用說,他如數(shù)聽到了剛才蒲馴然和阮映的對話。 蒲馴然低頭看了眼阮映,再抬起頭淡淡笑著對薛浩言說:“好學生,你沒見過人談戀愛嗎?” “談戀愛?”薛浩言自然不相信,“你和阮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