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漣之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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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物?!崩钪僭谏硭赖哪邼缮砩?,搜到幾塊黑色的晶石。 眾人看著李仲手心的東西,都將目光瞥在蕭問道身上。 “黑曜靈石?!笔拞柕阑氐?,淡淡的看了一眼。 “你怎知曉?!崩钪賳栔?/br> 蕭問道嘴角一揚,順口胡謅說道:“我去過長生界?!?/br> 眾人緘默,李仲將黑曜靈石放在胸口。 “搗天城,還去么。”諸葛絕說著,看著負傷的無涯。 “這仙脈已入,哪能不去。”蕭問道說道。 “從哪走?!敝T葛絕問著。 “跟它走?!笔拞柕榔沉艘谎奂缟系目湛眨徊酵?。 待幾人搜刮了倪澤一伙兒,倒是有些家財,看著數(shù)千的靈石,眾人心里算是有點底了。 又是三日過后,云淡風(fēng)輕,萬里晴日。 一眾人才算是見識了承天界的氣候,一路上倒是遇上幾人,不過都是匆匆一瞥,毫不在意他們一眾人。 這讓蕭問道頗為心寒,若是遇上的路人也如倪澤一般,出手打劫,說不定他們的身家還能翻上一番。 只可惜,蕭問道不算徹頭徹尾的“壞人”,心中起不了打家劫舍的心思。 “這承天界倒是與天武,并無不同。”納蘭蝶衣說道。 “諸天萬界不過是以道為分,只是風(fēng)土各異。”蕭問道說著,寵溺的看著納蘭蝶衣。 “嗯。”納蘭蝶衣乖巧點頭。 納蘭蝶衣拿出盛水的壺,本想遞給蕭問道一解口渴,壺嘴朝下,余下的一滴也滴入黃土中。 “這搗天城還有多遠。”諸葛絕問著。 “不遠,不遠?!背劣硇χf道。 “前方有一酒肆,走吧?!笔拞柕勒f道。 沉禹那一幫男兒聽聞“酒肆”兩字,一下就揚首看去。 一片莽荒,哪有酒肆的模樣,除了前方密林就是沒腰的荒草。 “酒肆在哪兒?!背劣韱栔?/br> “不遠,不遠。”蕭問道學(xué)著沉禹的口吻打趣道。 他說完,摘下屁股后面的葫蘆,遞給納蘭蝶衣說道:“你們幾人分了,尚京的花釀不醉人?!?/br> “就知道你藏私。”沉禹打趣道。 不置可否的蕭問道,一望無際的荒莽。 一眾人跋涉半日,只見百丈外真有一處酒肆,白帳撐頂,三五人影兒。 “看看,我說不遠吧?!笔拞柕勒f道。 眾人皆是歡顏一笑,婉月姑娘站了出來,說道:“承天界還是與凡界大為不同,倪澤那一幫人的修為雖不高,可也讓我們吃了苦頭。” “嗯。”蕭問道頷首,接著問道:“婉月姑娘還有什么交代?!?/br> 婉月姑娘落落大方的說道:“你們?nèi)羰秋嬀?,最好問好酒錢,免得節(jié)外生枝?!?/br> 都言姑娘心細,倒是跟眾人提了個醒。 “婉月姑娘說的有理,你們這些人在天武,怕是飲酒都不曾掏過錢?!奔{蘭蝶衣說道。 這其中的男子都是哂笑和苦笑,誰曾為酒錢發(fā)愁過。 待眾人走進酒肆,只見酒肆上寫了三個大字“摔碗酒”,一旁的空地都是摔碎的酒碗。 “小二···。”沉禹出聲本想問下酒價。 誰知,一道聲音打破沉禹的言語。 “小二上酒,今日的酒我全包了?!币晃簧碇嗌\衣,手搖紙扇的公子,大模大樣的一坐喊道。 沉禹眉頭一揪,正想發(fā)作,看到蕭問道的使的顏色。 蕭問道看著那人,樣貌與唐逝水倒是有五分相似,卻不及唐逝水俊朗。不過那做派風(fēng)流倒是與唐逝水如出一轍。 “我臉上有花。”那人看著蕭問道說著。 他身后跟著一老奴,手中捧著一捆劍,看著他說道:“人家要是不認劍,你就抵在這兒做小二吧?!?/br> 眾人聽著那老奴所言,樂不可支。 本以為他們在承天界是“一窮二白”,誰能想到有遇上一個假冒的“紈绔公子”。 那公子哥抽出一柄劍,往桌上一扔,說道:“抵了酒錢可行?!?/br> 小二耷拉著眼,瞅了瞅酒肆的老板,只見老板走了出來,瞪著眼珠子看了那劍一眼。 “破銅爛鐵能抵一碗酒錢。”老板說道。 “這個呢。”那公子又拿出一個項圈,項圈做工倒是精細,鑲嵌的寶物也是不少。 “你個敗家子,這可是夫人···。”老奴破口一罵,眼中盡是不舍。 “再寶貝的東西,都是換酒的錢,身外之物。”那公子眉間含笑說道。 “呸,畜生?!崩吓f著,蹲在一旁也不上桌。 這樣一對的“主仆”,當(dāng)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眾人只能淡淡的笑著。 “嗯,這個倒是抵的上酒錢?!崩习逭f道。 “把雪泥劍收起來?!蹦枪诱f著,灌了一口摔碗酒。 那老板聽著雪泥劍三字,回頭看了一眼,還是將那項圈放在懷中,看著蕭問道一眾人說道:“今日無酒,明日再來吧?!?/br> “不知老板可能借些水喝?!笔拞柕榔叫撵o氣的說道。 “世上哪有無錢物,一塊下品靈石,隨飲。”老板說完,伸出手來。 “來,來,來。今日,我來請?!蹦枪雍暗?。 蕭問道本想拿出靈石,聽著那公子的言語,便坐了下來。 老板瞪了那公子一眼,便又蹲坐在酒肆中,打起了盹兒。 “在下,許計人。”那公子說著,朝著眾人施禮。 “萍水相逢不必相告?!笔拞柕阑氐?,噎了許計人一下。 “酒友便是舊友,不能說萍水相逢?!痹S計人為蕭問道倒?jié)M一碗。 蕭問道沉思了一下,說道:“蕭問道?!?/br> 他心中倒是對“酒友便是舊友”,頗為認可便回了一句。 “蕭問道?!痹S計人沉吟的說著,抬眸看著蕭問道,說道:“這不是是你的真名吧?!?/br> 蕭問道一聽他的言語,稍稍的一愣神。 “哈哈,我的是假名,又誆了一人。”許計人挑眉瞥了老仆一眼。 眾人看著蕭問道的神色,也只能嘴角掛著苦笑。 “來,來,來,飲酒。”許計人說道。 “這酒也是假的?!笔拞柕赖恼f道。 “這酒又不是我釀的,誰知真假?!痹S計人笑道。 不是紈绔子弟,只是潑皮賴皮。 也是口渴的緊了,蕭問道端上那碗酒,一口咽下。 何為“摔碗酒”,便是喝了咽下,氣得摔碗。 “真酒,假酒?!痹S計人看著蕭問道蹙著眸子。 “世上哪有好心人。”蕭問道一語道破許計人的心思。 此等“摔碗酒”,只能與仇人同飲。 “嗯,酒中苦味,頗有茶道?!笔拞柕缽娙讨诰频膯苋宋兜?。 許計人看蕭問道面不改色,又看了一眼眼前的摔碗酒,說道:“你想誆我?!?/br> “這酒是你贈我飲的,何來誆騙?!笔拞柕赖恼f道,又抿了一口。 許計人看著酒碗里的殘酒,聞了幾聞,端起來又抿了一口。 “噗,哪有茶道。”許計人破口說道。 “呆子,還想著行走天下,愚笨至極?!蹦抢掀驼f道。 “老黃你說我可有長進?!痹S計人問著。 “飯量漸長。”老黃說完,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嘴里咬著一根野草。 這一主一仆倒是有趣,可眾人可無閑情在此逗留。 “酒,不盡人意。這份贈酒之情,我記心間?!笔拞柕勒f道,起身拜別。 “嗯,你要是有空,就來搗天城來尋我。”許計人說道。 “搗天城,你也是去往搗天城么。”蕭問道問著。 “剛喝了我的酒,就來與我套近乎,你看看我捎的動你們么?!蹦窃S計人說著,指著酒肆下的兩匹瘦馬。 俗話所言,馬瘦毛長。 看那兩匹馬的毛,都拖在了地上,那兩匹馬的眼睛,憎恨的看著許計人。 “只需公子指路,不需借你的馬?!笔拞柕勒f著。 “算了,一道吧?!痹S計人說道,瞥了一眼他的老奴,繼續(xù)說道:“省的有人說許有年毫無一友?!?/br> “這許有年可是真名?!笔拞柕雷旖且粨P問著。 “如假包換?!痹S有年說完,還盛了一壺“摔碗酒”。 “要這酒作甚。”蕭問道不解問著。 “撒潑打滾,耀武揚威。”老黃嘟囔著說道。 許有年將酒囊掛在瘦馬的一旁,說道:“胡說,我是心系天下事?!?/br> 他不說破,蕭問道也不追問。 老黃牽著那兩匹瘦馬,在前面走著,手中捧著的一捆劍,也放在馬背上。 “我一匹馬乘騎,一馬載劍,有沒有仙俠之風(fēng)?!痹S有年說道。 “額,他呢。”蕭問道指了指牽馬的老黃。 “他,跟著跑唄。”許有年說著,看了老黃一眼,繼續(xù)說道:“別看他邋遢年邁,碰上土匪的時候,他跑的可比我快?!?/br> “呼呼?!奔{蘭蝶衣淺笑兩聲,聽著許有年的話,樂不可支。 主不像主,仆不像仆。 “你們?yōu)楹我v天城,不是也是為了一漣之錦吧?!痹S有年說著,又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你們不是為了一漣之錦?!?/br> 他眸子瞥在納蘭蝶衣一眾女子身上,蕭問道心知定于“美人”有關(guān)。 “何為一漣之錦?!背劣韱栔?。 “都是一個不著調(diào)的人,鼓搗出來的?!痹S有年說著,看著老黃的背影兒。 “花魁之流?!笔拞柕勒f出心中所想。 “花魁,何為花魁?!痹S有年問著,眸中誠懇。 并非心中所想,蕭問道淡淡的吐了一口氣。 “搗天城多有門宗,女修也是不少,一漣之錦便是擇世上最美得女修?!痹S有年說著,眨巴了一下眼。 異曲同工,眾人明了。 又是跋涉一日,只見搗天城就在眼前,城門巍峨,旌旗蕩蕩。 一位身著赤金甲胄的人,迎風(fēng)而立,看著一眾人。 何為仙人,只見那人便如傳說中的“地仙”。 許有年走到那人身前,一下將裝有“摔碗酒”的酒囊,摔在那人身上。 “許碑涼,看看你所管轄之地,糟踐了人?!痹S有年說完,脫下他的黑靴。 腳底兩個血泡,冒著一股臭氣。 老黃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看看,撒潑打滾,耀武揚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