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承認(rèn)自己提前猜到些什么——他猜測福特森打破了塞壬種群性別單一的現(xiàn)狀，可沒想到這家伙的答案來得這么直白。

    什么叫獻(xiàn)出了自己神圣的rou體？

    這特么明明就是見色起意，把持不住自己好嗎！

    說得這么冠冕堂皇，好像吃了什么虧一樣！

    福特森也自知理虧，訕訕笑了笑。

    “其實(shí)……卡利普索那樣對我，我也能理解……換做誰，精心養(yǎng)的一園子白菜被一頭外來豬拱了心情大概都不會太好。”

    “……聽起來你禍害了不止一個(gè)？”

    福特森臉色頓時(shí)古怪起來。

    “你覺得我的航海日志里那些‘戰(zhàn)斗’是指什么？”

    沐言臉色驟變，猛的爆出一句粗口

    “臥槽！？”

    ……

    這些看起來原本絕望、無助的話語，一下子全都變了味??！染上了濃重的r18色彩……

    沐言徹底無語了……

    ……

    見沐言臉色劇變，福特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shí)……事情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啊不，我是說一開始那的確很享受，啊不，我是說……你懂我的意思吧，但后來……我實(shí)在是沒辦法……”

    “從頭講?！便逖岳淅涞?。

    “是是……起初呢，那的確是一個(gè)偶然的機(jī)會，我們的船可以開到海里去，一些塞壬就好奇地跟在后面，于是我壯著膽子邀請一位離我們最近的塞壬小姐上船……啊，我至今都無法忘記她……她的牙齒就像珍珠一樣潔白，頭發(fā)是金色的，柔順如海草，笑起來眉眼彎彎，尤其是盈盈一握，像年糕一樣糯軟的……”

    “閉嘴，省略過程??！”

    “咳咳……是，是。接著她接受了邀請，怯生生地上船……然后，就發(fā)生了古怪的一幕！上船后，她的魚尾竟然自動脫落，變成了兩條人的腿！她似乎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變化，失去了魚尾后不知道如何走路，也一下子不會游泳，竟像個(gè)孩子似的跌倒在甲板上，我連忙上前扶起她，啊……我至今都忘不了她的發(fā)絲間縈繞的香氣，以及觸摸起來滑溜溜的身體……”

    “說重點(diǎn)！”

    “是是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傊芎π?，但害羞之外是好奇……她似乎從未和我這樣的生物，我是說人類，尤其是男人接觸過，又仿佛我身上有種好聞的味道，她像只小狗一樣主動湊上來嗅我……我發(fā)誓，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完美的時(shí)刻！我表現(xiàn)得就像個(gè)正人君子！”

    演技巔峰原來在這兒……

    “然后你坐懷不亂？”沐言問。

    “是的，我對她說‘小姐，我們才剛剛認(rèn)識，這樣不合適’……可然后，她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我們的身體存在明顯的不同，然后就……嗯，反正，就水到渠成了……當(dāng)然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沒那個(gè)嗜好，我把她帶回了船長室……”

    沐言看福特森的眼神帶著nongnong的鄙夷，就像看一個(gè)教唆犯和人販子。

    “對那樣純潔無垢的少女你也下得去手，你還真是畜生??！”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男人啊……”福特色哭喪著臉，“我總不能用手解決一輩子問題吧，更何況我已經(jīng)在海里泡了一年了，換你你也頂不住啊……”

    “哼，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離開了船，又恢復(fù)了魚尾，就滿心歡喜地回去了。

    “她的那些姐妹看到和我接觸不會有任何問題，隨后就對我放下了戒心——準(zhǔn)確說，是對我和我的船員們都放下了戒心……

    “但是！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我之前不是說過么，就連我的洗腳水都帶著某種力量么，所以……生命精華自然也是，而且它比洗腳水強(qiáng)多了！于是過了沒幾天，第一次來找我的金發(fā)塞壬就抱著一個(gè)嬰兒興奮地游了過來……”

    “這才幾天？”

    “是的，就幾天時(shí)間……塞壬生孩子都很快，用熒光海床的分泌物也不過幾天時(shí)間，這次那個(gè)塞壬少女更快！而且因?yàn)槲业奶厥饽芰?，她生完孩子后不僅沒有去世，反而看起來更加精神……”

    “那是少女蛻變?yōu)槿似薜臍赓|(zhì)變化吧喂？”沐言沒好氣道。

    “嘿嘿嘿……也可以這么說，總之她看起來更美了……”福特森的目光罕見地溫柔起來，也沒了那種猥瑣的氣質(zhì)。

    “然后呢？你的孩子……”

    “是‘兒子’?！毙煜壬?。

    “哦哦，兒子……等等！？兒子！？？男的？”

    “沒錯，”他苦笑道“生了個(gè)帶把的……但起初我不知道這回事，因?yàn)槟呛⒆酉掳肷硎囚~尾，額頭上還有魚鰭和鱗片，站到船上后才恢復(fù)人形……”

    “這特么不就是娜迦嗎？”沐言脫口而出。

    “娜迦？那是什么？”

    福特森流露出迷惑的表情。

    沐言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你知道么，”他咽了口唾沫，“海族如今有至少一半人口是娜迦，也就是你所形容的‘兼具男性特征和魚類特征’的塞壬，而純種塞壬反而越來越少……可以說，構(gòu)成七大海域主體的正是娜迦……你特么到底生了多少孩子？”

    聞言福特森仰天長嘆一聲。

    “啊……這我哪兒數(shù)的清啊，而且不光是我，還有我那只船隊(duì)……”

    “……你們都？？？”

    “不是我們都……”福特森欲哭無淚，“是塞壬，是塞壬??！那些塞壬頭一次看到‘不用死亡就能生出孩子’的例子，都把我們當(dāng)成了熒光海床的替代物，而且還是上位替代……產(chǎn)生下一代似乎是神明賦予她們的使命和任務(wù)，但不是每個(gè)人都愿意放棄生命去孕育后代，所以現(xiàn)在我們就成了救星……

    “所以才有了后來的戰(zhàn)爭啊……那雖然是不方便說的‘戰(zhàn)爭’，可也的確有‘戰(zhàn)爭’的意思。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匆?？這誰頂?shù)米“　瓋扇f多人對整個(gè)無盡之海的塞壬，那可是有足足數(shù)億生靈，雖然一開始追上我們的也就十幾萬人，可那是真的頂不住啊……”

    “你……你們……你這個(gè)故事……”

    沐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