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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刑兇手札在線閱讀 - 第四十章恐怖療養(yǎng)院

第四十章恐怖療養(yǎng)院

    “這里病人這么多,上哪找???”雪莉小說嘀咕到。

    “肯定不在這里,因該是在比較清靜的地方?!?/br>
    “為什么?”唐尋問。

    陳一分析道:“聶玉萍,癱瘓在床,肯定不會像這些病人一樣,到處溜達,對于她這種生活不能自理的,肯定會有特殊照顧。不會和這些身體健全,腦子有問題的病人們放在一起,不讓哪個有暴力傾向的病人發(fā)病了,打他一頓,醫(yī)院是承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的,走,繼續(xù)往樓上走?!?/br>
    陳一在前面帶路,走著走著,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雪莉忍不住的說道:“哪來的菜香,我都餓了。”

    正說前,就看到前面樓道里,有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推著一個裝滿盒飯的小推車穿堂而過。

    “跟著他!”陳一說著,加快了腳步。兩個女人緊隨其后,雪莉問道:“跟著他干嘛?”

    “剛才不是說了嗎,聶玉萍全身癱瘓,醫(yī)院會給他特殊照顧的?,F(xiàn)在正好也到了吃完飯的時間了,生活能夠自理的病人都會去食堂,但聶玉萍這樣的,去不了,只能等著醫(yī)生送飯。這樣的病人,估計也不多,所以,跟著他,就一定能找到聶玉萍病房!”

    一直沒說話的唐尋聽完了陳一的分析,說道:“不愧是做了這么多年的偵探,比你以前在警校時候,推理強太多了。

    近十年的記憶都忘得一干二凈,要說陳一現(xiàn)在的推理水平,應(yīng)該還維持在以前警校的水平,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確實都有不少長進,很多情況下,他腦子里的思維都是一瞬間爆發(fā)出來,就好像真的有第六感一樣。

    其實,很多著名偵探在破解一些案件的時候,都會靠著自己的直覺去判斷,這就好比是高創(chuàng)做的人需要靈感,搞商業(yè)的人需要好主意好點子。很多人,做什么行業(yè),能吃哪玩飯,其實都是天注定的。有很多時候,我們都說,做事情,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我們總是把重點放在這氣氛打拼上,但是,沒有那三分的注定,你就算打拼到了七分,也只是七分,永遠都成功不了。

    眼看著醫(yī)生停在一間病房前,在門口,醫(yī)生冷漠的說道:”聶玉萍,送飯來了!“

    說著,推開門走了進去,過了大概十來分鐘,醫(yī)生出來了,手上沾著黏糊糊的東西,嘴里罵著:”他媽的,這哪里是抑郁癥,分明是個重度很精病,就沒好好吃過飯,喂進去就吐出來,喂進去就吐出來,他媽的,老子還不管了,誰愿意接手誰接手!”

    說完,醫(yī)生推著小推車去了別的病房。

    “你們倆在外面放哨,首先是隱藏好自己,其次是注意點有沒有人過來,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要進屋,就大聲咳嗽!”說完,陳一趁著沒人注意,趕緊溜進病房。

    聶玉萍坐在床上,說是坐著,其實是床兩頭有升降功能,醫(yī)生給他喂飯的時候,把他上半身的床板升起來,這樣他就能夠想坐在那里,吃飯不至于嗆著。

    她身上還掛著飯單,不過上面確實一些發(fā)飯渣,有很多都是明顯嚼碎了之后,她不往下咽,直接又都吐了出來,飯單上,被子上,到處都是。地上也有不少,估計他吐了不僅僅是這一頓,之前也吐過,也沒有人來這里打掃。

    看著這個女人,蓬頭垢面,目光呆滯,面黃肌瘦的,陳一還真有點可憐他。拿起旁邊的笤帚,掃了掃床邊的食物殘渣,又拿桌子旁邊的衛(wèi)生紙,把她床上噴出來的食物都擦一擦,擦不干凈,但至少不會太黏糊的粘在那里。

    聶玉萍看都不看陳一一眼,也許余光掃到了他,但是似乎也已經(jīng)不認識他了。沒想到,這女人變化竟然這么快,一兩天的功夫,就已經(jīng)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估計她現(xiàn)在,也是生不如死了。

    “你來干嘛?”正當(dāng)陳一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時候,聶玉萍突然說話了。

    “你還認識我?”

    “當(dāng)然認識,別說你變成鬼,就是挫骨揚灰了,我聞著味,也知道你在哪!”聶玉萍這話有點奇怪,陳一看著她,但是他發(fā)現(xiàn),這女人并沒有看他,眼珠子斜著,好像看著的是窗戶外面。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窗戶上,反射著屋子里昏暗的燈光。

    陳一問道:“我現(xiàn)在有證據(jù),懷疑是你殺死的曹魏!”

    “沒錯,是我殺得,但你又能怎樣?”聶玉萍說的理直氣壯。

    “怎么殺人都能殺的這么理直氣壯呢?而且,你這一石二鳥的手法,也真夠毒辣的!我去曹魏的車子里調(diào)查過,他有個習(xí)慣,就是車子的后備箱,一直放著一箱子礦泉水,在外面渴了就拿一瓶喝,你在這里面做了手腳,把一瓶和農(nóng)藥中和后的礦泉水,也放在里面,這種農(nóng)藥和水混合之后,你又添加了一些苗族蟲蠱煉制的添加劑,這種添加劑加進來之后,會把污濁的水變得清澈,會把異味掩蓋住,雖然沒什么顏色,也沒有味道,喝水一樣,但是,這添加劑反倒能夠增加農(nóng)藥的毒性,喝一口,足以要人的命!他那天去我家找我,但我不在家,正好他口渴,喝了一瓶混合農(nóng)藥和苗蠱添加劑的礦泉水,就是因為喝了這樣的水,他才不明不白的死的!”

    陳一說完,看著聶玉萍,但是聶玉萍,依然沒有看他,似乎也沒有準(zhǔn)備回答他,眼睛看著窗戶這邊,就好像,這邊也站著一個人似的。

    “我殺死你是你罪有應(yīng)得!如果我不殺你,你就會殺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薛允的那點事情,你們倆一直暗中串通,想要把我整死,想要侵占我們家產(chǎn)!我出的車禍,就是你們安排的!還有,你說的沒錯,我肚子里的孩子,確實不是你的,就是我跟別的野男人的,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自己廢物,自己是個沒用的孬種呢!沒想到吧,第一次下殺手,我福大命大,沒有讓車撞死,多虧了我腹中胎兒保佑了我,所以,你弄不死我,我就要弄死你!”

    陳一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一直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好像再跟曹魏說話,難道說,她精神出現(xiàn)混亂,看到了曹魏了?

    陳一趁這聶玉萍思緒混亂,趕緊仿照曹魏的口吻,說道:“但我不明白,不明白是癱瘓在床,是怎么在我后備箱的礦泉水里下毒的?”

    “哈哈哈哈,不知道了吧,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你記不記得,你還有個同學(xué),那個同學(xué)叫安尹然,就是賣二手車的那個,就是跟你在同學(xué)會傷有過節(jié)的那個。這個人,也一直喜歡薛允,他跟薛允表白過,被薛允拒絕了,不僅僅是拒絕一次,拒絕了好多次。我為了報復(fù)你,我早就找過這個人,把你們倆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對你恨之入骨,早就想弄死你!毒藥配方和你車的備用車鑰匙,都是我給他的,是我安排他下毒,怎么樣,沒想到吧!哈哈哈哈!要是沒有他,恐怕,恐怕現(xiàn)在死的人,就是我了。別怪別人,誰讓我大難不死,誰讓你下手晚了一步呢,這是你的命,你的命!”

    聶玉萍說完這后,陳一心里對這個案子最后的謎團也終于揭開了。他推理出來了一切,聶玉萍的作案手段,作案動機,完全跟他推斷的一樣,唯一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竟然還有安尹然的參與!由于他們隱藏的太深,他從來沒有往自己這個看似憨厚,脾氣耿直的老同學(xué)身上想。

    就在這個時候,聶玉萍眼睛突然瞪大,聲音變得沙啞,喊道:“你別過來,別掐我,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聶玉萍,一個全身癱瘓的人,此刻,竟然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而且,那瘦弱枯干的雙手,竟然力氣巨大,陳一上去想要制止,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掰不開。

    眼看著就要出人名了,陳一一邊用力掰聶玉萍的胳膊,一遍喊人幫忙。

    唐尋是第一個沖進來的,一進門,他就看到陳一竟然在死命的掐著聶玉萍的脖子,唐尋沖上去,肩膀沖撞在陳一身上,把陳一一下子撞倒在地上。

    陳一站起來,氣急敗壞的說道:“唐老師,你撞我干嘛!”

    “你都快把他掐死了!”

    “你看錯了,明明是他自己掐自己!”但陳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看到氣喘吁吁的聶玉萍,雙手垂在身子兩側(cè),那枯干的手似乎已撅就斷,哪來的掐自己的力氣,更何況,她是個全身癱瘓的患者啊,胳膊,不可能動的。

    這時候,陳一看看自己的雙手,關(guān)節(jié)處還在顫抖,幾根手指,有些紅,這確實是剛用過力的樣子。

    “怎么搞的?不可能真的是我動手吧?”而這時候,陳一耳邊好像出現(xiàn)了幻聽,是曹魏的聲音:“臭婆娘,命真夠硬的,你肚子里的死孽種還挺有本事!今天先放你一馬,先找那安尹然算賬!”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又保了我一命,求你,求你給我孩子燒香一株香,求你了?!甭櫽衿季窕秀钡质旨拥母茖ふf到。

    這時候,外面?zhèn)鱽硌├虻目人月?,聲音很大,顯然是有人來了。

    他們倆顧不上那么多,趕緊跑出病房,從樓道的另一頭逃跑了。

    跑出療養(yǎng)院,胡軍也有效的控制住了看門大爺,全身而退。

    胡軍正啟動車子,問:“去哪?”

    這時候,車頭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看門大爺挺直的身體站在車頭,透過擋風(fēng)玻璃看著他們。

    “老哥,金泰那不聊了,改天有機會再來看你??!”胡軍笑著說到。

    這看門大爺也笑了笑,說到:“不讓你們進,你們偏要進,現(xiàn)在好了,里面的那些東西要跟這你們了,你們小心點吧!”

    “別理他,這老頭估計是在這里待時間長了,也變得神經(jīng)兮兮的了。”雪莉說道。

    胡軍直接發(fā)動車子,夜色中,車子前行,療養(yǎng)院離他們越來越遠,陳一回頭看看,他仿佛看到,這看門大爺還在門口挺直的站著,而身邊,游離著喪失一般的病人,再看看醫(yī)院破舊的墻壁上,血跡斑斑,每個窗戶似乎都用紅色的鮮血,寫著一個“死”字。

    “聶玉萍都說了什么?”唐詢問到。

    “她承認是她殺得,幫兇是,安尹然。”

    “安尹然?不會吧,這學(xué)生老實巴交的,怎么會?一個精神病的話,能信得過嗎?”唐尋又問到。

    “這世道,沒有比精神病的話,更值得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