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他也覺得自己的蘿卜須子喂了狗。 王春梅嗤笑兩聲,“齊老叔弄了風濕膏來,村里人都來咱家買。那女人又動了心思,她自己沒臉來找我,就讓愛國拿錢來買。娘就站在墻頭下,對著她罵了回去,娘就是把藥膏扔臭水溝里,也不會買給她。從大早上開始,她就在那罵街了……娘還怕她了?” 之前她懷著孩子,都是讓著她些,不是怕她?,F(xiàn)在都卸貨了,還怕個鳥! 拾參,“……對!不賣她!” 他扔了多少藥材進去才弄出來的藥膏,賣出去就收回來五分錢? 敢讓他娘受氣,還想要好東西。 呵! 拾參臉上無情的嘲諷,徐老頭學了個十足十,他和老兄弟嘮嗑的同時,也是豎著耳朵聽八卦的。 他倒是挺喜歡王春梅的性子,大大方方不扭捏,敢說敢罵有擔當! 第129章 老祖刻小人 張驢坐在門口,痛苦的將臉埋在手心里。 眼淚從指縫里滴到腿上。 屋里是柳紅章尖銳的謾罵聲,從前她對他娘和大兒子有意見,在他面前也會大罵,但是好歹不會太過分,可現(xiàn)在呢…… 稍有不順心,動則對他和他娘打罵。 張驢木訥的雙眼,有種驚恐。 愛國奶扛著鋤頭回來,看著坐在臺階上的張驢,沉默的將鋤頭靠在墻角,拖著疲憊的身子,進廚房做飯。 只是,在進廚房的時候,說了句,“鋤頭拿去登記了?!?/br> 張驢木然的起身,拿了鋤頭出門。 “張克家,你是死人嗎?我難受你沒眼睛看?。磕銉鹤釉诳弈愣@了?張克家,你滾進來……” 張驢真想摀住耳朵,當聽不見。 張愛國蹲在門口,看到張驢出門,他抹了把淚,跑了。張驢張張嘴,到底沒把人喊回家。 張發(fā)祥幾個下工,回來王春梅家吃晚飯,幾個大男人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好,嘴里就冒葷話,和張驢碰了個面,幾個人高亢的聲音瞬間收住。 有人的地方,最怕的就是空氣突然安靜。 張發(fā)祥呵呵笑,“還鋤頭?。俊?/br> 張驢木然的點頭。 等人走遠后,拾吳才笑了聲,“你理他干什么?” 張發(fā)祥,“就順嘴問一聲。弄得大家都不自在!” 拾吳才,“就他干的事,活該他自己弄得不自在,和咱們沒關系?!?/br> 幾人笑鬧著進院子,就看到拾參,拾吳才搓著手,略激動,“參小子,你可算回來了。我小舅子最近總不走運,想讓你幫忙看看?” 拾參,“明天帶來。” 拾吳才忙答應。 張發(fā)祥湊過去,“參小子。你上回給老李看相,就說他被換了命,你是不是就知道他是被他親大哥換的?你說的因果報應還真是,李村長現(xiàn)在是死了婆娘死了兒子。我還聽說在李家村的知青,也是咱縣里大隊長鄔振興的兒子也是被李村長害死的……現(xiàn)在李村長的名聲臭了,也被帶去派出所問了話。就是說李村長不承認自己害了人,派出所也沒辦法,沒有證據(jù)……參小子,你說這事是不是真的。” 鄔靖握緊拳頭,“他就是殺人兇手?!?/br> 當然,張發(fā)祥幾人是看不到鄔靖的。 拾參點頭。 張發(fā)祥幾個大男人都瞪圓了眼睛。 換命這東西,是個玄乎的事,誰也說不好是不是真有其事……但殺人啊,這事兒可是實實在在發(fā)生的…… 李村長……還真敢下手…… 張發(fā)祥打了個寒顫。 “還好咱們和李村長接觸不多,這要是能在一起的,晚上睡覺汗毛都能豎起來。誰能睡得安穩(wěn)?!?/br> 在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李上貴就是殺人兇手的情況下,如果是旁的人告訴他們,李上貴就是殺人兇手的話,他們還是不相信的。 可這話是參小子承認的。 那就是鐵板釘釘?shù)氖铝恕?/br> “看不出來啊……”一個村長居然能是殺人兇手。 誰說不是呢? 王春梅喊吃飯,旁人家的事,說那么多做什么,管他是不是殺人犯,也和他們打不著干系。 吃飯的時候,張發(fā)祥幾個人才注意到拾家多了個老頭。 徐老頭自我介紹,重點突出,他是拾參的徒弟。 幾人張口結舌,您老都能當參小子太爺爺?shù)娜肆?,居然是參小子的徒弟?/br> 心里嘀咕歸嘀咕,恭喜是不含糊的。 徐老頭也是好酒之人,拾家的酒是米酒,王春梅自己釀的,味道還不錯。徐老頭挺好這一口。 倒是很快和幾人打成一片。 拾參九堂叔的孫子人小,王春梅不讓他喝,他還委屈不樂意,“都晚上了,嬸兒你就讓我喝兩口,晚上也不用干活,喝醉了躺床上睡覺就成。”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張發(fā)祥說,“老李明兒也不知道能不能送磚來,送來的磚今天搬完了。水泥和沙石也還缺,明兒得打水泥柱承重墻了。” 王春梅,“明兒會來。昨兒說好的?!?/br> 張發(fā)祥,“能趕上就行?!?/br> 他們還怕材料沒來,明天只能閑著。 “閑著?不會閑著!明天讓老頭帶你們去挖坑種樹。”拾參插了話。張發(fā)祥幾個是知道拾參在山上種樹的,齊老就一個人就種了三天了,“成!就這么說好了?!?/br> 幾人吃飽喝足,稍坐了會,就回家了。 拾家的習慣,吃完飯都喜歡在院子里坐著納涼,拾參兩腿盤在秋千上,他被惡詛煩得不行,勉為其難的給它雕身體。 惡詛惡狠狠道,“言而無信枉為君子!這是你們人類最喜歡壓著人的標準,是你食言在先,還倒打一耙怪上我?!?/br> 拾參,“……你知道的挺多??!” 惡詛嗯哼,他當了幾年周祁陽,是白學做人的嗎? 拾參挑眉,眼前這個惡詛按照年齡的成熟度來算的話,還是個幼兒期。要知道,長大成熟的惡詛,它的惡力是非常可怕的,一個詛痕就能摧毀一座城…… 如果他給了惡詛身體…… 拾參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團模糊的泥巴,這團東西掏出來的瞬間,院子里的靈氣蜂擁而動,惡詛更是尖叫出聲。 “混沌?!?/br> 惡詛看著拾參,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你居然捉了餛飩。” 這東西他是在歷練時,在一個大能的洞府里碰上的,那時候混沌身上裹著一層泥,也就是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他三師叔說過,混沌就是一團模糊的氣,它沒有意識,你將它造出什么形狀,它就是什么樣的東西。 之前他也沒遇到什么有趣的東西可以弄出來玩玩,現(xiàn)在倒是便宜惡詛了。 拾參將混沌塞進惡詛的嘴巴里。 惡詛下意識的咕咚咽下。 拾參將它捧在手里,開始用他的金勺子挖挖坑坑。他還沒想好要把惡詛混沌雕刻成什么樣貌,抬頭瞥見古賦聲坐著輪椅走過來,兩眼就亮了。 古賦聲長得好看,是他在這個世界里,見到過最好看的人了。 有個小小版的聲聲,好像挺不錯的。 古賦聲看著他帶著賊意的笑容,神色微彎,“在做什么?” 拾參,“刻小人。” 古賦聲,“……” 視線落到他手中,覺得他手里的小人模樣有些眼熟。 拾參畫畫不行,但他用金勺子刮人像,還是手到擒來的。主要刮過太多了! 幾分鐘,手里的小人就好了。 他將小人遞給古賦聲邀功,“看!像不像!” 古賦聲,“……” 不能說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也像了七八分。這已經(jīng)讓他很吃驚了。 “它是?” 拾參,“惡詛魂混沌身?!?/br> 古賦聲詫異,“混沌?它不是模糊的氣嗎?如何能抓到?” 拾參豎起大拇指指向自己,“你不看看我是誰,有什么東西我抓不到的?” 古賦聲接過惡詛,拾參又不給他了,抬腳將惡詛踹飛,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弧痕,像顆星星消失在山頭。 惡詛,“!?。 ?/br> “這東西,你不能碰。你要是喜歡我給你重新刻一個!” 左看看又看看,沒找到能雕刻的木頭,就去廚房拿了個蘿卜,這回是真蘿卜,長得水靈靈的。 他拿著晃晃,“用這個,能解渴能解餓!” 古賦聲,“……” 有些遺憾的看向惡詛消失的方向。 王春梅做好家務,端著一簸箕的花生出來,要把花生粒剝出來,明天炸花生米做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