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涼水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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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懷峰頂,半丈之遠(yuǎn)的蘇弒,兩眼緊閉,臉上的那道刀疤,更是驚心怵目。 他的腳邊幾行字,應(yīng)該是在用枯枝寫的,不甚清晰,卻也能看清楚幾句。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凈。 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無有相生,難易相成。 天地?zé)o涯,萬物齊一。 飛花落葉,虛懷若谷。 我心無竅,天道酬勤。 我義凜然,鬼魅皆驚。 我情豪溢,天地歸心。 我志揚(yáng)邁,水起風(fēng)生。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蕭問道看完這幾行字,心中升騰起一股清涼的氣息,心定如磐石,神聚如湖川。 峰頂小風(fēng),揚(yáng)起塵沙,地上的幾行字又模糊了幾分。 一道晦暗的亮光,照進(jìn)他的瞳孔中,就像是一顆小石塊,丟進(jìn)了心里。 無塵劍,名器榜上名列第三的名劍,通體如墨玉,劍鞘卻如黃泥。 蘇弒身旁插著一柄劍,看著劍鞘下的那一抹黑光,蕭問道便知曉這就是“無塵劍”。 道祖曾言,大道朝天,一為求道,二為悟道。 求道者,修道為一心爾,閱盡三千道藏,九萬道經(jīng),求其形,難修其意。 悟道者,修道為兩極爾,悟己道,悟萬物之道,悟大千之道,立道心在天地中。 天下修道者,前者居多,蕭問道便是求道者,一心求道,不理繁雜。 而蘇弒便是悟道者,一顆道心立在天地中,何時(shí)道心能清凈如腳下的石頭,即能大道天成。 看著他寫下的道訣,他的心很凈,他的心也很亂··· “不如,我先陪著你,去別處逛逛,蘇弒師兄看來一時(shí)半刻醒不過來?!睙o涯說著,看著蕭問道一個(gè)勁的看著蘇弒。 “他沒睡著,只是在裝睡?!笔拞柕勒f著,用腳將地上的幾行字,踢的模糊一片。 無涯剛想開口,只見蘇弒睜開了他的左眼,蕭問道看著他的左眼,瞳孔黝黑的像是一塊炭,眼波流轉(zhuǎn),用一只眼就盯著蕭問道看。 “蘇弒師兄?!睙o涯連忙拱手說道。 蕭問道一看他醒了過來,腳上更是用力,地上的泥土都被他踢的翻起幾層。 “蕭道友,不如我們先下了虛懷峰。”無涯看著蘇弒的神情,急聲說道。 “裝瘋賣傻?!笔拞柕莱隹谵揶淼?,這陋室前的地上,已是坑坑洼洼。 蘇弒腳邊的無塵劍,抖動(dòng)了幾下,虛懷峰也是晃了幾下。 碎石窸窣的往山下落去,揚(yáng)起的塵土落在地上,蘇弒又閉上了左眼,一切又歸于平靜。 “蕭道友,我們快些下山吧?!睙o涯說著,臉上已是急不可耐。 “放心,你蘇弒師兄修的是清心訣,就算是有人在他頭上拉屎撒尿,他也無動(dòng)于衷。”蕭問道說著,一劍揮出。蘇弒身后的陋室,轟然倒塌。 “蕭道友,夷武仙山尊你為,你要這般欺辱我門宗師兄么?!睙o涯氣息陡變,手上的無岸劍,已抽出半寸。 蕭問道嘴角一揚(yáng),英眉一挑笑道:“欺辱,他欺辱的人還少么?!?/br> 無涯聽著蕭問道的這番話,臉色大變,盤膝悟道的蘇弒,將右眼也睜開了。 赤瞳如血,黑瞳如炭。 這樣一雙迥然不同的眼睛,就在一個(gè)人的身上出現(xiàn),蘇弒身上黑色的道袍,獵獵大響。 勁風(fēng)已起,殺心難落。 “入魔?!笔拞柕揽粗K弒的神色,就像是魔相。 蘇弒的殺氣,沖淡蒼穹上淡云,在武當(dāng)?shù)畹淖谥?,五人凌空而立,站在虛懷峰的一旁?/br> “問道,你別胡鬧。”玉虛子先出口勸道。 “蘇弒,放下屠道殺戒,才能大道天成。”真元子也是臉色大變。 余下的陽明子,純陽子和天女屈秋,看著蘇弒和蕭問道,眉頭郁結(jié),可任誰都看出蘇弒的心魔,就在一念之間。 “無涯,你先退下。”真元子說著,手中的仙劍已在手心。 無涯凌空而落,就下了虛懷峰。 蘇弒看著腳邊的無塵劍,左眼的黑瞳,也起了一層赤光。 “問道,你也快些下山?!庇裉撟右彩羌甭曊f著。 蕭問道哪會理會,一副邪魅狂狷的神情大聲說道:“想不通的事,打一場說不定就能想通了?!?/br> 打一場,殺一場。 蘇弒的心間,徘徊著這兩個(gè)念頭,虛懷峰上飛沙走石,塵土飛揚(yáng)時(shí),蕭問道看著蘇弒的右手,在劇烈的抖動(dòng)著。 “我這徒兒,曾經(jīng)犯下了滔天的殺戒,若是心念入魔,怕是要生靈涂炭。”真元子對著那四位宗主說道。 他的修為歸元境巔峰。 蘇軾的修為若是“入魔”,憑他的修為怕是能將九州大地,攪得天翻地覆。 “哎,是我管教不嚴(yán)?!庇裉撟油葱募彩椎恼f著,手心早已擎起他的仙劍。 嘭,虛懷峰上塵土飛揚(yáng)。 砰。 蘇弒手心中已擎起他的無塵劍,劍氣如赤光,朝著蕭問道擊殺而去。 蕭問道擎起問道劍,橫斬而奔,嘴角一揚(yáng)看著五位門主喊道:“你們誰也別出手。” 五人呆立當(dāng)場,看著蘇弒和蕭問道兩人,殺向夷武山的后山之中。 “若是,我的徒兒殺了玉虛上人的徒兒,玉虛上人勿怪。”真元子先將明話挑明。 這場廝殺,起因在蕭問道,玉虛子也是無話可說,只能點(diǎn)頭。 五人在千丈之外,看著兩人的廝殺。 蘇弒的劍氣,橫行霸道,一劍揮去,激起千層浪。 問道劍好似遇上了對手,兩道劍氣在空中激斗,蕭問道也是殺紅了眼。 這是求道者和悟道者的比試,論得不是成敗生死,論得是道心。 蘇弒提起無塵劍,就像是提起一根狼毫筆,在空中寫下四個(gè)字“一剪百花”。 他的劍氣本為黑色,揮劍寫字時(shí),那四個(gè)字落定為畫。 如一株墨梅,化為劍氣,朝著蕭問道殺去,劍氣縱橫,殺氣彌漫。 天外飛仙,一百零八道離火劍氣,化為赤光,擊殺而去。 蘇弒的劍氣,為黑,黑的發(fā)亮。 蕭問道的劍氣,為紅,紅的瘆人。 兩道睥睨的劍氣,相擊而落,讓那五位宗主也是大開眼界。 蘇弒橫眉揚(yáng)劍,青絲豎起,提起無塵劍,在空中畫出一顆青松,就像是懸崖旁的青松。 一氣呵成的青松,松葉萬千,只聽蘇弒說著:“兩描赤松”。 誰能數(shù)清楚一顆松樹有多少的葉子,誰就能數(shù)清楚一個(gè)人的頭發(fā)。 一息間,那一顆青松化為千萬道劍氣,蕭問道嘴角一揚(yáng),祭出“煉木訣”。 伸手憑空一抓,山中刮起一道青綠色的風(fēng),將木氣煉為劍氣,直迎而擊。 兩團(tuán)看不清的劍氣,混為一團(tuán),此消彼長,蕭問道的指尖丟出一道離火,引木氣而燃。 一團(tuán)烈焰,在空中炸裂開,蘇弒的眼中赤光大盛,一道魔氣升騰而起。 “蘇弒,入魔了。”天女屈秋說著,凝眉而望,余下的幾人,也是手心抽出自己的仙劍。 “我這徒兒,殺人有潔癖,只出三招,三招已過,就不會再出劍了?!闭嬖涌粗У奶K弒,說著他殺人的“習(xí)慣”。 五人看著凌空而立的兩人,蕭問道左手握著拳頭,劍尖直指著他。 “前兩招為遠(yuǎn)攻,怕是我這徒兒要貼身而戰(zhàn)了?!闭嬖诱f著,多少年沒出過細(xì)汗的臉上,出了一層細(xì)汗。 其余的四人,都見識過蘇弒的近戰(zhàn),好似瘋魔。 蕭問道也不敢掉以輕心,看著蘇弒的一舉一動(dòng),只見蘇弒的嘴角掛起一絲冷笑,邪魅的像是一個(gè)“鬼魂”,沒幾人見過,可心底打顫。 “呼” 蘇弒化為一團(tuán)黑煙,慢慢的消散在空中,就余下一粒黑光。 就像是一粒塵土,蕭問道極目而望,才看到那一粒黑光。 “嘶” 一道血痕“爬在”蕭問道的左肩上,蘇弒的手段,讓蕭問道想起了秘境中的“影魔”。 以影為道,只要有影子,就有影魔的身影。 蕭問道提起問道劍,雜亂無章的揮出千百道劍氣。 “看來,丹師已亂了心神了?!标柮髯涌粗拞柕勒f著。 隱匿身法,就算是他們幾人也不曾修過,而蘇弒隱匿的身法,他們五人都看不出破綻。 更何況只是啟元境的蕭問道,幾人看著蕭問道的“亂劍”,都明了蘇弒占據(jù)上風(fēng)。 風(fēng)有聲,云有影。 “破” 以三生道訣,避開蘇弒的劍招,以奔雷訣斗轉(zhuǎn)身形。 “這是魔族的星移術(shù)?!奔冴栕涌粗拞柕勒f著。 玉虛子看著蕭問道鬼魅的身形,他都不會的“移形術(shù)”,如何解釋。 “這哪是魔族的星移術(shù),是我幻丘山不傳的秘術(shù),名為逐影道法?!庇裉撟雍a著,心底捏了一把汗。 那幾人聽著玉虛子的話,都是凝眉看著兩人的斗法。 一人忽左忽右,一人隨風(fēng)而動(dòng)。 兩人廝殺,已然半個(gè)時(shí)辰了,蕭問道總算明了蘇弒的隱匿身法,不過是“障眼法”。 “他有道界?!?/br> 如同界魔的“界陣”,不過界魔是以自己的天賦,修的界陣,而蘇弒卻是自己領(lǐng)悟的“界陣”,這界陣中只有一人。 蘇弒身藏在界陣中,一擊而藏,密不透風(fēng)。 不過,能領(lǐng)悟自己的“道界”,蕭問道還是佩服蘇弒的,若是他沒見識過“界魔一族”,恐怕他真的得死到蘇弒手里。 隨手摘下一片葉子,就像葉魔茯苓一樣,拋向蒼穹中。 葉散如風(fēng),風(fēng)起葉動(dòng)。 蕭問道嘴角一揚(yáng),以元?dú)饩燮鹨黄啊皼鏊?,澆在了身前半丈的地方?/br> 透心涼的湖水,將蘇弒澆的渾身濕透。 “你···?!?/br> “好奇么。”蕭問道凝眉一望,將問道劍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