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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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夢黑滲滲的眸光冷的攝人,聞言,眉目間浮出一抹厲色,幽幽道:“本想給三皇嫂留個體面的全尸,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 終于,宋朵朵身后抵在墻上退無可退,握著手里那半個花瓶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斷揮舞,也難掩她從骨子里透出的恐懼害怕:“你敢傷我!蕭淮北是不會放過你了!” “蕭淮北?”蕭云夢輕蔑一哼:“他又算是個什么東西?太后都不過是我手里的玩物,我會懼怕區(qū)區(qū)一個皇子?”語罷,蕭云夢一撫廣袖,打落了宋朵朵手里的花瓶。 宋朵朵愣愣看著地面摔的七零八落的碎片,更為恐懼的將身子縮成一團(tuán),蕭云夢嘴角戲謔上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何況,三皇嫂也不是我殺的啊?明明是劉凝思得知你懷有三皇兄的骨rou,嫉妒之下生了殺心,與我蕭云夢有什么干系!” 宋朵朵瞳孔伸縮,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氣,一把將蕭云夢推開,倉惶的沖向房門,并拍了命的大力推著門板:“救命??!湘陽郡君瘋了!快開門啊!” 蕭云夢也只是打了一個踉蹌,站定后咯咯桀笑,似乎很享受眼前這幅困獸之斗的場面。 宋朵朵見她再次攜帶殺氣向自己走來,恐慌之下口不擇言:“不要過來,我腹中懷有肅王之子,你不能殺我……來人啊,有人要?dú)垰⒚C王的孩子……” 拍門聲越來越大,宋朵朵凄厲的叫聲也越來越響。 唯有那句:肅王的孩子……肅王的孩子……不?;厥幹?。 終于,凄厲的慘叫聲好像引來了什么人。 那是一位穿著破舊服飾的宮女,似乎在比較勞苦的地方當(dāng)差,未施粉黛的臉看起來尤為憔悴,不過那雙眼睛確實(shí)凌厲有神。 “你們在什么?” 絕望無助的宋朵朵似乎看到了希望,抓著門框沖著那個影子哭喊道:“救我,我是肅王的女人,我腹中懷有肅王的骨rou,我不能有事,求求你救救我?!?/br> 那姑姑一聽,自然要上前救人,抵著門的太監(jiān)見宮女不是她的對手,不在理會房門,也加入到了攔她之列!來人更為震怒,對著緊閉的房門呵道:“蕭云夢!你怎么胡來我不管!可如果肅王子嗣有一點(diǎn)閃失,咱們就魚死網(wǎng)破,誰也別想活!” 沒了太監(jiān)的相抵,房門被宋朵朵一把推開,她正要踏出房門逃生,頭發(fā)竟被蕭云夢一把薅住。 蕭云夢不顧宋朵朵的掙脫,只四下搜尋著柒月的影子:“柒月呢,不是讓你小心行事,不要走漏風(fēng)聲嗎?她是怎么知道的?” 柒月并未出現(xiàn),反倒是那姑姑神情變得更加凌厲,沉道:“怎么?郡君還想防著我不成?莫要忘了你有今日,都是誰的功勞!” 蕭云夢眉毛輕蔑的一挑,皮笑rou不笑道:“誰的功勞?華錦姑姑,我可不是當(dāng)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了!你所做之事,不都是為了你的主子報仇嗎?對我也不過是利用,何必說的你好像是我恩人似得!” 華錦姑姑繼續(xù)掙脫而不得。 蕭云夢好似掌握了絕對的權(quán)利,薅著宋朵朵的頭發(fā)緩緩步下臺階:“看在你這么多年對我盡心盡力的份上,我可以裝作毫不知情。你報你的私仇,我殺我的絆腳石,可如果姑姑非要打破這種平衡來摻和我的私事——” 華錦姑姑眼色森然:“怎么?郡君是想把我也給殺了?” 蕭云夢美眸閃動,笑聲妖冶:“有何不可???” “你!” “姑姑自覺養(yǎng)虎為患。卻不知,我生來就是可以翱翔九天的金羽鳳凰!只要我想,天下唯我獨(dú)尊又豈非難事?” 華錦聞言,瞳孔之中翻動著嘲弄的神色。 就連一直被薅頭發(fā)的宋朵朵也好似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噗嗤——’一聲,噗笑打破了這荒誕的場面。 蕭云夢眸色一凜,薅她頭發(fā)的手微微用力,扯的宋朵朵齜牙咧嘴。 宋朵朵也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得,不在束手就擒,反而狠狠抓了蕭云夢一把,瞬間將蕭云夢的手背撓出幾道血痕。蕭云夢吃痛,松手之時,給了宋朵朵逃脫的機(jī)會。 蕭云夢倒也不懼,這慈安宮從里到外都是她的人,她只是面色不虞盯著宋朵朵質(zhì)問。 “你笑什么?” 一個將死之人,居然還有心情笑? 宋朵朵后退幾步,盡可能保證自己不會再被人抓住的距離,才道:“少女,你有理想我是贊同的,但我還是忠心建議你,心懷野心的同時,也多少出去開開眼界。莫要以為掌控一個慈安宮,就以為自己掌控了天下好不啦?說出去真的挺丟人的。” 蕭云夢眼眸深瞇,正要開口之時,聽她又道:“都說長嫂如母,當(dāng)娘的我今天就教你兩個道理:第一,做事瞻前的同時,也要顧一下后。我無端昏迷在了慈安殿,蕭淮北走了,幸云也被召回了養(yǎng)心殿,你都不仔細(xì)琢磨一下,這其中是否有詐嗎?還有,你讓貼身宮女小心行事,不要走漏了風(fēng)聲——” 她偏頭看著華錦:“那這位姑姑又是如何知曉,并趕到現(xiàn)場的呢?” 此言一落,那個消失許久的柒月突然出現(xiàn),不過卻是以暈死之態(tài),被人扔到了院子里。 蕭云夢驟然一愣,與此同時,院門外傳來了一列急速的腳步聲讓她一下子意識到了什么,正要再次將宋朵朵抓在手中充當(dāng)人質(zhì)時,緊隨而來的禁衛(wèi)軍飛身一躍,先一步將蕭云夢強(qiáng)制扣押跪地。 而其他一眾人等,也同時被人制服。 蕭云夢手腕被擰之處傳來骨裂的刺痛感,她卻顧不得許多,死亡凝視著面前的女子。 這次換宋朵朵掌握主導(dǎo)權(quán)。 “第二,反派死于話多。所以往后再想殺人,直接了當(dāng)一點(diǎn),別給自己加這么多戲!”宋朵朵緩步走到她的面前,從她手里輕而易舉的奪下了硯臺,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顛了顛,恍然想起一事來:“哦,抱歉,我忘了,從今兒起,你怕是沒有殺人的機(jī)會了?!?/br> 蕭云夢極力掙脫并口出惡言,可奈何禁衛(wèi)軍生了鐵石心腸,不但不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疼的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倒是華錦鄭重其事的打量了一番宋朵朵后,道:“原來姑娘今日這出戲,竟是為了我!” 宋朵朵看向她,不置可否:“姑姑藏的實(shí)在太好了,但凡有旁的法子,我都不會用我的名聲做餌!不過說真的,姑姑今日能出現(xiàn)救我,我確然有些欣慰,至少說明您那顆復(fù)仇之心中,還存留一絲人情味?!?/br> 即便,她是沖著蕭淮北骨rou而來。 因?yàn)槿A錦,正是當(dāng)年舒妃娘娘的陪嫁。 華錦目光堅(jiān)毅的直視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宋朵朵:“溫柔靜的死相,顯然是有人想翻出十多年的案子作亂,兇手要么是想為舒妃平反,要么想借這起案子達(dá)到別的目的。舒妃的親人現(xiàn)今只剩下陛下與肅王,排除他們后,我便以為兇手的目的是后者。我順著這個方向去查,卻是越查越混亂,看上去誰都有動機(jī),偏偏動機(jī)又那么牽強(qiáng)。 沒辦法,我只能舍棄這個方向,將目光聚焦到案情最初,也就是死者溫柔靜?!?/br> 從案情一開始,宋朵朵就始終想不明白一件事,為何死者偏偏是溫柔靜。 溫柔靜,一個大家閨秀,與人無冤無仇,其父雖在朝為官,卻是左右搖擺,心性不堅(jiān)的性格。這種人你若是給他一定好處他或許會妥協(xié),可偏偏就是得罪人的事,他會權(quán)衡再三,仔細(xì)斟酌。 這樣一個人,又怎么與人結(jié)仇呢?昭妃娘娘同樣如此,只求安穩(wěn)度日,不求其他。 所以,溫柔靜的死,歸結(jié)點(diǎn)還在她自己的身上。依次排除其他殺人動機(jī),便只剩下情殺。 安世子性情純善,生的又極其俊美,有人嫉妒溫柔靜得此良配故而殺人,倒是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案發(fā)地在梵音殿,需要提前布局,死相又牽連舊案,那么兇手必然是居住在后宮、熟悉后宮的人。 皇帝的妃嬪自然可以排除,公主與安世子又是堂親關(guān)系不可成婚,也排除。那么,兇手只能是被養(yǎng)在后宮的其他女子。可能是功臣之女,也可能是與安世子有表親的女子。 在慧和公主的提點(diǎn)下,湘陽郡君蕭云夢進(jìn)入了宋朵朵的視線。 華錦聽聞至此:“姑娘僅憑在這一點(diǎn),就認(rèn)定湘陽郡君是兇手嗎?” “非也!”宋朵朵道:“除此之外,還有兩點(diǎn)?!?/br> 華錦:“哪兩點(diǎn)?” 宋朵朵:“第一,是溫柔靜身上的那套霞光錦!” 兇手既然要復(fù)刻當(dāng)年梵音殿的慘案,自然要一比一的還原當(dāng)年案件。 五花大綁被吊起的尸體、兩句打油詩句、微笑的嘴角……以及那套當(dāng)年曾被套在孫美人身上的那套霞光錦! 一個死人穿過的衣服被收藏至今,想必除了兇手以外,不會有人這么無聊。 按照最初的調(diào)查方向,宋朵朵已知?dú)⑺缹O美人的真兇就是太后,可太后如今已經(jīng)癡傻,那么除了久居在慈安宮的湘陽郡君,誰還能知道太后所放之物在什么位置呢? 華錦:“第二呢?” 宋朵朵:“第二,我曾命人拓下梵音殿承重柱上的掌紋,掌紋來自四人,依照掌紋大小,他們?yōu)閮赡袃膳渲幸荒行哉萍y上有道兩寸長的疤痕!” 言此,宋朵朵目光精銳的盯著院內(nèi)一跪著的太監(jiān)身上,禁衛(wèi)軍意會,抓著他的手強(qiáng)迫攤開,那道疤痕清晰可見。 “以上,便是我鎖定湘陽郡君為嫌疑人的原因。”宋朵朵話音一頓,又看向華錦道:“想來姑姑也好奇我是如何知道您存在的吧?” 華錦默不作聲,眼神確認(rèn)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宋朵朵也不賣關(guān)子,但她卻不想讓更多的人知曉,于是行至華錦面前盤膝坐下,低聲說:“同樣也是兩點(diǎn):第一,太后的癡傻。一個天下養(yǎng)的尊貴婦人,怎會會得了失心瘋呢?做此事之人,一定恨極了太后,同時不懼生死!” 后宮妃嬪縱使有這心也沒這個膽量;湘陽郡君呢,那年她還只是一個看人眼色討生活的小女孩;所以,有人‘幫助’湘陽郡君為太后下毒,畢竟沒人會防備一個孤女。 太后瘋傻后,湘陽郡君又一步一步做大,若說這背后無人指點(diǎn),宋朵朵是萬萬不能信的。天長日久下,湘陽郡君信任這個人自然無可厚非。 溫柔靜死后宮中又出了亂子,一遭是皇后,一遭是皇上。 兇手如果是湘陽郡君,她大可不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她偏偏這么做了,只能說明她的身后還有其他人,有其他目的! 這個人,弄瘋了太后,并想借著溫榮靜的死,讓后宮眾人相互猜忌!偏偏這些人又或多或少摻和進(jìn)了當(dāng)年殘害舒妃之事。 太后、皇后、貴妃,皇貴妃……乃至皇上! 只要是當(dāng)年欺負(fù)了、傷害了、殺害了、以及舒妃娘娘死后獲利的人,都會心虛、疑心! 所以,華錦自知無法殺害這么多人,只能用此法引的她們相互算計(jì),互相傷害。時日一久,誰又能保證,不再次發(fā)生慘案呢? 華錦呵呵冷笑,面上卻無被人揭穿后的惶恐:“第二呢?” 宋朵朵:“姑姑毒傻太后的方法,想必是有人指點(diǎn)吧?!?/br> 宋朵朵答應(yīng)昭妃,替她保守秘密,自當(dāng)遵守。所以這話她說的隱晦,但懂的人,自然明白! 華錦愣了愣,敏銳的看向面前之人:“原來如此?!?/br> 華錦五歲那年被爹娘拋棄,是舒妃心善收留了她! 所以舒妃對她的意義非常,既是恩人,又是親人,當(dāng)年舒妃自知命不久矣,卻不忘拼盡全力護(hù)送她出皇宮,只希望她余生能過上平常人的生活。 可華錦豈能放心自己的小姐?在得知舒妃被人害死在了這紅墻綠瓦的囚籠之中!她豈能坐視不理? 所以,她再次入宮!卻不是冒冒失失的入宮,而是做足了準(zhǔn)備! 譬如,毒傻太后的藥方。 而偏巧,昭妃的親生父親,又是知名的郎中。 昭妃當(dāng)年入宮,是溫大人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做的,此事想必除了幾個當(dāng)事人,不會再有人知曉。 那么這后宮,又是誰以當(dāng)年之事威脅昭妃的呢? 答案只能是曾經(jīng)離開過皇宮,后又改頭換面重新入宮的華錦。 宋朵朵有理由懷疑,那個藥方,就是華錦從昭妃的親生父親手里學(xué)來的,所以,她入宮后,一眼就認(rèn)出了昭妃并非真正的溫家女兒!可她未曾拆穿,因?yàn)槿A錦與昭妃并無恩怨,但不拆穿,不代表不會利用! 所以,那個利用昭妃之人,又想替舒妃復(fù)仇之人,都是同一個人,就是華錦! 殺死溫榮靜的真兇,是蕭云夢;而將這樁案情鬧到更深一層目的之人,也就是整個案件的真正幕后主使是——華錦! 舒妃娘娘當(dāng)年的陪嫁丫頭,華錦! 宋朵朵最初只是懷疑華錦會再次入了宮,要替主子報仇!可這偌大的后宮,她若真的改頭換面的藏好,宋朵朵也沒有辦法將她尋出! 所以,她只能用自身做餌,以身懷有孕、動了胎氣的為由,‘暈’睡在慈安殿;再命人放出謠言,說劉家小姐賜婚給安世子后因妒生恨,到慈安宮找宋朵朵的拼命! 而愛安世子成魔的蕭云夢,想必也不會放過劉凝思! 三女相爭,那個身懷有孕又虛弱的女人宋朵朵,自然會成為最容易受到傷害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