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章凡的糾纏

    “三哥，我今天不去你家了！莫小米和莫小朵一定是魔女轉(zhuǎn)世，這兩天都快把我給磨瘋了！”這天下班，莫離又準時的過來接她，卻被她一臉驚恐的給拒絕了。

    “是嗎？怎么我覺得還好呢？我覺得她們比莫唯還可愛呢！”莫離看著莫玉溫潤的笑著，這個meimei結(jié)婚后，似乎變化并不大呢！還是一副娃娃相！

    “是因為她們長得相顧若吧！老婆奴哥哥！”莫玉取笑著莫離。

    “老婆奴沒什么不好呀！不過現(xiàn)在還真看不出來像誰，像顧若也挺好的，莫唯已經(jīng)很像我了，女兒也像我的話，她該難過了！”提起顧若，現(xiàn)在的莫離給人的感覺很淡，卻讓人聽出那種淡然里能掐出水來的溫柔。

    “真不去我家了？那你晚飯在哪兒吃？”莫離抬起手腕看看時間，這會兒顧若也該下班了。

    “我自己做呀！正好趁林立不在，練練手藝，等他回來的時候嚇他一跳！”莫玉滿懷壯志的說道。

    看得莫離滿臉的贊許：“恩，我看行！我現(xiàn)在只愛吃顧若做的飯，她都埋怨我越來越難伺侯了呢！等你學(xué)會了，偶爾做做就成，天天做，林立可就再不會動手了！”

    “知道了！你快走吧，要去接顧若了吧！我還有兩個分析表做完了才走！”莫玉將手挽在莫離的臂彎里，把他送到門口，幫他按開了電梯。

    “那我就先走了，晚上開車自己多注意，有事給我打電話！”莫離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轉(zhuǎn)身進了電梯！

    “知道了！”莫玉向他揮了揮手，心里邊笑著他的雞婆，邊回過身去——

    “啊——你怎么站在身后嚇人啊！”看見章凡蹙著眉頭站在身后，莫玉嚇得大叫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正準備叫你的，沒想到你突然回頭??！”章凡的忙將目光從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的電梯口收回來，對莫玉連聲道著歉。

    “找我有事兒？”莫玉回過神來，邊往辦公室走，邊問章凡。

    “沒有，莫玉，剛才那男人是你哥哥？”章凡皺著眉頭直接問道。

    “是?。】茨闶裁幢砬?，你對我哥哥有意見？”莫玉輕瞟著他，對他的表情不以為然。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辦公室里面，章凡一邊幫她推開辦公室的門，一邊說道：“我哪兒敢有意見?。∈钦f你對我這么有免疫力呢，原來你身邊全是各色美男子呢！”

    莫玉聽了看著章凡大笑起來：“你還真自信??！”

    說完又斂起了笑容，認真的對章凡說道：“章凡，就算女人，容貌都不會是最重要的，更何況男人！你知道我哥哥嗎？從小被人當(dāng)明星捧著，可是業(yè)內(nèi)的人提起他的時候，不會說，那個明星似的男人！而會說：那個的，制造內(nèi)衣界風(fēng)向標的男人！”

    “我嫂子曾對我哥哥說過：‘沒有了莫氏，你還是莫離！’我哥哥的事業(yè)和婚姻，與他的外貌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看著莫玉一臉的認真，章凡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莫玉卻不管他的感受，繼續(xù)說道：“男人就應(yīng)該有男人的樣子！像我哥哥這樣、像林立這樣，他們對自己喜愛的事業(yè)，有著執(zhí)著的追求，從不懈??！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這一點！除了輕佻、小把戲、自大之外，你身上還有什么是讓你可以稱自己為‘男人’的！”

    “莫玉，你？”章凡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章凡，我平時不說你，是希望你能在工作中，慢慢的悟到這些，可今天你和我提容貌的事情，讓我覺得很驚訝！”

    “沒錯，我身邊一直圍繞著各種出色的男子，可他們?nèi)魏我粋€，從沒和我提過，關(guān)于容貌的事情！所以，你讓我覺得很膚淺、很幼稚！”對于章凡若有若無的表白，還有不時的小禮物，莫玉不是沒有感覺！

    只是，她以為自己的冷處理會讓自?。]想到，他卻更加的變本加厲，不僅沒有收斂，還將自己的忽略當(dāng)作是對他容貌的免疫！

    俗話說，響鼓不用重錘敲，看來，這家伙不是個響鼓了！

    不知道這重錘下去，能不能敲醒他！

    “莫玉，如果我改了呢？我用心的工作、努力的上進、在事業(yè)上有一番成就，我還有機會嗎？”章凡不死心的說道。

    莫玉看著他失笑出聲：“章凡，我說你怎么就不開竅呢！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都不可能！”

    章凡定定的看著她，滿臉失落的說道：“我知道了！不過，你的話，我記住了，我以后會好好努力的！”

    說完又無限期待的看著她：“我今天失戀了，你能好心陪我吃個晚餐嗎？”

    “不能！”莫玉回答得很干脆：“我還有工作要做，你能好心的現(xiàn)在離開我辦公室嗎？”

    “好吧！你忙吧！我自己去傷心好了！”章凡耷拉著腦袋，轉(zhuǎn)身往外走去！莫玉正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冷不防他又回頭說道：“莫玉，就算做不成戀人，我們也可以做朋友！以后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說！要是林總欺負你，我一定站在你這邊！我先走了，一會讓人給你送盒蛋撻過來！”

    說完之后，幫莫玉拉上辦公室的門，滿臉絕然的離去了，看得莫玉一臉的莫明：

    這是什么和什么麻！現(xiàn)在的小孩子，真是奇怪！

    當(dāng)下也不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打開電腦，開始看報表。

    ——

    章凡再次進來時，莫玉正埋頭在一堆測算數(shù)據(jù)中！章凡將新鮮出爐、還冒著熱氣兒的蛋撻輕輕的放在她的桌上，便靜靜的出去了！

    等莫玉做完事情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大黑了，辦公室里，只有她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了，而桌上靜靜躺著的蛋撻，早已經(jīng)涼了，想來，章凡送來很久了吧！

    莫玉輕輕笑了一下，活動了一下有些發(fā)酸的脖子，收好電腦，這才準備離開辦公室。

    “下班了！”剛到前臺，坐在沙發(fā)上的章凡一見她就站了起來。

    “怎么還沒走？都7點了呢！”莫玉淡淡的問道。

    “你不是說了要努力嗎？我剛給馬總打了電話，將各部門已經(jīng)提交的直營事業(yè)部的營運規(guī)范條款，做了初步溝通，晚上回去整理一下意見，再分別與各部門確認一下細節(jié)！一弄就到這個點了，見你沒走，就在這兒等了一會兒！”章凡給了莫玉一個燦爛的笑臉，顯得純真而可愛，讓莫玉沒法子生他的氣。

    “好了好了，一起下樓吧！”莫玉搖著頭，笑著往外走去。

    “林總還沒給你打電話呢？”章凡邊走邊問道。

    “這事兒我需要向你匯報嗎？”莫玉好笑的說道。

    “那倒是，我也就是關(guān)心的一問！”章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訕訕的說道。

    不過呢，這話說曹cao、曹cao就到，正說著林立，林立的電話就來了：“莫玉，回家了嗎？”

    “路上，正往家里走呢！”莫玉邊回答，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章凡。

    章凡忙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表示著自己決不會出聲，惹得莫玉輕笑起來。

    “和誰在一起呢，這么開心？”電話那邊，林立的聲音仍舊清朗，雖然是問話，卻不帶一點兒疑問的語氣！

    “章凡，剛下班碰到的，說是準備一直不出聲，怕你聽到他的聲音了！”莫玉看著章凡一臉笑意的說道。

    章凡聽了，卻憋得滿臉通紅：原來，對于自己的存在，人家夫妻兩個誰都沒有介意過！在他們的眼里，自己連一點點的吸引力、或者說威脅都沒有！

    想到這里，一向孔雀般自信的章凡，不由得輕輕低下了頭：莫玉這樣的態(tài)度，比剛才面對面的教訓(xùn)，讓他更受打擊！

    “哦？知道天晚了要護送女士回家，很有風(fēng)度！回來我請他吃飯以示感謝！”林立在電話里真誠的說著：“你自己也是，怎么這么晚才回家！有什么事寧愿拿回家去做，也不要天黑了在外面走，知道嗎？”

    莫玉對著電話吐了吐舌頭，乖順的說道：“知道了，啰嗦！我要上車了，回家再說！”說完便掛了電話。

    第二節(jié)，幫我一個忙

    與章凡分開后，莫玉正開車往家里去，卻接到了陶然的電話：“小玉，快過來幫幫我！”

    “什么事這么急？”聽見陶然急切的聲音，莫玉的聲音不自覺的跟著急了起來。

    “我在‘若影’料理店，你現(xiàn)在過來，快點兒！”說完便將電話給掛掉了。

    “什么事，緊張兮兮的?！蹦窨戳丝匆黄ひ舻碾娫?，只得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若影’趕去。

    邊開著車，右手捏著電話，猶豫著要不要給林立打過去，只是在面對陶然時，她去卻不能如對章凡一樣的坦然而自信——她怕林立會不高興！

    猶豫再三，還是放下了電話！

    “快點兒處理完回家就好，還是不要打電話了！”莫玉這樣安慰著自己。

    ——

    “陶然，我到了，你在哪間包房？”莫玉一到若影，便給陶然打了電話。

    “我女朋友來了，我出去一下！”電話接通了，陶然卻捂著話筒對別人說話，而他的話卻讓莫玉微微一愣，還沒明白過來，陶然已經(jīng)對著她說道：“小玉，你在門口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說著，電話還沒掛，她便看到了一身正裝西服的陶然匆匆的走了出來！莫玉按掉電話放進口袋里，對一臉急色的陶然說道：“什么事這么急？吃飯又怎么會有急事呢？”

    陶然匆匆說道：“我媽逼我結(jié)婚呢，這相親對象還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你不來我就死定了！你進去扮我女朋友！求你了，過了今天這關(guān)，任你宰割！我……”

    話還沒說完，里面便走出來一個女人，對著陶然嬌媚的叫道：“陶然，怎么還不進來？”說話間，眼睛朝莫玉的方向直直的瞟過來。

    莫玉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低聲對陶然說道：“搞什么鬼，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當(dāng)然，哪兒能老委屈你呀！今天要不是被老媽逼到這份兒上，說什么也不讓你干這事兒！”陶然貼著她的耳邊輕聲說著，拉起她的手，快速的往包間走去，看紅了那出來女子的眼。

    “王姨，方潔，這是我女朋友莫玉?！?/br>
    “小玉，這是王姨，這是方潔！”陶然紳士的扶著莫玉換了鞋，上了榻榻米后，為雙方介紹著。

    “王姨好、方小姐好！”莫玉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微笑著同對面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打著招呼。

    “莫小姐好，莫小姐和陶公子認識多久了？”那王姨一臉和謁的笑容看著莫玉，并沒有長一副傳說中媒婆的精明、勢力模樣，反而看起來特知性、特親和，很有做hr的風(fēng)度和氣質(zhì)！

    而那方小姐，端著茶杯輕啜著，目光卻在莫玉身上轉(zhuǎn)了幾個圈兒，細細的打量著她！

    “王姨叫我小玉就成了，我和陶然？”莫玉抬眼輕瞥了一下旁邊的陶然，輕笑著說道：“我們5歲的時候認識的！”

    “五歲？你們是娃娃親？”旁邊的方小姐掩嘴驚呼起來，惹得那王姨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小玉，先點菜，一會兒再說。”陶然體貼的將菜單遞給莫玉。

    莫玉側(cè)頭對他輕聲說道：“你幫我點吧，吃什么你知道的！”說著坐直了身體對方小姐解釋道：“也不是，小時候常打架，合不來；后來一起出國留學(xué)，倒成了最親近的人了！”

    一句話，將少時的親昵，長大后的親密，都交待了個清楚。

    說完還得意的瞥了一眼身邊的陶然：怎么樣，我這青梅竹馬的戲，演得到位吧！

    陶然看著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著感謝！可在對面那兩人看來，卻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眉目傳情！

    那王姨和方小姐對視了一眼，那方小姐放下茶杯，笑著對莫玉說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在學(xué)校時，陶然總是不參加社團活動，說周未要去陪小meimei，說的就是你吧！”

    “我一直以為，他只是把你當(dāng)meimei呢，沒想到？”方小姐的眼珠骨溜溜的轉(zhuǎn)動著，一會兒看看莫玉、一會兒看看陶然，那言下之意，便是對他們的關(guān)系并不相信！

    “哦？陶然是這么對你說的？”莫玉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不高興的看著陶然：“陶然，我哥哥多了去，可不差你一個！這戒指還給你，我不要了！”說著作勢就去拔手上的婚戒，看得方小姐和王姨均臉色大變！

    陶然一臉縱寵的看著莫玉，為她肯這樣幫自己、也為她好多年都不在自己面前這樣的撒嬌生氣而感慨著！

    而這樣的莫玉，更是讓他無法全然的放下！

    看著陶然定定的目光，莫玉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已分不清他是在戲中，還是在戲外！

    正要變臉時，陶然卻已然反應(yīng)過來，拉著她的手，幫她將戒指套穩(wěn)了，求饒似的說道：“我的姑奶奶，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不是你不讓我追你嗎！”

    說著，眸光盯著她手上那鉆戒，沉沉的幽暗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陶然！”莫玉緩緩的收回手，輕叫了一聲。

    陶然這才抬頭看著她微微笑了笑，回過頭嚴肅的對王姨和方小姐說道：“王姨，對不起，我媽話沒說清楚，讓您費心了！方潔，我和小玉已經(jīng)定婚了，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以前不可能，現(xiàn)在不可以，以后也不可能！”

    話里的絕然，讓從美國追回來的方潔，一臉的凄然。

    可陶然還有更讓人傷心的話說出來：“方潔，我一直沒告訴小玉你的存在，顯然，你已經(jīng)給我和小玉的關(guān)系帶來了困擾，讓小玉不開心了！所以，我想我們以后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

    “小玉，咱們先走！”說完，也不看方潔一臉凄然和羞惱，拉著莫玉的手，仔細的幫她換上了鞋，當(dāng)著方潔的面揚長而去。

    ——

    “喂，陶然，我的車還在料理店門口呢！”莫玉被陶然拉上了他的車后，這才想起來自己也開了車來的。

    “明天再來取，太晚了，你還沒吃飯呢，怎么能自己開車！”陶然側(cè)身幫她系好安全帶，低聲說道。

    “不行，我得自己開車！我回家煮面條吃，林立出差了，在等我電話呢！”莫玉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就要下去。

    “小玉！”陶然猛然伸手拉住了她：“一頓飯而已，有必要這么趕嗎？我知道你結(jié)婚了、知道你要等老公電話，只是一頓飯而已，不可以嗎？”陶然對著她大聲叫道，受傷的聲音和狂亂的眸光是莫玉從來沒有見過的。

    “陶然，我不是這個意思，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好嗎？今天真的很晚了！你想想，要是你老婆深夜不回家，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吃飯，你是不是也會難受？”莫玉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聲解釋著。

    “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我就送你回去，耽誤不了多久的！他也希望你照顧好自己不是？”陶然看著她，慢慢的壓下了自己的情緒，卻仍是緊緊拉著她的手。

    莫玉看著他，良久，輕輕點了點頭：“好?！?/br>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陶然隨手打開了電臺音樂，張宇那如泣如訴的聲音，淺淺傳來，憂傷的情緒在車廂里緩緩流動著，而莫玉看著陶然憂傷的眼神，心里也涌起一陣陣的難過。

    ……。

    我可以永遠笑著扮演你的配角

    在你的背后自己煎熬

    如果你不想要想退出要趁早

    我沒有非要一起到老

    我可以不問感覺繼續(xù)為愛討好

    冷眼的看著你的驕傲

    若有情太難了想別戀要趁早

    就算迷戀你的擁抱

    忘了就好……

    靜謐之中，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一陣響亮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在這憂傷的懸律里，顯得格外的清晰而張揚！

    “喂！”

    “丫頭，回家了嗎？”

    “回了，正在煮面吃?！?/br>
    “好，吃完了我再打過來！記得吃過后半小時才能泡澡?！?/br>
    “我知道了。水開了，我先掛了！”

    莫玉輕輕的近下了電話，抬眼輕輕的看向緊閉著雙唇的陶然。

    陶然猛一打方向盤，車子快速的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我送你回家！”

    “謝謝！”莫玉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