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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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再看看身后跟著的人們,心情更是沉重。 前面有人探路,不時的會回來將情況告訴齊宗燕。整整一個上午,他們根本沒有走出多遠(yuǎn)?,F(xiàn)在他們身處的地方,甚至還沒有出平日里朝陽寨中兄弟們打獵的范圍。再這樣下去,難免會被官兵追上的。齊宗燕左思右想,決定再跟眾人商議一下。 正直午時,整個隊(duì)伍都停下來暫作休息,起火造飯。 齊宗燕將那些能夠有點(diǎn)擔(dān)當(dāng)?shù)娜硕冀械阶约荷磉?,告訴他們自己的想法。這些人走這一上午也都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他們個個苦著臉問齊宗燕有什么主意。 “為今之計,我們只能再如法炮制……”齊宗燕的嗓子有些沙啞了,他不得不提高一些聲音,確保所有人都能聽清楚他在說什么,“大當(dāng)家的讓我們逃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要留住朝陽寨的后人??墒侵T位都看到了,若是我們依舊照著現(xiàn)在的速度往前走,恐怕……”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接著道,“我想,不如讓年輕人帶著有體力的女人和孩子先走,讓他們一路留下記號,剩下的人再隨后跟上。我們約定好記號,以后哪怕是走散了,也能彼此照應(yīng)?!?/br> 這個辦法可以說已經(jīng)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了,分散開走有利有弊,走在前面的人面對的將是山林中的各種危險,狼蟲虎豹,他們都要擋在前面。而走在后面的人則要隨時警惕官兵們的追蹤,萬一朝陽寨那邊擋不住了,他們就要肩負(fù)起這個職責(zé),用生命為前面那些人拖延逃跑的時間。 眾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就連做好了飯也沒人去吃。 然而再艱難的選擇最終也還是要有人來做,齊宗燕最后決定,按照自己說的辦法來。能活一部分人,也比這樣緩緩而行最后全都死在山里強(qiáng)。龍寒慶的囑托令齊宗燕不得不這樣決定,他一定要讓朝陽寨中的后人留存下來。 隊(duì)伍很快分成兩撥,前面一撥人都是年輕力壯的男女帶著行動方便的小孩,他們都帶著武器,約定了記號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隊(duì)伍。這一群約有一百余人,他們走之后,剩下的就是由中年人保護(hù)著的那些體力下降的老人和那些帶著嗷嗷待哺的孩子的女子們。他們吃飽喝足,清理干凈之后也動身往前走,如此一來,他們就只需跟著前面人留下的記號走就行了。 齊宗燕走在前面的隊(duì)伍中,這是眾人極力相勸的結(jié)果。他們做了最壞的打算,能夠生存下來的,應(yīng)該是前面這些年輕人。龍寒慶既然說過要齊宗燕帶著眾人逃生,就一定是要他帶著他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過一陣風(fēng)聲之后,再為他們整個朝陽寨報仇。能夠擔(dān)此重任的,只有齊宗燕了。所以眾人都不想讓齊宗燕留在后面的隊(duì)伍里。齊宗燕知道眾人的心意,更知道龍寒慶的心意,所以他沒有多做爭執(zhí),便與前面隊(duì)伍一起離開了。 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讓身邊這些人好好活下去,等到時機(jī)成熟之后,他要帶著他們一起去為龍寒慶他們報仇,為整個朝陽寨的人報仇。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再奢望安平之那邊會突然服軟答應(yīng)他們的條件,他也知道,就算是安平之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以后他還是會反咬一口。只有殺了安平之,殺了他頭頂?shù)哪莻€人,才能夠結(jié)束一切。齊宗燕等著那一天,他含著血淚等著那一天。 年輕的隊(duì)伍前進(jìn)速度明顯快了許多,他們一路做下標(biāo)記,很快就出了他們平時打獵的范圍。再往深山中去,便是未知的地方,齊宗燕提醒眾人小心,而后領(lǐng)頭沖進(jìn)了山林。 崎嶇的山嶺間根本看不到一丁點(diǎn)人活動的影子,沒有山路,更沒有能夠指引他們的東西?,F(xiàn)在對于他們而言,連方向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他們只是想找一塊適合的棲身之地而已。翻過一道山嶺,站在高處遠(yuǎn)眺,茫茫云霧之中,山連著山,似乎沒有盡頭。腳下是一座山谷,耳邊偶爾能夠聽到野獸的嘶吼聲,齊宗燕與身邊的年輕人們商議一下,最終決定順著這山嶺下去,看看山谷里能不能有安頓他們的地方。 然而此時已經(jīng)入夜了,從這里到山谷大概還要走上一天一夜,他們一個個疾行一天,都精疲力盡,沒有辦法,只好暫且在這山嶺上休息一下。 等眾人安頓下來,齊宗燕才仔細(xì)清點(diǎn)了一遍人數(shù),同時認(rèn)清了每一個人的面孔。他要記得這些面孔,因?yàn)樗麄円院蠖紝⒁S著自己,等待著復(fù)仇的那一天。 看過了所有人,齊宗燕突然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兒。他仔細(xì)想想,突然問身邊的人,“之前大當(dāng)家的收留的那兩個年輕人,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出來么?” 身邊眾人彼此看看,都搖了搖頭,有人告訴齊宗燕,從他們出了朝陽寨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有再看到他們了。齊宗燕不由得冷哼一聲,這就是人間冷暖,寒慶兄知道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可對方卻見到他們有了危難便急忙逃走了…… 如今再想這些也沒有用了,齊宗燕搖了搖頭,走到一棵大樹旁邊坐下,就這樣靠著樹合上了雙眼。他雖然睡不著,但卻也要休息一下。至少……他要讓自己暫且平靜下來,明天還要走一天的山路……眼前還有無數(shù)險阻…… 第一百九十三章 四面重圍,血戰(zhàn)一場 入夜,山風(fēng)凜冽,像是能從人的骨頭縫兒中穿過去一樣。齊宗燕迷迷糊糊打了個寒戰(zhàn),猛然睜開了眼睛。四周還是一片黑漆漆的,他仔細(xì)聽聽,自己身邊似乎只有細(xì)微的鼾聲。齊宗燕稍微安心,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盡量不驚動他身邊那些熟睡的年輕人。 他們一百來號人雖然沒有聚集在一起,但幾乎都圍在附近這幾棵大樹周圍。山頂?shù)娘L(fēng)更大一些,齊宗燕心中暗想,明天一定要盡量找個好一點(diǎn)的休息地方,免得讓這些人都受了涼……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齊宗燕的耳邊突然傳來一絲響動。 齊宗燕的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循著響動的方向望去,卻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樹影。 響動聲沒有停止,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雜亂,這時不單是齊宗燕,有幾個警覺的年輕人也睜開了眼睛,他們呼喚著身邊的同伴,于是百余號人很快就都醒過來了。 那聲音正在迅速的朝著他們接近,齊宗燕讓所有人都拿好了自己的武器盡量找地方隱藏起來觀察一下。 沒過多久,他們終于聽清楚了,遠(yuǎn)處傳來的是一群動物快速奔跑的聲音。腳踏落葉踩碎樹枝的聲音越來越近,齊宗燕等人都屏息凝神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觀望著。很快,他們就看到兩道光芒從一棵大樹后面閃出來,那光芒絲毫沒有猶豫的樣子,蹬著四蹄風(fēng)一般朝著山坡頂上跑去。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道道身影,連最沒有經(jīng)驗(yàn)的年輕人也認(rèn)得出來,那些從他們眼前跑過去的東西,是野狼。 野狼們就像是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齊宗燕等人一樣,以最快的速度穿行而過,它們上了山頂,沒有做片刻停留,直接朝著山谷沖了下去。 望著這群野狼匆匆而過,齊宗燕總覺得哪里不對。 按理來說野狼們不可能對他們這些大活人視而不見啊,它們更不太可能這樣冒險從有人埋伏的著的地方穿行而過。令它們這樣做的理由會是什么? “糟了!” 齊宗燕頓時臉色慘白,他將所有人都聚集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一定是有什么令野狼都害怕的東西從下面跟上來了。我們快走!” 一聲令下,眾人迅速收拾東西起身準(zhǔn)備朝山谷進(jìn)發(fā)??删驮谶@個時候,幾聲凄厲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山谷,站在山頂?shù)凝R宗燕等人也聽得清清楚楚。那是野狼的悲鳴聲,而聲音正是從野狼們剛才狂奔過去的方向傳出來的。 幾聲悲鳴之后,山林間似乎也熱鬧了許多。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山谷的方向順著冷風(fēng)彌漫過來,齊宗燕擺手讓眾人停下腳步,他知道,不管野狼在躲什么,自己連同這百十來個年輕人都已經(jīng)被包圍了。 一陣絕望從齊宗燕心頭涌上來,但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包圍呢?難道官府早就料想到了他們會逃走所以一路跟蹤而來么?不可能的。武明郡里那些官吏齊宗燕再清楚不過,他們絕對不可能有這份心思,更不會為了這么區(qū)區(qū)百人特意冒險跑到深山老林中來。跟何況,他們現(xiàn)在的行動都是沒有任何征兆,可以說都是臨時起意的,這樣的事情,別人又怎么能夠預(yù)料到呢? 難道這深山之中還有別的什么? 齊宗燕腦海中雖然在胡思亂想,可他的行動卻沒有亂了方寸。他將所有人都叫道了一起,眾人保持著警惕,觀察著周圍的變動。 黑暗之中,處處都像是隱藏著殺機(jī),他們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喘息聲,這些年輕人的緊張是顯而易見的。 沒過多久,又有響動聲由遠(yuǎn)及近而來,這次齊宗燕知道自己猜的一定沒有錯了,他們已經(jīng)被對方包圍起來,對方正在收縮這個包圍圈。等齊宗燕見到眼前有火把的光亮閃動是,不知為何,他稍微松了一口氣。拿著火把說明對方至少都是人,而不是深山中其他什么見不得的東西。 幾棵粗壯的大樹成為了齊宗燕他們據(jù)守的屏障,而對面圍上來的那些人則看上去都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火把將他們自己都照的清清楚楚,齊宗燕抬眼打量,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都穿著同樣的衣服,戴著同樣的甲胄,乍看上去,就像是護(hù)城營的那些軍士們一樣。然而他們又與護(hù)城營的軍士們有所不同,他們手中的兵器并不是統(tǒng)一的,而且這些人甲胄上應(yīng)該有隸屬何方標(biāo)記的地方,全都只掛著一個薄鐵片。 齊宗燕看到這些人裝束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他心底一涼,暗道一聲不好,如果這些人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那別說是要為朝陽寨留下后人伺機(jī)報仇,恐怕他們今晚都要死在這里了。 對面一個看上去約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上前兩步,沖著躲在高處大樹后面的那些人喊道,“你們都是朝陽寨上逃出來的人吧?”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著齊宗燕去回答。 齊宗燕猶豫一下,反問道,“你們就是那些等著為安家賣命的人吧?” 那中年男人聞言朗聲而笑,“你們這些小小的山賊,要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山上做點(diǎn)尋常買賣,能有今天這一場血光之災(zāi)嗎?要怪就怪你們那多事的眼睛,要怪就怪你們不應(yīng)該找到了我們!” 說完這話,中年男人再不等齊宗燕他們說什么,沖著手下一揮手,冷聲道,“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這些人如狼似虎一般從四面八方朝著齊宗燕等人沖去,齊宗燕現(xiàn)在所能做的,就只剩下了拼死抵抗。 沖上來這些人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精壯男人,他們武功雖然粗淺,但這樣的沖殺卻也十分有力,齊宗燕帶著那些年輕人們依仗著地形稍微有利,一口氣抵擋住了這頭一股沖鋒,雙方頓時陷入了混戰(zhàn)中。 年輕人之中彌漫著絕望的慘烈,他們都能夠想到,既然這些人能夠找到他們包圍他們,那么他們身后另外一個隊(duì)伍恐怕也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只有幾百人,可對方卻可能有成千上萬。逃不出去了。一定逃不出去了。 齊宗燕一邊打著一邊絕望的想,那個安平之一定是在上山之前就將消息傳出去了,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安平之會動用這些人來剿滅他們朝陽寨。他們就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了這些人的行蹤,所以才會遭此大難,難道安平之已經(jīng)不怕這些人暴露了么?又或者他是只想用這些人來清除他們朝陽寨,而從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借用武明郡官府的力量? 一定是這樣的。 如果官府出動人手上山來找安平之,那么這件事就會鬧大,這個消息想必也會傳的人盡皆知。那么無論這山上有什么秘密,安平之都受不住了。但如果他讓這些人來動手清除他們,那么一切都只是一場神不知鬼不覺的行動。安平之失蹤的這幾天,他大可以找什么別的借口搪塞過去。很有可能他在出來之前就找好了借口,所以武明郡官府才會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 原來從最開始,一切就都在安平之的掌握之中! 齊宗燕恨得緊咬牙關(guān),他現(xiàn)在真的想肋生雙翅飛回朝陽寨去,把這件事告訴龍寒慶他們。他們一定還在山寨里等著與官兵拼死決戰(zhàn),他們一定還想著要用自己的生命給這些逃出來的人爭取時間呢! 齊宗燕殺紅了眼,他手里拿著一柄長劍,像是兇神惡煞一般見人就殺。他的頭發(fā)早就披散開來,他的目光之中似乎只有敵人了。 身邊又有年輕人倒下,齊宗燕怒吼一聲,又往前沖了幾步。然而戰(zhàn)局此時漸漸明朗起來,齊宗燕身邊與他并肩而戰(zhàn)的年輕人越來越少。 齊宗燕把所有的不甘心與憤怒都灌注到手中這柄長劍上,哪怕只剩他一人,也要報仇! 遠(yuǎn)處,火把的光亮搖搖晃晃,之前與齊宗燕說話的男人一臉的不耐煩,按照他的預(yù)想,殺這么一百來個人應(yīng)該只是舉手之勞,哪知真的動起手來,居然耗費(fèi)了這么長的時間。他不住的回頭望著一個方向,之前他撒出去的探子也不知道是在磨蹭什么,這邊都快完事兒了,他們竟然還沒回來。這深山老林對于別人而言是令人害怕的險地,可對于他們而言,這里就跟自家后院兒一樣。 “嘖,這幫小子不會又跑哪兒玩兒去了吧!”中年男人咂舌怒道。 就在此時,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毫無征兆的從中年男人回頭望去的那個方向飛了過來。中年男人沒來得及多想,抬手一擋,那東西“啪”的一聲撞在中年男人手腕上,而后滾落在地。 一股血腥味頓時散開,中年男人一皺眉,隨即驚覺起來。 他的手腕上沾滿了鮮血,而地上滾走的那個東西,正是一顆人頭。 中年男人暗叫不好,剛要抬手抽出腰間的大刀,卻只覺得自己頸間一涼,不等他眨眼,這中年男人項(xiàng)上人頭便也滾落到了地上。 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之間完成,甚至連那些舉著火把的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將領(lǐng)是怎么人頭落地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故人相遇,生死之差 等那些舉著火把的人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頓時慌亂起來。山頂上的戰(zhàn)斗還在持續(xù),而離他們稍遠(yuǎn)一些等候著的人們也很快被迫加入了與另外一方的戰(zhàn)斗。 “剛才那招兒不錯吧!哈哈哈哈……”說話的人本來身形就略顯瘦小,再加上他行動敏捷,就如同山間的野猴子一般。 “實(shí)在是厲害!我都沒看清楚!”努力跟在他后面的男人一邊隨手擋開飛過來的兵器,一邊高聲說道。 “沒看清楚?那可就不怪我了!你眼力不行啊顏良老弟!”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小十九便開始稱呼曾顏良為“顏良老弟”了。 曾顏良雖然覺得如果論年齡的話,自己應(yīng)該要年長幾歲,但若是論及兩人實(shí)力,被小十九稱呼一聲老弟也不算虧。 跟隨麒麟營在山間行走的這段時間真是讓曾顏良大開眼界。麒麟營的訓(xùn)練方式實(shí)在是與眾不同,而且他們之中,似乎人人都能拿出一兩樣絕活兒來。就像剛才小十九使用的那個方法,幾乎稱得上殺人不見血,這是曾顏良想都想不到的,然而這樣的手法在麒麟營中是沒法拿出來炫耀的。小十九恐怕也就只能跟曾顏良這個外面人炫耀炫耀。 也正是因?yàn)樵伭伎词裁炊加X得新鮮,再加上小十九天生喜歡炫耀的性格,所以他現(xiàn)在走到哪里都帶著曾顏良,還時不時的露兩手給曾顏良看看。曾顏良是由衷的贊嘆,而小十九則是由衷的得意。 “顏良老弟!小心了!你可看好了,穿著這樣衣服的,一個都不能留下!萬一跑掉一個半個的,被將軍知道是要重罰的!”小十九將剛才的得意轉(zhuǎn)化為行動的動力,對曾顏良說完這些話之后,只見他腳尖點(diǎn)地,速度驟然加快。 這下曾顏良再也跟不上小十九了,他只好抬頭看看不遠(yuǎn)處山頂混戰(zhàn)的地方,壓腰間大刀朝那邊奔去。 麒麟營眾人腳力大體都在曾顏良之上,而且他們不管做什么事情也都干凈利落,所以等到曾顏良跟著這些人沖到山頂上時,那些穿著甲胄的人就大體都被斬殺殆盡了。小十九似乎看到曾顏良過來了,“嗖”的一聲從一棵大樹上跳下來,朗聲吩咐眾人,“仔細(xì)檢查清楚!不準(zhǔn)有一個遺漏!” 眾人齊喝一聲,算是回答。這聲音如同悶雷一般在山谷中回蕩著,久久不能散去。 曾顏良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看看周圍,他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小十九站著的那棵樹下面似乎還坐著幾個人。曾顏良走到小十九身邊問道,“他們是誰?為什么會被圍殺?” 實(shí)際上來這里的一路上曾顏良所知道的只有“殺掉所有穿甲胄的人”這樣一個命令。至于那些穿甲胄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又為什么要?dú)⑺麄?,曾顏良一概不知。現(xiàn)在居然又多出一群被穿甲胄的人追殺的人,事情看上去就更加混亂了。 小十九沖著曾顏良呲牙一笑,努嘴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你要想知道,不如自己過去問問。” 曾顏良猶豫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去問,如果問了,說不定會知道些什么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進(jìn)而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可若是不問呢,他又難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如今他雖然跟著麒麟營在深山之中穿梭,可卻一點(diǎn)什么都不知道,這感覺真是難受極了。 想了半天,曾顏良終于還是邁開腳步朝著那幾個身上沾滿血跡披散著頭發(fā)坐在大樹底下的人走去。 “幾位,恕在下唐突,請問幾位姓字名誰,家住何方?。俊?/br> 曾顏良的聲音在這幾個人耳邊響起,其中一個男人的身子猛地一抖,他緩緩抬起頭來,用那雙滿是血絲的雙眼瞪著曾顏良,口中喃喃道,“你……你是……曾……顏良……” 曾顏良聞言便是一愣,誰能想到在這深山老林里遇到的人竟然還會認(rèn)識自己呢? “你是誰?”曾顏良蹲下身仔細(xì)打量對方,可對方滿臉血跡,實(shí)在讓人分辨不出來。 “我是……齊宗燕……” 齊宗燕的聲音沙啞無比,他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著,身上的血跡不知道是從他自己的傷口流出來的,還是從敵人那里沾到的,在曾顏良過來說那句話之前,他滿腦子就只想著一件事。 “殺!” 可一場殺戮莫名其妙的就結(jié)束了,齊宗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能夠活下來。放眼望去,地上橫七豎八全是尸體,朝陽寨中的年輕人活下來的只剩下十幾個了。 “齊宗燕……你是承貴布莊的齊東家?”曾顏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全身浴血的男人竟然會是那個齊東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 齊宗燕微微搖著頭,他努力用長劍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看看自己身邊那十幾個年輕人,又放眼看了看在檢查尸體的麒麟營眾人,他開口啞聲問曾顏良,“你從朝陽寨逃走……他們……是什么人?” 這時小十九走了過來,他皺著眉頭仔細(xì)打量打量齊宗燕,扭頭問曾顏良,“怎么?你認(rèn)識這個人?” 曾顏良點(diǎn)頭道,“他是武明郡承貴布莊的東家齊宗燕……”雖然還有些不確定,但他報了自己的姓名,又認(rèn)識曾顏良,應(yīng)該不會有錯的。 “布莊的東家?”小十九繞著齊宗燕看了一圈兒,撇嘴道,“一定是有什么事兒啊。行了,顏良老弟啊,我們把這幾個人帶去交給將軍吧,反正將軍只讓我們殺了穿甲胄的,他們怎么處置,還得由將軍定奪?!?/br> 小十九既然這么說了,曾顏良也沒有異議,事情似乎變得復(fù)雜起來了,曾顏良覺得讓這個齊宗燕稍微冷靜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