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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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又如何?殘忍又如何? 這些她曾經(jīng)無比恐懼的東西,都能讓今生的她變得強大,這樣不就足夠了么? 即使冷酷了,即使殘忍了,但她能夠保護她身邊的人,這樣不就足夠了么? 這樣想著,冷軒蓉似乎好受了許多。 她做好了飯菜,叫父親出來一起吃。冷承戚似乎也想通了什么,父女二人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情,只說眼前要面對的困難。 冷軒蓉給父親夾了一口菜放在碗中,輕聲說,“父親,我想顏良大哥這么長時間沒回來,該是隨著那梁三公子去了鳳泉嶺?!?/br> 冷承戚聞言就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冷軒蓉放下碗筷,說道,“剛才梁秋榮說梁三公子上山了,這么危急的時候,梁三公子還要帶著人上山去,想必是與官銀被劫的事情有關(guān)。顏良大哥知道這件事之后,必定會跟著前去?!?/br> 冷承戚露出擔憂的樣子,也放下了碗筷。 他深知曾顏良對官銀被劫的事情念念不忘,就怕那鳳泉嶺上出了什么事情,他會被卷入其中。 “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王爺有沒有聽到消息?!崩涑衅菪÷暷钸吨?/br> 冷軒蓉一笑,“不管他知道還是不知道,我都要去給他送個信?!?/br> 冷承戚想了想,不安的問冷軒蓉,“上次你回來不是說了,王爺不準你再擅自去見他……” 冷軒蓉揮揮手,“王爺不準我去,是因為我們父女二人如果現(xiàn)在暴露了身份,他恐怕是自身難保。反而言之,父親,我想清楚了,就算是我現(xiàn)在觸怒他,他也不能殺我們。他殺了我們,不就是告訴賀笠靖他已經(jīng)知道了你所掌握的秘密么?” 雖然聽冷軒蓉這么說了,冷承戚還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他不知道冷軒蓉是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膽子,更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有信心,但她要做的事情,無疑是火中取栗,冷承戚絕對不會贊同她這么做。 冷軒蓉安慰父親,如果梁秋榮那邊查不到昌洪凱的事情,那么她也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如果梁秋榮查到了昌洪凱的底細,那么冷軒蓉手里就又多了一張保命的牌。 原以為杜亦霖都沒查到的事情梁秋榮也不會那么容易查出來,可事實卻出乎冷軒蓉的預料。次日下午,梁秋榮便派心腹人到冷家老屋送信來了。 冷軒蓉讓那人進屋落座之后,那人從懷中掏出兩張折疊整齊的信,將其中一張先交給了冷軒蓉。 冷軒蓉接過信,展開一看,上面寫的是類似于大堂上錄下的口供一樣的東西。 提交口供的人姓名住址都寫的非常清楚,最后還有那人按的大紅手印,看起來非常正規(guī)。 冷軒蓉抬頭望著來的那人,只見那人諂媚的笑著,輕聲告訴冷軒蓉,這是縣太爺昨晚夜審了好多人之后從中找出來的。 “縣太爺說,這份口供大概就是冷姑娘想要的,所以派小的送來了,冷姑娘,請過目。”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五里霧中,迷而不解 第一百一十二章五里霧中,迷而不解 冷軒蓉仔細看著手中那封信,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一份堂供。 這上面清楚的寫著一個家住衲巖縣縣城西面楊柏巷子里面的名叫尚德全的人所說的話。這個人是土生土長的衲巖縣人,而昌洪凱則是與他比鄰而居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鄰居。 這份堂供之中,幾乎記錄了名叫昌洪凱的男人在衲巖縣中半數(shù)的生活軌跡。 這樣一份堂供,恐怕在梁秋榮問的時候都會覺得十分枯燥乏味,但來送信的人說,梁秋榮讓那尚德全仔仔細細的回憶,將他能想到的所有關(guān)于昌洪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冷軒蓉確定梁秋榮一定也花了時間仔細研究這份口供,但他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妥,更不能猜到冷軒蓉為什么要得到這樣的東西。就連冷軒蓉自己看了這份口供之后,都不敢說這份口供是不是真的有想象中那么大的用處。 她皺著眉頭將這份堂供收好,而后又收下了那人給她的另一封信件。 這封信無疑是要給王爺杜亦霖的。 冷軒蓉將兩封信都收好,見梁秋榮派來的那人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微微一笑,對那人說,“請你回去轉(zhuǎn)告梁大人,讓他放心,今晚之前,我一定將這封信送到王爺手上。只是,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你在這里跟著,就更不容易了?!?/br> 那人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露出難色。 冷軒蓉瞪起眼睛,有些惱怒的說,“就算是你們梁大人在這里,也不會這樣不知分寸。你以為要給王爺送信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梁秋榮派來的人嚇得一哆嗦,急忙拱手告辭。 冷軒蓉看著他出了門,才急忙起身,到父親屋中,讓父親將梁秋榮送來的那份堂供又抄了一遍。 趁著冷承戚抄堂供的時間,冷軒蓉小心翼翼的挑開另一封信上的火漆,展開信件,一字不漏的將梁秋榮給杜亦霖的信看了一遍。 看過之后冷軒蓉有些失望。 這封信中詳細列出了河工這件事情牽連到的官員,自然包括賀笠靖,還有河工一事中許多內(nèi)情。這些事情看似重要,實際上,連冷軒蓉都知道,杜亦霖現(xiàn)在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什么河工,就算是梁秋榮這樣反咬一口,也絕對不能將賀笠靖怎么樣。 但是等冷承戚看過這封信之后,額角卻滲下了汗珠。 冷承戚告訴冷軒蓉,有這樣一封信在手中,就算是王爺暫時不會對賀笠靖怎么樣,但只要時機成熟,就可以用這封信作為起點,對賀笠靖嚴加查處。這里面列舉的事情,不單針對賀笠靖,還有不少與他關(guān)系密切的人。這些人無疑都是賀笠靖的爪牙,對照著這封信上寫出來的人員,完全可以鏟除賀笠靖的勢力。 不過這些事情在冷軒蓉眼中都是后話,她非常清楚,要除掉賀笠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別說是她,就是杜亦霖也不會輕易動賀笠靖的。 等冷承戚抄寫完成之后,他又小心翼翼的將朱漆封好交給了冷軒蓉。冷軒蓉將抄下來的那份堂供留給冷承戚保管,她帶著另外兩封信出了家門,直奔染塵書齋而去。 杜亦霖有話在先,不準冷軒蓉擅自到染塵書齋來,所以這次冷軒蓉被親衛(wèi)帶到院中之后去通報的親衛(wèi)很快就苦著臉出來了。 “冷姑娘,王爺說你好大的膽子,如果你說不出個好理由來,他就要讓我們給你杖責三十然后轟出去了……” 冷軒蓉伏到那親衛(wèi)耳邊悄聲告訴他一個理由,那親衛(wèi)疑惑的望著冷軒蓉,見她一臉自信的樣子,便又轉(zhuǎn)身去通稟了。 片刻之后,親衛(wèi)皺著眉頭出來,小聲告訴冷軒蓉,“進去吧,但我可先告訴你,王爺心情非常不好,你可別觸了他的眉頭,要不然這頓杖責可是逃不了的?!?/br> 冷軒蓉使勁兒點點頭,邁步進了杜亦霖的屋子。 杜亦霖依然坐在桌案后面,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章似乎從來就沒減少過。他一手支著頭,一手拿著毛筆,看樣子是遇到了什么困難的事情。 冷軒蓉關(guān)上房門,站在那里不敢亂動。 等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杜亦霖揮筆寫下什么,而后長出一口氣,這才抬起頭來。 他眼神冰冷,望著冷軒蓉,好半天才開口說,“你,好大的膽子啊。” 冷軒蓉聽他開口說話了,急忙上前幾步,從懷中掏出那兩封書信遞過去,小聲說,“軒蓉知罪,但這件事我不敢耽擱,怕誤了王爺大事啊?!?/br> 杜亦霖伸手接過兩封信,有些不耐煩的展開,當他目光落在那紙上的時候,冷軒蓉就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變了。 等杜亦霖看完了兩封信,他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梁秋榮為什么會去找你?”杜亦霖問。 冷軒蓉猶豫著,開口回答,“他……應該是知道了上次我受梁三公子所托到你這里來過的事情……” 杜亦霖臉色陰沉,瞪了冷軒蓉一眼。 他不知道這個冷軒蓉是真的很有勇氣還是認定了他現(xiàn)在不會動她所以才以身犯險無視他的旨意到這里來,他冷眼望著這個冷軒蓉,覺得她又在算計著什么。 自己手中這兩封信冷軒蓉一定已經(jīng)看過了,尤其是那封關(guān)于昌洪凱的。杜亦霖不知道梁秋榮是如何與這冷軒蓉做的交易,但他非常清楚,調(diào)查昌洪凱這件事,一定是冷軒蓉提出來的。 以梁秋榮現(xiàn)在的處境來看,冷軒蓉要什么他都會照辦,杜亦霖不知道冷軒蓉還向梁秋榮要了什么,但單是這一份堂供,就能說明眼前這小姑娘有多少心機。 杜亦霖不知道冷軒蓉這么做是要討好自己,還是另有意圖…… 杜亦霖問冷軒蓉,“那梁秋榮給你什么好處了?” 冷軒蓉低頭回答,“他說金銀珠寶他有很多……” “哦?”杜亦霖冷笑一聲,“你可以狠狠敲他一筆了。” 冷軒蓉抬起頭來,皺著眉頭望著杜亦霖,那眼神就像是有些不相信杜亦霖剛才說出那句話來一樣。 “我……沒要他的金銀珠寶,只讓他查了這個昌洪凱……” 聽冷軒蓉這么一說,杜亦霖心中更是不舒服。他現(xiàn)在越看眼前這個小姑娘就越是煩躁,她的心計,她做過的事情,與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全不相同。 她是如何隱藏住自己的? 杜亦霖不愿意再想,他揮揮手,對冷軒蓉說,“你出去吧?!?/br> 冷軒蓉一愣,她沒想到杜亦霖什么都沒有吩咐,什么都不做,就這樣讓她離開。 杜亦霖見冷軒蓉愣在那里似乎在等著什么,他皺起眉頭冷聲說,“還等什么?出去!” 冷軒蓉不敢再做停留,轉(zhuǎn)身要往外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親衛(wèi)的聲音。 “王爺,武明郡郡太守,賀大人求見?!?/br> 杜亦霖看了冷軒蓉一眼,心中暗想,不會是這小丫頭把那賀笠靖招惹來的吧? 不管怎么樣,冷軒蓉這樣出去一定會與賀笠靖碰個對頭。杜亦霖沖冷軒蓉一擺手,讓她躲到里面屋中去。 “不許出聲?!倍乓嗔貒诟懒艘痪洌笥窒褛s蒼蠅一樣沖冷軒蓉揮揮手。 冷軒蓉急忙過了珠簾幔帳,到里面屋中去。 進去之后冷軒蓉才發(fā)現(xiàn),這屋中放著床榻和桌椅,看樣子是給杜亦霖小憩用的。 冷軒蓉躲在幔帳后面,偷偷朝外面看,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坐在桌后的杜亦霖。 這時房門一開,身著官服的賀笠靖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對杜亦霖行了大禮,而后將手中一本奏章呈上。 杜亦霖翻開那奏章看了看,沉聲問,“這些罪名,都落實了?” 賀笠靖回答,“下官派人尋訪多日,這奏章上所列出來的罪狀,都是有真憑實據(jù)的。而這衲巖縣縣令梁秋榮及其下屬所犯之事,只比這上面列出來的多,絕不會少。下官聽到尋訪官差回稟之后,深感自己失職,竟然一直沒能得知衲巖縣中竟然出了這種為禍一方的官員。他所做的事情,使得當?shù)匕傩?,尤其是沿河村民們受了太多損失。說梁秋榮草菅人命也不為過。” 杜亦霖合上那奏章,沉默片刻,之后才說,“你既然能夠親自到衲巖縣來查這件事,做的已經(jīng)不錯了。這件事要詳加審問,具體的,還要上報朝廷,交由刑司衙門論處。至于那衲巖縣的縣令梁秋榮做過的事情,你身為武明郡的郡太守,要想辦法補救。河工一事,絕對不能耽擱?!?/br> 賀笠靖拱手道,“下官也考慮到這一點了,故而今日前來,想請王爺示下,是否可以查抄梁秋榮經(jīng)由河工一事私吞的贓款,以此補救河工支出,以便馬上著手修復河堤?!?/br> 杜亦霖想了想,提起筆來在賀笠靖遞上來的奏章上寫了些什么,然后合上奏章,對賀笠靖說,“就照你說的辦吧?!?/br> 賀笠靖小心翼翼拿過那有了批示的奏章,眼中露出喜色。他將奏章收在袖筒中,猶豫一下,開口問杜亦霖,“王爺,查處梁秋榮,會不會對王爺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影響?” 第一百一十三章 竹陰深處,暗涌疊出 第一百一十三章竹陰深處,暗涌疊出 賀笠靖所說的話,冷軒蓉聽的清清楚楚,她驚訝不已,沒想到賀笠靖竟然如此膽大,敢對杜亦霖說出這樣的話來。 杜亦霖聽了賀笠靖的話,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杜亦霖知道,賀笠靖是在試探自己。而偏偏此時他又不能把這個賀笠靖怎么樣。 屋中氣氛十分凝重,就連隔著珠簾幔帳躲在里面屋子的冷軒蓉都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 片刻之后,只見杜亦霖緩緩站起身來,輕嘆了一聲,喃喃道,“本王為了調(diào)查官銀被劫一案,在這衲巖縣也逗留很久了。沒想到這件案子錯綜復雜,查了這么久,還是苦無頭緒啊?!?/br> 賀笠靖垂眼躬身,低聲附和著,“那些劫匪準備周全,行事迅速,而且沒有留下活口,要找到這案子的線索,恐怕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辦到的?!闭f到這里,賀笠靖抬頭望向杜亦霖,試探著問,“王爺,這件事既然發(fā)生在武明郡下,不如……交與下官繼續(xù)調(diào)查,如何?” 杜亦霖聞言,微微一笑,他轉(zhuǎn)身又坐回到座位上,像是十分高興一樣,朗聲說,“賀大人,有你這句話,本王也就放心了。這官銀被劫的案子在朝中轟動甚大,本王會親自到這里來,也不過是為了掩悠悠之口。這么大個煌湳國,丟這么點兒銀子又算什么呢?只是有些大臣小題大做,不依不饒,惹得皇兄惱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