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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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承戚雖然受了不小的驚嚇,但得知這件事情平安了結之后他也算放心了,安養(yǎng)幾天之后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軒蓉啊……”冷承戚顫巍巍在屋中找了一圈兒才到冷軒蓉身邊問,“顏良呢?” 冷軒蓉淺笑著輕聲說,“顏良大哥說要出去捕些野獸回來給父親你補補身子?!?/br> “哎呀……”冷承戚苦著臉搖頭道,“他現(xiàn)在是朝廷通緝的要犯,還出去捕什么野獸啊。我這么個糟老頭子多活一天就多拖累你們一天,又何必呢……” 冷軒蓉扶著父親坐下來,道,“父親你可別這么說,等這些事情都了結了之后我們還要過好日子呢。等父親身體再好一些,我就去鳳泉嶺上把顏良大哥找回來,然后我們就開始做些毛筆之類的出去賣一賣,到時說不定還能發(fā)一筆小財呢。” 冷承戚又是苦笑一下,他抬起那只干裂的手輕輕撫著冷軒蓉的頭頂,輕嘆道,“傻孩子,這小小的衲巖縣里有多少讀書人?就算是他們每人來買一支我們做的毛筆,又能賺回多少銅錢啊。我看啊,我們不如盡早變賣了這間老屋,出去找一處荒地,耕田種地,上山打獵,避世而居,也是樂事……” 冷軒蓉聽著父親的話,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那男耕女織的場景。如果生活真的能夠那樣平和該有多好。 只可惜…… 冷軒蓉忍住嘴邊的話沒有說出口。 父親啊,只可惜這世上事不由人,如果只是躲藏,到最后怕是還會落得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境地。 不行啊。 冷軒蓉又陪父親說了一會兒話,而后換了一身從趙嬸兒家里借來的趙嬸兒兒子穿的衣服,帶上家中剩下的最后一點銀子,向父親辭別。 “軒蓉,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崩涑衅菅劢呛瑴I,聲音也有些顫抖。 冷軒蓉依然淺笑著,她已經跟父親交代好了,“父親,我不在的時候,不管是誰來了,你都不要害怕,也不要慌張。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能夠做成!” 冷承戚望著女兒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不禁也使勁兒點了點頭。多少年了,他從未有過如此希望。 雖然女兒要做的事情有些令他摸不著頭腦,但女兒能夠成功,一定! 冷軒蓉背上裝滿干糧的包裹小心翼翼的出門,一路朝著東邊城門而去。 出城的時候雖然受到了盤查,但冷軒蓉身上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所以最后順利出了衲巖縣城。她走累了就坐在路邊休息一下,餓了就從包裹中掏出干糧吃一口,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她才來到鳳泉嶺。 傍晚的鳳泉嶺樹影搖曳,寂寥清冷,有些嚇人。 冷軒蓉不敢亂走,她順著官道低頭前行,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一陣響亮的鳥鳴聲。 冷軒蓉心中暗喜,前后看看,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后,她才一貓腰,快速跑進了旁邊的樹林中。 沒跑幾步,冷軒蓉就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而后便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顏良大哥!”冷軒蓉輕喚一聲,抬腿就往前跑,哪知忙中出錯,一腳踩在了一塊石頭上。 她身子一歪就要往下倒,這時曾顏良風馳電掣一般閃到冷軒蓉身邊,伸出手臂將她穩(wěn)穩(wěn)接在了懷中。 冷軒蓉氣喘吁吁,臉上的紅潤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跑了幾步還是因為曾顏良這敏捷一抱。 曾顏良也難掩臉上的喜悅,他扶著冷軒蓉站起身,拉著她的手,往林中深處跑去。 兩人又跑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算停住腳步。 在這里說話官道上一定聽不到聲音了。 曾顏良這才開口道,“軒蓉,你可算是來了。我可擔心死了。” 冷軒蓉喘勻了氣兒才解開身上包裹遞到曾顏良手里,“顏良大哥,快吃點兒東西吧?!?/br> 曾顏良把包裹打開一看,里面放著的都是干糧。他咧嘴一笑,拿起一個饅頭咬在口中,然后包起剩下的東西塞進懷里,再次拉起冷軒蓉的手大步往林中走。 又走了幾步,眼前竟然閃出一座一人多高的小木屋。 曾顏良打開屋門,帶著冷軒蓉來到屋中。 這屋子是用木頭堆砌出來的,四面墻壁和房頂都用獸皮堵的嚴嚴實實,雖然看上去非常簡陋,但是至少還能夠遮風避雨。屋子里面放著一張木床,床上也鋪滿了獸皮。屋子正中間,一小堆灰燼似乎還有些溫度。 這里沒有桌椅,曾顏良便讓冷軒蓉坐到那木床上,他把干糧掏出來放好,然后又出去了。片刻之后,他抱著一堆干柴回來,手中還提著一大塊rou。 “這季節(jié)野獸身上都沒什么rou,要是秋天就好了?!痹伭家贿呎f著一邊在那灰燼堆中重新?lián)芘龌鹦莾?,然后放上木柴,沒多久火焰就竄起來了。 他熟練的把rou割開,串在木棍上烤了起來。 冷軒蓉目不轉睛的在一邊看著曾顏良利手利腳的做這些事,這些事情對她而言都無比新鮮。 “軒蓉,那個陸媒婆怎么樣了?”曾顏良蹲在地上烤著rou,一張臉也被火光映的紅彤彤的。 他離開老屋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陸媒婆的事情,但那時冷軒蓉說自己有辦法解決這件事,讓他放心到這邊來,這段時間他可真是心急如焚,要不是冷軒蓉千叮嚀萬囑咐說這邊的事情非常重要,他一定早就回去了。 冷軒蓉也知道顏良大哥會擔心,她便簡略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死了?”曾顏良皺起眉頭抬頭望著冷軒蓉,問道,“莫非是那個梁三公子殺的?” 冷軒蓉搖搖頭,“我去見陸媒婆的時候她就已經身受重傷了,梁三公子說她傷重不治,也許是真的……” 其實冷軒蓉完全不是這樣想的。 傷重不治?笑話! 就算是那人傷的再重,怎么會這么巧就在冷軒蓉和竇先生離開的時候就死了呢?再說冷軒蓉當時看的清楚,那陸媒婆氣息不弱,不像是馬上會死的樣子。一定是那梁三公子殺了陸媒婆。可是冷軒蓉現(xiàn)在并不知道梁三公子為何這么做,她不想讓顏良大哥跟著擔心,所以也就只能這么說了。 曾顏良長出一口氣,嘆道,“陸媒婆以前如何我是不知道,但就她對你做的事情,也算是死有余辜了。貪財作惡之人有這樣的下場,也算是老天有眼。” 說完這話,曾顏良拿著烤好的rou交給冷軒蓉,笑呵呵道,“這幾天我白天都蹲在路邊等著,晚上就在這四周獵些小東西。嘗嘗這兔rou好不好吃?!?/br> 冷軒蓉家中一直貧寒,前世也一直受苦,所以幾乎很少能夠吃到像樣的東西。這rou香讓她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張口咬下一塊,rou汁鮮美,好吃極了。 曾顏良見冷軒蓉狼吞虎咽的吃著兔rou,不由得抬起手來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輕聲道,“慢慢吃,我獵來很多呢。” 一句話讓冷軒蓉鼻頭一酸,可她還是忍住了將涌出來的淚水,低下頭一口一口吃那鮮美的兔rou。 等冷軒蓉吃飽之后,曾顏良把東西都收拾好,他讓冷軒蓉睡在木床上,自己拿了兩張獸皮躺在地上。 兩人其實都沒有什么睡意,便借著微弱的火光輕聲聊起來。 曾顏良告訴冷軒蓉,這里其實是山中獵戶打獵時用的房子,這山嶺上像這樣的房子還有不少。前幾天曾顏良怕縣衙里的人再來山上找人,所以沒敢到這獵戶小屋中來,但是觀察幾天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山上完全沒有風吹草動,看樣子趙寒武說的一點都沒錯,縣衙是真的放棄在山上尋找他了。 “而且這附近也沒有什么異常的動靜。”曾顏良望著冷軒蓉,輕聲說。 冷軒蓉默默算著日子,“再等等吧,許是就在這一兩天了?!?/br> 曾顏良張了幾次嘴,那到嘴邊的話卻都沒有說出來。 冷軒蓉只告訴他在這里等著,轉機便會出現(xiàn),可到底要等什么,她卻沒說。之前那些事情讓曾顏良明白了冷軒蓉做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有道理的,可現(xiàn)在看來,她自己卻對這次的事情沒有什么把握。 那所謂的轉機到底是什么?冷軒蓉又到底知道些什么? 曾顏良只能根據(jù)這些天來發(fā)生的事情猜測,可憑空猜測恰巧又是他所不擅長的。 苦惱與困惑只能壓在心底,曾顏良看著冷軒蓉有些疲倦的面容,嘴角卻挑起了欣慰的笑容。 他心中暗想,放心吧,不管以后出什么事兒,我都會護你周全。 第三十八章 前路漫漫,一路走好 第三十八章前路漫漫,一路走好 就像是在驗證冷軒蓉心中的不安一樣,她離開到武明郡辦妥事情之后再回到那間獵戶小屋,曾顏良依然告訴他,周圍都沒有異動。 冷軒蓉在返回衲巖縣的路上一直在想,是不是今生的事情與前世完全不同了?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是不是官銀被劫的事情在朝廷中又有新的發(fā)展了? 可不管她怎么想,現(xiàn)在她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在盡力做了。如果這件事真的有其他發(fā)展,她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回到家中,冷軒蓉從懷里拿出她到武明郡買回來的東西。 “父親,你看這宣紙和墨有沒有錯?”冷軒蓉指著自己剛拿回來的那一卷宣紙和幾方墨塊問父親。 冷承戚仔細檢查一遍,點頭道,“沒錯,就是這些東西?!?/br> 冷軒蓉去拿出硯臺毛筆,為父親研墨。 冷承戚先拿了兩張發(fā)黃的破紙練習,他久不寫字,手一直不停的顫抖。寫了幾個字之后才算是稍微好了一些。 冷軒蓉望著父親筆下那蒼勁漂亮的墨字,心中不免感嘆,想當年,自己的父親也是名動一時的才子啊。誰能想到這樣一位滿腹詩書的人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冷承戚似乎也有些感慨,他深吸一口氣,拿過一張宣紙,稍微想了一下,而后刷刷點點開始書寫。 屋中針落可聞,冷軒蓉屏息凝神看著父親寫下的那些東西。 恍然間,冷軒蓉似乎回到了小時候,父親穿著一身月白長衫,頭頂帶著翠玉的發(fā)簪,那只握著筆桿的手纖長而又有力,他全神貫注的書寫著,似乎那筆下流出的不是墨汁,而是閃耀著光華的思緒。 沒有絲毫停頓,沒有片刻猶豫,洋洋灑灑,幾張宣紙不多時就被寫的滿滿的。 收了最后一筆,冷承戚這才長出一口氣, “這樣大概就可以了。”冷承戚皺著眉頭將寫好的東西交給冷軒蓉,道,“你看看?!?/br> 冷軒蓉苦笑一下,對父親說,“辦法雖然是我出的,但這文筆措辭我哪里能看出什么啊……父親寫出的東西一定沒有問題?!?/br> 冷承戚聞言也苦笑起來,他坐在那里又仔細檢查了兩遍,確實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了,這才將幾張紙收好,重新交給冷軒蓉。 “父親……”冷軒蓉有些猶豫,她最擔心的那件事,最后還是要再問一次,“你雖然與那武明郡的郡太守賀大人是至交,但他真的能夠辨別出你的字跡么?” 冷承戚笑道,“為父這幾年雖然……唉……讀書人大抵都是一個樣,拱手皆君子,揮墨比言真,相隔百里親,識字不識人?!?/br> 冷軒蓉見父親說完這話之后似乎又想到了從前的事情,她也不再多問,帶著這東西出了家門。 冷軒蓉離開的這幾天,李家賭莊的李渡恩派人來老屋找過她好幾次。 等冷軒蓉到了李家賭莊,里面那些人馬上將冷軒蓉奉若上賓,接進里面廳堂之中。 李渡恩從后面出來,一見到冷軒蓉便馬上擺出笑臉。 冷軒蓉卻從他那幅笑容里看出了一絲不同以往的感覺,這家伙眼窩深陷印堂發(fā)暗,一看就是在為什么事情發(fā)愁。 “李公子,多日不見,為何如此憔悴了?”冷軒蓉先開口問道。 李渡恩先是一愣,隨即苦笑一聲,道,“讓冷姑娘見笑了。前些日子賭莊生意出了點兒問題,我到武明郡去了一趟……” 衲巖墨閣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韓掌柜的家人并沒有善罷甘休,他們暗中上下疏通,似乎也找了不少權貴。只可惜那些人見韓掌柜死了之后他背后那位大人也沒做出什么表示,便也都不做理會了??杉词谷绱耍疃啥鬟@邊的生意也還是受了波及。 他趁著這個機會想到武明郡去見見賀大人,一來是借機訴苦,許能討些甜頭,二來他也是想探探賀大人口風,到現(xiàn)在為止李渡恩都不知道這位賀大人和那個冷老頭兒之間到底有什么事兒。 可天不遂人愿,李渡恩在武明郡吃了閉門羹。 他等了好多天,最后里面?zhèn)鞒鲈拋恚嬖V他暫且回衲巖縣等著,以后有事兒就派人來找他。 這對李渡恩可是不小的打擊。沒想到為賀大人辦事兒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李渡恩仔細回想一下才發(fā)現(xiàn),自從他接下賀大人的囑托之后,似乎也沒有什么實質上的進展。怕是賀大人對自己失望了吧。 李渡恩垂頭喪氣的回到衲巖縣,他現(xiàn)在就只等著在冷軒蓉這里能真的拿到她口中所說的能夠換取高官厚祿的東西了。 “冷姑娘,該辦的事兒咱都辦了,那東西……” 李渡恩滿懷希望的望著冷軒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