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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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本深也是很郁悶,自己帶著部隊剛剛到達目的地,才扎下營寨。
就聽到探馬說睢州出事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李本深今天預感很不好,眼皮子老跳,貼著小紙片都沒止住。
“城里炮聲響了,而且還有大火,隔著幾里地都能看到濃煙滾滾?!?/br>
不得不說,許定國的人手還是很多的,要不是朱由檢的攙和,估計殺高杰那點事,根本就引不起城外的注意。
李本深的探馬看到的景象,正是朱由檢帶人和許定國手下打得最激烈的時候。槍炮聲,火光,煙霧漫天。動靜太大,想瞞也瞞不住。
“大帥出事了,快,趕緊回城?!崩畋旧顡乃司说陌踩?,急著回援。
“將軍,這營地該怎么辦?”望著剛剛搭建好的營地和物資,手下一時不舍。
“丟了,全部丟下。馬上出發(fā)。”李本深哪還管這些,cao起單刀就開始披甲。
從前一天早上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這三千士兵就只在睢州城停留過一個時辰,其他時間一直在奔波,連帶著還搭建了一處營地。
疲憊,所有人都很累,部隊行軍速度大不如之前,磨磨蹭蹭的,一直到天亮,才走到睢州城下。
“將軍,您看。”隔著二里地,李本深就看到了城門樓子上掛著的白幡。
士兵換了,現(xiàn)在守城的不在是之前那些湊不齊整的睢州兵。而是明顯穿著大明鴛鴦戰(zhàn)襖,裝備齊整的大明勁旅。
城上一桿大旗上,掛著一面明晃晃的黃色龍旗。李本深沒有見過這種旗子,但是并不代表沒有聽說過,這是代表皇帝的天子皇旗。
“將軍,咱們要不要進去?”李本深的手下有些杵,對面守城的士兵太安靜了,隊列也比徐州軍還要齊整。
“走!”李本深心里在嘀咕會不會自己的舅舅也跟劉良佐一樣,被皇帝算計了?得先去看看再說。
“來者何人?”一位彪形大漢伸手示意李本深停下,問話的聲音響如洪鐘。
“徐州軍領兵提督李本深,敢問前面是哪位將軍?”
李本深早就看到城門口立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將,只見此人身形雖然不高,但是氣勢不弱,面對自己這邊的幾千人馬,巍然不動。
“大明鳳陽軍司令員閻應元。”
閻應元自報家門,當即讓李本深吸了一口冷氣。鳳陽軍來了一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將軍,這事早就傳遍整個江北了。
“某到底進還是不進呢?”李本深心里沒底,城內情況又不明朗,現(xiàn)在連個報信的都沒有,萬一要是埋伏怎么辦?
“來將下馬,皇上召見?!鼻≡谶@時,越其杰徐徐從城內走了出來。李本深見到的越其杰,腰上綁著一條白布,神情沮喪,眼圈微紅。
別的人不認識,越其杰當然是熟悉的。李本深沒有辦法,只能按照越其杰的要求,把兵馬留在城外,只和一群將領下馬,步行進城。
睢州城里,沿街兩邊都站列著兵士,每個兵士腰間同樣系著白布。
“大人,睢州出了什么事?我舅舅呢?”李本深急了,一把拽住越其杰,急切的問。
“大帥他,昨夜讓許定國那個叛徒暗算了?!痹狡浣芸粗畋旧?,閉著眼睛哽咽著,勉強從嘴里抽搐著說了一句。
“什么?”李本深一聽這話,腦袋就是一翁,差點沒站穩(wěn),身子晃了兩下。
“許定國那個老賊呢?”
“已經(jīng)被皇上打跑了,去北面投降韃子去了。老賊用毒酒暗算大帥,要不是皇上來的及時,恐怕我們全都死了?!?/br>
李本深噌的一下,撒丫子就朝城外跑。越其杰連忙想拉住,硬生生被李本深拖著在地上爬。
“你要干嘛?皇上還等著見你呢?!边@個時候,能勸住李本深的,估計只有越其杰了。
“你放手,我要去殺了那個老賊?!崩畋旧钜а狼旋X,眼神像狼一樣。
“你舅舅剛去,先見他最后一面。再說,徐州軍眼下無主,總要聽聽皇上的安排吧?!?/br>
越其杰一句話提醒了李本深,徐州軍可不僅僅是高杰一人,身后還站著所有的兵將呢,這個時候,應該爭取一下利益。
大家都不蠢,該搶的時候不會手軟。李本深如果這個時候第一個去見朱由檢,只要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的好,好處不會少。
跟這舅舅見過一些世面的李本深當然不傻,他聽懂了越其杰的話里話,立刻扭頭就朝城內狂奔。
“舅舅,舅舅啊”老遠的,朱由檢就聽著哭喪的聲音,光是聲音里那股假裝的逼真的嘶啞聲調,都讓朱由檢安心。
高杰還沒有入殮,當然也不能放在袁府里。畢竟這是別人家,有些忌諱。
街道上,就在兩座石牌樓中間,高杰的遺體安放在那里。這種規(guī)格已經(jīng)隱隱凌駕在袁可立之上了,就算袁家不滿,也不敢說什么,皇帝的決定大于一切。
李本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倒在高杰的身旁,一群將領也都跪拜在兩側,抽抽噎噎的,像極了一群婦人。
朱由檢手伸了一下,又收了回來。剛準備開口的,又聽到一陣大哭,讓朱由檢左右為難。
皇帝在,這群人卻全然裝作沒看到,只顧得在所有人面前做樣子了。
朱由檢心想我就不信你們真的那么愛高杰,全t是演技派。
“好了!都先節(jié)哀吧,朕的愛將剛剛隕落,朕都沒來得及傷心。眼下把睢州巨變的消息帶回徐州才是大事,高愛卿也要盡快運回徐州發(fā)喪,你們誰能前往?”
既然別人能演,朱由檢的戲份也不能少,他左一個愛將,右一個愛卿的,格調很高。
左懋第一直低著頭,原本心不在焉的,一聽朱由檢的話,不由得翻起眼皮看了一下。
“臣等參見皇上!”朱由檢要是不說這話,這群人估計壓根就沒打算先給皇上行禮的。
“臣是我舅舅的親外甥,我愿帶舅舅回徐州?!崩畋旧钜娭煊蓹z主動說話了,當然率先表態(tài)。
“你且先行報喪,朕舍不得我的愛將。朕就在這里多陪高愛卿幾日。”
高杰的死,也給朱由檢了一個大好表現(xiàn)的機會,如此邀買人心的時機,他當然不想錯過。
李本深見最大的便宜占不到,也只能答應先回徐州,畢竟他的傷心還是有一半是真的。
好說歹說,總算先安撫住了這群軍官,朱由檢已經(jīng)演得口干舌燥。
左懋第慢悠悠的轉到一邊,慢條斯理的對朱由檢說“皇上,這徐州軍的將領們,恐怕不好對付。”
“朕心里也知道,劉澤清的部下,是按叛將發(fā)落的,當時也沒人敢反抗;鳳陽軍的部將,是朕強壓著交權的,其時有劉良佐下令,還沒有出大麻煩。
如今這徐州軍,是這樣一個局勢,朕硬不得,軟又不行,左右為難?。 ?/br>
朱由檢是真的很頭疼,高杰死了,按理說正是整編徐州軍的時候。可是,跟劉澤清不同,徐州軍又沒有反叛,加上高杰是為國捐軀,怎么說這個時候都不能公開找他部下的麻煩。
“恐怕只有史大人去徐州,才能穩(wěn)定局勢?!弊箜诩傺b看著天空,仰著脖子自言自語。
朱由檢一聽,還真是這么回事,高杰素來尊敬史可法,好幾次危局,都是靠史可法出面才能勸住高杰的。
“姚海,你趕緊回南京一趟,傳我口信給史可法,讓他走一趟徐州。要快!”
朱由檢說完,湊到左懋第的耳朵邊,輕輕說了句“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左懋第一愣,回首一笑這皇上也太風趣了。
就聽到探馬說睢州出事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李本深今天預感很不好,眼皮子老跳,貼著小紙片都沒止住。
“城里炮聲響了,而且還有大火,隔著幾里地都能看到濃煙滾滾?!?/br>
不得不說,許定國的人手還是很多的,要不是朱由檢的攙和,估計殺高杰那點事,根本就引不起城外的注意。
李本深的探馬看到的景象,正是朱由檢帶人和許定國手下打得最激烈的時候。槍炮聲,火光,煙霧漫天。動靜太大,想瞞也瞞不住。
“大帥出事了,快,趕緊回城?!崩畋旧顡乃司说陌踩?,急著回援。
“將軍,這營地該怎么辦?”望著剛剛搭建好的營地和物資,手下一時不舍。
“丟了,全部丟下。馬上出發(fā)。”李本深哪還管這些,cao起單刀就開始披甲。
從前一天早上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這三千士兵就只在睢州城停留過一個時辰,其他時間一直在奔波,連帶著還搭建了一處營地。
疲憊,所有人都很累,部隊行軍速度大不如之前,磨磨蹭蹭的,一直到天亮,才走到睢州城下。
“將軍,您看。”隔著二里地,李本深就看到了城門樓子上掛著的白幡。
士兵換了,現(xiàn)在守城的不在是之前那些湊不齊整的睢州兵。而是明顯穿著大明鴛鴦戰(zhàn)襖,裝備齊整的大明勁旅。
城上一桿大旗上,掛著一面明晃晃的黃色龍旗。李本深沒有見過這種旗子,但是并不代表沒有聽說過,這是代表皇帝的天子皇旗。
“將軍,咱們要不要進去?”李本深的手下有些杵,對面守城的士兵太安靜了,隊列也比徐州軍還要齊整。
“走!”李本深心里在嘀咕會不會自己的舅舅也跟劉良佐一樣,被皇帝算計了?得先去看看再說。
“來者何人?”一位彪形大漢伸手示意李本深停下,問話的聲音響如洪鐘。
“徐州軍領兵提督李本深,敢問前面是哪位將軍?”
李本深早就看到城門口立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將,只見此人身形雖然不高,但是氣勢不弱,面對自己這邊的幾千人馬,巍然不動。
“大明鳳陽軍司令員閻應元。”
閻應元自報家門,當即讓李本深吸了一口冷氣。鳳陽軍來了一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將軍,這事早就傳遍整個江北了。
“某到底進還是不進呢?”李本深心里沒底,城內情況又不明朗,現(xiàn)在連個報信的都沒有,萬一要是埋伏怎么辦?
“來將下馬,皇上召見?!鼻≡谶@時,越其杰徐徐從城內走了出來。李本深見到的越其杰,腰上綁著一條白布,神情沮喪,眼圈微紅。
別的人不認識,越其杰當然是熟悉的。李本深沒有辦法,只能按照越其杰的要求,把兵馬留在城外,只和一群將領下馬,步行進城。
睢州城里,沿街兩邊都站列著兵士,每個兵士腰間同樣系著白布。
“大人,睢州出了什么事?我舅舅呢?”李本深急了,一把拽住越其杰,急切的問。
“大帥他,昨夜讓許定國那個叛徒暗算了?!痹狡浣芸粗畋旧?,閉著眼睛哽咽著,勉強從嘴里抽搐著說了一句。
“什么?”李本深一聽這話,腦袋就是一翁,差點沒站穩(wěn),身子晃了兩下。
“許定國那個老賊呢?”
“已經(jīng)被皇上打跑了,去北面投降韃子去了。老賊用毒酒暗算大帥,要不是皇上來的及時,恐怕我們全都死了?!?/br>
李本深噌的一下,撒丫子就朝城外跑。越其杰連忙想拉住,硬生生被李本深拖著在地上爬。
“你要干嘛?皇上還等著見你呢?!边@個時候,能勸住李本深的,估計只有越其杰了。
“你放手,我要去殺了那個老賊?!崩畋旧钜а狼旋X,眼神像狼一樣。
“你舅舅剛去,先見他最后一面。再說,徐州軍眼下無主,總要聽聽皇上的安排吧?!?/br>
越其杰一句話提醒了李本深,徐州軍可不僅僅是高杰一人,身后還站著所有的兵將呢,這個時候,應該爭取一下利益。
大家都不蠢,該搶的時候不會手軟。李本深如果這個時候第一個去見朱由檢,只要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的好,好處不會少。
跟這舅舅見過一些世面的李本深當然不傻,他聽懂了越其杰的話里話,立刻扭頭就朝城內狂奔。
“舅舅,舅舅啊”老遠的,朱由檢就聽著哭喪的聲音,光是聲音里那股假裝的逼真的嘶啞聲調,都讓朱由檢安心。
高杰還沒有入殮,當然也不能放在袁府里。畢竟這是別人家,有些忌諱。
街道上,就在兩座石牌樓中間,高杰的遺體安放在那里。這種規(guī)格已經(jīng)隱隱凌駕在袁可立之上了,就算袁家不滿,也不敢說什么,皇帝的決定大于一切。
李本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倒在高杰的身旁,一群將領也都跪拜在兩側,抽抽噎噎的,像極了一群婦人。
朱由檢手伸了一下,又收了回來。剛準備開口的,又聽到一陣大哭,讓朱由檢左右為難。
皇帝在,這群人卻全然裝作沒看到,只顧得在所有人面前做樣子了。
朱由檢心想我就不信你們真的那么愛高杰,全t是演技派。
“好了!都先節(jié)哀吧,朕的愛將剛剛隕落,朕都沒來得及傷心。眼下把睢州巨變的消息帶回徐州才是大事,高愛卿也要盡快運回徐州發(fā)喪,你們誰能前往?”
既然別人能演,朱由檢的戲份也不能少,他左一個愛將,右一個愛卿的,格調很高。
左懋第一直低著頭,原本心不在焉的,一聽朱由檢的話,不由得翻起眼皮看了一下。
“臣等參見皇上!”朱由檢要是不說這話,這群人估計壓根就沒打算先給皇上行禮的。
“臣是我舅舅的親外甥,我愿帶舅舅回徐州?!崩畋旧钜娭煊蓹z主動說話了,當然率先表態(tài)。
“你且先行報喪,朕舍不得我的愛將。朕就在這里多陪高愛卿幾日。”
高杰的死,也給朱由檢了一個大好表現(xiàn)的機會,如此邀買人心的時機,他當然不想錯過。
李本深見最大的便宜占不到,也只能答應先回徐州,畢竟他的傷心還是有一半是真的。
好說歹說,總算先安撫住了這群軍官,朱由檢已經(jīng)演得口干舌燥。
左懋第慢悠悠的轉到一邊,慢條斯理的對朱由檢說“皇上,這徐州軍的將領們,恐怕不好對付。”
“朕心里也知道,劉澤清的部下,是按叛將發(fā)落的,當時也沒人敢反抗;鳳陽軍的部將,是朕強壓著交權的,其時有劉良佐下令,還沒有出大麻煩。
如今這徐州軍,是這樣一個局勢,朕硬不得,軟又不行,左右為難?。 ?/br>
朱由檢是真的很頭疼,高杰死了,按理說正是整編徐州軍的時候。可是,跟劉澤清不同,徐州軍又沒有反叛,加上高杰是為國捐軀,怎么說這個時候都不能公開找他部下的麻煩。
“恐怕只有史大人去徐州,才能穩(wěn)定局勢?!弊箜诩傺b看著天空,仰著脖子自言自語。
朱由檢一聽,還真是這么回事,高杰素來尊敬史可法,好幾次危局,都是靠史可法出面才能勸住高杰的。
“姚海,你趕緊回南京一趟,傳我口信給史可法,讓他走一趟徐州。要快!”
朱由檢說完,湊到左懋第的耳朵邊,輕輕說了句“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左懋第一愣,回首一笑這皇上也太風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