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見不如相忘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meimei叫白井黑子、[綜漫]橫濱渣神絕不翻車、[綜漫]一周目后哲奈累了、禍害娛樂圈、學(xué)霸愛情故事、[綜漫]在高專當(dāng)保姆、黑科技超級輔助、重生之全能明星學(xué)霸不太易、紅樓之賈赦修仙記、[綜漫]在下才不要穿小洋裙
入秋后,王炳病了,這些年他的身體都由暮雪照料,所以這次年氏堅持要請暮雪來,王陽關(guān)來探父親的病,忙派人去司衣局請了來。 暮雪聽說太上皇病了,連忙著急地趕過來,沒想到王陽關(guān)也在病床前,一愣,跪下叩頭行禮:“奴才叩見圣上,叩見太后娘娘?!?/br> 他咳了咳,一抬手:“起來,給太上皇診脈吧。” “嗻?!?/br> 暮雪過去診脈,心里大致清楚了王炳的病情,這是年邁才會犯的毛病,并無大礙,松了口氣。 年氏問怎么樣,她給了年氏一個安慰的眼神,并道:“問題不大,可以治的。不過如果治好了,奴才想要賞賜,可以嗎?!?/br> 這后半句話是對王陽關(guān)說的,他如何聽不出來。 他一揮手:“先治?!?/br> “嗻?!蹦貉┐饝?yīng),寫下了方子,告訴宮女該如何煎服,又道,“太上皇這是老毛病,每次藥量越少越好,調(diào)養(yǎng)著才是,免得日后再犯不好控量。” 她細(xì)心周全地將一切都指點完了才轉(zhuǎn)過身,對他淡淡地道:“圣上應(yīng)該多來陪太上皇說說話,太上皇心情好了,病才好得快?!?/br> 她的聲音,全然是大夫囑咐病人家屬的口氣,沒有一點兒感情。 沒等王陽關(guān)答應(yīng),年氏就使勁兒拍他:“你要多謝暮雪,你不在的時候,你爹和我的身子全靠她照料?!?/br> 王陽關(guān)點頭:“兒子知道?!比缓笮兄练块T口,朝暮雪道:“你過來。” 暮雪跟了上去,一直走到暖閣里才停下。他坐在了炕上,接過下人遞的茶:“除了周氏,都下去吧?!?/br> “嗻?!彪S侍的人紛紛退下,只余他們兩個。 王陽關(guān)撥開茶蓋:“說吧,想要什么?!?/br> 暮雪在炕下跪了,一字一句道:“司衣局最近活多,請圣上多派些人手,免得奴才們太忙。” “可以。還有嗎?” “謝圣上。還有,奴才干娘吳氏得病了,奴才想親自探望一趟?!?/br> “可以。還有嗎?” 她呼吸一頓:“還有孫憲的事?!?/br> 這下子他果然有些耐不住了,睨了她一眼:“這個不許?!?/br> 暮雪俯身磕了個頭:“奴才不敢再提上次的事,奴才這次是想求圣上為德馨和孫憲賜婚。” “德馨和孫憲?”王陽關(guān)有些意外。 “是,德馨和奴才不一樣,她不是休棄之身,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現(xiàn)在她與孫憲兩情相悅,嫁給孫憲便可以出宮隨夫姓,不必再留司衣局。奴才就求這三個賞,望圣上成全?!?/br> 王陽關(guān)聽見“休棄”,還有“清清白白”,心里不爽,她怎么就成了休棄之身了,做他的女人怎么就是不清清白白了? “這三件事朕都答應(yīng)。”他說,“地上涼,起來吧。太上皇的身子,你多費心?!?/br> 暮雪叩頭謝恩后,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沒有起身而是道:“沒有別的吩咐,奴才就跪安了?!?/br> “朕沒叫你跪安?!蓖蹶栮P(guān)連忙叫住她,“你現(xiàn)在一刻也不想和朕多呆嗎?” 暮雪也不掩飾:“是?!?/br> 王陽關(guān)被她嗆了,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對面:“坐吧?!?/br> “奴才不敢,您有什么話么?!彼逼鹕碜?,靜靜地站著,像一棵老樹般淡然。 王陽關(guān)伸手向她,似乎要扶她坐下,眉目間有難以捉摸的溫柔:“這里沒有別人,咱們終于可以好好說會話了。暮雪,別遠(yuǎn)著我了,我想你了。” 她下意識一避,這算什么,難道皇后不夠稱心如意,想起她這個舊人來了? 雖然惡心,但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別等會又滅九族,她惹不起,唯有道:“主子掛念罪奴,奴才感激惶恐,不過沒什么話要說,還是跪安吧?!?/br> “別打官腔?!蓖蹶栮P(guān)見她這樣,皺了皺眉,然后向她解釋道,“我想和你說真話,我知道你怪我,不過我還要說,皇后的事是因為要與克特部聯(lián)姻,才能盡快威懾天下,打退余黨。還有貶謫皇室宗親的事,也是為了國家安定,說白了都只是一場戲罷了。暮雪,我早晚會來接你,用下輩子補償你。” 他的說辭那樣清楚,可是她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只是靜靜看著他:“圣上深謀遠(yuǎn)慮,大局為重,奴才等皆嘆服主子圣明,難為圣上高居尊位,還記掛奴才,叫奴才何以擔(dān)當(dāng)。還是,算了吧?!?/br> 王陽關(guān)猜她會哭,會鬧,會罵他,會打他,就是沒有猜到她是這個態(tài)度。他當(dāng)皇帝以后,習(xí)慣了臣仆的俯首帖耳,歌功頌德,但是這樣的她,卻那樣的陌生疏離。 這份陌生疏離讓他恐懼,他晃了晃她的肩膀:“什么叫算了吧?” 暮雪漂亮的睫毛下隱藏著流轉(zhuǎn)的眸光,可就不抬頭讓他看見,說話時又變成了死氣沉沉:“奴才亡國賤俘,罪該萬死,早該斬首。圣上留奴才性命,在司衣局做活,奴才已覺皇恩浩蕩,但是如奴才這般的人,絕配不上主子抬舉。奴才在圣駕前提鞋都不配,若是忝居為妃,實在會天打雷劈,折壽而亡?!?/br> 王陽關(guān)聽不下去了:“不許說這種話了!” 她跪下來,在地磚上磕頭不止,咚咚作響:“奴才該死,惹圣上生氣,請圣上起駕回去,仔細(xì)龍體。” 他蹲下身用手擋住她,不許她磕,一把抱住她的身軀。她拼命掙扎,一點兒也不想碰著他,他一邊說好話一邊叫她別動,她還是撲騰得厲害。年氏在外間聽見動靜,有些擔(dān)心,過來敲了敲門:“皇上,怎么動手了?” 暮雪趁著他一個晃神,奪門出去,躲在年氏身后。年氏回頭護她:“別怕別怕?!?/br> 說罷指著王陽關(guān)訓(xùn)斥:“對個女人還動手起來,不怕人家笑話!” “我沒有動手,是不想叫她磕頭?!?/br> 年氏一愣:“為何磕頭?” 王陽關(guān)一時半會和母親說不清楚,只好悻悻地道:“她不肯與我好好說話。” 暮雪冷冷地道:“那圣上就別再與奴才說話了,正好?!?/br> “你!”王陽關(guān)氣惱地指著她,又對年氏道,“娘你管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