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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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工夫,冷軒蓉便寫下兩封書信。一封言辭穩(wěn)重正式,是給杜亦霖的。心中只有簡單幾句話,說明冷承戚已經(jīng)上任,冷軒蓉與曾顏良到了鴉青墨閣,感恩之時,決定以后好好經(jīng)營此處,定將不負王爺厚望。另一封信是寫給竇先生的。冷軒蓉未作猶豫,直言自己與竇先生離別之后心中有所憂慮,怕竇先生因為之前種種事端勞心費神身體染恙,囑托竇先生一定要保重身體,期待重逢之時再一同賞那滿枝桃花…… 兩封信寫好之后,冷軒蓉并未折疊封漆,直接將其交給了孟莊清,讓他代為轉(zhuǎn)交送信的使者將兩封信送出去。 孟莊清雖然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等冷軒蓉離開之后,還是將那兩封信仔仔細細看了幾遍??催^之后,孟莊清心中暗想,還好自己在這兩個人剛來的這一天之內(nèi)便得知了他們與王爺和竇先生相交不淺,如若不然,按照自己之前預(yù)想的行動方式,只怕最后是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讓孟莊清送走兩封信,冷軒蓉心里也踏實了不少。等她再到前面店鋪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曾顏良與那些伙計居然已經(jīng)其樂融融稱兄道弟了。 曾顏良原本就性情豪爽知人好交,以前做衙差的時候更是與三教九流的人來往都游刃有余,而且這里的伙計們原本都被孟莊清壓的太難受了,所以對于新來的曾顏良和冷軒蓉兩人都抱著無比的期待。 老九一看冷軒蓉來了,馬上過來詢問,“剛才我聽顏良老弟說,王爺親自點名讓冷姑娘你打理這家鴉青墨閣?是真的么?” 冷軒蓉點了點頭,故意提高聲音道,“承蒙王爺器重,讓我和顏良大哥一起來打理這家鴉青墨閣。這家鴉青墨閣是王爺贈予帝師府竇先生的私產(chǎn),而我以前在衲巖縣的時候,又受了竇先生不少照顧,所以,我以后定會好好經(jīng)營這家店鋪,以報王爺與竇先生恩德之萬一?!?/br> 冷軒蓉這幾句話,在場的伙計們都聽的清清楚楚。眾人互相看看,心中都有譜了??礃幼舆@位冷姑娘不單是受了王爺?shù)恼疹櫍c帝師府竇先生有些瓜葛,他們這些伙計都是皇城出身,沒有誰敢小瞧與帝師府有牽連的人。他們雖然還拿不準冷軒蓉與曾顏良所說的話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但他們都知道,不管是孟莊清還是眼前這兩個新來的,他們都惹不起。 這時曾顏良走到冷軒蓉身邊,壓低聲音問,“帝師府竇先生?” 冷軒蓉將曾顏良拉到一邊簡單跟他解釋一下。聽了解釋之后,曾顏良也大吃一驚。 “難怪王爺與竇先生那么親近……”曾顏良感嘆之后,又壓低聲音對冷軒蓉說,“軒蓉,這里的人都不是善茬兒??蓜e看他們表面上跟我稱兄道弟的,依我看,這些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呢?!?/br> 短短一天不到,曾顏良就看出了這些人與那些王駕親衛(wèi)的區(qū)別。 王駕親衛(wèi)們不論是言談還是行動,都光明磊落。而這些人則完全不同。他們看似粗獷單純,實際上曾顏良發(fā)現(xiàn)他們有意無意的在套自己的話,似乎是想打聽出他和冷軒蓉的底細。 起初曾顏良只是有些反感,卻并未在意??梢粋€人如此,兩個人如此,店中這些伙計,竟然個個都是如此,這實在讓曾顏良有些難受。 冷軒蓉聽他說了這些之后,也頓時提高了警惕。 沒想到,這武明郡中的敵人,不單只是那賀笠靖,就連身邊這些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第一百四十章 舊情舊景,心有余悸 第一百四十章舊情舊景,心有余悸 冷軒蓉和曾顏良都有了警覺,但卻不能讓這些人看出什么端倪來。兩人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后冷軒蓉便和曾顏良開始仔細盤點這家鴉青墨閣。 轉(zhuǎn)過一圈冷軒蓉才發(fā)現(xiàn),作為鴉青墨閣店面的這棟二層木樓實在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上許多。 整個一樓下面被分成了三個區(qū)域,最大的一塊區(qū)域用作展示普通的商品,果然如那老九所說,這里凡是文人墨客用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一個個一人多高的紅木架子整齊的排列著,四周靠墻的架子上則全都擺滿了書籍。放眼望去,高處掛滿了字畫,也不知那些字畫是出自什么人的手筆,看上去應(yīng)該也是放在這里賣的。 另外一個比較大的區(qū)域在店面靠后的地方,與前面店面之間用露著一條條縫隙的木板隔開,從前面隱約可以看到那房間中放滿了東西。按照孟莊清的安排,那里放了一些暢銷東西的存貨。冷軒蓉和曾顏良進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放的大多是宣紙與毛筆之類不太值錢的東西。 至于另外一個區(qū)域,冷軒蓉和曾顏良只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因為那里被人用兩拳大小的鐵鎖鎖的嚴嚴實實。有人告訴冷軒蓉他們,這里是清點樓下這些貨物的賬房。 之所以說這里只是清點樓下貨物賬目的地方,那是因為一樓賣的東西與二樓完全不同。一樓的東西就算是普通人來了也都能買的起,而只要來了做大生意的貴客,必定會將其請到二樓上去。 冷軒蓉和曾顏良被伙計帶著來到二樓,兩人看到眼前景象,不禁有些驚訝。 這里與其說是墨閣,不如說更像茶樓中的雅間。二樓房間分隔的十分精細,除了幾間會客的雅間之外,還有幾個展示商品的房間。但這幾個房間的門也都鎖著,聽伙計說鑰匙全在孟莊清手上。 冷軒蓉望著那幾個象鼻子大鎖心中暗想,今天她問到自己在這里的職責(zé)時,孟莊清雖然說的清楚,但卻并沒有要交出這些鑰匙的樣子??礃幼右词敲锨f清還沒來得及把鑰匙交出來,要么就是那孟莊清原本的打算是自己一手把持住這個鴉青墨閣,根本沒把他們兩個人放在眼里。 走過這一圈之后冷軒蓉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要想在這武明郡有所作為,首先要壓制住這鴉青墨閣里的人。如若不然,以后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會束手束腳。今天冷軒蓉在與眾人的言辭中發(fā)現(xiàn)了,他們或多或少都在打聽自己與王爺和竇先生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冷軒蓉心中暗罵,沒想到杜亦霖手下竟然會聚集了一群勢力小人,沒想到自己和顏良大哥會落到這些人中間。 冷軒蓉對孟莊清這個人的印象,也在這一天之內(nèi)徹底翻了個過兒。 也許是從伙計們口中聽說什么了,吃午飯的時候,孟莊清突然開口對冷軒蓉說,“冷姑娘,鴉青墨閣現(xiàn)在還沒開張,很多事情還都沒有頭緒,冷姑娘剛到這武明郡,也需要休整幾天。等開業(yè)慶典過后,我再將店中諸多事項逐一像你解釋清楚?!?/br> 冷軒蓉放下飯碗低頭想了想,而后才說,“孟公子既然這么說,我自然沒有異議。我與顏良大哥以前都沒做過生意,沒有什么經(jīng)驗,以后恐怕處處都要依仗孟公子及各位伙計們了?!?/br> 孟莊清對冷軒蓉這個反應(yīng)有些意外。沒想到冷軒蓉沒有再用她與王爺和竇先生的關(guān)系來壓他,也沒逼他交出那些鑰匙。孟莊清摸不透冷軒蓉底細,心中七上八下總覺得難受無比。 鴉青墨閣,表面上一團和氣齊心協(xié)力籌備開業(yè)慶典,實際上各人心中到底有什么小算盤,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晌午剛過,曾顏良便回到后院來找冷軒蓉。 冷軒蓉正在打掃院中的空屋子,聽到顏良大哥的呼喚,急忙從屋中出來。 曾顏良臉色有些沉重,他將一張?zhí)咏坏嚼滠幦厥稚希吐曊f,“剛才兩個武明郡衙差到店里來送了這個東西?!?/br> 冷軒蓉展開那帖子一看,見上面只寫了簡單幾句話,意思是說,郡太守賀笠靖邀請冷軒蓉和曾顏良兩人到郡太守府中去做客。 “這個時候賀笠靖讓我們?nèi)ニ?,多半沒有什么好事?!痹伭及欀碱^說,“大概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吧?!?/br> 冷軒蓉點點頭,將那帖子交還給曾顏良,稍加思索,而后對曾顏良說,“顏良大哥,我們?nèi)グ伞2荒軇倎磉@里就輸給他一截?!?/br> 兩人商議妥當(dāng)之后曾顏良便出去回那兩個衙差了。等到差不多掌燈的時候,鴉青墨閣門前來了兩頂賀家的軟轎,冷軒蓉和曾顏良乘上軟轎離開了鴉青墨閣。 他們兩人離開之后,鴉青墨閣里的伙計們聚在一起又是一番討論。孟莊清沒有參與那些人的討論,但他也是一直看著冷軒蓉他們兩人離開的。孟莊清心中暗想,這兩個人到底有多大本事,今晚便可窺其一斑了。 坐在軟轎中,冷軒蓉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顫抖。她拼命告訴自己,今生自己的身份不同了,就算是再見到那些人,她也不必害怕了??刹还苣f了多少遍,她還是難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恐懼。她原本不想再入那賀家的大門,原本不想再看到那些猙獰的面孔,原本不想再為前世的記憶而恐懼了……但是不行。她沒法控制自己。 用顫抖著的手指掀開轎簾,冷軒蓉探出頭去向后面看看,見另外一頂軟轎緊緊跟在后面,她的心這才稍微安穩(wěn)了一些。 至少顏良大哥會陪在自己身邊。 冷軒蓉重新坐好,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告訴自己,沒有什么可怕的?;叵胍幌轮厣蟮娜兆?,其實所有一切還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前世的那幾個仇人,如今不是也都被她送上黃泉路了么?那些曾經(jīng)欺凌過自己的人,那些賦予了她悲慘命運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逃脫。 賀笠靖一定也是如此。 還有那郡太守府中曾經(jīng)欺負過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賀家那個小姐賀蕊萍,她前世是如何折磨我的?冷軒蓉咬緊牙關(guān),眼前似乎又浮現(xiàn)出了自己前世一幕幕慘狀。那時她被賀笠靖那個禽獸折磨的不成人樣,也不知道這件事被哪個下人看到然后告訴了賀蕊萍,那賀蕊萍帶著人深更半夜跑到關(guān)著冷軒蓉的地方,綁住她的手腳,堵住她的嘴,然后狠狠的打了一頓。冷軒蓉被打昏過去,她就讓人用冷水把冷軒蓉澆醒,然后再打。 冷軒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那一道鬼門關(guān)的。 那次事情之后冷軒蓉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可哪知賀蕊萍又讓人給她醫(yī)治了身上的傷,然后給她吃喝,留了她一條性命。冷軒蓉那時還以為賀蕊萍知道了事情緣由,所以大發(fā)善心要救她,后來冷軒蓉才明白,原來她大錯特錯了。等她傷好之后,賀蕊萍不單沒有讓她離開賀家,反而變本加厲的欺凌她。直到賀蕊萍大婚,她都沒有放過冷軒蓉。 冷軒蓉回想著前世在賀府中的遭遇,幾乎要將口中牙齒咬碎了。那些屈辱與痛苦,若非親身經(jīng)歷,絕對不能明白。 對了,還有她身邊那個名叫紅葉的丫頭。冷軒蓉幾乎想象不出這丫頭的心腸到底是什么樣的,前世自己已經(jīng)那么凄慘了,那紅葉丫頭竟然還能做出種種落井下石的事情。 若不是因為她,冷軒蓉不會知道沸水燙身的痛苦,若不是她,冷軒蓉也不會在三九嚴寒中差點被凍死…… 復(fù)仇。 冷軒蓉猛地睜開眼睛,心中竄起一個念頭。 她一定要復(fù)仇,不僅要讓賀笠靖嘗到自己種下的苦果,還要讓他家中那幾個黑心的女人也為她們前世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一股火焰在冷軒蓉眼眸中熊熊燃燒,這火焰像是瞬間驅(qū)走了她心頭的恐懼,像是變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融入了她弱小的身軀,使她變得強壯無比。 兩頂軟轎停在郡太守府正門前,冷軒蓉和曾顏良下了轎子,看到一個白發(fā)老者領(lǐng)著兩個下人模樣的人在府前迎接他們。 老者沖冷軒蓉和曾顏良拱手施禮,道,“老朽乃是這郡太守府的管家,奉了我家老爺之命在這里迎接兩位。冷姑娘,曾公子,里面請吧?!?/br> 冷軒蓉和曾顏良跟隨老管家從角門進了郡太守府。一進那院子,冷軒蓉便打了一個寒戰(zhàn)。 這里一切都如前世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整個郡太守府非常大,如果是第一次來的人,稍不留神大概就會迷路。 冷軒蓉和曾顏良被老管家領(lǐng)著走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才到了一間廳堂。老管家說去通知賀笠靖,讓人奉了茶之后便離開了。冷軒蓉打量一下這屋子,心中暗想,賀笠靖這個老狐貍也不知道是要玩什么名堂,竟然將他們請到了他平日里接待貴客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一章 幽幽曲曲,故知何取 第一百四十一章幽幽曲曲,故知何取 曾顏良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郡太守家的廳堂比想象中的樸素許多。屋子看上去不大,除了上垂首正坐擺著一對桌椅之外,靠著兩邊還擺放著四對楠木桌椅。冷軒蓉和曾顏良便坐在這里。曾顏良低頭看看,發(fā)現(xiàn)桌椅上雕花刻紋,看上去倒是有些古樸的貴氣。四張小方桌上都放著茶壺茶碗,曾顏良端起茶碗,見這牙黃的茶碗上似乎隱約還能看到細小的裂痕,不由得皺起眉頭暗想,就算是賀笠靖裝裝樣子,也沒必要拿要壞了的東西出來招待客人啊。 實際上,曾顏良手里那茶碗是青巖窯中燒出來的極品,就這么小小一只茶碗價值千金??稍伭寄睦锒@些東西,他撇一下嘴放下茶碗,再次抬起頭看這間屋子。 屋中已經(jīng)掌燈,八架青銅燭臺環(huán)繞著整個屋子,將屋中照的通亮,也照到了墻上掛著的字畫。曾顏良看著那一幅幅字畫,半天也看不出個什么名堂,最后干脆放棄了。這時他扭頭看了一眼冷軒蓉,突然發(fā)現(xiàn)冷軒蓉臉色似乎不太好,便開口問,“軒蓉,怎么了?” 冷軒蓉苦笑一下,搖搖頭,輕聲道,“沒什么……大概有些累了……” 冷軒蓉抬頭看看周圍,對曾顏良說,“顏良大哥,我們不能在這里久留……” 曾顏良點頭道,“那是自然?!闭f著,他將冷軒蓉手邊的茶水端到她面前,小聲說,“喝口水,壓壓驚?!?/br> 冷軒蓉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心中暗嘆,顏良大哥果然還是看出自己害怕了。 就在這時,門外腳步聲傳來,有人朗聲笑道,“軒蓉!顏良!你們來了???哈哈哈……伯父公事繁忙,怠慢你們了!” 冷軒蓉和曾顏良聞言急忙起身朝門口望去,只見賀笠靖穿著一身官服,快步走了進來。他來到曾顏良身邊抬手拍拍他的肩頭,又扭頭沖冷軒蓉笑著點點頭,之后才坐到上垂首正座,揮手讓冷軒蓉他們也坐下。 重新落座之后,賀笠靖先開口說道,“唉。我本來打算派人去衲巖縣接你們來著,結(jié)果回到武明郡之后公務(wù)纏身,一下子就把這事兒給忘了。還好今天聽說你們來了……啊……說起來啊……”賀笠靖說著,拍手叫了下人來吩咐幾句,等那下人走了,他才一臉苦笑的對冷軒蓉說,“今天我才聽說,你們剛到武明郡那天,似乎在承貴布莊門前遇到蕊萍了?” 冷軒蓉微微點頭,輕聲道,“我和顏良大哥一路奔波至此,沒想到剛到這武明郡就碰到賀伯父的女兒了。當(dāng)時我也沒敢攀話,只好請賀小姐代為問候……” “什么賀小姐!”賀笠靖皺起眉頭做出有點挑理的模樣說,“論起來啊,我家蕊萍比你稍微大那么一點,以后你要叫她蕊萍jiejie?!?/br> 蕊萍jiejie…… 冷軒蓉差點冷哼出聲。 她急忙捂住嘴假裝咳嗽一聲,而后應(yīng)道,“賀伯父說的是。能在大街上與蕊萍jiejie偶遇,也是我們姐妹緣分不淺?!?/br> 這話倒像是討了賀笠靖的歡心,賀笠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連道“是啊”。 剛才出去的下人這個時候搬著一個木箱走了進來,冷軒蓉抬眼一看,那木箱約有兩尺見方,方方正正的,看不出是裝什么用的。 下人進屋之后將箱子放在地上,沖賀笠靖施禮之后又轉(zhuǎn)身沖冷軒蓉和曾顏良施禮,然后才將木箱打開。 接著燭火光亮,冷軒蓉看到箱中映出一抹似綠似蘭的光亮,再仔細看,冷軒蓉不由得有些吃驚。那木箱里放著的,正是當(dāng)日她看中的那塊鴉青緞子。 冷軒蓉扭頭望著賀笠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賀笠靖像是早有預(yù)料,起身從木箱中把東西拿出來。布料展開,冷軒蓉才看出,原來這塊布料已經(jīng)被做成了一件罩袍。 “我聽蕊萍說你們相遇是因為這一塊料子,便馬上讓郡里的能工巧匠日夜趕工,將這料子做成了罩袍。來來來,顏良啊,過來試試,看合不合身。”說著,賀笠靖走到曾顏良身邊,把那罩袍交到曾顏良手上。 曾顏良也有些發(fā)愣,接過罩袍之后看了冷軒蓉一眼,沒有馬上去穿。 冷軒蓉眼珠一轉(zhuǎn),上前對賀笠靖說,“讓賀伯父費心了。這塊料子蕊萍jiejie似乎十分中意,做好的罩袍,也該給蕊萍jiejie才對啊?!?/br> 賀笠靖搖搖頭,“蕊萍那丫頭把事情經(jīng)過都跟我說了。她啊,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都被我給慣壞了。軒蓉,你看在她比你年長一點,又在深宅大院中沒見過什么世事的份上,別跟她一般計較。等你那店鋪忙的差不多了,我再讓她上門去給你道歉?!?/br> 賀笠靖這番話可是出乎了冷軒蓉的意料。這賀笠靖對賀蕊萍的嬌慣,冷軒蓉最清楚不過。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說出讓賀蕊萍去道歉的話來,實在有些蹊蹺。 不過不管怎樣,事已至此,冷軒蓉也不敢再說什么,只好到曾顏良身邊幫他試了一下罩袍做個樣子。 “不單是這個……”賀笠靖一彎腰,又從那箱子里拿出一件桃紅的衣服交到冷軒蓉手中,道,“聽說鴉青墨閣后天就要開業(yè)了。開業(yè)那天,武明郡中各界人物都會到場,軒蓉,你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來。這算是伯父的一點心意,你也收下吧?!?/br> 冷軒蓉看著那件衣服,面露難色。 賀笠靖一愣,“怎么?這衣服你不喜歡?” 冷軒蓉急忙搖頭道,“賀伯父,不是我不喜歡這衣服,而是您剛才說的,武明郡各界人物都要來參加鴉青墨閣的開業(yè)慶典,這個……我怕應(yīng)對不了啊……” 賀笠靖一聽冷軒蓉這么說,朗聲笑道,“哈哈哈……這件事你也不必擔(dān)心!到時候賀伯父也會到場,有賀伯父在,你怕什么?再者說了,軒蓉你身后有王爺撐腰,又與帝師府竇先生相交甚好,這武明郡里的人,有誰敢不給你面子???就憑著鴉青墨閣上掛的那塊金匾,足夠壓死他們的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