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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論冰山校草到霸道總裁進(jìn)化史在線閱讀 - chapter 11 天光

chapter 11 天光

    我準(zhǔn)備去青海這事招來了老沈與陸女士的森森怨念。

    畢竟我剛回來不出一周就又要出一趟遠(yuǎn)門,這讓他們原本為我制定好的相親以及接手生意的計劃落了空,不過在宋宜秋打了個電話描述了同行青海有多少青年才俊之后,老沈和陸女士欣然答應(yīng)。

    得,我知道我又被賣了。

    我收拾了一些厚厚的冬衣,已經(jīng)是九月份,青海那邊應(yīng)該冷得天寒地凍,等同這邊三九的天。

    回家的這幾天里,我的逃避情緒越來越明顯,我開始期盼考古的天南海北的日子,我想逃離顧鳴謙,程以山,甚至宋宜秋,他們總能讓我想起我的過去,對比過去的快樂,我現(xiàn)在顯得捉襟見肘。

    其實(shí)我們誰都能看得明白,但是敢不敢承認(rèn)又是另一說了。

    我熬了個夜趕出了非洲之行的調(diào)查報告的一半,再三確認(rèn)無誤之后發(fā)給了李教授,并且在附錄之中說明要去青海的情況,告訴他青海那邊的網(wǎng)絡(luò)不太通,接下來幾天的工作可能會拖延。

    躺上床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三點(diǎn),我揉了揉酸痛的腰,想著自己真的是老了,高中凌晨三四點(diǎn)穿著薄薄的校服外套在冬夜里吹冷風(fēng)的日子一去不復(fù)返了。

    我囫圇地做了一個長長的夢,是什么內(nèi)容我自己都不清楚,在夢里我仿佛變成了一葉孤舟,漂泊不定,醒過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把自己蜷縮起來,被子卻全部扔到了地上。

    將近八點(diǎn),少眠也是早衰的癥狀。

    “沈君陶!”樓下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甩了甩腦袋辨別這聲音的來源,順著窗戶看下去,宋宜秋搖頭晃腦地倚在自行車的后座上,我開始納悶宋宜秋這貨是不是來約我晨跑。

    在早高峰的時間晨跑這么別具一格的事,也像是宋宜秋的手筆。

    我趕緊抹了把臉跑下樓,院子里宋宜秋得意地?fù)P了揚(yáng)手里的兩袋小籠包。

    “你這么早叫老子起床就是想和老子共進(jìn)早餐?”我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十分不爽。

    她扔了一袋小籠包給我,我敏捷地接住之后席地而坐,打開袋子之后夸張地聞了一把,“不錯,100度的法式面包,一看就是武漢張姐家剛出鍋的料理?!?/br>
    宋宜秋笑著坐到了我的旁邊。

    “特意為您備的韭菜餡的,包您吃了一口想一口,”看到我的笑容凝固之后宋宜秋哈哈大笑,“逗你呢傻狗,這是豬rou白菜的?!?/br>
    我在宋宜秋慈愛的注視下狼吞虎咽,她又變戲法似的從手提包里拿出豆?jié){給我。

    “有個壞消息?!彼我饲镎f。

    “我先聽好消息。”

    “去青海的航班忽然取消,所以我們只能走北京再到蘭州?!?/br>
    “行,我都無所謂?!蔽覜]心沒肺的咬著包子,拍著胸脯向宋宜秋保證,“只是換個路線而已,身為考古專業(yè)的女漢子,就算是走著去對我來說也只是時間問題?!?/br>
    “所以到時候,你把你這句蹩腳掉價兒的冷笑話給我憋住,此次帶你去青海,我可是承載了陸阿姨的囑托。”

    “那你他媽帶我去青海相親?到時候一堆高原反應(yīng)的青年才俊等著我去相親?”

    宋宜秋腦補(bǔ)了一下畫面之后一時語塞,她惡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吃你的包子。”

    “行李收拾好了?”宋宜秋又問我。

    “好了,幾點(diǎn)鐘的火車去北京?”

    “十一點(diǎn)的高鐵,給你預(yù)備的一等座。”

    我一時間有點(diǎn)受寵若驚,“喲,這么大陣仗?!?/br>
    “當(dāng)然,因?yàn)楸本┑教m州只有綠皮有座,到時候趕車的時間比較急?!?/br>
    我的笑容再次凝固,這一大早我就受到了兩次驚嚇,韭菜餡的包子和綠皮火車,這兩樣?xùn)|西是我沈君陶這輩子最大的天敵。

    “我靠,我能選擇不去嗎?或者我走著去。”

    宋宜秋笑得賊兮兮的,“不中?!?/br>
    坐在綠皮火車上的時候,我坐在靠著窗戶的位置,臥鋪車廂的火車座椅是沒有靠背的,我把頭倚在車窗上,隨著火車的顛簸被磕得嘭嘭作響。

    宋宜秋鬼鬼祟祟地坐到了我的對面,應(yīng)該是看到我這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之后心存愧疚,她問我,“陶老大,安排的還滿意吧?”

    我用鼻子哼哼一聲表示不想理她。

    “我特意買了跟公司的人不是一個車廂的票,說實(shí)話,那幫小崽子太吵了?!?/br>
    我嘆了口氣,準(zhǔn)備去車廂過道里抽根煙,隔壁房間的北京人口音濃重地向別人吹噓著他的生平,我遠(yuǎn)離那些嘈雜,想去還算安靜的車廂過道發(fā)個呆。

    我是個很喜歡熱鬧的人,我喜歡的是那種幾個朋友談天說地一下午永不冷場的熱鬧,而不是這種仿佛時刻把自己置身于菜市口的嘈雜。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更加害怕這種嘈雜,它總能讓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路向西,我們在傍晚的時候上了車,火車一路追趕者太陽,最后太陽還是沉默在地平線之下,我坐在窗邊等了又等,火車?yán)锏睦錃庾屛掖蛄撕脦讉€噴嚏,我終于等來了我最喜歡的天光。

    我把口袋里的小收納盒打開,拿了一片安眠藥,但愿今天晚上我睡得像死豬一樣沉穩(wěn)。

    過了去青海旅行的最好季節(jié),車廂有不少空床位,就比如我和宋宜秋的這個房間,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脫掉鞋子,閉上眼睛,宋宜秋拿著手機(jī)刷來刷去,我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準(zhǔn)備面壁思過式入睡。

    這一覺睡得十分顛簸,這些年我睡過無數(shù)荒郊野外懸崖戈壁,這顛簸的綠皮火車確實(shí)不按套路出牌,我睡得模模糊糊之中聽到宋宜秋對我說了句“對不起”,不過我困得睜不開眼睛,也沒來得及問她為什么對不起。

    宋宜秋把我拍起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她控制住即將起床氣的我,指了指窗外,笑而不語。

    我打開窗簾,此時的天光非常微妙,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破曉,世界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地明亮起來,遠(yuǎn)方地平線似乎有橘紅色的火焰在燃燒,比夕陽看起來更加生動。

    火車一路向前,宋宜秋拉了拉我的手,“那個...桃子?!?/br>
    “說之,不要對老子動手動腳的。”

    “我有個事,我也是昨兒個晚上才知道,現(xiàn)在我必須讓你知道知道?!?/br>
    我看著宋宜秋,等著她發(fā)話。

    “我才知道,跟我們公司合作的,這次一起出來團(tuán)建的是顧鳴謙他們家公司,之前只知道合作對方姓顧,但是我還沒想到這一層關(guān)系。”

    我看了看窗外的風(fēng)景,嘆了口氣,“這不怪你,正常人都不會往那個層面想,況且當(dāng)年我也沒弄明白顧鳴謙家到底是干嘛的?!?/br>
    “桃子,你要是現(xiàn)在打道回府我一定毫無怨言。”

    我哈哈大笑,“老子憑什么走?老子難不成還怕了顧鳴謙那個宵小之輩?”

    我拼命抑制住心里的那份期待,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提醒自己一定要躲著顧鳴謙。

    “桃子,我...”

    “沒什么,我出去抽根煙。”

    還有三個小時就要下車了,我打開行李箱,拿出那本《因?yàn)楣陋?dú)的緣故》。

    這是上次非洲之行機(jī)場分別之時隊伍里的一個白白凈凈的小男生送給我的,大家都說他看上了我,我只能套地回應(yīng)“借你吉言”,畢竟老牛吃嫩草這種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我也知道我天生不是個欣賞文學(xué)的料,但是別無他法,比嘈雜更讓我害怕的,是無聊。

    是一個一個小故事,我無法參透作者的奧秘,想著這書比我寫的考古調(diào)查報告還難懂。

    我還是更喜歡十多年前程以山偷偷塞給我的低俗,我總能沉浸在那些錯別字里,然后瘋狂吐槽,“這主角缺心眼吧?作者更他媽缺心眼!”

    不過如果我現(xiàn)在真的再去老那些書,恐怕有失體面。

    不過說起低俗,我還曾經(jīng)成為過這種無腦的作者。

    曾經(jīng)大學(xué)的日子里我與顧鳴謙申請了不在學(xué)校住宿的機(jī)會,合租到學(xué)校對面的高層樓房里,無奈北京的房價實(shí)在太貴,那時候我也才懂得要付三押一的這個道理,所以在剛剛交完房租的日子里,我們過得捉襟見肘,十分窘迫。

    陸女士反復(fù)詢問我是否缺錢,我只能硬著頭皮說“過得很好”,顧鳴謙也是如此。

    那個時候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剛剛興起,為了改變這個窘境,我鼓搗了一個小時注冊了一個賬號,憑借著程以山多年傳輸給我的狗血經(jīng)驗(yàn),我開始寫起了自己的第一部。

    《惡魔總裁強(qiáng)寵小蘿莉》,而內(nèi)容就是字面意思。

    我興奮地通知了宋宜秋和程以山,程以山參加了藝考去了戲劇學(xué)院,而宋宜秋去了一物價學(xué)費(fèi)極高的私立大學(xué)。

    大學(xué)伊始他們兩個成天閑得蛋疼,我把自己寫的推薦給他們,他們兩個一邊看我的一邊罵我變態(tài),我笑得沒心沒肺,趕在顧鳴謙回來之前總是要掛掉電話。

    剛開始我寫了兩萬字,沒什么人愿意看,只有程以山和宋宜秋注冊了n多個小號,在書的下面瘋狂加油吶喊,再之后就有了幾個忠心耿耿地忠實(shí)讀者,而那個時候我和顧鳴謙的日子也逐漸寬裕起來,因?yàn)轭欨Q謙在外面做了兼職。

    當(dāng)時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叫“桃桃桃f”的id,這個人十分奇怪,總是在指出我的錯別字和語法錯誤之后,在后面加上一句“永遠(yuǎn)支持你永遠(yuǎn)愛你”。

    我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支持我還是拆我的臺,他引起了我和宋宜秋的注意,宋宜秋那時候加入了明星的粉絲隊伍,對于“人rou”這件事頗有建樹,她幫我白天查晚上查,也沒能查出來個所以然。

    直到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我洗完了澡之后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顧鳴謙的身后,發(fā)現(xiàn)他的電腦頁面是我的《惡魔總裁強(qiáng)寵小蘿莉》,我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他就是那個“桃桃桃f”。

    于是我激動的勒住顧鳴謙的脖子,他被我嚇得一個激靈。

    “說吧小妞,”我挑起顧鳴謙的下巴,“桃我可以理解,f是什么意思?”

    他扒開我的手,似乎是在埋怨我剛剛驚嚇了他。

    “快說!再不說我就糟蹋了你!”

    “f是丈夫?!?/br>
    顧鳴謙的頭發(fā)還沒有完全的干,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與我同款,他的臉紅撲撲的,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在這個夜黑風(fēng)高電閃雷鳴的夜晚,我終于野蠻地占有了顧鳴謙,雖然他最后熱情得讓我有點(diǎn)害怕,但是我還是十分雀躍的。

    因?yàn)槟莻€時候的沈君陶,她的方寸世界里,只有顧鳴謙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