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風(fēng)吹孤月,莫笑醉月丁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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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fēng)起,摧枯拉朽。稠密的樹林,并不影響青面白虎的兇猛,一起一落間,頓時(shí)一片狼藉,數(shù)根半尺粗的樹木,都折斷在一旁。 眾人迅速閃往一旁,蕭問道抱起受傷的妖族的那個(gè)人,跟在他們的后面。 此時(shí),眾人都看清了青面白虎的模樣,三尺長的獠牙。森森的血盆虎口,一陣低沉的嗚咽聲,在這林間回想。 賀蘭汗青肩上扛著他的那把刀,冒著絲絲火光,炸裂在空中。一如既往的堅(jiān)持著一位刀的優(yōu)雅。 蕭問道看著唐冰心說道:“你來照顧這個(gè)受傷的人?!?/br> 唐冰心本想推脫掉這件差事,就看著蕭問道的背影,都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天黑之前,必須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而且還要找到能夠休息的地方。若是,天黑了。怕是我們會有大麻煩。” 蕭問道說完這句話,這幾人心中都了然。霧岐谷,烈陽的白天,尚且看不清路,更不用提到了夜晚。 唐冰心照料那個(gè)傷員,剩余五人。 蕭問道,白敬曲,吳瑾萱,賀蘭汗青,易人之夏。 蕭問道看著吳瑾萱與易人之夏說道:“我與他們兩人聯(lián)手,對付一頭。白兄和賀蘭兄對付一頭?!?/br> 眾人點(diǎn)頭。 實(shí)力也算均衡,擊殺起來也算是能相互照應(yīng)。 易人之夏看了一眼蕭問道和吳瑾萱,率先沖了出去。一瞬綠光從他的眼睛中迸發(fā)出來,一槍直接殺向白虎的前額。 蕭問道也身形斗轉(zhuǎn)間,空青劍刺在白虎的背部。 用重隕碑煉體,此時(shí)的效果也是體現(xiàn)出來。 吳瑾萱看著蕭問道如幽靈般的身形,劍尖染血。心中卻對蕭問道,又是一陣欽佩。不過半月有余,從沒有任何修為到現(xiàn)在的后天中期境界。 她從小就開始修煉,家中也多把好的靈藥,用在她的身上。一日不輟的修煉,若是沒有蕭問道所贈的聚元丹,怕是破鏡至先天,還要一年半載。 蕭問道修煉的速度,可算是神速,而且他的身形似鬼魅,比她的速度快的不止一籌。 吳瑾萱看著蕭問道的身形,一劍刺在虎頭的左眼上,虎血噴灑。 一聲虎嘯,如罡風(fēng)刮起,此時(shí)血盆的大口,就沖著吳瑾萱吞去。 吳瑾萱身形急忙閃避,青面白虎緊緊的追著吳瑾萱,絲毫不松。 青面白虎雖說受了些傷,可身形卻是毫不停頓,虎口與吳瑾萱不過三五米之遙。 易人之夏的身形,也更快了。 一桿槍,朝著青面白虎也是一陣猛殺,白色的虎皮上,已然是血痕累累。 不過,易人之夏修為不算高,有些后繼無力。 一頓間,虎口離吳瑾萱更緊了。 此時(shí),吳瑾萱的臉上也是一層細(xì)汗,蹙著眉毛,拼命躲避著青面白虎的撕咬,她能感受到虎口的獠牙,就在她的身后。 木生火,霧岐谷木氣極重。 五行中的木氣,煉化為五行之火。 離火訣,一念乍起。 易人之夏感受到了蕭問道的變化,本以為那次比試,他是僥幸,能運(yùn)用五行之火,看來真非偶然。 情急之下吳瑾萱在天空中,陡起一個(gè)翻落。 迎接她的是,森然的獠牙和巨大的虎口。她心中憋著兩個(gè)字“救命”。 一團(tuán)火光,在她身邊一閃而逝。 一只手在她的腰間一攬,她的鼻息充斥著溫?zé)???粗拞柕赖膫?cè)臉,出現(xiàn)在她的瞳孔中。 一柄劍扎在青面白虎的虎口中,一陣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 吳瑾萱驚魂已定,看著虎口中冒著一絲焦味,看著站在一旁的的蕭問道。 此時(shí),白敬曲和賀蘭汗青一同來到他們這里。 他們兩人看起來倒是一陣自在,看來對于青面白虎這樣的兇獸,對于他們來說不算什么。 而蕭問道他們?nèi)说故牵H為狼狽。 賀蘭汗青看著躺在一旁的青面白虎說道:“這可都是好東西,獠牙煉器,虎血入藥,虎皮煉甲,虎鞭么?嘿嘿?!?/br> 他干笑幾聲說道:“在場的幾位,怕是暫時(shí)用不上。” 吳瑾萱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從小在杵云院長大,耳濡目染些所謂的“壯陽之藥”,自然也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只是俏臉一撇,也不搭話。 蕭問道看著賀蘭汗青說道:“這虎血入藥,治療的是什么?!?/br> “強(qiáng)身健體,祛瘀化血。就算是平常的跌打損傷也是有很好的療效?!辟R蘭汗青隨便一講。 白敬曲看蕭問道的神色說道:“蕭兄,想要這虎血。” 蕭問道不知道在以后,這虎血能不能排上用場,未雨綢繆總是沒錯(cuò)的。 白敬曲拿出一個(gè)淡藍(lán)色拇指大小的瓶子說道:“這是青玉材質(zhì)煉制的缽盂瓶,用來盛虎血最是合適,可保持虎血的新鮮度。” 蕭問道卻是沒帶能盛虎血的容器,可看著他手里的小瓶子,那才能裝幾滴。 白敬曲心思清透知道他心中所想:“這缽盂瓶中,有個(gè)小小的陣法,容納個(gè)一桶虎血倒是不算什么大問題?!?/br> 蕭問道聞言,拱手拜謝,接了過去。 既然虎血有了主,剩下的就其他人分。 易人之夏指著虎口處的獠牙,眾人點(diǎn)頭。 等蕭問道把虎血盛的差不多了。易人之夏又從背部扯出一根細(xì)細(xì)的短刀,一刀扎進(jìn)青面白虎的下頜,從虎口到虎尾,剝皮,抽筋,分骨,挖心。 一氣呵成。 眾人心中也是暗嘆,妖族天生的劊子手啊。 易人之夏拿起兩根獠牙,塞進(jìn)自己的后身。吳瑾萱拿起了虎皮,手一抖就消失在她的指縫間。 這剩下的就是虎骨和虎鞭了。 蕭問道看著唐冰心說道:“你也選上一樣?!?/br> 唐冰心皺著秀氣的眉頭,拿起一根細(xì)細(xì)的一寸長的虎骨,放在她準(zhǔn)備的須彌器中。 賀蘭汗青看著眾多的虎骨和那一根虎鞭說道:“這可都是好東西?!?/br> 他說完,小手一勾,那根虎鞭已經(jīng)被他藏了起來。 眾人看著他,臉色也是一絲羞赫說道:“剛才,殺得是只母老虎?!?/br> 一陣輕笑,留在這重重的迷霧間。 太陽西斜,霧岐谷越發(fā)的黑暗了。 “既然,已經(jīng)醒了,何必還躺在地上?!辟R蘭汗青一語說起。 此時(shí),眾人的目光都看在還躺在地上受傷的那個(gè)妖族的人。 妖族那人,一記騰空,站了起來,身上的的傷已然是痊愈了。 “把我們當(dāng)成炮灰,然后裝成一個(gè)重傷,閉著眼睛看著我們,鷸蚌相爭,然后自己做那個(gè)漁翁?;蚴求霌湎s,自己做那個(gè)黃雀么。”賀蘭汗青瞇著眼睛,冒著森森的星光盯著那個(gè)人。 此時(shí),眾人才開始重新打量這個(gè)受傷的妖族的人。清瘦的面頰,兩雙眼睛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濃重的眉毛配上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算的上是個(gè)賞心悅目的美男子。一身素白色的衣衫,更透出他身上的陣陣清冷。 “在下西門百屠?!?/br> 在場的幾人,除了蕭問道不知道他之外,其他人應(yīng)該都認(rèn)識他。 特別是易人之夏和賀蘭汗青。 “西門孤月,是你什么人?!辟R蘭汗青問道。 “我祖父?!?/br> 賀蘭汗青搖著頭說道:“老匹夫的孫兒,妖族西門家都不可信。” 他丟出這樣一句話,就冷眉斜對的看著西門百屠。 西門百屠薄薄的嘴唇,挽起了一個(gè)好看的弧度,就像天空中懸著的下玄月,清冷的面容下說道:“他卻是只是個(gè)老匹夫,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陰影下。西門家的人,也卻是沒有一個(gè)好人?!?/br> 眾人,聽他說完這句話,心中都打起了問號,若是想交好我們,也不必侮辱自家的祖父和親人。 冰冷的眸子,對上賀蘭汗青從眼神中滲出的不屑。 “西門家全是壞人,那你是?賀蘭汗青語鋒一轉(zhuǎn),看著他。 “我當(dāng)然是西門家最壞最壞的一個(gè)了。不然,怎么配的上我的名字,百屠。”邪魅到極點(diǎn)的眼神劃過眾人的眼眸。 “你好與壞,與我們何干?!笔拞柕来驍嗔怂麄冎g的爭鋒相對,轉(zhuǎn)身說了兩個(gè)字“趕路?!?/br> 眾人看著蕭問道的背影,也緊隨其后。 而西門百屠,也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保持著不過二十米的距離。 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彌漫在霧氣中。一眾人,沿著山麓的邊緣行走。一團(tuán)火光,縈繞在蕭問道的手上,賀蘭汗青斷后,也拿著一根火把。 簌簌的流水聲,打破了一行人行走中的寂靜。 眾人加快了行走的步伐,易人之夏指著一個(gè)方向說道,就在那個(gè)方位。 蕭問道將火把給了他說道:“你來領(lǐng)路?!?/br> 易人之夏點(diǎn)頭,耳朵支了起來。 翻過一頭矮矮的山嶺,卻還是看不到小溪或河流。 唐冰心叫嚷著想歇息一會,被蕭問道給拒絕了。 吳瑾萱握著水壺,遞給蕭問道。 蕭問道接過來喝了一口,就遞給了唐冰心。 夜色越來越深了,重重的濃霧在折磨著每一個(gè)人。 終于,又翻越了三道山嶺看到了一條寬兩米左右的溪流。 眾人,都輕輕的舒緩著氣息。 一團(tuán)篝火,幾人圍坐一圈。 唐冰心掀開一塊溪流中的石頭,下面全是巴掌大小的螃蟹。 她抓起一個(gè),提溜到篝火旁。 眾人都對她豎起大拇指,頭一次看到唐冰心臉上出現(xiàn)一片少女該有的嬌羞。 她指著溪水旁的石頭下面說道:“下面還有很多?!?/br> 眾人,好奇的起身,翻看著石頭。 大千世界,處處都有造物主的饋贈。 對于從小生活在極北的蕭問道來說,烹飪小河中的河鮮,再是拿手不過。從小,也沒少吃河中的魚蝦螃蟹。 易人之夏在一處寒潭中,還捕了幾尾草魚。 一日的疲累,再加上一頓飽餐的河鮮。 蟹黃肥嫩,烤魚鮮美。 一陣倦意襲來。 賀蘭汗青看著不遠(yuǎn)處的那一團(tuán)篝火,盤坐著一個(gè)孤冷的身影。 喝了一口隨身帶的酒,一陣熱流,驅(qū)逐著夜晚的寒氣。 眾人酣然入睡,只剩下蕭問道和賀蘭汗青。 賀蘭汗青將酒壺遞給蕭問道,蕭問道湊著鼻子一聞,就知道這是烈酒。 烈酒入喉,一陣暖意和辛辣在他胸腹間蒸騰。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gè)喝這種酒,沒有喊出聲的?!辟R蘭汗青笑道。 “這酒卻是夠勁?!币痪鋵θ魏尉疲伎梢栽u價(jià)的一句話,來形容賀蘭汗青手中的那壺烈酒。 西北青州的“燒刀子”,就連軍中最剛烈的漢子,喝上這一口酒,沒有不說燒喉嚨的。 夠勁,兩個(gè)字不過也卻是能形容這壺酒了。 “今晚,我來守夜,你安心入睡?!辟R蘭汗青說道。 蕭問道點(diǎn)頭,盤著腿。 卻是在修煉了。 賀蘭汗青,嘴角笑著。心中咀嚼著剛才蕭問道說的那句話,又是一口燒刀子入口,就像切開了胸膛一般。 他一雙眼睛,落在不遠(yuǎn)處孤零零的身影上。 溪流潺潺,身影丁零。 西門百屠,謝花風(fēng)流。 一人百屠,不留燕雀。 賀蘭汗青,想到這幾個(gè)字,心中也不僅打了一個(gè)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