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的我只想學(xué)習(xí)致富、豪門養(yǎng)子、羽墨(gl)、快穿虐渣:BOSS哥哥,放肆寵、修真女配桃花劫、帶著萌寵闖天下、貞觀禍害、望月之舒、女總裁的特種教官、邪王盛寵:紈绔九皇妃
眾人目光的集中下,坐在會議桌一側(cè)的男人微微抬了抬下巴,雙眸透著冷靜。 “首先,閬山屬于邊境線軍火最為不集中的地段,不論從哪個基地出發(fā),救援都需要五分鐘的時間。但這五分鐘,卻足以能夠讓他們經(jīng)捷徑潛逃穿越國境線?!?/br> 他說得不緊不慢,眼神卻十足的陰冷,“那日直升飛機救援抵達之際,敵方卻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南下潛逃,你們覺得是為什么?” “誘餌之所以丟在閬山是因為他們知道那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并且他們知道如何在最快的時間走最便捷的道路從閬山潛逃出境?!?/br> 坐在首位的調(diào)查人員挑了挑眉,不著痕跡打斷他的話。 “你到底想說什么?” 廉晟站了起來,那一身軍裝穿在他的身上肅穆又莊嚴(yán)。他垂下眼瞼,居高臨下地望著坐在最前邊的幾個人,雙眸帶著明顯的質(zhì)問: “為什么他們會知道這些?” “一個中國軍人,一個軍區(qū)的電子情報信息都無法得知的內(nèi)容,他們初來乍到又如何得知?” 他說得每一個字都在無形之中問到前人啞口無言,他們互相對視了幾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慌亂。 “這個問題自然需要解決,我們會調(diào)查清楚?!?/br> 廉晟沉下眼眸,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完全忽略了那冠冕堂話的話語。 “我很想問問你們這群坐在辦公室里只會頤指氣使的人,試問你們覺得作為一個特種兵最需要的是什么?” 不等他們回答,廉晟卻先是勾唇輕諷地笑了一下。下一秒,他斂下臉上的笑容,如墨般濃郁的眼睛里只剩下不斷跳躍的憤懣, “以為是什么過人的體力和精準(zhǔn)的槍法嗎?你們難道不知道特種兵在執(zhí)行任何一次任務(wù)時最重要的是情報嗎!” “東藏西掩,拿我們所有人,拿黃述,拿和臨的性命就只是為了保護那么一個叛國者犯下的錯誤!請捫心自問,這很劃算嗎?” 調(diào)查人員失措地反駁,目光凜然:“廉晟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辭!” 廉晟:“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是有血有rou的軍人!不是你們眼中可以隨意指使的工具人!你們這種棄他人性命為敝履,只顧及自己榮譽和名聲的行為,對得起自己肩上的肩章嗎!” 其中一名調(diào)查人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難掩憤怒。軍裝穿在他的身上,被微胖的身材擠的有些變形,更不用說他此刻雙手撐在桌上,傲然的樣子更加徒生厭惡, “徐參謀,這就是你們培養(yǎng)出來的士兵嗎?” 聽到男人略帶官威的質(zhì)問,徐劍英只是冷哼一聲,“呵?!?/br> 像他這般天天混跡在戰(zhàn)場上,接觸生死的武人,最瞧不起的就是部隊里那些只會文鄒鄒說三道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虛偽之人。 一旁的廉仲華也只是慢條斯理地掀起眼簾,不帶任何情緒地淡淡看了頗為有些囂張的男人一眼。 察覺到后者的視線,男人稍稍收斂了一下兇狠的表情,抿唇將雙手背在身后,低下眼眸: “廉將軍,我不是那個意思……” 廉仲華和徐劍英互相對視了一眼,前者一拍大腿徐徐站了起來。 日光燈下,他的眉眼和廉晟很像,低眸望著你的時候著實令人有些無所適從,壓迫感似是從四面八方不斷包圍,短時間內(nèi)說不出一個字。 “是?!?/br> 他極淡地應(yīng)了一聲,睥睨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前面三個人的身上,啟唇道: “這就是我培養(yǎng)出來的士兵,并且我覺得他說的話,值得你們參考反思。” 離他最近的另一個人明顯不服他的話語,靠著椅背態(tài)度不佳:“將軍這樣偏袒自己的兒子不太好吧?” 本就是挖苦,廉仲華從容地瞥了他一眼,云淡風(fēng)輕道: “偏不偏袒你們自己心里有數(shù),何必我提點自討苦吃?如果不想挨處分就建議你們好好參謀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說到底這件事造成今天的局面,錯誤在誰也不用我多說了。中央藏得了一時也藏不了一世,該承認(rèn)的錯誤都不敢承認(rèn),還配得到全中國上下千千萬萬的軍人和百姓的信任嗎!” 咄咄逼人的話語用義正嚴(yán)辭的語氣說出來,讓人根本無法反駁。 這一對父子身上不知有什么魔力,明明應(yīng)該是粗糙大線條的武人,在戰(zhàn)場外卻能夠用字正腔圓的道理懟到你啞口無言。 面對三人的沉默,廉仲華倒是不以為意地拍了一下手,“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結(jié)束,請回吧?!?/br> 廉晟跟著廉仲華一同走出會議室,沒走幾步,旁人不動聲色地開口:“這件事我會繼續(xù)跟進,你就服從組織命令回去休假調(diào)整?!?/br> “我沒事,此次……” 廉晟第一時間想要反駁,然而廉仲華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你能做的都做了,不管是任務(wù)還是這件事的突破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去緩沖和等待?!?/br> “別忘了,你的生活不只是工作,還有一個家庭。冉冉已經(jīng)在下面等你了,陪她一起回家吧?!?/br> 說到后邊,他的目光往走廊的欄桿外望了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 廉晟愣了一下,立刻邁步走到走廊的邊側(cè),垂眸往下看。 陽光下,站在五星紅旗下的女生穿著一身漂亮的淺粉色毛衣,正抬著下巴揮著自己纖細(xì)的雙臂,每一個字音都拖得很長,放聲大喊道: “廉晟——我餓了,一起去吃飯吧!” 話落,她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廉仲華,遲疑了一下又展開了笑顏。 “爸爸,廉晟現(xiàn)在可以回家了嗎?” 那一聲嬌軟的稱呼聽得廉仲華一掃方才心中的不快,和藹受用的笑容頓時滿上面容, “當(dāng)然可以,我現(xiàn)在就催他下去?!?/br> 黎冉:“謝謝爸爸!” 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過,站在樓下的女生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還笑著和偶爾經(jīng)過的幾個隊員打招呼。 廉晟看在眼里,略微有些心疼地看著正在發(fā)抖的黎冉,不知她到底在風(fēng)中站了多久。 她的笑就像白晝的明日,有著身后飄揚的五星紅旗相襯,是他最為重要的兩樣?xùn)|西。 思及此,廉晟擰了下眉,漆黑的眼睛流露出溫柔的色彩,嗓音低沉: “在那里等我,別動?!?/br> 第63章 六十三葉扁舟 我知道每一次望向你的眼…… chapter63 黎冉并沒有在風(fēng)中站太久, 因為自打廉晟說完那句話之后,不出十秒鐘,他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野之內(nèi)。 迎著風(fēng)走來的男人, 穿著一身筆挺的軍綠色軍裝,常服的褲管和袖口都被熨燙得極其整齊。讓她突然就想起之前某個晚上, 她席地盤腿坐在木質(zhì)地面上,喝著牛奶仰著下巴看他拿著熨斗熨燙軍裝。 當(dāng)時廉晟還耐心溫柔地給她講述要如何熨燙衣服, 有哪些比較細(xì)致的點需要注意。而黎冉只記得那熱氣氤氳之下, 男人英俊溫和的臉龐, 是只有她能夠看到的一面。 出神間,廉晟已經(jīng)邁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即便風(fēng)再大,他的身姿依舊筆挺, 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穩(wěn)妥從容。 “等多久了?” 男人站在她的眼前,替她擋去了大半的冷風(fēng)。 黎冉雙手縮在毛衣袖口里,可愛地仰頭一笑,嗓音甜美: “沒等多久?!?/br> 瞧見她被吹得有些凌亂的長發(fā),廉晟抬手用手背貼了貼她的臉頰。在觸及那冰涼的時候沒忍住蹙了一下眉, “怎么突然過來了?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黎冉用臉頰蹭了蹭她的手背, 像是只小貓樣眨了眨眼睛,細(xì)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無法蓋住她澄澈含笑的眼眸。 “我今天去醫(yī)院看鄭和臨, 中午和mama一起吃的飯。她說你在軍區(qū)開會, 爸爸也在,所以我就想著來接你回家啦。” 她捂了一下被風(fēng)吹得有些通紅的鼻子, 轉(zhuǎn)而牽住他垂落在身側(cè)的大手。男人寬大的掌心是溫柔的暖意,與她冰涼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黎冉貪婪地從他掌心汲取熱度,掀起一雙被風(fēng)吹得有些水波瀲滟的眸子, 歪了歪腦袋撒嬌, “廉晟,我們回家吧,我又冷又餓,快餓扁了?!?/br> 聞言,廉晟略顯無奈地嘆了一聲,緊緊攥住她的手,想要把那涼意給她捂得溫?zé)幔?/br> “我先回宿舍去拿點東西?!?/br> 知道他是妥協(xié)了,黎冉面上一喜,當(dāng)即興奮地點頭,“好啊好啊,我跟你一起去?!?/br> 話落,她又抬眸望向依舊站在走廊上的廉仲華,朝他揮了揮小手,“爸爸,我們就先走啦?!?/br> 廉仲華笑得十分和藹,往日的嚴(yán)肅在此刻完全化成了一灘柔水,“哦好,冉冉,明天記得來家里吃飯哈?!?/br> 被廉晟牽著走了幾步的女生依舊回眸看著她,聽到他的話格外爽朗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朝氣地大喊道: “好的爸爸!” 望著那一對并肩離開的背影,廉仲華欣慰地短嘆一聲,雙手搭在欄桿上遲遲沒有收回目光。 徐劍英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側(cè),瞧見他臉上的表情,難得調(diào)侃道。 “笑啊,看你這表情,這兒媳婦喜歡得要死吧。” “那可不。” 廉仲華坦然地承認(rèn),眼眸彎彎。 “哎,突然就理解為啥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女兒了。女兒好啊,簡直就是小棉襖,你看那一口一個‘爸爸’‘爸爸’的叫著,聽著這心口都要化了,多幸福啊。哪像我們家那臭小子,沉默寡言的?!?/br> “哪有你這么說的,都是看人的?!?/br> 徐劍英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那是冉冉教的好,性格開朗?!?/br> 兩人一道離開,廉仲華似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而問,“你家兒媳不這樣嗎?” 徐劍英:“我們家兒子不愛說話,兒媳也本本分分的,做什么都安安靜靜的。不過他媽喜歡著,我瞧著也不好說什么?!?/br> 說到最后,他略微有些艷羨的目光落在旁人的身上,“做兒媳,還是冉冉那樣的好。家里熱熱鬧鬧的,看著也開心。” 一提到黎冉,廉仲華跟被人夸了自家女兒一般驕傲地抬了抬下巴, “是吧,我家冉冉絕對沒得挑,這是福氣,羨慕不來。哎呀,下次得拎幾瓶好酒找黎謙去喝了,這女兒培養(yǎng)得沒話說。” 面對他話語里的得瑟和炫耀,徐劍英輕嗤了一聲。但總歸是羨慕的,他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只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 —— 休假的這一個月,黎冉無非是開心的。雖說這樣的機會到來的緣由著實有些沉重,但這不妨礙她依舊高興的心理。 生活要過去,如果一直停留在原地,人又該怎么前進。人生短短就那么幾十年,何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