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夜宴風波
翌日清晨。 晚間的雪已經(jīng)停了,露出溫暖的陽光,映在房頂?shù)姆e雪之上,反射出刺目的光,也令積雪閃亮了幾分,晶瑩晶瑩的。 因要參加熱娜公主的文試,林墨今日是不用上早朝的,便與幾女圍坐在一起用早膳,今日多了一個人,唐玉奴。 放下碗筷,擦拭了一下嘴唇,燕白魚看向?qū)γ孀奶朴衽?,問道:“你是何時來的府中,我怎么不知?” 此刻的唐玉奴臉上帶著淡淡的紅韻,作為過來人,燕白魚便知曉自家那花心的夫君,定是和她睡在一起的,不由得嗔怨白了林墨一眼。 但對唐玉奴問的話語卻是比以前溫和了不少。 燕白魚四女都是出身高貴,由于長期接受著尊卑有別的教育觀念,因此對唐玉奴頗為不喜的,尤其是唐玉奴曾經(jīng)在秦樓楚館的經(jīng)歷。 但是現(xiàn)在燕白魚在嘗試著接受唐玉奴,接受她的出身與經(jīng)歷,也在接受唐玉奴是自家姐妹,這個不能更改的事實。 然而,事情總得一步一步來的。 感受到身旁自家娘子的嗔怨眼神,林墨感覺如坐針氈,訕訕笑著給她夾了一筷子菜,便和身旁另一邊的白芷蘭說起了話,為白芷蘭夾起了菜。 林墨也感覺到了自家娘子對唐玉奴的語氣溫和了不少,心底是欣喜的,也知道燕白魚還需要時間來真正接受唐玉奴。 一面吃著自家夫君夾的菜,白芷蘭一面有一句沒一句的與林墨說著,同時也在注意著燕白魚對唐玉奴態(tài)度的變化。 由于生而為梁國郡主,她的心里也和燕白魚一般,有著尊卑有別的觀念,但此刻她知道自己的這個觀念應該改了,至少對唐玉奴不能在那般居高臨下。 坐于唐玉奴身旁的長孫憂音定定的看了一眼身滿面是笑,為白芷蘭夾著菜,說著話的林墨,心神忽然有些恍惚,含情的雙眸有些迷離。 自家這夫君很是特別,似乎從來不會在乎人的出身貴賤。 長孫憂音的出身不算高貴,但也是出自書香大家,現(xiàn)在更是大乾的柔嘉長公主,心里總是有多多少少的尊卑之念的。 唐玉奴也察覺到了燕白魚對自己說話語氣的變化,心中先是一愣,愣了片秒,忙放下手中碗筷,擦拭了一下嘴唇答道:“昨夜丑時來的,傾城知道的。” “嗯嗯,我知道的,白魚jiejie,昨夜夫君子時初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就抱著玉奴jiejie,還色急色急的,害得我也控制加入了進去,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睡下?!?/br> 百里傾城雖也出生于渝國的貴族大家,但由于從小就被送去了外面修行,心里沒有什么尊卑之別,平日里最多也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強買強賣,搶搶錢罷了。 百里傾城這話一出,燕白魚幾女的臉瞬間都紅了,連身在風塵的唐玉奴,以及厚皮賊厚的林墨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說這話的百里傾城卻是面不改色的吃著自己的早膳,專門挑自己的喜歡的吃,當然他也沒忘了自己還有個夫君,不時的也給林墨夾上一筷子。 百里傾城的這個話不能接,燕白魚輕咳了一聲,當即轉(zhuǎn)移了話題:“夫君,今日巳時初便是西域熱娜公主的文試了吧?” 燕白魚雖然是林府與墨宗的主母,底下人都對她恭敬,甚至有些懼怕,但燕白魚卻是拿百里傾城這出言無忌的丫頭,沒有絲毫辦法。 打不得罵不得。 若是做錯了事立馬就跑到林墨懷里,躲著不見人,其余的事交給林墨,她才不去管會發(fā)生事了,因為她根本用不著管。 林墨點了點頭,寬慰:“娘子,你就放心吧,你家夫君我的文采,你還用擔心嘛!” “也是,倒是妾身多慮了!”想起林墨當初為了搞定白芷蘭,那可是作了數(shù)十首情詩的,燕白魚立刻就寬了心。 再者,燕白魚也明白,就算是自家夫君在文試上胡亂寫一通,最后晉級文試前三的必定有自家夫君,反正這場招親的結(jié)果是早就被人安排好了的。 用過早膳,林墨便與唐玉奴出了門,息風與仇云駕車。 由于文試是在皇宮中的文英殿內(nèi)舉行,因此燕白魚等女眷沒有特令,是不能前去的,至于唐玉奴,她是搭一截車,回醉生樓而已。 四馬銀駟緩緩向皇宮內(nèi)行去。 一上車,唐玉奴便依偎在了林墨懷里,待車駕行駛出一段距離,唐玉奴的眸子突然紅了,而后嬌聲道:“林郎,謝謝你!” 唐玉奴不用想也知道,燕白魚幾女今日早上之所以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了大變化,肯定是林墨幫的自己,讓燕白魚幾女開始改變了。 輕輕拭去唐玉奴眼角掛著一滴淚珠,林墨微微一笑,柔聲道:“傻瓜,謝什么,你是我林墨的女人,這是我應該為你的做的?!?/br> 唐玉奴笑了,露出了會心且明媚的笑容,定定的看著林墨的清秀的側(cè)臉,依稀間她仿佛想起了在燕國那豪紳府第中,初見林墨的畫面。 初見之時,唐玉奴二十四歲,被年邁的豪紳老爺贖進了府中,本以為自己的余生就要那么過了,她沒想到那時,她見到了自己的陽光。 那是一個剛及冠的俊朗青年,他的身份是尊貴的,因為她見到那平時囂張跋扈的豪紳老爺對他是點頭哈腰,諂媚極了。 他的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著很暖,也透著股邪魅的味道,那個時候唐玉奴感覺到自己心猛然加速了,雙眸也亮了。 可想到自己的出身以及風塵,唐玉奴的眸光有暗淡了下去:是啊,他尊貴無比,又是俊雅的黑衣公子,怎么會對自己這么一個風塵女子感興趣呢,縱使自己生得美艷。 當日晚的夜宴上,那豪紳老爺突然要自己作陪,唐玉奴的心事忐忑的,但想到自己要去陪那個黑衣公子,特意裝點了一番,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宴飲之上,唐玉奴從那豪紳老爺?shù)慕榻B中,知道了那黑衣公子的名字,姓林名墨,字子雍,但是卻依舊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何。 為他斟酒時,唐玉奴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因為緊張有些顫抖,但是為了展示自己的美麗,為了給他留下個好的印象,她盡量讓自己放松一些。 忽然,唐玉奴發(fā)現(xiàn)那林墨公子在打量著自己,這一瞬間,唐玉奴覺得自己胸口的那顆芳心都快離開自己的身體了。 林墨公子偷偷看我?難道他看上了我?不不不,這不可能的,我可是風塵女子呀!唐玉奴不敢直視林墨的眼睛,心里更是亂如麻團。 為不讓那豪紳老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異常,唐玉奴只得強自鎮(zhèn)定住心神,吃著菜,酌著酒,突然,她發(fā)現(xiàn)有一只手從桌底牽住了自己的左手。 而自己的左邊是他,那個林墨公子?他在挑逗自己?這一刻唐玉奴含羞極了,也欣喜極了,他真的看上了自己。 或許他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色,可是唐玉奴不管。 看了一眼面上依舊和那豪紳老爺有說有笑的林墨,唐玉奴微微一咬牙,十指緊扣住了林墨的手,在自己被桌子擋住的部分身子上摩挲了起來。 摩挲了一會兒,那豪紳老爺發(fā)現(xiàn)了唐玉奴的臉紅,不過被唐玉奴用因為喝酒喝得有點多了原因給隱瞞了過去。 解釋完,唐玉奴卻發(fā)現(xiàn)那林墨公子掙脫了自己的手,然后背著那豪紳老爺,給了自己一抹邪魅笑意,這一刻,唐玉奴歡喜極了。 掙脫了自己的手后,唐玉奴卻發(fā)現(xiàn)那林墨公子沒有再挑逗自己,這一刻,唐玉奴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兒失落,然后下一秒,唐玉奴做了一個決定。 唐玉奴悄俏用左腳去蹭那林墨公子的小腿…… 夜宴緩緩散去了,唐玉奴回到了房中,洗了浴,和著紗衣躺在床榻之上,卻是無心睡眠,腦子中全是夜宴上兩人曖昧的情景。 想著想著,唐玉奴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發(fā)生了異樣的變化。 煎熬了一會兒,唐玉奴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控制不了那股異樣的變化,披上架子的大衣,便直奔那林墨公子住的東廂房。 路上,唐玉奴開始有些害怕了,若是那林墨公子不愿意接受自己這個風塵女子呢?可是她管不了,就算被拒了,她也心甘情愿。 躲過那豪紳老爺府中的下人,唐玉奴到了林墨的房內(nèi)了,猶豫了片刻后敲下了門,然后她便看到自己的林墨開了門! 唐玉奴開口要說什么,可是她的林墨公子沒有給她機會,一把將抱了進去,關(guān)上了房門,那一晚妙不可言,香艷無邊。 第二日,唐玉奴早早的離開了自己那林墨公子的住的東廂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可是她不開心了,因為今晚自己就要嫁給那個年邁的豪紳老爺。 白天,唐玉奴沒有出門,在屋里待了一天,在這一天,她做了一個決定。 傍晚,唐玉奴如木偶一般在下人的服侍換上紅裝,然后去拜了天地,最后回到了布置得極好的滿是紅色的屋子中。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那個豪紳老爺半醉著來了,揭開了自己的紅蓋頭,就在此時,唐玉奴出手了,早已準備的匕首刺進了那個豪紳老爺?shù)男呐K。 等唐玉奴從殺人的惶恐中回過神來,那個豪紳老爺已經(jīng)死透了。 唐玉奴慌了,不過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中,她跑到了自己的那個林墨公子居住的東廂房,投向了他的懷抱。 唐玉奴知道自己的林墨公子不會不管自己的,何況自己穿的還是最美的紅裝,想必他成為這個新郎官也會很高興吧? 結(jié)果,唐玉奴想對了。 “玉奴!玉奴!” 聽到男人熟悉的呼喚聲,唐玉奴從悠地回憶里醒轉(zhuǎn)了過來,看向林墨的一雙眸子中,情意更加的濃了,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