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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回復(fù)。凈涪打開請?zhí)?,目光在請?zhí)鲜煜さ淖舟E轉(zhuǎn)了一圈,熟門熟路地翻到請?zhí)淖詈笠豁摗?/br>按照左天行的習(xí)慣,這一頁,全是空白。凈涪右手執(zhí)筆,也不用多想,手腕轉(zhuǎn)動挪移間,便落下了一段簡短有禮的回復(fù)。他寫完之后,只是掃過一眼,就從旁邊的案桌上取過他的印章,沾了印泥,在他的落款上按了下去。印章落下的那一刻,自印泥處泛起一道細(xì)微的金色佛光。佛光氤氳升起,自底部往上攀爬,完全點(diǎn)亮了凈涪的那一段回復(fù)。在佛光照亮回復(fù)的那一刻,凈涪面前的那一張請?zhí)鋈伙h升而起,懸停在凈涪面前。凈涪知道,這是這一張請?zhí)诘却詈蟮拇_認(rèn)。如果他想要改變主意的話,現(xiàn)在還來得及。然而,凈涪只是隨手將他手上的筆放回了案桌上的那一個筆托。請?zhí)麘铱胀A袅艘魂嚕瑓s還是沒有等到凈涪的一絲目光,只能當(dāng)空一抖,請?zhí)系墓P跡震碎特制的紙張,化作一道劍意,遁回了天劍宗內(nèi)。凈涪看了案桌一眼,見案桌上沒有留下什么類似于紙屑等物什的痕跡,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褡褳里取出一疊紙張來,擺放到了案桌上,再度專心抄經(jīng)。屋外越下越大的雨打在地面、屋檐、墻瓦上,噼啪作響,卻根本沒能打擾到凈涪,只將那沙沙的筆墨挪移聲徹底掩在了這一間云房里。凈涪的回復(fù),很快就傳遞到了天劍宗內(nèi),送到了剛剛出關(guān)不久的左天行手上。左天行不過看的一眼,便笑著搖了搖頭,道:“罷了,他既不愿,那就隨得他吧?!?/br>即便是特意送出這一張請?zhí)淖筇煨?,也沒有將凈涪的拒絕太過放在心上。事實(shí)上,他從一開始就猜到了這一個結(jié)果。按照凈涪的性格,有這樣的結(jié)果也真是半點(diǎn)不稀奇。他只是……左天行愣愣想得一會,片刻后又回過神來,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管事,問道:“那么,程沛的回復(fù)呢?”是的,左天行并不僅僅給凈涪送了請?zhí)?,他還給程沛送了請?zhí)?/br>管事低著頭,小心地回道:“程沛的那張請?zhí)€沒有送出?!?/br>饒是左天行,冷不丁聽到這句話,也是有些愣神:“什么?”管事也不再僥幸,直接跪了下去,低著頭請罪道:“是小的無能,找不到程沛的行蹤,請尊主降罪?!?/br>左天行看著下首跪在地上的管事,沉聲問道:“都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一段時間了,你們竟然都沒有找到程沛的行蹤?”管事不敢作聲,只將頭埋了下去。左天行定定地看得他一眼,見他確實(shí)是為難,沉吟一番,便抬手令管事起來,“起來吧?!?/br>管事連忙從地上爬起,低頭垂手站定。左天行想了一會,又問道:“魔道各宗各派呢?他們可有找到程沛的行蹤?”管事心下一定,搖頭道:“他們也都是一無所獲?!?/br>就是因?yàn)檫B魔道各宗各派也都沒有找到程沛的丁點(diǎn)行蹤,管事才敢壯著膽子將這件事回稟左天行。真不是他們無能,實(shí)在是不知道那個叫程沛的小子是怎么躲的。躲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半年過去了,竟愣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左天行這么一聽,便知道約莫是凈涪出手了。他向著管事一攤手,道:“將程沛的那一張請?zhí)o我。”管事從他自己的儲物袋里取出那一張擱置了許久的請?zhí)〕?,雙手送到了左天行面前。左天行取過這一張請?zhí)?,瞇著眼睛看了片刻,便從空中拿出一道劍意。這一道劍意也不是旁的,恰恰是凈涪才剛剛送回到左天行手上的那一道劍意。管事不敢多看,低頭仍在原地站定。左天行單手托著那一道劍意,另一只手在那一道劍意上空晃過,抽出一道淡淡的如同霧氣一般的氣息。如果此刻有大神通的人在此睜眼細(xì)看,他會發(fā)現(xiàn),這一道淡入霧氣一般的氣息中央,浮著一點(diǎn)稀薄的佛光。倘若他再仔細(xì)研究琢磨,他也能找到這一道氣息的主人。左天行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這一道凈涪氣息,隨手一壓,便將它壓在了那一張請?zhí)?。隨后,他又是并指點(diǎn)落。但見一道劍意洶涌而出,裹夾著左天行面前的那一張請?zhí)w出了天劍宗,不知去向。管事雖然仍然低垂著頭,從未膽敢張眼觀望,但光是他感覺的那些,便忍不住對上首的那一個青年真人心生敬仰。從旁人的回復(fù)中抽取旁人的氣息,還根據(jù)旁人的氣息尋找與那人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這種種,說起來容易,但真正能夠做到的,卻是絕無僅有。最起碼,他作為天劍宗的大管事,卻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個主子,這樣的一個主子!左天行看了一眼激動得難以自抑的管事,卻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那一道劍意的變化。。那一道劍意中裹夾著的氣息竟然在剛剛離開天劍宗范圍內(nèi)就自行崩散,再也無處尋覓。這是凈涪的后手。他早就猜到了!左天行頗覺無奈,對眼前的管事卻只能擺擺手,道:“行了,你回去忙你的吧?!?/br>第262章管事站在原地,猶豫了半響,終究沒有就這樣轉(zhuǎn)身離開,而是硬著頭皮問道:“尊主,是否需要小的等……傳令下去,尋找程沛的行蹤?”如果左天行真的想要找出程沛的話,管事有信心,哪怕那小子躲入人海里,他們也必定能夠?qū)⑺境鰜怼?/br>左天行聞言,卻只是笑了一笑,擺擺手道:“行了行了,隨他去吧?!钡筇煨谐烈鞯靡魂嚕趾鋈慌c管事道,“你取一張請?zhí)怂徒唤o岑雙華。”管事恭敬著應(yīng)了,心下卻還在暗自琢磨。難道,尊主他要給程沛送請?zhí)?,為的不僅僅是佛門的那個凈涪?還有那些個散修們?左天行看他一眼,沒多說什么,只又一次叮囑他道:“大典諸事繁瑣,你且忙你的去吧。小心著些,莫要出了什么簍子?!?/br>管事再一次應(yīng)了下來,躬身拜了一拜,見左天行再無吩咐,便就退出了洞室,留下左天行自己一個人待在那里。左天行看著管事退下,眼中焦點(diǎn)悠悠然散去。顯見,這會兒他根本就在走神。除了左天行自己,沒有別的什么人會知道,此時的他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他木然靜坐,好半響后,才再次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回過神來后,左天行抬起手。那修長玉白的指尖處,一道紫色帶著磅礴天地意志的劍氣吞吐而出。虛空震蕩,道道漣漪濺起,從那一道劍氣所在之處開始,不斷地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