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張揚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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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望月樓上方為中心,天邊的烏云翻滾著匯聚過來。一道電光驀然劃過,伴隨著隆隆雷聲,雨水便如同爆豆般,降臨在了這座城市。 沈韓的表情變得愈發(fā)凝重,今天,令他感覺糟心的事情著實不少…… 與趙汝述之女的婚約尚還在其次。此事由來已久,當(dāng)年定下這樁娃娃親的當(dāng)事之人,要么已然不在,要么學(xué)了鴕鳥,佯裝不知。而現(xiàn)在兩家又成了近乎水火的對頭,到最后恐怕也只有不了了之這一種可能。 然而,當(dāng)二叔將艮莊丘紀(jì)的意思也一并講出來時,沈韓就有些凌亂了。他雖然不知道小丫頭丘桐是何心意,但看這架勢,人家把孫女都送到了自己家里,若想一筆揭過,怕是不會那么容易。 沈元義從旁察言觀色,大概也看出了幾分沈韓的態(tài)度。他有心勸說上兩句,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這個侄兒就連沂王殿下的面子都不給,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索性便也放下了這個念頭,打算告辭離開。 他若真的這樣走了,倒也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情,但他偏偏在出門前又多了一句嘴。 “從云那些同門師弟真是個個不凡,王續(xù)作的那首雁丘詞,如今在咱們紹興城可謂是家喻戶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瘎e看你二叔是個粗人,做不了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但我可以保證,單這一句,起碼京城的那些所謂才子是寫不出來的?!?/br> 沈元義是說者無心,在他看來,侄兒的師弟厲害,自己也與有榮焉。但他卻沒想到這番話竟會引發(fā)了沈韓如此大的反應(yīng),至少從帝焱山中那時算起,他還從未見沈韓有過這般焦躁的情形。 簡單詢問了前后的經(jīng)過,以及望月樓大概方位,沈韓幾乎沒說一句多余的話便沖出了佛堂。待沈元義緊隨其后追到院外,卻哪里還有半個人影。 關(guān)于這件事,沈韓確實無法淡然處之。他倒是寧愿王續(xù)的這首雁丘詞是出在元好問之后,那樣的后果,最多便是因為抄襲而令他被人恥笑。但看現(xiàn)今紹興人的反應(yīng),顯然事與愿違,這樣一來,后果之嚴(yán)重簡直難以想象。 他們身處的年代,距離后世足有八百年,哪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發(fā)酵,都有可能令得整個世界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而這,就叫做蝴蝶效應(yīng)。 元好問固然是個曠世才子,但在其眾多的詩詞之中,仍要以摸魚兒·雁丘詞最為膾炙人口,少了這首詞,他在文壇,乃至整個社會上,還能不能得到他應(yīng)有的地位? 宋金被蒙古覆滅之后,元好問曾憑著個人的聲望,一力保下了眾多的漢人官員,但如今元好問丟了這首雁丘詞,他的影響力必然會有所削減,那些漢人官員還能否如歷史中那樣,得以存續(xù)下來? 縱觀整個元朝,吏治、經(jīng)濟、文教無一不是破敗不堪,倘若再少了這些人,又會怎樣? 杜弋和王續(xù)沒在沈元義的跨院中,沈韓撲空之后,片刻也未耽擱,直接出沈府,奔望月樓而去。他想馬上找到那二人,說服他們將雁丘詞物歸原主,事情或許也還有補救的可能。 自打到沈府之后,沈韓還從沒出過門,也未見過白日里的紹興。待他來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擁堵不堪的街道著實把他嚇了一跳??v使他心情再焦灼,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也不敢將神通全力釋放出來。 好在望月樓距離沈府不算太遠(yuǎn),沈韓起初也并未太過在意,他估摸著只要加緊點步子,趕過去應(yīng)該也要不了多久。 但是,他前腳剛剛邁出沈府大門,天空中的異樣卻是再次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 云隨風(fēng)動,這是常識。但此刻,頭頂?shù)脑茍F竟是從四面八方向著一個方向涌去,而且從方位上看,那里正是沈元義所指,望月樓的所在。沈韓幾乎立刻便想到,這極有可能是人為的結(jié)果,而cao縱這一切的那個人,十之八九便是王續(xù)! 暴雨落下,行人商販紛紛尋找避雨之處,街面上轉(zhuǎn)眼間變得空曠起來。沈韓再也顧不得許多,下一秒,他將神通全力施展出來,整個人化作一道rou眼難辨的虛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 “還愣著做什么,既然他們賴在這里不肯走,那就統(tǒng)統(tǒng)給我打?qū)⒊鋈?!?/br> 吳瑜爆喝一聲,心近乎壓抑到了崩潰邊緣的心情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他恍然間生出一種錯覺,莫非現(xiàn)如今沒落的不是那沈家,而是我們吳家么? 一個風(fēng)塵女子,兩個不知死活的書生,竟敢公然在吳家的地盤上耀武揚威,即便是自己動了怒,下令逐客,人家卻仍是云淡風(fēng)輕,夷然無懼。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得罪了吳家,莫說在紹興,就算是在整個大宋朝都將無有立足之地嗎? 看來,是我過去太和善了!若再不立一下威,自己如何能在這紹興城中站穩(wěn)腳跟,又如何能在將來順利接管整個吳家? 然而,他的話音剛剛落地,樓下的沖突也行將爆發(fā)開來的時候,卻又聽得一個冰冷的女子聲音,從望月樓門口傳了過來。 “若非親眼得見,還真不敢相信,無緣無故動手打人,吳家在紹興,當(dāng)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 方才真真姑娘的話,尚可說是落了吳家的面子,而這個女子卻是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整個吳家的臉上,在場眾人不由得都被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頭,向著聲音的來處望去。 說話之人是一個二十上下歲的女子,身著月白色羅紗長裙,頭挽云髻,鬢插金釵,面容俊美清秀,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只不過那女子的臉色略有些晦暗,似乎還留有剛剛哭過的痕跡。 吳瑜聞言,怒不可遏,當(dāng)即便想發(fā)作,但當(dāng)他眼角的余光無意中瞥見女子身旁的那名男子之時,吳瑜只覺雙膝一軟,險些跌坐在了地上。 “哼!”那男子冷冷地哼了一聲,“怠慢賢士,唐突佳人,肆意妄為,就憑他,也能代表吳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