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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九尊問道在線閱讀 - 第三十一章 夜半闌珊,孤狼望月百屠

第三十一章 夜半闌珊,孤狼望月百屠

    留取丹心照汗青,誰言史書念起名。

    這是一段從小就埋在賀蘭汗青心底的往事,和許多人有關(guān),他的眼神落在西門百屠的身上。

    從小在邊關(guān)生活的賀蘭汗青,從小就養(yǎng)成了一種危機(jī)感。自從六歲就跟著父親賀蘭青帝,就在擁雪關(guān)生活。一眼就能看到大片的雪原和滾滾烽火,魔族襲邊,群狼入村。

    再鐵血的戰(zhàn)士,看到邊關(guān)上被襲擾的村落,都會惹不住眼圈發(fā)紅,殘破的家園,橫死的百姓,凄慘的吶喊與血rou模糊的親人的尸體,堆砌在路上。

    從熱血到麻木,麻木到冷血。

    在賀蘭汗青明媚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幽暗的心。潛心修道,天道絕不會辜負(fù)一個以勤為道的人,年紀(jì)不過十五,先天后期的修為,在整個天武,算的上佼佼者。

    他的心里不禁藏著對于魔族的仇恨,還有妖族的恨念,特別是妖族西門家的恨念,二十幾年前,賀蘭汗青還未出生,人族與妖族,在擁雪關(guān)外百里處,一個名為“青牛村”的一個小地方,發(fā)生亂斗。

    擁雪關(guān),北往極北的魔族,南瞰西南的妖族。

    人族正值新舊兩代更替,人皇夏淵末剛登基稱皇,邊關(guān)出現(xiàn)了這不大不小的慌亂。

    一令下,當(dāng)時鎮(zhèn)守?fù)硌╆P(guān)的是出自寒門的蕭玉山,深知兩族之禍,禍害的永遠(yuǎn)是老百姓。

    當(dāng)時賀蘭青帝是蕭玉山的偏將,兩將三百騎。日夜兼程,不過一天就趕到“青牛村”,滿目瘡痍,雞犬不留。

    眾將士也是紅目刺血,怒云籠罩在這些人的頭頂。一處矮矮的草屋上,插著幾把妖族的將旗,畫著兇狼的圖騰。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天空中亡靈的哀嚎。

    妖族的軍隊,停留在南方五十里處,有一萬之眾。

    三百將士對上一萬的妖族。

    毫無勝算。

    “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正當(dāng)此時,浴血山河。不讓天地,笑吾天武,無熱血男兒。殺,殺,殺?!?/br>
    一陣豪氣,直沖云霄。

    一枚龍符,落在賀蘭青帝的手中,“速去,調(diào)兵遣將?!笔捰裆剑痪湓捳f完,一騎絕塵。賀蘭青帝知道,這句話就是絕命的遺言。

    等到賀蘭青帝,快馬加鞭的回來,就看到蕭玉山大將的人頭,掛在妖族的“天西城”的城樓上。

    揮兵南下,無異于兩國交戰(zhàn)??墒强吹?,死不瞑目的蕭玉山,剛想準(zhǔn)備攻城,一位老人站在賀蘭青帝的身旁。

    這位老人,整個天武的人都認(rèn)識,新晉的王侯,蕭天岳,岳王。

    蕭玉山的父親。

    “退?!币粋€字從這位老人口中吐出。

    賀蘭青帝雖說是心有不甘,難掩怒色,也不得不退在離妖族“天西城”的十里之外。

    其余的兵將,都駐扎在十里外,極目遠(yuǎn)眺。

    一人一騎,橫刀立馬站在“天西城”的城外。

    賀蘭青帝,再次來到了城外,老人的身旁。

    “今日,蕭將軍的仇,我必須報。無論死活,任憑人皇處置。”賀蘭青帝視死如歸的說道,刀已經(jīng)提了出來。

    萬箭已經(jīng)準(zhǔn)備齊發(fā),城樓上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只等一聲令下。

    夕陽將至,亡者該瞑目了。

    蕭天岳,騰空而起時,箭潮朝著兩人,急速射來。

    蕭天岳右手一反間,箭潮停頓在空中,掉落下來時,都像是烹炸過的蝦,彎曲的落在地上。

    掛在城樓上的蕭玉山的頭顱,蕭天岳摘下,掛在腰間。

    那一夜,賀蘭青帝就跟在蕭天岳的身后,看到了蕭天岳睥睨的修為和鐵血般的殺戮。

    亡我之子,絕不會讓兇徒茍活。

    一夜殺戮,蕭天岳的一句話飄蕩在“天西城”的上空,“西門孤月,給我出來?!绷攘劝俗?,恨意滔天。

    從天黑的傍晚,到清晨的黎明。

    西門孤月,一晚都龜縮在西門的府中。

    風(fēng)聲鶴唳,聲聲泣血。

    天西城怕了,西門孤月怕了,妖族怕了。

    一萬妖族的將士,一個不留。

    在東方的第一道光,出來的時候,血光映照著黎明。

    西門孤月站在蕭天岳的面前。

    一劍,斬斷了西門孤月的右臂。

    “我只報一夜的仇。”

    蕭天岳說完這句話,就飄至城外。

    賀蘭青帝目睹了這一切,也將這一切告訴了自己的兒子賀蘭汗青。留取丹心照汗青,這一段鐵血的往事,賀蘭青帝想讓著兩個字,伴隨自己兒子一輩子。

    曾經(jīng),蕭天岳的劍在蕭問道的身旁,一陣恍惚的崢嶸歲月,賀蘭汗青看著那把劍,品味著上一代的過往。

    是唏噓以往的鐵血,還是回憶父輩的崢嶸歲月。

    一口“燒刀子”,入口。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西門百屠。

    他笑了,隔著一層nongnong的迷霧,賀蘭汗青都能看到西門百屠的那邪魅狂狷的笑,笑的沒有聲音,卻讓他感覺到張牙舞爪。

    霧岐谷的夜晚,真是比較涼,雖然現(xiàn)在依然是仲夏。

    賀蘭汗青看到西門百屠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張巨大的血口,口中尖銳的獠牙,離他不過就是一尺的距離。

    “快醒醒?!?/br>
    賀蘭汗青一聲急吼,眾人猛然驚醒。

    唐冰心睡眼惺忪的看著他們,迷糊的眼睛掃過西門百屠的身后,頓時清醒了過來。

    數(shù)十只鐵尾黑狼,就在西門百屠的身后。

    西門百屠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卻不知“危險”的靠近。

    此時,每個人都看到了西門百屠邪魅的笑,這里很多人沒見過西門百屠出手。

    血霧在他周圍,迸發(fā)而起。

    一刀一人,在狼群中游走。

    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清霧中的人或者是狼,陣陣?yán)呛?,一聲嗚咽聲伴隨著一團(tuán)血霧,慢慢的蔓延開來,血霧都快蔓延到他們這里。

    “要不要,去幫他一下?!眳氰嬲f道,女孩的心還是容易心軟。

    “不用。”賀蘭汗青擺了一下手。

    眾人都安靜的等待著,這場廝殺的結(jié)束。

    夏天的夜總是亮的早,兩個時辰的等待,血霧從慢慢的包圍著眾人,到慢慢的由濃變淡。

    篝火已經(jīng)滅了,這些人正準(zhǔn)備去里面看看去,一個瘦弱的人,提著一把刀,走到眾人的跟前,還是一如既往的邪魅的笑,西門百屠看了一眼手中的刀,猩紅的舌尖,舔了一下刀背上的血,薄薄的唇上,也沾染了少許的血色,觸目驚心。

    他倒下了,西門百屠再次倒在了他們面前。

    滿身傷痕,從血rou中都能看到森森的白骨,西門百屠蒼白的臉上,沾染著凄然的血色。

    此時,易人之夏從血霧跑了出來說道:“二十三具,鐵尾黑狼的尸體?!?/br>
    一己之力,斬殺了二十三頭鐵尾黑狼。

    眾人心中駭然間,看著躺在地上的西門百屠。

    這次,在霧岐谷的前十位的比試,無非就是看誰先退出,誰堅持不住了,先退出的人名次靠后,最后一位退出或闖關(guān)成功的人,必然就是此次兩族比試的榜首。

    誰也不知道,后面還有什么樣的情況,等著他們。

    以命相搏群狼的西門百屠,不管昨日如何算計他們,此時西門百屠在這些人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將西門百屠處理好傷口,吳瑾萱將隨身帶的補(bǔ)血丹給他服下。

    “我們還要趕路。我們前面還有三人,若是讓他族捷足先登,那我們就丟人了?!辟R蘭汗青說完這句話,也不理易人之夏略微尷尬的神色。

    蕭問道背起西門百屠了身子,他很輕,就好像只有幾十斤重,著實不算費力。

    眾人,沿著溪流往前,怪石嶙峋間,已經(jīng)不能用崎嶇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在布滿石頭陡峭的山坡上行走,不過眾人都有修為在身,跳躍在山澗的石尖上,也不算費力。

    行走了一個時辰后,一塊如鏡子般平整的石頭,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記過多年雨水的沖刷,石面光滑平整,正好適合用來休息。

    雖說周圍還是云霧繚繞,不過氣溫已經(jīng)高了起來。

    “霧岐谷綿延數(shù)十里,我們行走了將近一天,再往前走個三五里路,也差不多走到霧岐谷的邊緣?!辟R蘭汗青說完這句話,平躺在石頭上。

    “我隨處走走。”蕭問道說完,走向前方。

    “自己小心?!辟R蘭汗青一聲叮囑。

    蕭問道行走著山谷中,聽到后面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杵云院的吳瑾萱。

    “我陪著你。”吳瑾萱說著這四個字,不容質(zhì)疑。

    兩人前后不過半米的距離,向前而去。

    水聲漸漸的大了起來,一條是百米的瀑布,呈現(xiàn)在兩人面前。

    前方,已經(jīng)沒有路了。

    “瀑布后面好像有個洞。”吳瑾萱說道,看著瀑布的后面。

    蕭問道定睛一看,那個洞xue只有兩米高,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山洞上方看到三個字。

    兩個人,走近一看,蕭問道伸手抹去烏黑的綠藻,出現(xiàn)了三個字“長生府”。

    蕭問道看了一眼吳瑾萱,他在天武的時間廖少,更不明白這所謂的“長生洞”是什么傳說與典故。

    吳瑾萱蹙著眉頭說道:“曾經(jīng)妖族一位圣者,法名長生。修的是苦道,苦修兩千年,修煉至通圣,飛升異界。不過這位長生圣者,是幾千年前的傳說人物,不知這長生洞,與那位長生圣者,有沒有關(guān)系?!?/br>
    “進(jìn)去看看?!笔拞柕勒f道。

    “這怕是不妥了,若是這里面有什么兇險,看著洞府的高度,很難施展出身法?!眳氰婵粗陌档亩磝ue,難免擔(dān)心的說道。

    這霧岐谷離尚京不算遠(yuǎn),進(jìn)過谷中的人,怕是也不下萬千。這么一個洞府,不可能沒人發(fā)現(xiàn)。

    不是奇遇,就是劫難。

    “你在洞口守著,若是我半個時辰還沒出來,你再去喊他們?!笔拞柕勒f完,就踏進(jìn)這“長生洞”。

    吳瑾萱看著黑暗慢慢湮沒了蕭問道的身影,洞內(nèi)一陣轟隆聲響起。

    哪還需等待半個時辰,吳瑾萱直奔山下······

    長生洞中是奇遇還是災(zāi)禍。

    蕭問道看著身后被一個巨石封住的去路,踏進(jìn)了長生洞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