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仙逆為道
千丈之內的仙閣樓闕,皆在九絕圣帝秦太乙一念之間,化為廢墟! 凌天之上,只見一位黃須白面的道人,擎劍而立,低眸而望。 玉虛子出劍而出,與秦太乙凌空而戰(zhàn),殘云風起,仙魔皆動。 “獸族攻山了?!崩钪僬f著,身如游龍,已然短兵相接,酣戰(zhàn)凜凜。 “蝶衣呢?!笔拞柕赖膯栔{蘭蟬衣。 只聽納蘭蟬衣說道:“在兜古殿?!?/br> 蕭問道嘴角一揚,心知蝶衣無事,心中殺念早已遏制不了。 一念起,天外飛仙。 幾經沖殺,死在蕭問道手里的人,不下千人。而皇甫妖生懸在蒼穹之上,仿佛若天神,看著仙山上的廝殺。 “獸國的底蘊當真驚人?!蔽鏖T百屠說著,不知何時殺了上來。 砰! 玉虛子不敵秦太乙,跌落在地上,仙劍之上滿是血芒。 又是數道身影,凌空而起,大都是仙山的宗主,與秦太乙廝殺再起。 那秦太乙御劍而殺,不懼合圍之眾,蒼穹之上早已難解難分。 “這人是殺神么?!?/br> 聽著一個仙山弟子的一呼,只見一人手持一柄白骨血刃,每踏上半步,便死傷無數。 “我來?!蓖裨鹿媚锍种鴷兡?,抬首望著那人。 殺意裊裊,云月蕭蕭。 婉月姑娘撥弦廝殺,弦音彌漫,那“殺神”湮沒在血霧之中。 只見那“殺神”,后身盡是骨刃,身軀若半山之高。 眼看著婉月姑娘不敵于他,蕭問道祭出百丈冥龍,站在冥龍的頭頂。 如今的冥龍,早于以前的不同,骨翼覆蓋了一層青羽,眸中狂暴戾氣,遮天而起。 自上而下,問道劍從“殺神”天靈骨,一斬而下。 “螻蟻便是螻蟻,不過是大螻蟻而已?!笔拞柕揽粗皻⑸瘛钡难?,跌落在地上。 皇甫妖生還是定定的坐在云端之上,低眉看著這一場廝殺。 而仙山弟子還是不敵獸族之人,敗退之下早已尸骸遍布,仙山之人皆是站在幻丘山上,早已無路可退。 忽的,背身一下疼痛,蕭問道的后身被斬下一刀,那人持著短刃,看著他。 “嘿,讓我來?!敝T葛絕擎劍而立。 那人橫眉一望,卷起一團風霧,將諸葛絕席卷其中,早已看不清兩人的身影兒。 “蕭問道?!敝宦犛忠蝗顺烈髦?。 回首再看,那人身著一件白衣,光頭無須,臉上三道猙獰的疤痕。 “六戒。”那人說著。 “鬼刑之首的六戒魂師。”李仲拄劍而立,額頭上的細汗往下淌著。 六戒魂師不理一旁的廝殺和亂斗,他的眼中只倒影了一個人的影子。 “來戰(zhàn)?!笔拞柕来蠛粢宦暎蒙碓诹硪粋€世界中。 一片冰雪的世界,冰消飄在地上,落在蕭問道的頭頂,可俯身看著地面,卻是烈焰滾滾。 冰火兩界,卻在同一處空間中。 那六戒魂師站在蕭問道身前十丈前,他的眸中還倒影著蕭問道身影兒,只是眼底泛起的那抹血色,再也掩蓋不住。 “他們都知我名為六戒,卻不知我的真名是鬼愁。”六戒魂師說著,口氣如這冰天雪地。 “何必多說?!笔拞柕勒f著,擎劍而起。 “我要讓每個死在我手里的人,知曉我的真名實姓,來世再殺一次?!绷浠陰熣f著,他擎著一柄“冰刃”,刺在蕭問道的眉心上。 那冰刃的尖,在蕭問道的瞳孔中慢慢放大,只聽六戒魂師說道:“你避不開的,因為這是我的魂界?!?/br> 元氣一絲不動,便是手上也提不起一絲力勁兒,只是那冰刃在蕭問道的眉心處,再也難進分毫。 六戒魂師的眸子中,泛起點點驚恐,他拼勁全力,再也難進分毫。 一息之間,六戒魂師的身影兒倒影在蕭問道的眼中,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逆魂之術。 六戒魂師以“魂力”修道,普天之下能與之匹敵的他只遇上過一個人,那就是魔君南燭。 而蕭問道的魂念之力,卻碾壓逆轉了他的魂界。 “其實蕭問道也并非我的真名。”蕭問道泛起一抹血瞳,只手捏著六戒魂師的脖子,就如同抓著一只公雞的脖子。 六戒雙腿凌空,撲騰了幾下,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身。 待蕭問道再出現(xiàn)在幻丘仙山時,他手里還握著六戒魂師的脖子,讓仙山弟子一陣側目。 六戒魂師的骨骼早已被捏的粉碎,在他的手中,早已化為軟蛇。 提著六戒魂師的尸身,蕭問道看著坐在云端的皇甫棄祖,嘴角一抹邪魅,看的皇甫妖生頭皮一麻。 “殺,殺光?!被矢ρ壑行镑缺M去,心中泛起一抹異樣。 皇甫妖生知道這是他最后機會,惹了一個與他一樣睚眥必報的人,他知道自己有多可恨,也就知道蕭問道有多恐怖。 知己多惡,便知蕭問道有多惡。 他以為他是跟蕭問道同一種人,只是后來才知道,他們并非一類人。 當一個惡鬼都會膽顫,才是惡鬼的末日。 砰!砰····· 秦太乙與仙山宗主的廝殺,再次塵埃落定,各有負傷,可昆侖仙山的陽明子和華泰仙山的華成子,跌落在地上時,已然昏死過去。 而那九絕圣帝雖顯疲態(tài),可凌空在白穹上,自得怡然。 “仙山之人,皆是如此不堪么?!鼻靥乙缓簦鎰υ倨?。 “君臨劍閣,九絕圣帝秦太乙?!敝灰娨奈湎缮降奶K弒,披頭散發(fā)的擎劍而來。 只見蘇弒周身幾道風刃,護在他的周身,腳不沾地的凌空而立。 “劍閣妙殿的牧神術?!鼻靥铱粗K弒的身形說著。 “殘劍泊云晚來乘,看破萬里乾坤,只手碎玉冠,負手看龍池?!碧K弒平淡的說著,看著秦太乙的眼神,殺氣已起。 “你是劍閣的弟子?!鼻靥覇栔幸彩菤獠粶p。 “君臨劍閣,藏污納垢。”蘇弒說著,橫劍在眉,一往無前。 九絕圣帝秦太乙折身一擋,他的周身七芒風起,卻是登峰造極的牧神術。 兩人近身廝殺,可也沒人看的出,兩人的劍道。 而仙山之危,越演越烈。 “那是····?!北娙送缮街贤?。 “三皇山明王不死鳥?!崩钪僖煌?,才知那是三皇山的鎮(zhèn)宗之獸。 誰知,那明王不死鳥剛凌空在幻丘仙山上,空空便踏空而起。 “春春···?!笔拞柕绖傄缓?,只見小黑龍呼嘯而去。 空空化身十尾血狐,一絲不懼明王不死鳥,纏斗廝殺。 而春春掌若驚濤,砸在明王不死鳥的鳥首,讓那明王不死鳥陣陣悲鳴。 炎羽斷毛,飄散在空中,整個幻丘仙山都響徹鳳嘯龍吟,陣陣不散。 又是一位“殺神”降臨,臉瘦如骷髏,就像是一張人皮蓋在臉上。 納蘭蟬衣已然躍起,與那人貼身而戰(zhàn),怕是一時半刻也難解難分。 仙山弟子死傷無數,幻丘仙山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而在蕭問道的眼中,再次籠罩在一抹血色中。 又有一人,擋在蕭問道的身前,那人身形消瘦,只是頭上長著兩個腦袋。 那人一手持斧,另一手持著黑盾,兩個腦袋對望一眼,朝著蕭問道廝殺而來。 蕭問道眸中紫芒,左手握著一團雷云,右手擎著問道劍。 那兩人斧勁兒狂暴,一擊半退,待蕭問道擎劍再起時,那黑盾早已擋住了他的劍尖。 狂電而起,一掌拍在那黑盾之上,那兩人折身退避半丈,身如蛤蟆貼在地上。 一息間,黑盾遮在蕭問道的頭頂,寬斧劈在蕭問道的后身。 忽爾,無色離火在他的指尖,也在那人的胸口,探手一握,那人手中的寬斧和黑盾,跌落在地上。 蕭問道的右手還握著“他們”的心臟,只是那心臟早已化為一灘血rou。 “他···比我們殘暴?!彼麄儐柩手f完最后一句話。 血雨四起,九絕圣帝秦太乙和蘇弒皆是血染赤身,可眼中的殺氣,還是一絲不減。 “退?!倍俗谠贫说幕矢ρ?,淡淡的說著。 九絕圣帝秦太乙蹙目看著蘇弒,而蘇弒看著他,還是如死人一般。 獸族退在山腳之下,而夜幕剛剛落下。 如今的幻丘仙山,再也沒了仙山的氣象,便是身在半山處的薄云,也在一片血霧之中。 仙山各門,將仙山弟子的尸身和殘骸,埋在仙宗的仙冢之地。誰也不知九大仙山死傷多少人,只是剩下的九大仙山的弟子,不過九千六百余人。 曾經,仙山一宗的外門弟子,都不下二萬余人。 而幻丘仙山兜古殿的門,卻一直緊閉著,只見兜古殿的殿內有一抹微弱的燭火。 蕭問道知曉那是蝶衣的燭火,只是不知她是否討厭彌漫的血腥味。 夜幕四合,從夜穹之外落下六道身影,那六人都是一襲青衫,看著仙山的尸山血海。 “妖國六圣?!笔拞柕揽粗鴣淼牧?。 為首的正是獨孤藍衣,她淡淡的看著蕭問道,問著:“不知半夏在何處?!?/br> 她問及半夏,莫名其妙。 “她在雪國的神山之上?!笔拞柕阑刂粗毠滤{衣臉上一抹落寞。 “嗯···?!豹毠滤{衣頷首,口中囁喏著什么。 而蕭問道卻聽出了她碎念的那句話,沒在就好。 “藍衣,好久不見。”全真道人說著,將手中的骰子拋在掌心中。 “賭棍兒。”獨孤藍衣一句打趣,看著全真道人肩上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