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坦誠

    而在電話那邊，林立卻握著被掛掉的電話，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電臺里傳出來清晰的歌聲，雖然聽不見發(fā)動機的聲音，卻可以想見，她剛才是在車上！

    能讓她對自己撒謊的，只有陶然吧！

    輕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11點半，這個時候，他們在一起干什么呢？

    不是不信任莫玉，有時候，謊言，足以摧毀最一切堅持的信心！更何況是男女關(guān)系這種事情——怕是相信，也難以接受吧！

    林立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點上，淡淡的煙圈緩緩的升上來，和客戶周旋了一天，累得精疲力竭的他，連鞋都沒脫，就這樣癱倒在床上，看著那一圈圈上升的煙圈，心情，變得極度的糟糕。

    當(dāng)電話再度響起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喂！”

    “半天沒見你打過來，所以我就打給你了。你睡了嗎？”莫玉的聲音柔柔的傳來。

    這丫頭，一定是才趕回去的，不知道吃了東西沒有！

    和陶然在一起這么晚，怎么會沒吃東西呢？難道是真的有事，連飯也來不及吃？

    想到這里，林立不禁又心疼起來：“剛才不是說在煮面條嗎？吃了沒有？可不許餓肚子！”

    “吃了，怕再晚你就睡了，所以就先打過來了！”莫玉低聲說道。

    “恩，我也才回酒店，正準備洗澡呢！這邊熱水緊張，不和你聊了，記得明天別弄得太晚了，一會兒早點睡?！绷至⑷崧暯淮?，他關(guān)心的話，幾乎是無懈可擊的。

    可只有熟悉的莫玉才知道，不開玩笑、不逗她的林立，一定，有心事！

    莫玉聽著電話里的盲音，從來都是等她掛了電話才收線的林立，今天，第一次主動掛斷了電話，溫柔的語氣里，有著難以察覺的疏離。

    “林立，你這是怎么啦？在怪我嗎？”莫玉無意識的玩弄著手里的手機，心事重重的沒去吃東西，也沒去洗澡！

    習(xí)慣了他那樣的溫柔呵護，一點點的冷淡，都讓她心慌不已！

    呵，人真是習(xí)慣的動物！

    ——

    “林立，你在生我氣！”莫玉畢竟是那心里放不下事的女子，想了又想，也不管林立是不是去洗澡了，是不是要睡了，拿起電話又撥了過去。

    “老婆大人，我全身都是肥澡泡泡呢？”電話那邊傳來林立熟悉的戲謔的聲音，這讓莫玉心里踏實不少！

    “真在洗澡呢？以為你不想和我說話呢！”莫玉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是這樣吧，就是想趁我洗澡的時候來sao擾我吧！”林立的聲音，似乎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清朗與明快：“這樣吧，知道你不好意思明說，我就直接做了吧！我打開手機視頻了?。　?/br>
    隨著林立的話音未落，莫玉的手機里，便顯出林立滿身肥澡泡的裸體來，當(dāng)下大叫道：“林立，你無聊！”

    “老婆，怎么是我無聊呢！不是你想看，所以特意挑這個時候打過來的嗎？要不要再往下點兒？看得見嗎？”林立在電話里哈哈大笑起來。

    “喂，不是說一會兒沒水了，快洗吧！洗完給我打過來，我有話和你說！”莫玉生怕他真的將鏡頭移了下去，急急的掛了電話。

    看著電話，心情比之剛才的慌張和失落，已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

    而酒店的林立也是一樣：自己一點點的情緒，這丫頭都能感覺出來，誰能說，她的愛還不夠堅定！她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需要自己時時的引導(dǎo)和包容！

    其實，就算是信任、就算是不怪，放在心里的疙瘩，永遠會是一個疙瘩！何不說清楚后，將它撫平呢？

    林立林立，你一向自負聰明又果斷，這次怎么也糾結(jié)了呢！

    一陣釋然之后，快速的沖洗，回到廳間，便給莫玉撥了電話過去！

    久久無人接聽，定是去洗澡了，想到這里，林立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向上扯出一個溫暖的笑意。

    “洗澡嗎？發(fā)張裸照過來！”一條張揚的短信，帶著自己壞壞的笑臉一起發(fā)了過去！

    可以想見的，莫玉看了這條短信之那，那粉嘟嘟的小臉一定會漲得通紅！

    沒多大一會兒，一條短信刷的一下回了過來：果真是一張裸照——他們家hellokitty的！

    笑得林立差點兒沒憋過氣去！

    “莫玉，洗完了？和咱們家hellokitty一起洗的？”收到短信后，林立便將電話撥了過去。

    “林立，你出息點兒好不好！腦子里成天想些什么呢！”莫玉笑著說道。

    “想你呀！”林立輕輕的說道：“不是有事和我說？”

    “恩?！蹦褫p應(yīng)了一聲：“我今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剛剛回家！晚上陶然有個事兒請我?guī)兔?，我就去了?！?/br>
    “哦，弄這么晚，也沒請你吃個飯？他怎么這么小氣？”林立淡淡的應(yīng)道，并沒有生氣的意思，這讓莫玉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剛準備去吃的，接到你電話，怕你不開心，所以就急著回來了！”莫玉低低的說道，話音里，帶著些委屈，又帶著些討好。

    “傻瓜！”林立輕斥著！

    “現(xiàn)在是不是還沒吃？”林立追問道。

    “恩，準備和你講完電話就去吃，家里有面包！”莫玉老老實實的交待著。

    “恩，再沖杯牛奶！”林立交待著：“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和我說，你瞞著我，我會更擔(dān)心，知道嗎？”

    “恩，我知道了！”莫玉低聲應(yīng)著：“林立，我真不是有心瞞你的，你知道的，我和陶然，小時候關(guān)系很好，我怕你生氣的?！?/br>
    “我明白的，沒生氣，小小的難過了一下！我老婆有心事了呢，不肯和老公說了呢！”林立也坦誠道。

    “恩，以后不會了，還有，你去看阿明的那天晚上，我和……”莫玉柄著坦白從寬的原則，繼續(xù)交待著！

    “知道了，別像個小媳婦兒似的，沒逼問你呢！只要有事兒別瞞著我就成，老公不是那么小氣的，知道嗎？”林立打斷了她的繼續(xù)交待，有時候真拿這個丫頭沒辦法，那單純的性子，不知道那陶然會不會利用這一點？

    想到這里，林立不禁又警覺起來：“莫玉，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盡量少和陶然在一起，別人傳出閑話，可不好！明白我意思嗎？”

    “恩，知道了，我盡量！他也是不得已才找我的，其實也很少！”莫玉點點頭，不自覺的為陶然辯解著。

    “恩，只是提醒一下，你自己把握！”林立柔聲說道：“好了，太晚了，快去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

    “哦，那我掛了！你以后不許生我悶氣，我會難過的?！蹦駥χ娫掓倘灰恍Α至㈦m然霸道，可她的要求，他向來也無法拒絕，不是嗎！

    “知道了！快去吃東西！”林立粗聲說著，聲音里滿是縱寵與包容。

    “恩，老公晚安！記得要穿我買的睡衣睡覺！”莫玉終于放心的掛了電話，摸了摸小肚子：似乎最近有點發(fā)胖的跡象！

    所以，還是不吃了，只當(dāng)減肥吧！

    想著，拉上背子，在里面打了幾個滾，覺得整個背子里面都暖和了，這才靜靜的睡下去。

    第二節(jié)，誰陪誰演戲

    轉(zhuǎn)眼，林立出差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陶然除了上次大半夜找她幫過一個忙外，便很少在晚上找她了。

    只是，每天的鮮花、卡片，仍是不斷！

    隔三岔五的約吃午餐、下午茶！不過，每次都有那個方小姐在場——真不知道是她在幫陶然打掩護，還是方小姐在幫陶然打掩護！

    時間長了，讓莫玉也有些疑惑起來！

    “陶然，那方小姐倒追你，你也不必每次約會都捎上我吧！時間長了也會露餡兒的！”中午，莫玉和陶然在樓下的茶餐廳吃午飯，聽他說正躲著方潔的追蹤，不免疑惑的說道。

    “那女人你不知道，臉皮厚、膽子大、韌勁足！我不是她的對手！”陶然滿不在乎的邊吃東西邊說著，一副坦然的模樣，讓人猜不出他真實的想法！

    “那你準備玩兒這種躲貓的游戲多久？”莫玉不以為然的問道。

    “我讓你為難了嗎？還是林立為難你了？”陶然放下筷子，認真的看著莫玉，嚴肅的說道。

    莫玉輕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都不是，只是覺得你這個游戲并不好玩！時間長了，會讓人覺得乏味！對一個女人這樣拖而不決，也不像是你陶然的風(fēng)格。”

    陶然看著她的眸光，微微沉了一下，似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如果說，我愿意這樣和方潔拖著，都是為了你呢？”

    “你——”莫玉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你懂！”陶然逼視著她。

    “我不懂！如果懂，我不會陪你演這場只有一個觀眾的戲！”莫玉絕然的回答道。

    “好，既然你真不懂，再演下去就沒意思了！”陶然的眸光里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定定的說道：“不錯，我可以想辦法讓她馬上回美國去，不要再糾纏著我！”

    “哦！”莫玉輕揚起眉稍，定定的看著他。

    “可是，我為了能繼續(xù)糾纏你，所以我讓她繼續(xù)糾纏我！”

    “為了有機會請你吃飯、有機會和你喝下午茶、有機會和你一起散步、有機會讓你繼續(xù)收我的花和卡片！就算這所有的約會里，還有第三個人，也想有這樣的一段時光，一段和你約會的時光、一段追求你的時光！”陶然沉沉的看著她，目光坦然而堅定，沒有絲毫的躲避！

    “陶然？”莫玉緊皺起眉頭：“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一直把你當(dāng)哥哥！你明白的！”

    “一直是哥哥，我明白，從來沒有改變過！”陶然輕輕斂下雙眸，嘴角噙起一絲苦笑：“可是我還是想著，會不會有一天，會突然改變了？”

    說完，就這樣定定的看著面前這個已然長大的女孩，良久，說不出話來！

    多少年的心事，因為那段往事，而埋藏了起來！而如今天，她已有家，何苦又要拿出來帶給她困擾呢！

    良久，陶然微微低下了頭，給了自己一個嘲諷而釋然的輕笑，低低的說道：“沒什么，你只當(dāng)是我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鬧劇吧！”

    說完，便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莫玉真誠的說道：“以后不會找你了，祝你幸福！真心的?！?/br>
    莫玉也輕輕的站起來，對著他微笑著說道：“小陶哥哥，謝謝你！我永遠當(dāng)你是哥哥，我們的約定，我記得！林立也知道。以后你結(jié)婚了，我們四個可以一起，好嗎？”

    “好！”陶然動容的點了點頭，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俯下頭，在她的面頰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就這么說……”

    “你們這是干什么？”話未說完，林立的聲音如雷慣耳的響在耳邊，下一刻，他已被林立一把掀翻在地！

    “干什么，和小玉拍拖、親吻呢！你沒看見嗎！”看著激怒的林立，陶然的眼里閃過一絲戲謔的笑，坐在地上，仍是一副漫不在乎的模樣，說話的口氣一片輕佻。

    林立大怒，彎腰扯起陶然，對著他的下巴就是一拳，一時間，拳腳來往，兩個人打在一起，餐館的服務(wù)生和客人都躲在一邊，不敢上前。

    “林立，你住手！”

    “陶然，你胡說些什么！”

    “林立，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莫玉在旁邊急得直跳腳，拉了這個，扯不了那個！

    “莫玉，你讓開！”林立一揮手，將莫玉推到旁邊的椅子上。

    “小玉，你別管我，我不怕他！”陶然囂張的叫著，讓林立更是火冒三丈，下手再不留情。

    “林立，你不相信我？”莫玉跌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發(fā)怒的林立，一臉受傷的說道。

    “莫玉，你別說話，等我收拾完這小子，再和你說！”林立聽見莫玉的聲調(diào)有些變了，忙回過頭來交待了一聲，冷不防，卻被陶然一拳偷襲成功！

    “你們打，你們慢慢兒打，我先走了！”莫玉一跺腳，拿起包、甩了500塊錢在桌上，拔腳往外沖去！

    “莫玉！”

    “小玉！”

    她這一走，兩個男人都慌了，急急的從地上爬起來，同時往門外追去！

    跑到門口時，擠在一起的兩個人卻誰也不讓誰，一時間，擠在那里誰也出不去！

    “陶然，你夠了！我追我老婆，你湊什么熱鬧！你以后離我老婆遠點兒！”林立抓著他的后背就往后甩。

    “林立，你夠了！我追我小妹，你湊什么熱鬧！你以后對我小妹好點兒！”陶然沒他力量大，雙手抓著門框，不肯讓步。

    林立聽他這話，當(dāng)下定定的看著他，一時間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剛才知道我過來了，故意的是吧！”

    陶然見他這么快都悟了過來，便松開了抓著門框的手，好整以暇的說道：“不愧是小玉的男人，失去理智的時間以分鐘計算哦！”

    “你這小子，我還需要你來考驗嗎？要是莫玉生氣不理我了，你以破壞夫妻關(guān)系罪論處！”林立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之后，看著陶然一臉的青紫又大笑起來，一拳頭打在他的肩窩：“臭小子！”

    兩個大男人相視一笑間，突然想起了什么，大聲叫道：“莫玉（小玉）！快追！”

    結(jié)果兩人一擠，還是陶然讓了道，于是，林立在前，陶然在后，向外疾跑而去。

    等他們跑到馬路上時，哪里還有莫玉的影子！

    “我回家！”

    “我去江邊！”

    “找到打電話！”

    兩個男人，瞬間達成了共識！

    ——

    莫玉拿他們兩個沒辦法，一氣之下，開著車在街上亂轉(zhuǎn)，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兒好！

    想了想，便去了莫離的工作室。

    “讓我在這兒坐會兒，什么都別問！”一直莫離的辦公室，莫玉氣呼呼的坐在間專為顧若開辟出來的小茶吧，一口堵住了莫離要問出口的話。

    “好，那你就坐會兒吧！茶具是現(xiàn)成的，你自己煮?！蹦x笑了笑，也不理她。

    說著便抱著電腦，去樓下和設(shè)計師開會去了，留她一個人在上面生著悶氣、喝著悶茶、看著對面的江景！

    “死林立，不是在出差嗎，跑回來干什么！莫明其妙！”

    “死陶然，胡說八道，陷害我呢！”

    “臭男人，還打架，真沒風(fēng)度！”

    莫玉恨恨的自語著，手里拿著茶具，卻怎么也不得其法！

    “煮茶的時候心要靜！”顧若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輕輕的坐在她的身邊，淡淡的說道。

    “顧若！他們男人好麻煩！”莫玉將手中的茶具遞給顧若。

    “是很麻煩，我也這么認為！所以，生氣的時候不理他們就是了！”顧若輕笑著，也不勸她，輕聲問著她：“想喝什么茶？別告訴我是菊花茶！”

    見顧若巧言輕笑、略帶些調(diào)侃的模樣，莫玉不禁笑了起來：“玫瑰嬰兒！”

    “好！”顧若取出幾粒玫瑰嬰兒放在茶盤上，用剛燒開的水輕輕的淋上去，直到那花兒的色澤變得艷麗起來，再用鑷子一朵一朵的夾到酒精爐上的玻璃茶壺里！

    不大一會兒，那朵朵玫瑰嬰兒便緩緩的綻放了開來，沉浮在水中，自在而妖嬈。

    “顧若，你真是會享受生活，你泡茶的樣子，比在office里開會，要漂亮得多了！”莫玉看著如此干練的顧若，呈現(xiàn)在眼前的模樣，卻是如此的靜好溫婉，不由得由衷的說道。

    顧若提起茶壺，給莫玉緩緩倒?jié)M了杯，輕輕的說道：“這玫瑰嬰兒是我從云南淘回來的，成色不錯，你嘗嘗！”

    “恩，好香！似乎比花間的味道還要濃馥一些。”莫玉輕啜了一口，點頭說道。

    “先沖洗一次，把花上的曬制的味道去掉一些，再用70度的水泡開，味道慢慢散發(fā)開來，比用開水直接沖的，味道要好得多。”顧若自己輕啜了一口，放下杯子笑著對莫玉說道：“不過，我還是喜歡喝菩提花茶，這玫瑰嬰兒對我來說味道太濃烈了，適合你！”

    莫玉端著茶杯，輕輕的一笑。

    “我現(xiàn)在這性子，是被莫離磨出來的！他總說我太急燥、太現(xiàn)實、太容易陷入忙碌之中，從來無法好好品味眼下的生活！”

    “你知道，我們這些大院長大的孩子，對你們這些豪門里的公子小姐的生活，總有一股仰望的羨慕，所以，我就投其所好，努力的讓自己的生活方式與他接近嘍，結(jié)果，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鳖櫲粽f著，眸光輕巧的看著莫玉，似乎在訴說自己對于改變后的滿足，又似乎在告訴她，夫妻相處的道理。

    莫玉端著茶杯，走到窗口，盯著窗外看了許久，當(dāng)她看見陶然在沿著江堤尋找的身影時，不由得笑了。

    “顧若，謝謝你的茶，我回家了！”莫玉回過身來，放下茶杯，似是已有所悟。

    “好。要我送嗎？”顧若放下茶杯站起來陪她走到門口。

    “不用啦，我的好嫂子！你就是我的精神導(dǎo)師，以后有事我就來找你了！”莫玉向她揮了揮手，笑著說道。

    “貧嘴！我可不是什么精神導(dǎo)師，依我的脾氣，非得好好罵他一頓不可！太過份了！你是把他的脾氣慣得越來越大了！”顧若搖頭說道。

    “顧若！”莫玉的臉微微一紅，不依的叫道。

    “好了好了，不說了，再說指不準林立還怪我教壞你呢！”顧若推著她往外走去。

    “才不會呢！他是永遠不會怪你的！”莫玉輕輕的說道。

    “那不可能！就像你犯了錯，莫離仍然會怪你一樣！”顧若淡淡的說道：“剛才是莫離電話讓我過來的！說你發(fā)脾氣不理他呢。”

    “哦？”莫玉不好意思的說道：“哥哥們從小就遷就我、寵我，我一發(fā)脾氣他們就傻了！所以只能找你求救了吧！”

    “??？是嗎？”顧若睜大眼睛看著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這樣??！我是說怎么我一發(fā)脾氣莫離就傻了呢，原來是你培養(yǎng)的呢！”

    “顧若，你又笑我了！”莫玉搖著她的手不依的說道。

    “沒有，你這脾氣怎么不沖著林立發(fā)發(fā)呢，也讓他傻一傻！”顧若看著她搖搖頭：“好了，快回去吧，林立定是在家里等你呢！你一撒嬌，他準得軟了！”

    莫玉的臉微微一紅，輕輕說道：“那我走了，你別給他打電話?！?/br>
    “好！”顧若點頭應(yīng)著，笑著看著氣鼓鼓而來，又滿心柔軟而走的莫玉，直感嘆著愛情的魔力真大，愣是將這個千金小姐，給磨得沒脾氣了。

    見莫玉走遠，莫離從辦公室里走出來，輕笑著說道：“怎么，把我們的小公主勸回去了！”

    “你們家小公主呀，愛林立愛慘了！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顧若轉(zhuǎn)過身看著莫離搖頭嘆息著說道。

    “林立是個好男人，他值得的。”莫離攬著她往辦公室里面走去。

    “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他被莫玉慣壞了，以后莫玉不想慣他了，他倒不習(xí)慣了，那可麻煩了！我得找時間去說說他，什么臭脾氣?！鳖櫲魮u搖頭，擔(dān)心的說道。

    人這一輩子太長了，激情般的愛情和包容能持續(xù)多久呢？

    第三節(jié)，如果這都不算愛

    莫玉上樓后，猶豫了半天，才打開了門。

    “喂，你在干什么呢？”一進門，林立正在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

    “找藥箱呢！”林立抬起頭對莫玉說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嘴角的裂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怎么弄成這個樣子！”莫玉忙放下包，跑過去把他拉起來扶在沙發(fā)上坐好：“我來找吧！看你像家里的客人似的，東西放哪兒都不知道！”

    莫玉邊嘮叨著，邊迅速的從電視柜里拿出藥箱。

    待到莫玉提著藥箱走到林立面前的時候，卻被林立猛的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里，頂著滿頭的傷，柔聲說道：“不生氣了？”

    “生氣！”莫玉翹著嘴說道：“先幫你治完傷，再繼續(xù)生氣！”

    “那還是不要治了！”林立一把將藥箱扔到了旁邊，仰身躺在了沙發(fā)上，不再說話。

    “喂，你別發(fā)神經(jīng)??！快讓我看看！”莫玉一把拎回醫(yī)藥箱，拉開他的手，跪在地上仔細的檢查著他臉上的傷口：“你不是很能打嗎？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那小子身手也不賴呀！不過他傷得比我重！”林立淡淡的說著，感受著她柔軟的小手在臉上輕輕的按撫，也沒有再拒絕。

    “兩個人加起來都七八十歲了，還學(xué)小孩子打架！”莫玉看著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在他臉上的青淤處重重的按了下去，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模樣，這才松開。

    “莫玉，你謀殺親夫呀！”林立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滿臉憂怨的看著莫玉。

    “哼，就殺你，殺了改嫁去！”莫玉在手上涂上紅花油，用力的在他的臉上按揉著。

    “你敢！”林立一把將正在他臉上努力工作的莫玉，扯得跌倒在自己身上，然后一個翻身，把她實實的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喂，你臉上這樣看很滑稽呢！”莫玉舉起滿是紅花油的手，捧起他的臉大笑起來。

    “很滑稽？”林立輕睥著她。

    “恩！”莫玉邊笑邊點著頭。

    “那也不耽誤把你給辦了！”林立拉下她的手，滿是紅花油的臉，便湊在了她的臉上，就這么蹭啊蹭啊，將她的臉上也蹭得滿是油！

    “喂，難聞死了，別弄我臉上啦！”莫玉大叫著。

    林立卻變本加厲的扯開了她的衣服，將滿臉的油都蹭在她的脖子上、胸前……

    “林立！你要死了，弄得我滿身都是！”莫玉大叫著，在他身下掙扎著要起來，耐何185的身材壓著170的她，那不僅有體重的優(yōu)勢、身高的優(yōu)勢也是盡顯的！

    “我會以為你在挑逗我的！”林立低啞著聲音，輕輕的吻住了她！

    有多少不快、多少怒氣、多少分別后的思念，都在這一吻里，全部融化了……

    “莫玉，想你了！”在她的唇齒間，說出想念的話語，全沒了剛見時的陰翳沉怒、醋意熏人。

    唇舌糾纏里，全是nongnong的思念！

    “恩，我也想你了！”半個多月來的積攢下來的思念與渴望，被這一個吻全然的點燃……

    ——

    “想我了沒有！”事后，林立仍是依戀的的輕啃著她的唇瓣。

    “恩，想！”她低低的答道：“林立，今天有沒有生我氣、有沒有不相信我、有沒有……”

    “傻瓜，我沒生氣，沒有不相信你，是擔(dān)心你被那小子騙了！”林立用口堵住了她無休止的提問……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熱鬧的天空，隨著顏色的加深，顯得安靜而沉默起來。

    “喂，這就要睡了嗎……”林立拉起被子，擦去她滿臉的汗水，憐惜的說道。

    “恩，有點兒困了！”莫玉的額前還貼著汗?jié)竦念^發(fā)，抬起臉，對著他虛弱的笑了笑，眼睛不自覺的又閉了起來。

    “好，那就先睡會兒吧！”林立有節(jié)奏的輕拍著她的后背，輕語著，心下不禁感嘆著：睡覺，還是抱著老婆好呀！

    “恩，你什么時候走……”她無意識的問著，人卻早已睡著了。

    林立看著她疲倦至及的模樣，不由得輕笑著在她的唇間又輕啄了一下，低語著說道：“半個月不見，也沒見把身體養(yǎng)好一些，還是這么經(jīng)不起折騰呢！”

    當(dāng)下緊緊攬著她，暫時忘了那些煩惱的事情，陪著她沉沉睡去。

    ——

    “這都半夜了呢！”莫玉醒來的時候，看看時間，已經(jīng)2點了。

    “恩，你醒了？是要吃點東西，還是繼續(xù)睡？”她在他的懷里動了一下，他隨即便醒了。

    “你不是在出差嗎？怎么這時候回來了？還正好去那家餐廳了？”莫玉憋了一肚子的問題，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有時間問出來了。

    “要不我們先去泡個澡，邊泡邊說？”林立問著，卻已起身抱起了她，往浴室走去。

    “你做什么事都這么霸道，要是我現(xiàn)在還想睡呢！”莫玉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皺著鼻子說道。

    “好啊，我送你回床上！”林立作勢往回走去。

    “喂，討厭啦！不是這個意思啦！”莫玉舉起雙手作勢就去按他臉上的青淤，接下時，卻又舍不得太用勁兒了。

    “那不是急你所急、想你所想嗎，怎么能說是霸道呢！別人想，我還不樂意做呢！”林立抱著她坐進浴缸里，皺眉說道。

    “好吧好吧，都是你有理！沒見過你這么有理的！”莫玉伸手取了條大浴巾蓋住兩人的身體，這才伸手打開了溫水。

    “剛才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呢？出差的人怎么突然跑回來了？”莫玉在溫水里緩展了一下酸軟的雙腿，整個身體軟軟的靠在林立的懷里，肌膚貼著肌膚，感覺溫暖及了！

    “想你了，就回來了！”林立將雙手暖暖的捂在她的小腹上，坦然的說道。

    “撒謊，昨天晚上打電話，你還說今天早上就要去杭州呢！”莫玉瞪了他一眼，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不?。?/br>
    “原計劃是哪樣，掛了電話后特別想你，想抱抱你！”說著，放在她小腹上的大掌緊了緊，讓她與自己更貼近了些，這才繼續(xù)說道：“所以我就回來了，也給馬華和小雨放了一天假，他們今天正好可以去游游西湖！”

    “真的呀！”莫玉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仰起頭在他青淤的臉上吻了一下，以示獎勵！

    “我和小陶真沒什么，有個女孩一直追他，他拉著我演女朋友，想嚇退那女孩兒，所以有時候會一起吃飯！今天中午呢，我們剛剛把話說清楚，我不幫他了，他也答應(yīng)了！還說好了，等他結(jié)婚了，我們兩家、四個人，每年的那一天，一起去放煙花！”莫玉輕輕解釋著，說到這里，不禁又生起氣來：“才說到這里呢，你就跑過來，不分清紅皂白的拉著小陶就打！真是太過份了！”

    “小陶身手不如你好，傷得一定比你還重！”莫玉從水下伸出手，嬌嗔著拍著他的臉。

    “現(xiàn)在在我懷里，就不要想別的男人了！反正死不了！”林立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不停的親吻著：“再說，要是看見別的男人抱你，我沒反應(yīng)的話，我還是男人嗎？”

    “都是你有理！懶得理你！”莫玉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將頭懶懶的靠在他的肩上，慢慢升上來的水，已經(jīng)逐漸漫到了她的胸前，靄靄的水氣彌漫，前有溫水、后有林立寬厚的胸膛，整個浴室被這樣的暖意包圍著，感覺舒服極了，不覺間，她靠在他的肩上，又昏昏欲睡起來。

    “別睡了，泡會起來吃點東西，晚上沒吃飯，又累了半天，該餓了?！彼偷偷穆曇繇懺诙?，溫潤的唇在她的臉頰、脖子、耳畔游移著，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想笑，卻又實在懶得睜開眼睛，只得懶懶的說道：“別亂動，讓我歇會兒，看著我啊，別讓我滑到水里淹死了……”

    說話間，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容，便靠在他的肩上小憩起來！

    看著這樣慵懶而迷人的她，林立輕輕的笑了，將下巴抵在她的雪白的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

    ——

    “老婆，醒醒，吃面條了！”林立端著面條放在床頭柜上，拍著這個睡得小豬似的女人。

    “不吃，要睡覺！”莫玉嘟著嘴，伸手揮開了他的大手。

    “乖，吃了再睡！”林立輕哄著拉起了她。

    “林立，你好討厭！累死了啦！”莫玉微微睜開眼睛，一臉哀怨的看著他！

    “是，我討厭，下次不了！先起來吃點東西！”林立笑著，順著她的話，好歹把她哄了起來，三兩口吃完面條之后，又倒頭便睡！

    林立看著她，寵溺的搖了搖頭，出去將廚房收拾好后，給她寫了一張紙條：“莫玉，我臨晨的機票，安排妥當(dāng)了再回來看你！記得好好吃、好好睡、少和陶然攪和在一起！老公走了，下次再回來看你！”

    將紙條貼在她的手機上，看著她沉沉的睡顏半晌，將她調(diào)皮的小手塞進被子后，終是在不舍中，轉(zhuǎn)頭離去。

    ——

    莫玉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

    摸摸身邊，早已是冷然一片！

    “林立！林立！”掀開背子就下床，陡然間身體一涼、雙腳無力的一軟，身無寸褸的身體軟軟的倒在了床邊！

    “死林立，害死人了！”紅著臉自語著，忙拉了一件睡袍把自己包起來后，這才扶著床邊，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雖然雙腿還是軟得直抖，扶著東西還是能勉強的走動的！

    “林立、林立！”客廳里、書房里、廚房里、花房里、浴室里、到處都沒有人影！

    若不是浴室滿地的水、若不是渾身酸軟得似被車輾過似的，她真會以為昨天的一切，只是春夢一場！

    “這家伙，一大早跑哪兒去了！”莫玉拖著酸軟的雙腿，又跌回到大床上，這才看見被林立端放在她枕頭旁邊的手上，上面正貼著一張紙條說著已經(jīng)離去的紙條！

    “林立，討厭，把自己弄得這么累干什么！大老遠跑回來，打了一架，半夜又走了！真討厭！”莫玉緊緊撰著紙條，將整個人縮在被子里，那不知道是感動的、還是心疼的眼淚，就這樣毫無預(yù)警的流了下來。

    “您撥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您撥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一次又一次，電話始終無法接通！

    窩在床角的她，已然是淚流滿面！

    誰能說這個男人，不是在深愛著！

    怎么能還要去質(zhì)疑他的感情？怎么能還要去試探他的底限！

    “林立，我愛你！”捏著沒有接通的電話，莫玉流著淚，輕輕的低語著……

    第八節(jié)，愛在轉(zhuǎn)身后

    三個月后：

    “莫總，下班了！”方園向辦公室里的莫玉打著招呼。

    “方姐，你先走，我馬上就好了！”莫玉抬起頭，向方園笑了笑，示意她先走，抬起手腕一看，已經(jīng)是6點了！

    當(dāng)下想起醫(yī)生的叮囑，便也合上了電腦，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了。

    回頭朝著落地玻璃的方向遠遠看去：早春的天氣，滿街俏麗的女孩兒們，早已脫去厚厚的棉衣，各式的裙子穿在身上，展示著妖嬈的身姿和青春的張揚！

    她低下頭，輕輕撫了一下還沒隆起的小腹：多奇妙，一個小生命，在這萬物復(fù)蘇、百花齊放的春天，正在她的肚子里悄悄的生長著。

    自上次之后，林立在出差的途中，又回來了兩次，而這個消息，則是她自己在上周才確認的！

    應(yīng)該，就是第二次回來那次有的吧！

    想到這里，莫玉的臉不由自主的又紅了起來：人說小別勝新婚！他們這半個月或一個月才見一次面的夫妻，每次都比新婚的時候，要激烈而狂野得多！

    自從那次在浴室昏過去一次以后，林立便放棄了他喜愛的方式，把運動場所限定在那張超大的床上！可即便是如此，每次過后，她不在床上躺個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似乎，久別之后，夫妻見面，那事兒比別的事兒都要重要許多，占據(jù)了他們相聚的大部分時間！

    這不免讓她有些不滿，卻又心疼著他——總不能讓他在外面的時候忍著，回家了抱著老婆也忍著吧，那樣真是太不人道了！

    所以，對于他說的：這是愛的最高表現(xiàn)形式的鬼話，她也笑笑了之了，每每也就盡力配合著他！

    ——

    “小玉，我要離開江城了，出來坐坐好嗎？”莫玉剛剛關(guān)了辦公室的燈，便接到了陶然的短信。

    她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度，在心里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過去：“好，地點？”

    “先來我家，我在整理行李?！碧杖缓芸齑蛄穗娫掃^來，電話里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有些釋懷的坦然，又似乎有些淡淡的失落，那種感覺，讓人聽起來，只覺得絲絲傷感，浸上心頭。

    “恩，我大約20分鐘到你家?！蹦褫p輕按掉電話，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緩緩?fù)庾呷ィ?/br>
    陶然，還是要離開嗎？

    是因為她嗎？

    不是說了要為了父母留下來的嗎？

    ——

    莫玉到陶然家的時候，陶然還沒有下來，便給他發(fā)了信息后，便坐在他家的客廳里，同陶mama聊著天：

    “小玉，你幫我勸勸小然，說好這次回來就留下來，去他爸爸銀行工作的，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又說要走。”陶mama拉著莫玉的手，搖頭嘆著氣，一臉的愁苦。

    “是啊，我聽小陶哥哥說要走，也吃了一驚呢！”莫玉轉(zhuǎn)臉看向樓梯，陶然還沒有下來。

    “你說我和他爸，就他這么一個兒子，說出去讀書，一去都這么多年！你們一起出去的，你都回來好幾年了，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又要走，這讓我和他爸怎么舍得呢！”說著說著，陶mama的眼眶不由自主的都紅了。

    “陶姨，一會兒我和小陶哥哥說說，不過，也不知道成不成呢！”莫玉拉著陶mama的手，輕聲安慰著。

    “小玉，走吧！”正說話間，陶然已經(jīng)從樓上走了下來。

    “媽，我會晚點回來，別等我。”陶然拉起莫玉的手，向陶mama打了招呼，便牽著她往外走去。

    莫玉將手從他手里抽出來，轉(zhuǎn)身向陶mama揮了揮手，順勢將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不著痕跡的與他拉開了距離。

    陶然也沒問她的意思，徑直將車開到了gg。

    “這里？”莫玉詫異的看著他。

    “怎么？不喜歡？”陶然正在解安全帶，見她疑問，便停了下來。

    “不是，印象中你應(yīng)該會去有特色的地方?！蹦耦┝怂谎?，先自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陶然這才解開安全帶，邊鎖車邊對她說道：“樓上的旋轉(zhuǎn)餐廳很不錯！”

    想了想，又看著她說道：“你們做商場生意的，這種地方常來吧！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莫玉看著他笑了笑，率先往前走去：“不用換了！我們做商場生意的，過來除了看柜就是找商場經(jīng)理，還真沒上去享受過呢！”

    說著，見他還沒有跟上來，便停下腳步，回頭輕笑著說道：“再說，今天不是給你餞行嗎？自然是你說了算！走吧，我真有點兒餓了。”

    “好！”陶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輕聲應(yīng)著，跟在她身后上了直達電梯。

    走進餐廳，迎面而來的是一道銀灰紫的主墻面，一圈圈黑白色的超大圓圈錯落有致的落在墻上，顯得高貴而大氣！這樣的色調(diào)搭配，加上大面積的銀灰紫的運用，看起來多了幾分現(xiàn)代藝術(shù)的金屬感，給人一種空靈而縹緲的感覺。

    想來，一會兒再旋轉(zhuǎn)起來的話，這種遨游太空的感覺就更重了吧！

    “很不錯??！不過怎么沒人？生意似乎不太好哦！”莫玉打量著走進餐廳里，與樓下賣場熱火朝天的景象比起來，這里簡直冷清得可憐——除了服務(wù)員們，穿著整齊而有品質(zhì)的黑白兩色的套裝工作服，整齊的站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外，連一個客人也沒有！

    “這不挺好嗎，沒人打擾呢！”顯然，陶然對這里的環(huán)境是相當(dāng)?shù)臐M意，一踏入里面，一直淡淡的表情，自然的露出了輕松的笑意。

    跟在陶然的身后，莫玉沒有再說話。

    走進旋轉(zhuǎn)餐廳的里面，陶然帶她坐到一個布滿鮮花的坐位上——延著旋轉(zhuǎn)平面的一圈，其實都是極好的位置，卻也只有這一方座位上，有著這樣特別的布置：是專為訂座的客人準備的呢？還是陶然專門要求的呢？

    莫玉與陶然面對面的坐下，餐廳經(jīng)理馬上走了過來：“陶先生，您點的餐現(xiàn)在做嗎？”

    莫玉詫異看著陶然，只見他對著值班經(jīng)理禮貌的點了點頭：“恩，現(xiàn)在做?！?/br>
    說完轉(zhuǎn)頭對莫玉解釋道：“我提前定的?！?/br>
    “這場子你包了？”莫玉輕皺著眉頭看著他。

    陶然淡淡的笑著說道：“是啊，不喜歡別人吵。”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自己一個人玩兒！”莫玉看著他搖頭輕笑著。

    “是嗎？可你和小時候已經(jīng)不一樣了！變得獨立又能干了！”陶然斂著雙眼，淡然的說著。

    “你真的不留在國內(nèi)嗎？其實現(xiàn)在國內(nèi)的發(fā)展環(huán)境，并不一定比美國差！再說了，如果你不想做銀行系統(tǒng)，也能在國內(nèi)找到適合的行當(dāng)?shù)?，何苦走那么遠呢？”莫玉輕輕的勸著。

    陶然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她：“我也想過這個問題，為什么回來，又為什么要走！”

    “恩？”莫玉一雙瀲滟的眼睛坦然的看著他。

    “回來的理由我找到了，可我找不到留下的理由！”陶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對輕輕的轉(zhuǎn)向了旋轉(zhuǎn)的玻璃幕墻之外。

    一時間，莫玉也不再說話，只是抬起眼睛環(huán)顧著四周：不知不覺中，餐廳已經(jīng)開始旋轉(zhuǎn)起來——就似小時候坐旋轉(zhuǎn)木馬一樣，雖然一直在原地，卻仍被那起伏奔跑的感覺所感染，以為，開關(guān)一啟動，馬兒就會隨之奔跑起來！而忽略了，無論如何的努力，它始終只能在原地——永遠如此！

    現(xiàn)在，他們長大了，再精妙的設(shè)計，仍無法再體會當(dāng)初那樣單純的快樂了；空間的轉(zhuǎn)動，也不過讓人更加的感嘆物換星移，物是人非而已！

    “都說物是人非，其實是人是物非！在你身邊的，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人，只是心境不同了、環(huán)境不同了，一切，便都不同了！”看著莫玉有些悵然的神情，陶然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恩？”莫玉驀一回頭——自己心里所想，他如何能如此精準的得知？

    一時間，四目對視，相對無語，那些流年往事，一一浮上心頭：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又怎么會沒變呢。

    半晌，莫玉才輕輕的說道：“林立曾和我說過一句話，在合適的時候，轉(zhuǎn)過頭，你會發(fā)現(xiàn)，你要的，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哦？”陶然輕挑起眉稍，不以為然。

    “陶然！看看這是什么？”語音未落，方潔一臉巧笑的走了過來，手上還捏著一張去往洛彬機的機票。

    “你？”陶然睜大眼睛看著陰魂不散的她，又轉(zhuǎn)眼看看莫玉，想著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不由得笑了。

    “方潔，你先坐，我接個電話?！蹦竦碾娫捲谶@時突然響了起來。

    “喂，恩，吃過了?！?/br>
    “在外面，一會兒回家，等你回來。”

    “恩，知道了。你盡量少喝點兒酒?！?/br>
    說完掛了電話，抬起頭，陶然正盯著她：“林立？”

    “恩?！蹦褫p應(yīng)著。

    “要回去了嗎？”陶然沉沉的問道。

    “是！”莫玉輕笑著看著他，緩緩的站起身來，向方潔點了點頭，緩步往外走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陶然的臉上帶著一臉落寞的笑容。

    就在眸光轉(zhuǎn)動之間，林立和另一個男人的身影，透過旋轉(zhuǎn)餐廳的玻璃幕墻，映入了他的眼簾……

    而林立在轉(zhuǎn)頭之間，目光掃過莫玉的背影之后，與陶然的目光，不期然的在空中相遇……

    “林總？”看見林立停下腳步，目光看向?qū)γ娴男D(zhuǎn)餐廳，陳總不禁詫異的喊了一聲，停下腳步——對面的餐廳今天似乎沒什么人，只有一對小情侶模樣的人也正看著這邊呢！

    “林總認識他們？”陳總問道。

    林立的目光，這才從與陶然的對視中收了回來，對陳總淡淡的說道：“象是一個熟人！我們進去吧，別讓大家久等了！”

    說著淡然一笑，與陳總相偕進了轉(zhuǎn)角的商務(wù)洽談室。

    ——

    陶然看著林立從視線里消失，莫玉也已走出餐廳，身邊，是一直靜靜陪著他的方潔……

    餐廳里的音樂柔柔的飄來，是孫燕姿的那首《遇見》！

    遇見，在對的時候遇見對的人，便是幸福！

    如若不是呢？

    轉(zhuǎn)身之處，會有幸福嗎？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理智安排

    陰天傍晚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fēng)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

    我們也常在愛情里受傷害

    我看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美的意外

    終有一天我的謎底會揭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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