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九霄風(fēng)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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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茶壺落地的一剎,那姑娘的玉頰掛著兩行清淚,著實讓人憐惜。 “問道,情債啊?!敝T葛絕不著調(diào)的揶揄著,一下被蕭問道瞪得說不出話來。 “在下,卻是空城的蕭問道?!笔拞柕罌_著那姑娘,拱手道。沉思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令尊的變故,本非我所意,姑娘節(jié)哀?!?/br> 他不說還好,這一番言辭讓那姑娘聽得,兩行清淚,如涓涓細流。 我見猶憐,步步苦楚。 “節(jié)哀?!敝灰娔枪媚镫p眸含淚說道:“我與家父,相依為命。自小沒了娘親,便是家父將我撫養(yǎng)成人,年過半百被貶至扈陵,可易慕白為何連歇腳的功夫,都不曾給父親。一身疲累和困乏,葬身在沙場之上,天武誰不知,首榜首名的蕭問道,是易慕白的孫兒。徇私,誅殺?!?/br> 誰也沒想到,這還有易慕白摻雜在此中,可易慕白絕不是徇私舞弊的人,也不是不愛惜兵士的人,不過其中的緣由,蕭問道也不去想了。 “你不打算回天武,若是你回天武,我定保你無虞?!笔拞柕乐荒苓@樣說,不管這姑娘倒是是怎樣的心意。 “我愿在此,孤獨終老?!蹦枪媚镎f著,蹲下身子將碎茶壺,一一撿起。 稍有不慎,瓷片上染著一絲血痕,那姑娘低著頭,任讓指尖的血痕,一滴一滴的落在碎瓷上,一聲不吭。 這時,納蘭蟬衣拿出一條白絹,蹲下說道:“你是李幼娘,你的眉間雪小調(diào),我倒是常念?!?/br> 納蘭蟬衣說著,將白絹纏在李幼娘的指尖,那一對晴眸,算是讓李幼娘止住了淚息。 “你是蟬?!崩钣啄镎f著,握著納蘭蟬衣的手。 納蘭蟬衣一頷首,說道:“我是蟬,寒衣調(diào)的蟬?!?/br> 那李幼娘聽著納蘭蟬衣說的話,一下就笑了起來。 “我就說你是個美人,讓我猜對了?!崩钣啄镄χf道。 總算是云過,那李幼娘有了晴顏。 “我的閨作,只有蟬一人知曉。卻沒想到,你我相見會是這樣的情景。”李幼娘說著眉間又是一抹愁緒。 古人云,詞多愁。 這剛笑了一下,眉間盡是愁云。 “你可信我。”納蘭蟬衣輕聲問著。 “我自是信你,在心里我早已將你當做親人?!崩钣啄镎f道。 “我與問道,相交兩載。他的性子雖是亦正亦邪,可都是為了自保。當年,他在空城的舊事,我也聽說。你可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易慕白武尊,自小便看我長大,他也絕不是徇私的人?!奔{蘭蟬衣看著李幼娘的神色,看她的神色毫無波瀾,繼續(xù)說道:“你若在此處終老,肯定是不妥??赡闳羰窍朐诼洳瓷?,我們便給你尋個安身立命的去處,怎樣。” 過了一小會兒,李幼娘頷首。 “這落泊山可有安心的去處?!笔拞柕绬栔倮餃婧?。 百里滄海小嘴一撅,說道:“是她說的為她尋個安身立命的去處,我哪知曉?!?/br> 蕭問道眸子一簇,看的百里滄海都是一扭頭。 “無妨,我在此時也是安逸?!崩钣啄镎f著,倒是見她心地淳樸。 百里滄海被眾人看的渾身不自在,只能說道:“若是落泊山,能安身立命,還能活的灑脫的,只有一個地方?!?/br> “哪?!奔{蘭蝶衣搭腔說道。 “看看你這性急的樣子,怕是你的心上人,要納她為妾,你不樂意?!卑倮餃婧S质侵齑揭粏?,讓納蘭蝶衣臉上滿是羞臊。 “快說。”蕭問道說著,也是一臉的不快。 “你也是個猴急的樣兒。”百里滄海笑著,卻見蕭問道面不改色。 百里滄海感著無趣,便說道:“只有色鬼那里,最是合適。” “啊,那我不去了?!崩钣啄镆宦牎吧怼眱勺?,趕緊說道。 “他若是好色,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得往他懷里鉆,輪不上你。”百里滄海白眼一拋,三分嫵媚,七分氣人。 “那我們就歇息一夜,明日就去色鬼那里?!笔拞柕勒f著,端著桌上涼透的茶,一飲而盡。 剛才,他渴透了。 這處屋舍,倒還算寬綽,便合衣而眠。 匆匆一夜,蕭問道起來的時候,天上繁星還未落盡,一人揚首看著天上繁星,還有空空,也是揚首望著。 “問道?!币宦曒p呼。 蕭問道知曉是納蘭蝶衣,只見她身披衣衫兒,蹲坐在他的一旁。 兩人相偎,只見繁星落盡,只有朝陽獨占蒼穹。 “不如,也帶上我們幾人?!迸R走時,余下的幾個“土匪”說道。 “他不好男色。”百里滄海調(diào)笑兩句,一下就踏上沙舟上。 “你們散了吧。”蕭問道說著,一眾人都踏上沙舟。 “那位前輩,當真能收留她?!奔{蘭蝶衣小聲問著。 “當然。”百里滄海大吼一聲,驚得納蘭蝶衣只能倒退三步,一言不發(fā)。 那李幼娘臉色平淡,可與納蘭蟬衣私語竊竊,倒是能看到笑顏。 又是幾番斗轉(zhuǎn),幾番星移,這落泊山中的景色,倒真是悅目了起來。 雖是大漠,可也有細流涓涓,特別是那小小的湖泊,點綴的大漠也是萬分驚奇。 亦有青翠高山,亦有高瀑懸空。 “還有半日,便能到他那里?!卑倮餃婧Uf著。 這落泊山中,卻是有小城,而且不止一座,一眾人所在的小城,名為西垂城。 找了一間棧,梳洗了一番,才算心滿意足。 “這城中,倒是什么人都有?!敝T葛絕說道。 “落泊山不在任何一族的管轄內(nèi),而又是獸族連通三族的必經(jīng)之地,倒是一個好地方?!敝芤兹詢烧Z的一說。 只見大街上,不論天武人族還是雪國魔族,或是妖族和獸族,都不相互敵視,只是互通往來,賺一些活命錢。 “有人斗道?!敝宦牻稚系穆啡苏f道。 “你們?nèi)羰遣患?,我便也不急?!卑倮餃婧Uf著,臉上平淡無奇。 “觀望一小會兒,不管勝負,立即出城。”蕭問道說道,可眼眸中的好奇,便是蒙上黑紗也遮掩不住。 眾人看著西垂城,一處道場,只見那道場外,站著數(shù)百人。 “一人十金。”只見一位身著烏黑色衣衫的中年人說道,那人的袍子上,滿是銅錢的模樣。 “比試,還要付錢?!笔拞柕篮苁遣唤?。 “道場,若是一文不收,你信不信有人在上面養(yǎng)鴿子。”百里滄海隨口一句,倒是直沖要害。 只見兩人,一位手持長劍,一位手持短刃。 “定刃?!笔殖侄倘械哪侨耍碛叭珉?,一下就刺在那人的背身。 “這···?!笔拞柕揽粗殖珠L劍的人,呆立當場。 “手持長劍的那人,必勝。”百里滄海說道。 “為何,他這身法也太弱了?!笔拞柕揽床怀瞿侨耍泻芜^人之處。 他剛說完,手持長劍的那人,氣勢一轉(zhuǎn),只見劍招虛晃,周身劃過幾道虛影。 “這是···。”眾人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劍術(shù)。 只見那持著短刃的人,雖是身法靈活,可周身數(shù)十柄赤色劍身,讓那人難以招架。 又是折身一退,長劍如虹,一劍穿心。 “這是一劍為陣?!卑倮餃婧F降恼f道。 “那劍是器,也是陣旗?!敝T葛絕猜想著說道。 “不,算是劍陣道術(shù),只能控人在一息間?!卑倮餃婧kS口說道。 這一場比試,讓一眾人開了眼界,草草出城。 “你看那人。”諸葛玥指著一位身著青色道袍的道人,那道人正在買酒。 “華胥師祖?!敝T葛絕看著那人說道。 他們兩人只見過華胥子的畫像,只是那人與華胥子長的太過相像。 兩人一下就走至那人身前,定定的看著買酒的道人。 “你們要是有空,陪著老夫喝上一杯?!蹦琴I酒的老翁,看著他們兩人說道。 “華胥師祖?!敝T葛絕喊道。 “你是玉幽仙山的弟子?!辟I酒老翁問著。 “弟子是?!敝T葛絕拱手說道。 “正好,我這身上沒了買酒錢?!蹦琴I酒老翁說道。 諸葛絕從懷中拿出數(shù)十兩金子,放在了酒柜上,說道:“弟子,給你買酒?!?/br> 酒肆的小二,遞出兩壺酒,那買酒老翁拿起就走。 “師祖,不愿再回玉幽仙山了么。”諸葛絕問著。 “玉幽仙山,那是個屁?!崩衔陶f著,提著兩壺酒,早已消失在人海中。 “九州自封的仙山,著實算個屁?!卑倮餃婧_€是小嘴一撅,晃著柔軟的腰肢,往城外走去。 一座小小的西垂城,讓眾人的眼界一下大開,也各自有了各自的心思。 百里滄海帶著一眾人,往西垂城的西北而去,不過一個時辰,眾人便來到一處山谷中。 遠處看著山谷,青翠疊嶂,一株紅櫻就在山谷口,紅葉飄散,斑斑為落紅。 “看那。”納蘭蝶衣指著一處石壁上。 我生不為逐鹿來,都門懶坐黃金臺。 問君一句何所求,笑看秋葉冬雪埋。 “陳詞濫調(diào),他還是喜歡附庸風(fēng)雅?!卑倮餃婧Uf著,眉間盡是小女人的神態(tài)。 砰,砰,砰。 百里滄海敲著木扉,只見一位身著淡藍色衣衫的女子,推開門扉。 “請。”那女子不問來出處,直接就迎進來。 “我九霄風(fēng)流好久沒見過如此的美人了?!币粋€身披素衣的男子,看著一眾人。 “呸,色胚?!卑倮餃婧Uf著,一腳就踏進了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