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杰森的從來不是別人，是自己。

    然而黛麗絲能夠說的，只是在那天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和自己醒來后看到的東西。

    至于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直昏迷著的黛麗絲，知道的還不如看過錄像帶的布魯斯多。

    滿心悔恨的黛麗絲差點拿不穩(wěn)自己手中的盒子，她顫抖著將盒子遞給布魯斯。

    這里面，裝著她又愛又恨的存在。

    那是一件破破爛爛、滿是鮮血，上面還有著小丑寫下的字母的羅賓制服。

    黛麗絲的話中帶著嘲諷與心碎，“我想這也許應(yīng)該給你，畢竟這是你給他的，上面的東西也是寫給你的?！?/br>
    她對布魯斯是有著怨恨的，她怨恨布魯斯為什么要將杰森拉入這樣危險的事情中，她怨恨布魯斯為什么讓小丑能有機會一次又一次的跑出來，傷害那么多的人，最重要的是傷害了杰森，她怨恨布魯斯為什么沒能保護好杰森……

    但是比起怨恨布魯斯，她更怨恨自己。

    是自己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是自己讓杰森踏入險境，也是自己，連為杰森報仇的能力都沒有。

    布魯斯看著盒子中的羅賓制服，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黛麗絲看著布魯斯，似哭似笑的回憶道：“你知道嗎，他從小就是一個英雄……我愛他，我那么愛他，你有我愛他嗎？”

    說到最后，黛麗絲近乎歇斯底里。

    布魯斯沒有說什么，他知道黛麗絲也不需要自己說什么。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黛麗絲，仿佛透過對方看到了杰森的過去，那是自己不曾參與過的時間。

    布魯斯見過數(shù)不清的女人，普通的、清秀的、美艷的……他見過刺客聯(lián)盟中帶刺的玫瑰，見過天堂島高貴強大的公主，見過靈活多變的貓咪……但哪怕布魯斯閱盡群芳，黛麗絲的美貌依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對于布魯西寶貝而言，美麗的女人是一個美好的夜晚，一次浪漫的邂逅，一種足以用于炫耀和鞏固人設(shè)的資談。而對于蝙蝠俠而言，美麗的女人什么都不是，除非那個美麗的女人還很危險。

    黛麗絲因為與杰森之間的聯(lián)系，早早地就進入了布魯斯的保護名單。

    但也只是如此了，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自杰森始，為了杰森，布魯斯會保護好黛麗絲的。

    不過現(xiàn)在布魯斯最想要做的……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盒子，冷聲道：“小丑——”

    第74章

    過去,  布魯斯想要找到從阿卡姆中跑出來的小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期間往往要夾雜著幾場“游戲”，幾次“選擇”,  甚至是若干的人命……

    但是這一次,  布魯斯非常輕松的就找到了小丑。

    輕松到就好像是他隨意進入了一家餐廳，隨意點了一份餐,  然后服務(wù)員就將小丑當(dāng)成一盤菜給端上來了。

    對方是特意在等著他的,  布魯斯幾乎立刻就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哦，你可終于來了，我送給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小丑笑嘻嘻的像是見到了什么老朋友一樣，他絲毫沒有一點自己殺害了對方孩子的心虛與悔意。正相反,  他看上去得意極了。

    對此,  布魯斯的回應(yīng)是一拳打了過去。

    他的記憶力很好,  他記得錄像中小丑打的杰森的每一下，他記得杰森的反應(yīng),  記得撬棍的落點,  這些他今天統(tǒng)統(tǒng)要讓小丑百倍償還！

    在抵抗了幾下之后，小丑被打倒在地。

    隨著拳頭一下下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小丑像個抖/m一樣興奮了起來。

    “就是這樣，好極了?！毙〕髱е鴰追謶涯睢追謵阂獾目粗剪斔宫F(xiàn)在的眼睛，“你可愛的小朋友,  當(dāng)時也是這么看著我的呢，真是可愛極了！”

    小丑不說還好,  他這樣一說，布魯斯出拳的力道再次加重了幾分。

    小丑是個瘋子，但是他并不是感受不到疼痛。只不過此刻比起疼痛，布魯斯的狀態(tài)更加吸引他。

    看啊,  他就要讓一個光輝燦爛的靈魂墜入深淵了。尤其是這個靈魂的名字叫做蝙蝠俠，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憤怒與仇恨，會讓人失去理智。

    當(dāng)布魯斯稍稍清醒一點的時候，小丑已經(jīng)不成人樣了，只差一點，他就可以結(jié)束這個罪惡的生命。

    過去，他有那么多機會這樣做，但是他都沒有。

    于是哈維·丹特變成了雙面人，于是更多的人死在了小丑的罪行中，于是他的孩子被虐/殺……

    他也許早該這么做的。

    布魯斯心中有著無數(shù)種用于殺死對方的辦法，他可以重重一拳打向?qū)Ψ降奶杧ue，他可以用蝙蝠鏢割開對方的喉嚨，他可以掐斷對方的脖子，他可以拉著對方的頭撞擊地面……

    他有無數(shù)種辦法可以殺死對方，但是當(dāng)他舉起手的時候，很多東西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那些罪犯，他的原則，罪惡是永遠不會被殺死的，就像是人們心中的正義也永遠不會消失。對于罪惡，他要做的是知曉他們，對抗他們，但是一定不要成為他們……

    將一灘爛rou一樣的小丑從地上提起來，“那個魔法師對羅賓做了什么？”

    “哈哈哈——”小丑邊笑，嘴里邊冒著血，“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他拿走了你的小朋友復(fù)活的可能?！?/br>
    小丑像是被自己逗樂了一樣，“復(fù)活的可能啊，原來真的有這種東西，還是在你的羅賓身上，這可真是有意思不是嗎？可惜，被拿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