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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取向狙擊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季殊容感嘆道:“現(xiàn)在青春期的小朋友都這么能吃嗎,看你這么瘦,還以為你飯量很小呢?!?/br>
    江景心滿意足地捂著肚子打嗝,起身幫季殊容收拾碗筷,說:“我只是看起來瘦,其實身上都是肌rou?!?/br>
    還挺押韻。季殊容笑著說:“可以啊,在學(xué)校挺招小姑娘喜歡吧?!?/br>
    “那是當(dāng)然?!苯昂敛恢t虛。

    兩人一塊進(jìn)了廚房,你刷碗我洗鍋,最后洗個手,一人拿著一個蘋果啃。

    季殊容沒江景啃得那么沒形象,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fā)上,指著面前的電視說:“看電視嗎?”

    “不看?!苯皩﹄娨暃]啥興趣,幾口把蘋果吃完,說:“我想洗澡?!?/br>
    “那是浴室?!奔臼馊萆焓种赶蛞簧乳T,“里面什么都有,你進(jìn)去洗吧,我給你找浴袍?!?/br>
    “謝啦?!?/br>
    江景迫不及待地奔向浴室,關(guān)好門,扒光身上的衣服,打開熱水洗了個痛快。

    沐浴露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瓶身一大片英文,抹在身上又舒服又好聞。

    江景洗得差不多了,浴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季殊容的聲音被水流聲掩蓋,聽得不那么真切:“衣服在外面,都是新的?!?/br>
    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悄悄打開一道縫,一只手伸出來,摸索著拽走凳子上的東西。

    浴袍是絲綢的,毛巾是海島棉的,江景手一抖,一樣?xùn)|西從睡衣中掉出來,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居然是內(nèi)褲。

    江景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片刻后表情有些復(fù)雜。

    這條新內(nèi)褲應(yīng)該是季殊容的尺寸。江景不死心地往身上套,松緊還好,就是布料前段看起來不那么飽滿。

    江景作為男人的自尊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打擊,出浴室后一言不發(fā),幽怨地坐在沙發(fā)上擦頭發(fā)。

    “衣服合身嗎?”季殊容問。

    江景伸直雙臂給他看了一眼,說:“正好?!?/br>
    腰帶系得密不透風(fēng),領(lǐng)口處稍大,少年人特有的肌rou線條一覽無余。

    季殊容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道:“內(nèi)褲呢?大小合適嗎?”

    “差不多。”江景一本正經(jīng)地說,末了臭不要臉地補(bǔ)了句:“有點(diǎn)小。”

    “是嗎?”季殊容的視線往下移,看起來有些懷疑。

    靠。

    江景只感覺一陣氣血上涌,恨不得原地蒸發(fā)。

    季殊容眼睜睜看著他的耳尖逐漸變紅,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江景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問了句房間在哪,不顧頭發(fā)還沒干就三步并作兩步地竄上樓,然后四肢并用地?fù)湓谌彳浉蓛舻拇蟠采?,長長地舒了口氣。

    如果能重來,他一定不會在季殊容家洗澡。

    就算是臟死,也絕不要被自尊心和羞恥心折磨死。

    江景哀怨一聲,扒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

    房間應(yīng)該是客臥,空間挺大,應(yīng)有的擺設(shè)一應(yīng)俱全,比江景在出租屋里的豬窩強(qiáng)多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見樓梯上傳來模糊的腳步聲,應(yīng)該是季殊容上來睡覺了。

    現(xiàn)在才九點(diǎn)多,之前兩人在酒吧見面都是深更半夜,現(xiàn)在肯定是睡不著。

    枕頭旁邊有充電器,正好是江景手機(jī)的型號,他趴著打了幾把游戲,連跪十局后氣得想砸手機(jī)。

    江景退出游戲頁面,正猶豫著該點(diǎn)開哪個軟件,手機(jī)上方突然彈出了一條微信。

    季殊容:睡了嗎?

    江景:沒啊。

    季殊容:方便開門嗎?

    江景愣了下,敲了幾個字:方便。

    下一秒門應(yīng)聲打開。

    季殊容穿著跟他同款的浴衣,斜倚在門邊問:“頭發(fā)干了嗎?”

    江景坐起來,頭發(fā)亂糟糟地塌在頭頂,他伸手抹了一把,手上全是水。

    季殊容看見了,囑咐道:“頭發(fā)沒干別睡覺,容易感冒?!?/br>
    江景點(diǎn)頭,心想他專門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個的吧?

    正想著,季殊容往前走了一步,反手關(guān)上門。

    墻角的空調(diào)吹出暖融融的風(fēng),江景的浴袍要掉不掉地掛在半邊肩膀上,裸露在外的皮膚感受到了暖風(fēng),卻無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要干嘛?

    江景一臉懵逼地看著季殊容走到床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到他面前,一袋子不明物體晃悠在半空中。

    “這是什么?”江景問。

    季殊容把袋子放到他手邊,意簡言賅道:“藥?!?/br>
    江景更懵逼了:“我沒病啊。”

    季殊容低頭看著江景,抬起手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嘴角,目光意有所指。

    江景愣住了。

    他嘴角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暗紅色的一小塊,周圍的淤青略腫,稍微一碰就疼。

    吃飯的時候江景刻意低著頭吃,為的就是不想讓季殊容看見他疼得眉頭直皺的樣子,沒想到他還是注意到了。

    袋子里面有抗生素,消毒液、創(chuàng)口貼和熱水袋,前三樣包裝嶄新,估計買來之后就沒怎么用,熱水袋上面還沾著幾滴水珠,應(yīng)該是剛剛灌好的。

    江景眸光微閃,一時說不出話來。

    第8章 上學(xué)

    上初中之前,江景是出了名的乖孩子,不會打架,不會說謊,偶爾身上磕破點(diǎn)皮,都會惹mama心疼許久。所以他小心翼翼,就算不慎傷著了,也盡力不讓mama發(fā)現(xiàn)。

    后來mama不在了,他完全變了個人,每天都帶著一身傷回家,不用掩飾,也沒那個必要。甚至?xí)诮鲃訂柶鸬臅r候,故作脆弱地展示傷口。而江政只會淡淡地瞥一眼,讓他自己去包扎。

    再后來,江景學(xué)會了自己處理傷口,自己去醫(yī)院買藥。他不再需要任何人的目光和安慰,因為沒人在乎。

    此刻在季殊容說不上有多在乎的目光下,江景垂下頭,飛快地眨眨眼,低聲道:“謝謝?!?/br>
    季殊容笑了下:“不用謝,需要我?guī)湍銌???/br>
    江景哪好意思:“不用不用。”

    “那行,我先回去了,熱水袋記得敷,淤青消得快?!?/br>
    他剛走,一直低著頭的江景抬手抹了下臉,拿過桌上的熱水袋貼在嘴角,一瞬的疼痛過后,舒服的暖意烘熱了他半張臉。

    忙完一陣后,江景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睜眼望著虛空發(fā)呆。

    他先是想起中午堵住他的那幫小混混。要是再讓他看見他們一次,江景保證,絕對會把他們揍到磕頭認(rèn)爹。

    雖然他跟那幫人并沒有什么直接的仇怨。

    ——上周五放學(xué)的時候,江景跟幾個同學(xué)在籃球場打了會籃球,回去的時候校園基本沒什么人。他一如既往地走那條偏僻的小路,然后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br>
    “我呸!我明明感覺有人推我,身后就你一個人,狡辯什么!”

    江景放輕腳步,緩緩靠近墻根,憑借樹干的遮蔽掩住身形,飛快看了一眼。

    何詩韻面前站著兩男一女,為首的那個女生化著濃妝,趾高氣昂地揪著她的領(lǐng)子。

    何詩韻倔強(qiáng)地忍住眼淚,轉(zhuǎn)身想走,左側(cè)的男生一把把她拽回。

    “想跑啊,cao,惹了我的人還敢跑?你他媽想死啊!”

    那個男生江景認(rèn)識,是高一級部出了名的刺頭。附中三個年級不在一棟樓上,江景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沒直接接觸過。現(xiàn)在他逐漸捏緊了手里的礦泉水瓶,在男生揚(yáng)起手扇向何詩韻的同時,半瓶礦泉水猛地砸了過去!

    “我cao,是誰?!”男生捂著臉,齜牙咧嘴地吼著。

    “是你爹?!?/br>
    江景陰沉著臉走出來,把肩上礙事的書包扔在地上,在男生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抬起腿狠狠地揣向他的肚子:“我倒想看看是誰想死?!?/br>
    他打架又快又狠,兩個男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情急之下扔下那個女生屁滾尿流地跑了。

    江景拍了拍身上沾的灰,逐步逼近那個女生,冷著臉道:“別讓我再看見你,滾?!?/br>
    女生嚇得直哆嗦,忙不迭地滾了。

    見他要走,何詩韻忙拉住他的袖子,鼻音濃重道:“謝謝哥哥。”

    江景這次沒兇她,面無表情地抽出手,語氣稍顯不耐煩道:“以后遇見這種事要反抗,打不過就跑,別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br>
    何詩韻吸了吸鼻子,“嗯”了一聲。

    江景原路返回,撿起書包背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雖然不待見何詩韻這個meimei,但到底還沒良心喪盡,做不到眼睜睜看她被人欺負(fù)。

    江景翻了個身,有些困意。

    被子上有淡淡的清香,是和他的被子截然不同的味道,讓人一聞就聯(lián)想到季殊容。

    明明跟這個人認(rèn)識沒多久,江景卻有一種他們已經(jīng)很熟悉的錯覺。

    季殊容幫他解圍,給他雨傘,勸他不要抽煙,甚至把無家可歸的他帶回家。溫柔又細(xì)心,從不主動過問什么,好像這一切就是他的舉手之勞。

    江景甚至想,自己要是個女生,這會說不定已經(jīng)對季殊容死心塌地了。

    可惜他不是。

    江景腦海中莫名飄過陸宴的臉。這人雖然嘴上各種跑火車,但從未見他對季殊容有什么逾越的舉動,還肯把江景和野貓送回家。江景默默給他摘了“變態(tài)”的帽子。

    夜色已經(jīng)很深了,窗簾拉得沒那么緊,一道清澈的月光斜射進(jìn)來,從陽臺到床邊,落下一道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