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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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三公子說的大概也有些道理,冷軒蓉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不管是做事還是看人,都與前世這個時候的自己不同了。可能正是因為這樣的不同,才使得竇先生注意到她。而如果這樣的不同讓更多的人發(fā)覺,那么以后會不會對她的行動有所影響?又會不會對今后事情的發(fā)展有所影響? 看樣子自己應該更加注意才行啊。 冷軒蓉暗下決心,以后一定要盡量讓自己在表面上更像原來的自己。 三人乘上軟轎,沒用多久就到了縣衙后面的私宅。 這是冷軒蓉重生之后第二次進縣衙私宅了。竇先生一路有意護著冷軒蓉,一直走在她身后不遠處,跟她隨意的搭上幾句話。 冷軒蓉對竇先生滿是感激,不過她還是有些心神不定,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梁三公子身上,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么打算。 竹樓中,梁三公子帶著他們來到最靠近院子的一個房間,打開門之后冷軒蓉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陸媒婆。 陸媒婆被拇指粗的麻繩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她身上的衣衫沾滿血跡,那一張涂滿脂粉的臉上也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冷軒蓉狠狠攥著拳頭望著那黑心的媒婆,她真想現(xiàn)在就沖過去狠狠踹她兩腳,狠狠往她臉上吐一口唾沫。 你總算有了這一天! 冷軒蓉腦海中閃現(xiàn)出前世她被困在那柳家的時候,她也同樣被綁成這個樣子,她也被打的不成人形,她哭喊著求媒婆為她說句好話,可那時,這媒婆卻只是笑著沖她揮揮那骯臟的手帕,然后轉(zhuǎn)身扭著腰肢離開了她的視線。 時光倒轉(zhuǎn),這媒婆應該得到應有的報應! 冷軒蓉強壓住心中怒火,邁步走進屋中。 竇先生跟在冷軒蓉身后,他發(fā)現(xiàn)了冷軒蓉身子似乎在微微發(fā)抖,他上前一步輕輕拍了一下冷軒蓉肩頭,小聲說了一句,“軒蓉姑娘,別害怕?!?/br> 冷軒蓉回頭看看竇先生,使勁兒點了一下頭。 不怕,我不怕! 冷軒蓉現(xiàn)在只想知道梁三公子會如何處置這個黑心的媒婆。 冷軒蓉氣撞腦門,她只顧著看地上躺著的媒婆,卻沒發(fā)現(xiàn)從她站在門口開始,那梁三公子就一直抱著肩膀在旁邊觀察她。 “冷姑娘,你還認識這媒婆吧?她可是被那柳家的人收拾的夠嗆,這條小命兒還能剩下多少時間,真是不好說啊……”梁三公子望著冷軒蓉,幽幽的說。 冷軒蓉雙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她咬了一下下唇,半天才開口道,“這陸媒婆也是自損陰德,天理不容?!?/br> “哦?”梁三公子笑著過去踢了陸媒婆一腳,見那陸媒婆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是笑笑,冷聲道,“有沒有陰德,誰也不知道,天理難容,也不一定。不過我可是知道,她做的事情,王法之中,可是沒有明令禁止?!?/br> 竇先生聞言就是一愣,他仔細想了想,也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陸媒婆手上拿著婚契,不管這婚契是她用了什么手段得來的,既然有了簽字畫押,那么理就是在她那一邊。 這一點冷軒蓉早就想到了,她不慌不忙的走上前一步,對梁三公子說,“小女子才疏學淺,更不懂什么王法,一切但憑三公子做主,這件事如果能夠在私底下解決,小女子只求平安自保,若是要上公堂對峙,那也還要請三公子和竇先生為小女子指一條明路。” 冷軒蓉這話不是平白無故說出來的,從她去找竇先生那時候開始,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這個打算。如果竇先生與這個梁三公子能夠?qū)⑦@件事情私了,那么冷軒蓉以后就不用再擔心陸媒婆找自己麻煩了,而如果要對峙公堂,她知道竇先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再加上梁三公子,就更是如虎添翼。自己這邊有如此強硬的靠山,就不用害怕柳家仗著財大氣粗壓自己一頭了。 而且柳家這件事做得本來就見不得人,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這件事的責任必定會被他們推到陸媒婆身上,到時陸媒婆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人人唾棄,不恥與之,她這輩子也一定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了。 冷軒蓉垂眼望著地上的陸媒婆,心中暗想,陸媒婆啊陸媒婆,你就算是活過了這道坎兒,也別再想禍害別人家的姑娘了。我重活一次,雖然不是為了替天行道,卻也不能任由你為禍一方! 第三十六章 媒婆惡果,洞穿秋毫 第三十六章媒婆惡果,洞穿秋毫 竇先生雖然也知道那陸媒婆做了錯事,可現(xiàn)在看她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慘了,他一介書生,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場面。再看看冷軒蓉一直死死攥著拳頭,目光中滿是寒意,竇先生就以為她是在硬挺著沒掉眼淚。尋常人家的姑娘見個死貓死狗的都會被嚇哭,更何況現(xiàn)在眼前躺著的是個血葫蘆一樣的老太太呢。 竇先生皺著眉頭走到梁三公子身邊,壓低聲音道,“慕寒兄,你若要問什么就趕快問吧,別難為軒蓉姑娘?!?/br> 梁三公子挑起眉梢看看竇先生,臉上雖然還有笑容,心中卻有些不滿。他悶哼一聲,對冷軒蓉說,“軒蓉姑娘,你剛才說的對,這件事是從你開始的,你來問問她,如何?” 冷軒蓉猶豫一下,但她見竇先生關切的望著自己,便拋開那些顧慮,大步走到陸媒婆面前,蹲下身冷聲問了一句,“陸媒婆,你可還認識我么?” 那陸媒婆剛才被梁三公子踹了一腳,疼痛感令她清醒了不少。她勉強睜開腫脹的眼皮,滿是血絲的眼珠轉(zhuǎn)了一下,“你……”一張嘴,陸媒婆不由得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冷軒蓉不動聲色又開口道,“陸媒婆,我是那冷家的姑娘啊,就是你帶著人來搶親的那家,忘記了么?” 陸媒婆臉上根本看不出表情,但她身子卻顫抖起來。 冷軒蓉看到她那個樣子,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感。 “陸媒婆,不知道那柳家要給你多少銀子,有了那筆銀子,說不定你還能治好這一身傷。我知道,你雖然早就知道那柳家的大兒子身患惡疾,但還是答應要為他說媒?jīng)_喜。只可惜,事與愿違,那柳公子福薄命短,死的早了。這件事要說誰對誰錯,怕只有老天爺才能斷定了。是么?” 冷軒蓉這些話說的聲音非常低,她看著陸媒婆身子越抖越厲害,忍不住挑起嘴角淺笑了一下。 不過她又馬上板起臉,站起身來沖竇先生和梁三公子深施一禮,道,“小女子實在不知該問些什么,還請兩位做主?!?/br> 竇先生看看梁三公子,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是你還要做什么就趕快做,不然我可就帶她走了。 梁三公子假裝沒看到竇先生那眼神,他晃悠悠走到陸媒婆身邊,抬腳又踢了一下。陸媒婆應聲卷成了一個團。梁三公子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冷軒蓉,他泰然自若,開口問道,“冷姑娘似乎對這媒婆積怨很深???看我踢她,你似乎挺高興的?” 冷軒蓉一驚,她實在是努力掩飾自己的心情了,可在這一點上她根本就不擅長。前世幾年她渾渾噩噩的度過,想要隱藏自己的時候,她只能做到冷冰冰的面無表情,可那一招現(xiàn)在明顯不好使了。 “我是恨她……”冷軒蓉低下頭小聲說。 一旁的竇先生見狀急忙伸手拍拍她的肩頭,勸慰道,“這媒婆做的事情任誰都會生出厭惡之情的,軒蓉姑娘,這是人之常情。” 冷軒蓉點點頭,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竇先生這邊靠近了一點。 梁三公子瞪了竇先生一眼,說,“好,這是人之常情,是我問的不對。不過呢,冷姑娘,我有一件事情沒想明白,還請姑娘指點?!绷喝颖鸺绨虻?,“我聽回來的衙差們說,在這媒婆帶著空花轎回柳成莊之前,那柳家長公子的死訊就連同莊的人都不知道,甚至連柳家的下人都不甚清楚??蛇@消息卻被你知道了。這是為何?” 冷軒蓉早就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她也想好了對策。冷軒蓉輕輕抓住竇先生寬大的衣袖,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驚魂一夢,誰又知道是真是假……我早就聽人說過那柳公子身染惡疾,這媒婆突然到我家中,我只怕會是這樣的情況,一詐之下這媒婆就漏了馬腳……” 竇先生呆呆望著冷軒蓉那只抓著他衣袖的手,不由得愣了一會兒。等冷軒蓉這話說到最后,顯然有了哭腔。竇先生回過神來,急忙沖梁三公子說,“行了,慕寒兄,我看這事兒顯而易見,軒蓉姑娘知道的事情也都說出來了,后面的事兒如何處理,就由你做決斷吧。” 說罷,他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沒好意思去拉冷軒蓉的手,只是做了一個請勢,“軒蓉姑娘,我們走吧?!?/br> 冷軒蓉松了口氣,她點頭隨著竇先生離去,走到門口,她忍不住回頭又看一眼那陸媒婆,可當她目光剛落回屋中,卻猛然發(fā)現(xiàn)了站在陸媒婆身邊冷笑的梁三公子。 冷軒蓉身子一顫,腳步馬上停滯下來,可就在此時,竇先生卻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軒蓉姑娘,不如同去我那染塵書齋歇息片刻,如何?” 冷軒蓉一愣神,隨即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縣衙私宅,乘上軟轎來到染塵書齋。 將至晌午,竇先生讓人準備了飯菜,執(zhí)意留冷軒蓉在這里吃頓午飯。 兩人閑聊之中冷軒蓉才知道,這位竇先生不僅是那前朝隱士張承沐的弟子,而且還是這煌湳國中顯赫的大族之后。 “家母族中的叔叔與我?guī)煾甘侵两缓糜?,所以我才有機會拜于師父門下?!备]先生一邊給冷軒蓉布菜一邊說。 冷軒蓉隱約記得前世她在皇城時聽說這位竇先生也是與另外一位地位很高的人在一起,但那人到底是誰,冷軒蓉就完全想不起來了。不過如此一來,她也察覺到了,竇先生之所以呆在衲巖縣這樣的小地方,應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做吧。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冷軒蓉是絕對不會開口問的。 前世的經(jīng)驗告訴她,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尤其是牽扯到什么前朝隱士,什么國中顯貴,神神秘秘的事情通常伴隨著巨大的危險。 冷軒蓉身邊現(xiàn)在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種危險。 吃過了這頓飯,冷軒蓉對竇先生千恩萬謝才告辭回家。 一路上她回憶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算起來基本也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雖然那梁三公子越看越覺得難纏,但至今為止總算還沒有跟他正面交鋒。冷軒蓉不敢掉以輕心,卻實在是苦無良策。她知道梁三公子和竇先生之間的關系不錯,可若是一直在竇先生身上打主意,她總覺得心中充滿了負罪感。竇先生是真心實意幫助她,她總不想破壞了兩人之間現(xiàn)在這種恰當好處的信任感。 等冷軒蓉回到家中,一進門她就驚呆了。 只見正堂中一名男子隨意的歪坐在那里,手中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喲,回來了?”那男子眼都沒抬,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茶水。 梁三公子? 冷軒蓉萬沒想到他會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到她家中來。 梁三公子放下茶杯冷聲問,“和竇先生一起吃了午飯?” 冷軒蓉有些緊張,她只能在心底悄聲告訴自己,所有的破綻都已經(jīng)被自己填補好了,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竇先生美意,小女子不敢拒絕……”冷軒蓉輕聲說罷,滿臉疑惑的問梁三公子,“梁三公子,你怎么會屈尊又到這里來了?” 梁三公子呲牙一笑,“話還沒說完,我自然要來?!?/br> 冷軒蓉聞言心中就是一顫。 “話……在竹樓中不是都說了么?” 梁三公子搖搖頭,站起身走到冷軒蓉身邊,輕聲道,“你不是也知道么,皓維那人實在太實心眼兒,在他面前,我們怎么能暢所欲言呢?” 冷軒蓉額角滲出一絲冷汗,她真的完全弄不清楚這個梁三公子到底要說什么。 “那個媒婆……”梁三公子接著說,“在你們走后不久就傷重不治,死了?!?/br> 說到這里,他伏到冷軒蓉身后,用極陰冷的聲音小聲問了一句,“怎么樣?這回高興了吧?你臨走的時候還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真是讓人心疼啊……” 死了…… 死了又能怎樣。 冷軒蓉雙眉緊鎖,她現(xiàn)在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喜悅,反而是這個梁三公子帶來的巨大危機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這小丫頭有點兒意思?!绷喝映T口走了兩步,提高了聲音說,“你能拿出會說話的毛筆,能夢到病秧子什么時候死,能在危機時候變出個神秘人挺身相助,又能耍小心機算計那書呆子……” 說到這里,他猛地回身,冷冷的盯著冷軒蓉,咬著牙接著說,“但你記住了,你若是再打那書呆子的主意,別怪三公子我不會憐香惜玉。” 說罷,他突然又呲牙一笑,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老屋。 屋中只剩下冷軒蓉一人,她完全被驚呆了。 梁三公子的話語想一聲聲驚雷,剩下的余音還在她腦海中回蕩著。 他發(fā)現(xiàn)了? 被他發(fā)現(xiàn)了? 不對,沒有。他只是推測,要不然他也不會只是來說這些話。 冷軒蓉退后兩步想要坐下來,可她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她忍住疼痛,抱起雙膝埋頭坐在那里,身子不住的顫抖。 第三十七章 山嶺之間,獵人小屋 第三十七章山嶺之間,獵人小屋 死了一個陸媒婆似乎在街面上沒有引起什么波瀾,柳家搶親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冷軒蓉心驚膽戰(zhàn)的等了幾天卻沒有發(fā)現(xiàn)梁三公子有什么其他舉動。冷軒蓉也去竇先生那里探了口風,可竇先生似乎不愿意多提梁三公子的事情,所以冷軒蓉也沒能打聽出什么來。 后來冷軒蓉又去找了那個衙差趙寒武,不過聽說趙寒武被派出去辦事,沒在縣衙。 冷軒蓉雖然撲了個空,但卻覺得這也未嘗不是好兆頭。畢竟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出現(xiàn)什么影響她下一步行動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是那梁三公子精于詭計,他卻也算不到以后將要發(fā)生的事情。在這一點上,冷軒蓉占據(jù)著絕對的優(yōu)勢。 除去打聽消息的時間之外冷軒蓉都一心一意照顧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