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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惡心還是嫌我不干凈???’ ‘真不要我???’ “他不是任何人的恥辱,他是我的,我的…” 浴室里回蕩著手機掛斷的回音,以及沉重的‘咚咚咚’的聲音。 周憫雙目無神,一下一下的撞著墻,掛在墻上的血跡,胳膊上糊滿的猩紅,像是在為自己的膽小和不堪贖罪。 他在匆匆人潮里,撿了一位少年,可是啊,惡龍的角實在太過鋒利傷透了騎士的心。 周憫這一輩子,就進了那么一次icu。 出來以后,像是變了個人,更不愛說話了,不管見著誰,總像是別人欠了他八百萬。 不僅長得嚇人了,做事更嚇人。 十八歲那年,當著滿市議員的面,在會議上把曾經欺負過周恙的市長打了個頭破血流,囂張地掐著人脖子,抵在墻上,“還記得周恙么?” 二十一歲那年,把自己的父親送進了精神病院。 同年,正式執(zhí)掌周氏,一針安樂死送走了變態(tài)且頑固的父親。 ‘我再問一遍,他在哪?’ 床上枯槁的老人面容滄桑,像是真的瘋了,‘他是誰?’ 無數個日日夜夜里,他問周恙,‘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給你做飯的哥哥?’ 周恙不記得。 這時候,周憫就不說話了,如同不敢提起他的名字一樣,不敢提起自己曾經的懦弱和膽小。 后來找到人的時候,是在云城的一家小酒吧里。 臺上彈著吉他的少年,看起來倒是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文東一向性格老成,可誰知道,這小子今年還差三個月,才成年。 當即不顧臉面地把人連拖帶拽的弄到了酒店,周憫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沒躲,死死拽著眼前人的手,“我該?!?/br> “跟我回去。” 文東抿唇,笑著推了把眼鏡,成天地在電視里見這人,如今真的見到了,還是疼的不行。 “周總,真不至于搞我一個未成年?!?/br> 任誰都能看出那眼神里的虛與委蛇,卻不會錯過眼角的泛紅。 “該有的都有了?!?/br> 周憫不管他怎么掙扎,認了死理,將人抱在懷里,抵在墻上,雙眼過分猩紅,抱著他的時候,害怕的連牙齒都在打顫,“找到了?!?/br> 像是在贖罪,又像是在懺悔。 低頭一下一下的,輕啄著眼前人的唇,眼淚落在唇角,發(fā)澀的厲害。 “我不敢了。” “真不敢了?!?/br> 喜歡二字何其沉重,他卻掩耳盜鈴,終于自食其果,自此再也不敢埋藏愛意。 在床上抵死纏綿的那一刻,文東細細摩擦著男人身上的傷疤,帶些哽咽,想起幾年前的那則新聞。 【某知名財團繼承人深夜于家中自殺,未遂。】 “想死的時候,沒想過我嗎?” 周憫聽不得這些話,平日里說風就是雨的男人,此刻卻緊緊摟著身下的人,渾身應激似的發(fā)顫,“不敢了?!?/br> 后來的兩人不論風雨,始終并肩同舟。 偶爾閑下來時,也會想起男人這幾年來的采訪。 ‘我是周憫,方便的話,幫忙找找我的愛人,他叫文東。’ ‘甜口很好吃,我學會了很多甜點,如果能看見的話,回來吧,我快瘋了?!?/br> ‘我現在承認,我很愛你,非常非常愛你?!?/br> 周憫曾經非常糾結一件事,“你為什么喜歡我?” 文東但笑不語。 依稀記得那天飄著大雪,周憫是唯一一個,知道心疼他的人。 惡龍磨平棱角,不是屈服世俗,是屈服于你。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