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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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老閹貨的心頭寶(二)…… 尚金明雖說是個太監(jiān), 但架不住權(quán)勢大,知曉他愛好錢財(cái)女人,明里暗里還是有不少巴結(jié)他的人給他送上門。 當(dāng)初蘇映月被當(dāng)眾退了褲子仗責(zé), 羞憤欲死, 李主薄從牢里將她撈出來,好說歹勸才打消了她尋死的念頭。給她灌輸權(quán)勢的好處,只要她能得了貴人的眼,蘇家還會東山再起,她也會做上人上人。 蘇映月被壞了名聲本有些自暴自棄,聽到李主薄讓她侍候一個年紀(jì)半百的太監(jiān), 還尋死覓活了一陣子。但當(dāng)她被送進(jìn)尚金明府里,看到那雕著如意蓮文六門箱柜里,放滿了一個個做工精美的匣子,里面裝的都是璀璨華美的珍貴首飾, 從前她能戴上一件都是奢望,而如今,她就是見天的換著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不帶重樣的。更別說還有那數(shù)不清的金銀珠寶,滿庫房的綾羅綢緞,她三輩子也花不完的財(cái)富。 剛來的時候, 她看到那一臉?biāo)罋獬脸恋睦咸O(jiān)就怕的打哆嗦,見天的哭自己命苦,沒少挨尚金明的折騰, 時間長了, 摸清尚金明的脾性,她也就認(rèn)命了。 每次被尚金明那老太監(jiān)折騰完,她就躲進(jìn)庫房里, 摸著那滿箱柜的珍寶首飾和金銀,笑的聲嘶竭力。 跟了尚金明那老太監(jiān)半年多,侍候的他舒心了,蘇家也得了好處,蘇寶山被改名換姓的頂了個舉人的頭銜,被下放到至陽縣做了個八品的縣丞。尚金明更是跟蘇映月許諾,只要她安心侍候他,得了機(jī)會,還會讓她爹再往上升。 李主薄倒是沒有沒有跟去,他隨著蘇映月來了京城,也住進(jìn)了留安巷尚金明給蘇映月置辦的外宅子里,給她出謀劃策。他對這個外甥女的期盼不是一般高,好不容易接觸到了頂層人物,還想讓她往上爬。自古英雄不問出路,有了權(quán)勢地位,哪里有人還敢說你的什么出身不是,尚金明不過是他給蘇映月搭建的一塊跳板。 這日,又到了尚金明出宮的日子,蘇映月一大早的就畫了精細(xì)的妝容倚在門前等著他。 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緩緩行了過來,到了門前,仆人們趕快將錦緞簾子掀開,放好馬凳子,扶著一個面白無須,眉眼陰沉的老者走了出來。看到蘇映月,老者那張白胖的面團(tuán)臉立刻裂開笑了起來,一雙狠厲的瞇縫眼更是變成了兩條縫。 “丫頭,等累了吧!” 蘇映月走過來扶上他的胳膊,嬌滴滴的一笑說:“公公今日來遲了,月兒等了你好一陣子了,等的我的腿都酸了,胳膊也麻了,不信你摸摸?!?/br> 尚金明哈哈笑了起來,臉上的褶子能夾死蒼蠅,他抬手摸了摸蘇映月的胳膊,輕輕地捏了一把說:“好,月丫頭真是懂事,公公疼你,你不是喜歡吃明月樓的烤鴨嗎?公公今日晚來就是專門去給你買了?!?/br> 蘇映月驚呼一聲,身子扭股糖似的往他身上一貼說:“公公,你真是疼月兒,快進(jìn)屋里,月兒早讓人準(zhǔn)備好了酒菜,陪你一起吃?!?/br> 兩人進(jìn)了屋子,蘇映月吩咐人擺好酒菜,靠在尚金明身上撒了會嬌,見他眉眼高興了,才小心地捏著手里的一片烤鴨rou說:“公公,你沒瞧見這烤鴨子可是暴利,明月樓一只鴨子賣百兩銀子,可真夠心黑的?!?/br> 尚金明將那rou吃進(jìn)嘴里,親了她臉頰一口說:“商家重利,不賺銀子他們做什么買賣,不過跟著我你不用擔(dān)心銀子不夠花,雜家只要現(xiàn)成的!” “公公厲害,知道怎么從那心眼比篩子多的商人手里扣銀子?!?/br> 蘇映月嗲著聲音哄著尚金明,一想到這明月樓賣的烤鴨子是蘇桐那丫頭供的貨,她就恨的咬牙切齒。憑什么自己這如花似玉的容貌就得侍候這讓人作嘔的老太監(jiān),蘇桐那個鄉(xiāng)下丫頭就有本事開鋪?zhàn)幼錾猓€能找個英俊瀟灑的俏郎君。 自己這般容貌,厚著臉皮追著裴川跑,卻是被那個男人諷刺嘲笑,想到每次在裴川面前受到的恥辱,她便恨不能吃了那丫頭的血rou。 這世上,唯有女子之間的嫉恨最為長久,蘇映桐有什么好,一個黑不溜秋的的鄉(xiāng)下丫頭,裴川憑什么能看上她。而自己本是嬌俏的小戶千金,在奉賢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向知府護(hù)著,自己的婚事世家門楣夠不上,官員小吏、舉人秀才卻是差不了的,如今不但丟了名聲,更是一輩子都被這老太監(jiān)給毀了。 蘇映月一想起奉賢府就恨的咬牙切齒,將手緊緊的攥著,手心都被掐出一塊皮來,她故作風(fēng)情的向尚金明身上一偎嬌聲說:“公公,我想要那奉賢府一品堂的烤鴨店,京城的明月樓就是從那里供的貨,若是這鋪?zhàn)映闪宋覀兊?,可是日進(jìn)斗金?!?/br> 尚金明頓了一下,臉色一沉,伸手捏過蘇映月的下巴說:“你這胃口不小啊,那一品堂我都沒有想好怎么下手呢?你倒是打起主意了,雜家給你的那些私房錢不夠花的?!?/br> 蘇映月臉色一僵,隨即眼珠子一轉(zhuǎn),擠出幾滴眼淚,哭戚戚地說:“公公,你也知道,那奉賢府的蘇映桐將我們家里害的凄慘無比,不但打死了我的親祖父祖母,還讓穆王罷了我爹的功名,我干祖父向知府也被罷了官職。而我一個豆蔻年華的黃花大閨女更是被人扒了褲子仗刑。憑什么我要遭受這般奇恥大辱,蘇桐那丫頭卻活的風(fēng)生水起,我不甘心,我要報仇?!?/br> 她邊說邊將半個身子趴到尚金明身上,故意打散發(fā)髻,哭得聲嘶竭力,好不凄慘。 尚金明臉色陰沉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突然將她摟進(jìn)懷里,笑著揉捏了她一會說:“雜家就喜歡你這睚眥必報的性子,跟雜家一個樣子。這世道就是這樣,欺軟怕硬,你軟弱好欺負(fù),他們就可勁的欺辱你,糟蹋你,你蠻橫兇惡起來,那些人反而不敢欺辱你了。丫頭,你放心好了,雜家肯定會給你報仇雪恨的?!?/br> 尚金明說著將她抱了起來,親了一個嘴,愛撫的將她散亂的發(fā)絲往耳后掖了掖說:“丫頭,雜家這輩子吃過苦受過罪,什么樣的事情都經(jīng)歷過了,你不嫌棄我這老身子骨,愿意侍候我,我這輩子掙下的財(cái)富你十輩子都花不完,何苦去惦念那個一品堂烤鴨店。一個鄉(xiāng)下丫頭能折騰出什么水花來,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 蘇映月跟了他半年多,早將他的脾性摸透徹了便收起性子,仰起臉故作乖巧地說:“公公,月兒在意的不是銀子,月兒要的是你長命百歲,這樣你才能護(hù)著月兒。你老常給月兒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蘇映桐那丫頭的一品堂賺了那么多的銀子,難道她就不找靠山,現(xiàn)在穆王被皇上禁足,正是她求告無門的時候,我們現(xiàn)在不出手,難道要等穆王重新掌權(quán)了,到那時候,恐怕公公也不敢得罪那個冷面殺神的穆王爺?!?/br> “你是個什么玩意,雜家要做什么,還輪不到你做主。?!?/br> 尚金明臉色猛然一變,一把將她踹了出去,蘇映月慘叫一聲,捂著肚子癱倒在了地上,驚恐的看著驀然變臉的尚金明,哆哆嗦嗦地說:“公公不是說喜歡月兒睚眥必報的性子,月兒就是這般模樣,害了我的人,我定要她們血債血償?!?/br> 她被尚金明踹的飛了出去,撞到了屋里擺著的屏風(fēng),整個人摔的鼻青臉腫,趴伏在地上,披頭撒發(fā)的狼狽模樣,好不可憐。 尚金明冷冷的看了她片刻,起身走過去,將她拽了起來說:“穆王的事情誰準(zhǔn)許你胡亂說話的,再讓雜家聽到你嘴里蹦出半個穆字,小心你的小命?!?/br> 蘇映月抖抖索索的拽住他的衣袖,不甘心地哭訴說:“公公,月兒只是想報仇,月兒侍候公公盡心盡力,只求公公能幫月兒報仇,這點(diǎn)愿望也是奢侈的嗎?” 尚金明看她哭的著實(shí)凄慘,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說:“非是我不幫你,朝中之事瞬息萬變,你這丫頭不知其中利害,穆王雖然現(xiàn)在失勢,但他執(zhí)掌軍權(quán)數(shù)十年,豈是區(qū)區(qū)禁足便能讓人小看的。雜家身為司禮監(jiān)總管顧忌的事情多的多,若你求別的,雜家定會給你辦妥當(dāng)了,前些日子,你爹的官職不就是雜家給你辦下來的。至于一品堂的那個丫頭,她前有穆王撐腰,后有錦衣衛(wèi)裴川那小子罩著,雜家給你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完,你若還動那些個歪心思,別怪雜家不管你。到時候別說報仇,你爹的官職都保不住?!?/br> 第117章 老閹貨的心頭寶(三)…… 蘇映月聽罷臉色蒼白, 想到自己為了報仇,不惜委身這個腌臜的老太監(jiān)來糟蹋自己,誰料想這個老混蛋, 就像他的人一樣中看不中用, 是個紙老虎。想到自己侍候了這老閹貨半年,不過是讓蘇寶山的得了個八品縣丞的職位。若是這老閹貨不給她撐腰了,別說是報仇了,能活著都是奢望。 她越想越惱恨,越想越覺的不甘,憑什么別人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 到了她這里這么難,伏低做小,自甘墮落都得不到想要的。她低垂著頭,眼里閃過一絲狠厲和不甘, 眼珠轉(zhuǎn)了兩圈,瞬間計(jì)上心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 嗚嗚咽咽地說:“公公,這世上月兒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若是離開了你, 月兒哪里還命在。月兒是個內(nèi)宅婦道人家,不懂朝堂政事,公公不要生月兒的氣。公公怎么安排, 月兒聽從就是了, 月兒相信公公,月兒此生只有一件執(zhí)念,那便是讓裴川那個負(fù)心人和那鄉(xiāng)下村姑生不如死。還望公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全了月的心愿吧!若不能得償所愿,月兒此生也無顏面茍活一世?!闭f完,猛然站起身子,沖著屋內(nèi)的墻壁撞了上去。 尚金明武功高強(qiáng),蘇映月剛站起身,他便猜到了她要尋短見,身形一閃,將她拽進(jìn)懷里,看著她披頭散發(fā),滿臉淚痕的嬌俏模樣,愛憐地?fù)崦哪樥f:“丫頭,別做傻事了,這世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有命在,就終有一天能站在那些欺辱你的人頭上。裴川那胎毛都沒褪的毛孩子算得了什么,還有你說的那個村姑,雜家根本不放在眼里。雜家也沒說不給你復(fù)仇,只是讓你等一等,待過了這陣子,雜家騰出手來,到時候,隨你怎么折騰都行,但眼下你可不能給我惹禍?!?/br> 蘇映月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見他白胖的臉上和善了許多,知曉他這是有些消氣了,便就坡下驢,破涕為笑乖巧地說:“公公,都是月兒不懂事,惹怒了公公,報仇的事情,月兒聽公公的吩咐行事?!?/br> 見蘇映月像只小野貓一樣,瞬間收了性子,尚金明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放低聲音說:“丫頭你放心好了,前段日子,雜家不是按你說的,將你爹提到了縣丞的官職上,資歷總的熬些日子,你爹眼下雖是個八品,但你放心,雜家會慢慢給他提個好位置的。至于你說的那個裴川和蘇映桐兩個,他們兩人昔日欺辱你,輕慢你,到時候雜家也會出氣,讓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跪著求你如何?” 見蘇映月清秀的小臉上淚痕斑斑,梨花帶雨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尚金明心軟了一下,低頭在她額間親了一下說:“雜家活到這個歲數(shù),一輩子無兒無女,要那么多的金銀財(cái)寶有什么用,你陪好了我這把老骨頭,待我百年之后,你便可在帶著我留給你的私房隱姓埋名。到那時候你爹升了官職,你也算是官府千金了,在找個俊俏的后生嫁了,生上兩個孩兒養(yǎng)著,后半輩子豈不是和美,何必置氣這一時呢?” 蘇映月被他說的心動不已,她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太監(jiān),見他頭發(fā)花白,臉上的褶子能夾死蒼蠅,就算燕窩魚刺,金山銀山的精細(xì)養(yǎng)著,也沒個幾年好活了。到時候自己可就自由了,心里雖然如此想著,但臉上卻不敢顯出來,想到現(xiàn)在全家的生死榮辱都在這個老太監(jiān)的一念之間,便繼續(xù)放低身段,乖巧溫順地說:“公公不要說百年之后的話,月兒要公公長命百歲,以后月兒都聽公公的?!?/br> 尚金明輕笑了一聲,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到隔間的床榻上,隨手撤下帷幔,隔絕了外面的光線。 屋內(nèi)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蘇映月被尚金明傾身壓倒,為了活命和復(fù)仇,她咬牙強(qiáng)忍著,閉著眼睛,將這老閹貨想成裴川的模樣,由著他在自己嬌嫩的身軀上胡亂揉捏,心里對裴川和蘇桐的恨意越發(fā)的大起來。 若她以后有了權(quán)勢,她必然讓那些欺辱她、嘲笑她的人死的慘烈百倍。 尚金明雖然年紀(jì)大了,但他有武功在身,折騰起來力氣大的嚇人,在加上他不能人道,心里扭曲,在蘇映月身上掐來扭去,咬來啃去,好端端的一身嬌嫩的皮rou給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牙印子一個接著一個。 等他折騰完,盡了興,蘇映月差點(diǎn)丟了半條命。 夜間,突然下起了雨,園中的花草有的被雨水滋潤的透透的,煥發(fā)著盎然生機(jī),有些則被雨水打落了枝葉,落下了片片殘紅,化作了春泥養(yǎng)料。 尚金明走后,過了巳時蘇映月才起身,睡眼惺忪的發(fā)了會呆,看了看身上青紫的痕跡,淡漠地扭了臉,便吩咐下人給她打水梳洗。老太監(jiān)年紀(jì)大了,對于男女之事本就力不從心,加之又是個去了勢的,心里更是變態(tài)扭曲。他們不承認(rèn)自己不是男人,便會想盡辦法的折磨人。 每次侍候完尚金明,蘇映月都好像是死過一回似的,那老太監(jiān)在她身上,又是掐又是捏又是啃又是咬,賣力的證明他自己是個男人。時間一長,蘇映月也麻木了,竟然從那種變態(tài)的歡愛里找到了些樂趣,讓尚金明欣喜不已,對她更加寵愛了。但尚金明終究上了歲數(shù),縱然手腳齊用,讓不能讓她得了趣。 蘇映月坐在妝鏡前,讓下人給她梳了個飛天髻,用上等的螺子黛描了眉毛,京城里面最貴的花蓉閣里的胭脂暈了腮紅,點(diǎn)上艷紅的唇脂,戴上一套綠翡翠鑲嵌的赤金頭面,珠光寶氣,煜煜生輝。 看著銅鏡里濃妝艷抹,花容嬌嫩的女子,蘇映月咯咯的笑了半響,直笑的她眼淚嘩嘩的流,嘴都咧的疼了起來,才動作緩慢的站起了身子。金銀財(cái)富,珠寶首飾,就是那老太監(jiān)給她的補(bǔ)償。 屋子外面站立的丫鬟仆婦,各個面無表情,眉眼冷漠,聽著她笑的竭嘶底里也沒有人吱聲,看到她從隔間裝扮好走了出來,便自動的跟隨在她的身后出了屋子。 雨后的空氣清涼了不少,后園的湖面上水波粼粼,荷葉上盛滿了水珠,陽光照射下閃閃發(fā)光,猶如滾盤的珍珠晶瑩剔透。 蘇映月面無表情的看著拿水中的魚兒成群結(jié)隊(duì)的將荷葉當(dāng)做玩物戲耍,在水下快活地嬉戲游玩,那自由自在的模樣惹得她心里煩躁起來。將手里抓著的魚餌全部撒進(jìn)水里,尤不解恨,隨手又將身邊丫頭端著的銀盤奪了過來,全倒進(jìn)了里面。看著里面爭相爭搶的魚兒恨恨的說:“吃死你們個王八蛋。” 仆婦丫頭們見她模樣猙獰狠厲失常的樣子,各自相互使了個眼色,身子顫抖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暗自退后了一步,生怕被她抓做當(dāng)成了出氣筒。 蘇映月發(fā)了會瘋,情緒緩和了一陣子,正待轉(zhuǎn)身回去,抬頭瞅見遠(yuǎn)處的游廊里李主薄正笑盈盈地跟一個人笑談著。那人身材瘦長,一身赤紅的錦衣,上面繡著花鳥蟲魚的精細(xì)刺繡,手里拿著把描金扇子,眉清目秀,風(fēng)流倜儻之極。她知道她外祖父是個無利不起早的角色,見他對那人如此殷勤,便不免起了好奇之心。轉(zhuǎn)身沖著身后的丫頭和仆婦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起身繞過游廊的側(cè)面走了過去。 莫池林正一臉得意的聽著李主薄拍自己的馬屁,受用的不得了,眼角一瞥,看見游廊邊上有個女子?jì)汕蔚纳碛耙婚W而過,不由地嘴角一勾,心里暗道:“魚兒來了。” 太監(jiān)娶妻或者豢養(yǎng)外室不過是為了取得心理上的那種慰藉,證明自己是還是個男人,還有征服女人的本事。 尚金明愛財(cái)好色這點(diǎn)癖好,整個大慶朝都知道,雖然上不得臺面,但對男人來說,也無傷大雅,皇上都睜只眼閉只眼的允了他,別人更不敢說三道四了。再加上尚金明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誰招惹上輕者喪命,重者滅門之禍,誰見了這老閹貨都是繞道走,挖空心思的巴結(jié)討好,生怕惹怒了他。 第118章 美男計(jì) 莫池林摸著下巴, 心不在焉的聽著李主薄在旁邊啰嗦,若不是裴川那小子囑咐,他才不會跟東廠的人打交道。他堂堂定遠(yuǎn)候世子去算計(jì)一個老太監(jiān)置下的外室, 這要是傳出去成了什么名聲。 “世子, 世子……” 李主薄見莫池林走了神,順著他的眼神瞧了一下,見對面的游廊上站著一個人,身上一襲翡翠樓定制的金絲線延邊的七彩薄紗花卉繡裙,布料輕薄的將身姿勾勒的曲線妖嬈,前凸后翹, 腰肢盈盈一握。頭上帶著整套的翡翠鑲金嵌寶首飾,眉目如畫,妖嬈嫵媚之極,雖然通身是未嫁女兒家的裝飾, 但那眉眼的風(fēng)情卻帶著股婦人才有的韻味與慵懶。 李主薄暗自一笑,別有心思的看了一眼呆怔的莫池林說:“世子怎么了,可是李某哪里說得不對?!?/br> 莫池林詳裝回神地輕咳了一聲說:“既然尚公公不在, 我也就不叨擾了,改日再來拜會,還望李管家?guī)兔o公公遞個話。舍弟那邊若是能擔(dān)待一二, 我們定遠(yuǎn)侯府定會記著他這個人情。”說完,瞥了一眼對面的女子,裝著不在意地樣子說:“不知府中那位容貌出色的姑娘是何人, 李管家可方便告知一下?!?/br> 李主薄見他打聽蘇映月, 心里狂喜,不動神色的看了他一眼說:“那是李某的外甥女,今年一十七歲, 尚待字閨中,小門小戶的女子,不懂得規(guī)矩,叫世子爺見笑了,” 莫池林點(diǎn)了點(diǎn)頭,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看著游廊那頭款款而來的女子站住了身,錦衣華服,發(fā)束金冠,眉眼清雋,身材挺拔修長,負(fù)手而立在游廊上,一身貴公子的氣度瞬間讓人驚了心。 蘇映月越走越近,看慣了尚金明大腹便便的肥胖模樣,咋一見到容貌這么俊挺清秀的世家公子,她心里猛然一窒,差點(diǎn)直接跳出嗓子眼,一時間腳下步履快了許多。 看著外甥女精細(xì)裝扮的模樣,李主薄心里歡喜的不得了,他可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定遠(yuǎn)侯府的世子爺請進(jìn)來,若是靠上了侯府的世子,哪怕是給他做個侍妾,蘇映月的下半輩子也能有個依靠交代了。 蘇映月走的到近前,抬眼掃了面前男子一眼,沖著李主薄施了一禮,輕聲慢語地叫了聲:“外祖父……” 李主薄眉開眼笑地指了指莫池林說:“月兒,這位定遠(yuǎn)侯的莫世子?!?/br> 蘇映月神色微微一頓,含笑沖著莫吃林施了一禮,聲音溫婉地說:“奴家蘇映月見過莫世子。” 莫池林點(diǎn)了點(diǎn)頭,折扇在手心里敲打了幾下說:“姑娘免禮?!闭f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透出些許曖昧的情愫。 蘇映月不由地心跳加劇,臉頰緋紅,心里頓時閃過裴川的臉來,與面前的人相比,裴川雖然也是清雋公子,但他整日里眉間眼角都是戾氣,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武夫,哪里能比得上莫世子的一身氣度風(fēng)華。 “世子來府里做客,哪里茶也不飲一盞,就要離去,公公定要怪罪外祖待客失禮了。” 莫池林手中的折扇刷地展開,展顏一笑,慢條斯理地說:“李管家,勞煩讓人通報一下?!?/br> “莫世子,這邊請,你稍待片刻,李某這便使人通報公公。”李主薄心神領(lǐng)會,慌忙彎腰拱背的走在了前頭,一臉討好的指著游廊往里讓著。 莫池林眼中閃過一絲諷笑,抬腳走在了前頭,到了待客廳,一撩衣擺坐下,莫言、莫語立在他的身后,一副靜候等人的架勢。 李主薄讓人煮了茶水,將青花瓷的茶壺遞給蘇映月,讓她給莫池林斟茶。 蘇映月故作羞態(tài),將白瓷茶盞放在案幾上,抬手提壺,袖口滑落,將白皙柔美的手腕露了出來,茶水倒入白瓷茶盞里,溫婉的聲音也摻雜其中:“世子請用茶!” 莫池林合上手中的折扇,扇下的玉墜子隨著他的動作晃動個不停,他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盞,低頭的瞬間,眉眼間染上一絲不屑,但卻聲音溫和地說:“這是女兒茶?!?/br> 蘇映月粉面含羞,掩唇一笑說:“世子猜對了,卻是女兒茶!” 所謂女兒茶,乃是二八少女清晨采摘的嫩芽,素手炒過晾曬后,再放在胸前暖上十日,讓體香浸入,是專門獻(xiàn)給皇上的貢品,一年的貢品也不過十幾斤。 尚金明身為司禮監(jiān)總管,得皇上看重,得些御賜的貢品也說的過去。 莫池林沒有久留,等候了片刻,與李主薄和蘇映月閑聊了幾句,便恰到好處的離開了,人情練達(dá),識情識趣,處事圓融大方,跟刺人心肺的裴川那個冰凌子比起來,立分了高下。 蘇映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默站了好一會,這等世家貴胄,可不是她這種身份肖想的,但不知為何,女兒家的直覺,那個莫世子對她似乎有意。 李主薄將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走過去,淡淡地開口說:“月兒,事在人為?!?/br> 。。。。。。。。。。。。。。。。。。。。。。。。。。。。 奉賢府蘇宅 蘇桐終是花費(fèi)了八千兩銀子買下了員外村,同樣鋪了石子夯實(shí)了路基,將八景村、楊柳村、向陽村、員外村、南壩村連了起來。然后讓人從莊子外面壘上了高墻,莊子外面挖了溝渠,又建了一個高大莊嚴(yán)的大門。 仿照著海灣集碼頭衛(wèi)所的布防,招了五個莊子的上的壯丁,換班的守著,不許外人進(jìn)入,更是向趙俊生請教了練兵的法子,讓他從衛(wèi)所調(diào)撥了幾個人,給莊子里的壯丁們培訓(xùn)練武。 蘇家的銀子賺的越來越多,她心里越不安穩(wěn),便提前將事情布置好了,幾個莊子一連起來,后山的地界也連到一起了。蘇桐便請了工匠,將后山挖通,每個村子里建了一個地窖,方便存儲錢糧。 這日午后,陽光透過樹影照射下來,灑落在院子中,蘇桐躺在搖椅上,微微搖晃著。 柴旺去了京城月余了,前幾天來了書信,告知她石靖官位的事情辦妥了,進(jìn)了翰林院,官職是六品修撰。書信上還告知了她有榜下捉婿的事情,石靖作為狀元出身,被人看上情理之中的事情??瓷纤娜思疫€不少,其中最有權(quán)勢的便是當(dāng)朝莫貴妃的娘家,定遠(yuǎn)侯府的三小姐,不過給他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