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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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欣、典韋坐下不久,便有幾個小丫頭送來幾盤菜蔬,還有一壇酒。典韋搶過那壇酒來,先倒了一大碗,滿滿地飲了,叫一聲“好酒”,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看得劉欣直搖頭。 這時,陳mama也走了進(jìn)來,說道:“二位公子,還是剛才那句話,來到我家若只是飲酒,要是傳了出去,連奴家也要遭人恥笑,奴家這就叫幾位姑娘來陪陪二位公子,也省得良宵苦短啊?!?/br> 劉欣知道,今天來到這里,少不得要破費(fèi)些錢財,只是讓他嫖宿卻是萬萬不能夠的,于是從身邊摸出錠銀子遞了過去,說道:“陳mama,我也實(shí)話對您講吧,我家里可有頭母老虎看著呢,今晚借您家吃了這頓酒是要回去的,不會在這里留宿,不過錢我也不會少了您的。若一定要找姑娘來也行,平日里生張熟李的那些也就算了,有賣藝不賣身的,倒不妨叫個過來,唱個曲兒,給我這兄弟助助酒興。” 陳mama見了銀子,臉上綻開了花,笑道:“劉公子是個正經(jīng)人,卻不知道姑娘家入了我們這一行,又有誰能保得住清白身子,說什么不賣身,也只是待價而沽罷了,姑娘們又有哪個不知道,女人嘛,破了身就不值錢了,但也沒有哪個真會等到人老珠黃了再來接客,那就更不值錢了。公子若是要找個沒開苞的處子,我家還真有一個,是個天仙般的美人兒,才藝俱全,一心想找個良人贖了她出去,出道也已經(jīng)兩年,倒也算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我這便喚她出來陪陪公子?!?/br> 劉欣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那就有勞mama了?!?/br> 陳mama朝身邊的小丫頭耳語了幾句,一會功夫,外面便走進(jìn)來一位美貌少女,一身淡紅色的長裙,粉白的瓜子臉上,撲閃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那少女看了看典韋,又看了看劉欣,輕輕盈盈地走了進(jìn)來。她來到劉欣面前,滿滿地斟一杯酒,舉起來飲了一半,遞到劉欣嘴邊,柔聲說道:“奴家敬公子一杯?!?/br> 劉欣看著酒杯上殘留的點(diǎn)點(diǎn)唇紅,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正想要推卻,卻見陳mama眉開眼笑地說道:“劉公子好福氣,能得我家玉玲瓏姑娘看中,敬上這半杯酒的,卻從來不曾有過第二個人?!?/br> 劉欣硬著頭皮接過酒杯,細(xì)瞧這姑娘,果然好個美人兒,彎彎兩道細(xì)眉,汪汪一雙媚眼,紅唇不啟,便有萬般柔情,胸脯高聳,襯出纖纖腰肢。劉欣看得心頭一蕩,慌忙舉起酒杯,長袖微拂,遮掩住臉上尷尬的神情,卻不去飲那半杯殘酒,反對陳mama說道:“果然美若天仙,那就是她吧?!?/br> 陳mama笑嘻嘻地說道:“劉公子若是滿意,今晚就留宿在此好了,只是我家玉玲瓏姑娘的身份可是不菲啊?!?/br> 劉欣趁勢輕輕放下酒杯,說道:“mama放心,本公子不差錢。” “那奴家就不打擾公子了?!标恗ama手帕一揚(yáng),轉(zhuǎn)身離去。 玉玲瓏見到劉欣將那半杯殘酒放回了幾案上,便坐到他的身邊,重新拿些那只酒杯,問道:“公子怎么不喝?難道嫌棄奴家?” 劉欣此時已經(jīng)穩(wěn)住心神,淡淡地說道:“姑娘說哪里話,劉某確實(shí)不會飲酒?!?/br> 典韋在對面嚷道:“對,我大哥是不喝酒的。這酒真好喝,那一壇也給我吧?!?/br> 玉玲瓏見劉欣不肯喝她的殘酒,也放下酒杯,輕笑一聲,說道:“奴家粗曉些歌舞器樂,不如為公子跳支舞如何?” 典韋又在對面叫道:“哎,跳舞有什么意思,你不是會喝酒嗎?來陪我喝上一壇?!?/br> 劉欣不覺皺起了眉頭,說道:“五弟,不得對玉姑娘無禮!” “是,大哥。”典韋不情愿地應(yīng)了一聲,突然又奇怪地問道,“姓玉的倒也少見。” 玉玲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劉欣被她一笑,覺得面上一熱,對典韋說道:“不懂不要亂說,這是人家姑娘的藝名?!?/br> 玉玲瓏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劉欣說道:“噢,公子倒似清楚得很,莫非公子常來我們這種地方?” 劉欣被她那雙清澈的眼睛看得發(fā)毛,喃喃地說道:“姑娘說笑了,我們本來是想找家酒店的。說實(shí)話,這青樓我還是第一次來?!?/br> 玉玲瓏捂著嘴“格格”地笑個不停,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位公子不住地要喝酒?!?/br> 劉欣順口問道:“剛才聽陳mama說,你家的生意應(yīng)該很好,怎么今天只有我們一撥客人?” 第38章贖身 玉玲瓏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若是其他日子公子前來,想要隨便找位姑娘陪著都難。今天是洛陽北部尉曹cao曹大人長子周歲生日,京城的達(dá)官顯貴都應(yīng)邀前往飲宴,這里自然少有人來了。”言語之間似有無限惆悵。 劉欣沒有注意她神情的變化,只覺得心頭一跳,來到東漢一年多了,終于聽見有人提到曹cao了,不知道有沒有機(jī)會見上他一面,想到這里,他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玉玲瓏見劉欣不說話,便站起身來說道:“公子既不飲酒,又不想看奴家跳舞,那么奴家為公子歌上一曲如何?” 劉欣也覺得這樣枯坐著,氣氛有些尷尬,偏偏這位玉玲瓏又總是粘在自己身邊,只得伸手示意道:“那就有勞姑娘了?!?/br> 玉玲瓏綠肥紅瘦上起身來,輕展歌喉,劉欣雖聽不明白她唱些什么,只覺得這歌聲委婉動聽,卻依稀帶著悲傷之意。 劉欣連連鼓掌,待她一曲唱罷,說道:“姑娘唱得固然好,只是似乎有些過于傷感?!?/br> 玉玲瓏見他問起,臉現(xiàn)悲戚之色,黯然道:“奴家失陷于這煙花之地,又怎能沒有悲傷往事,惹惱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不妨事,不妨事?!眲⑿罃[了擺手,也不便再問,抬頭看到典韋已將一壇酒飲了干凈,站起身說道,“五弟,時辰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br> 典韋答應(yīng)一聲,戀戀不舍地放下酒壇子。劉欣又轉(zhuǎn)向玉玲瓏說道:“多謝姑娘相陪,劉某兄弟就此告辭?!?/br> 玉玲瓏臉上頓時現(xiàn)出失望的神色,說道:“公子難道不在此留宿嗎?” 劉欣奇怪地問道:“我剛剛和陳mama講好了,只找一位賣藝不賣身的姑娘相陪飲酒便好,難道姑娘不是……” 玉玲瓏聞言,臉上突然一紅,繼而留下淚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劉欣面前:“奴家斗膽,求公子憐惜,公子今晚要了奴家吧?!?/br> 劉欣嚇了一跳,退后一步說道:“姑娘快快起來說話,劉某再三聲明過,此來只為喝酒,不是尋歡作樂的?!?/br> 玉玲瓏已經(jīng)哭出聲來:“公子請聽奴家一言,奴家本姓卞,單名一個玉字……” “??!等等,你說你叫什么?”劉欣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打斷她的話問道。 卞玉聽了劉欣的話,心頭一喜,說道:“奴家叫卞玉,難道公子聽說過奴家?” “噢,沒有,沒有,是我聽錯了?!眲⑿磊s緊打個哈哈,心里卻道,原來是她啊,這可是曹cao未來的繼室夫人,曹丕、曹彰、曹植、曹熊四個人的生身母親啊。 卞玉的臉色再黯然下來,講起了自己的往事。原來,她從小出生娼家,自幼學(xué)習(xí)歌舞器樂,十三歲便開始表演,陪客人飲酒作樂。她容貌秀麗,身材窈窕,歌舞出眾,又飽讀詩書,深得客人歡心。但她心氣頗高,總想著有一天能遇上位翩翩佳公子,與她兩情相悅,將她贖出青樓。陳mama雖然將她當(dāng)作搖錢樹,并不為難她,卻也不肯過分遷就,便在三年前與她相約,若是三年期滿還沒有人肯出錢贖她,便召開一次盛會,公開拍賣她的第一夜。陳mama的用意很明顯,要利用這件事摧毀她的自尊心,從而徹底將她控制住。 卞玉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她不信憑自己的才貌,三年中就找不到一個肯真心對待自己,愿意將自己贖出青樓的人。況且平日來往的人里面也有兩個與她交情極好的,就是曹家的曹cao公子和袁家的袁紹公子,袁紹英俊瀟灑,曹cao才華出眾,隨便哪一個肯贖她,她都滿足了。 誰知道,這個消息一傳出去,那些臭男人便像是約好了一樣,竟沒有一個人肯贖自己。她哪里知道,正是由于她的美貌,京城里的達(dá)官貴人都想一親她的芳澤,無論曹cao也好,袁紹也罷,誰也不敢得罪這些大佬,而那些大佬們又怎會贖一個青樓女子回去呢?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陳mama本來是不想讓她出來見劉欣的,到了明天不怕她不低頭。后來見到劉欣出手大方,象是個有錢的主兒,這才讓卞玉出來相陪。 劉欣高大英俊,又做了一年多的太守,舉手投足之間隱隱也有些居上位者的氣勢,卞玉見了,咬咬牙,把心一橫,打定主意今天就是**于他,也好過明天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誰料,劉欣竟然不領(lǐng)她的情。 劉欣聽了卞玉的哭訴,暗自思量,就算馬蕓沒有意見,這個卞玉還是不能上了的,自己有心投靠曹cao,現(xiàn)在給他戴上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將來就不好見面了。 卞玉見劉欣一臉深沉,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近乎哀求地喊道:“劉公子,您就可憐可憐奴家吧。” 劉欣的思緒被她打斷,見她悲悲慘慘的模樣,心中不忍,也不再管什么曹cao、袁紹了,將卞玉從地上扶起來,問道:“卞姑娘,不知道為你贖身,需要多少錢?” 卞玉聽了先是一喜,隨之神情又是一呆,說道:“不瞞公子,奴家的身價頗高,需要百兩黃金。” 想到陳mama給自己定的身價,卞玉便有些失望,這位劉公子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連留宿尚且不肯,怎么可能為自己花費(fèi)百兩黃金。漢時為是提高百姓種地的積極性,采取了重米糧,輕金銀的政策,卻反而造成金銀稀少,導(dǎo)致民間金銀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幾乎是官價的十倍,而且常常有價無市。不過,這些對于劉欣來說卻算不了什么,他利用職權(quán)之便,早已將自己的財物都換成了金銀。 卞玉見劉欣不說話,一顆心漸漸冷了下去,說道:“公子若是為難,便請今晚留宿在此處吧,幫奴家免了明日的難堪,奴家亦是感激不盡。” 劉欣也曾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現(xiàn)在見她不僅愿意獻(xiàn)上自己的貞潔,還要表示感激,對她更加同情,不由在心底暗罵這萬惡的舊社會,嘴上卻說道:“也沒有什么為難的,你這就去將陳mama叫過來?!?/br> 卞玉沒想到他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脫口說道:“多謝公子,奴家還有個不情之請。平日里服侍奴家的鶯兒與我情同姐妹,我這一走她必然受到陳mama詰難,淪落風(fēng)塵在所難免,還請公子幫我二人一同贖身,奴家感激不盡,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的恩情?!?/br> 這話說出口,卞玉便有些后悔,眼前這位劉公子肯幫自己贖身已經(jīng)不容易了,這個要求似乎有些過分。 沒想到劉欣不假思索就答應(yīng)了下來,說道:“行啊,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要贖就一起吧?!?/br> 見到卞玉離去,典韋卻有些不安起來,勸道:“大哥,我看還是算了吧,要是大嫂知道了,恐怕會不高興的?!?/br> 劉欣哈哈笑道:“放心吧,你家大嫂是個明白人,在這件事上她不會說三道四的。別看我平時怕她,那是都裝出來的,難道你以為我真的畏妻如虎,還記得在陳留碰到的那只老虎嗎?還不是被我打死了?!?/br> 典韋只是摸著頭“嘿嘿”傻笑,并不說話,顯然滿腦子的不相信。劉欣瞪了他一眼,卻也無奈。 這時陳mama已經(jīng)領(lǐng)了卞玉和一個小女孩走了進(jìn)來。劉欣細(xì)瞧過去,那小女孩只得十一、二歲年紀(jì),模樣兒倒也十分俊俏,而且小小年紀(jì)便天生一雙媚眼,想必就是卞玉的侍女鶯兒了。 劉欣見陳mama一臉不快,朝典韋丟了個眼色。 典韋會意,從懷里掏出一包黃金來,足有一百一十兩之多。 陳mama接過手中,掂了掂,又拿起一塊放進(jìn)嘴里咬了一下,臉上立刻多云轉(zhuǎn)睛。這多出來的十兩自然是鶯兒的贖金了,想這鶯兒才多大年紀(jì),十兩黃金那是賺大了,陳mama欣然收下,滿臉堆笑地說道:“這位公子出手大方,奴家實(shí)在是過意不去。我家玉兒可算是找到好歸宿了?!?/br> 劉欣笑道:“陳mama若是真的過意不去,將你家里的好酒送我兄弟兩壇就是了?!?/br> 陳mama連連點(diǎn)頭:“要得,要得?!?/br> 典韋樂得合不攏嘴,出門叫了輛馬車,卞玉和鶯兒也取了隨身的衣物細(xì)軟,跟著劉欣出了醉紅塵。 剛剛將卞玉、鶯兒扶上馬車坐好,劉欣還沒來得及牽過自己的坐騎,便見巷口處一輛馬車疾馳而來,看那架勢,竟是奔醉紅塵來的。 劉欣見那馬車來勢甚快,趕緊閃過一旁。劉欣雖然身居州牧之職,卻知道這里是京城,藏龍臥虎之地,隨便冒個人出來都有可能是皇親國戚,他只是路過洛陽,卻不想惹事。 那輛馬車到了醉紅塵門前,果然停住,車簾輕挑,走下一位年輕公子。劉欣偷眼觀瞧,只見此人身高七尺有余,眉清目秀,舉止風(fēng)流,看那衣著是個富家公子。 那俊俏公子并不看向劉欣一行,抬腳便進(jìn)了醉紅塵。 劉欣、典韋二人也翻身上馬,一路護(hù)持著卞玉主婢往驛館而去,只聽得后面隱隱傳來陳mama的聲音:“哎呀,衛(wèi)公子……” 第39章問心無愧 車把式是洛陽本地人,對道路非常熟悉,劉欣、典韋跟在馬車后面,不一會功夫便到了驛館,比來的時候快多了。 卞玉下了車,抬頭一看,吃驚地問道:“你們不是住在客棧嗎?這里可是六百石以上官員才能入住的驛館,你們怎么會住在這里?” 典韋自豪地說道:“我大哥是原河間太守,新任荊州牧,當(dāng)然可以住在這里了?!?/br> 卞玉更加吃驚了:“原來公子便是劉欣劉大人?!?/br> 劉欣奇怪道:“噢,卞姑娘也聽說過劉某?” 卞玉笑道:“劉大人雖然不在京城,這京城對大人的議論倒是不少,奴家也是多有耳聞,不知道大人想不想聽?” 劉欣一邊往前走,一邊神色淡然地說道:“千秋功過自有他人評說。大丈夫行事,但求問心無愧,聽他作甚?!?/br> 原來,卞玉雖然不肯**,但陪著那些達(dá)官貴人喝喝酒,唱唱曲卻是難免的。這些人在酒席之間少不了談?wù)撔┕賵錾系氖虑椋罱欢螘r間,關(guān)于劉欣的話題也是官場上熱門之一,所以卞玉倒是知道劉欣這個人。 這些人對劉欣的議論褒貶不一,有說他勤政愛民的,有說他巴結(jié)閹黨的,有說他沽名釣譽(yù)的,更有人說他為了官位狠心拋棄幼子,倒是瞧不起他的言論更多一些。 劉欣幫卞玉贖了身,卞玉便將自己當(dāng)成是劉欣的人了,有心將自己聽說過的都告訴他,誰知劉欣倒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她不由愣住了,好個但求問心無愧,與平素接觸的那些官老爺們大不相同,心中暗暗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這時,館里的驛卒滿面堆笑地迎了出來,說道:“劉大人,您可回來了。剛剛張狗兒大人來看您,可巧您不在。” 劉欣一聽,便明白這個驛卒為什么前倨而后恭了,張狗兒是個小太監(jiān),可他后面站著的卻是張讓那個大太監(jiān)。張狗兒來看自己,保不準(zhǔn)就是張讓的意思,這驛卒能不巴結(jié)自己嗎。 劉欣一邊走,一邊淡淡地說道:“恩,知道了。給我多備一套房間?!?/br> 那驛卒早瞄見劉欣身后一大一小兩個漂亮女人,答應(yīng)一聲,屁顛屁顛準(zhǔn)備去了。 這一次回來,待遇比剛才大不相同,一會兒功夫,驛卒就送來了熱水,安排劉欣等人沐浴。要知道這時天氣還很寒冷,熱水燒起來非常費(fèi)事,這驛卒顯然是用了心,早早就準(zhǔn)備好了。劉欣倒也不推卻,美美地洗了個澡,賞了驛卒一錠銀子,驛卒千恩萬謝地去了。 卞玉沐浴已畢,將身子洗得白白的,坐在床沿靜靜等候??芍钡揭股钊遂o,也不見劉欣進(jìn)她的房間,倦意上來,便倚在床頭睡著了。卞玉這一覺卻睡不踏實(shí),夜里老是夢見自己站在臺上,臺下無數(shù)張猙獰的面孔發(fā)出陣陣邪笑,不時有人舉起手中的號牌,叫價聲此起彼伏。她好幾次從夢中驚醒,天還沒亮,便睡不下去了,強(qiáng)撐著爬起來,走出房門,卻見劉欣正在院子里打拳。 自從來到漢末,劉欣每天都會堅持早起練功。他從小輟學(xué),流落江湖,學(xué)得東西很雜?,F(xiàn)在他練習(xí)的主要有三項(xiàng),一是劈空拳,二是飛刀,三是一種打坐吐納的功夫。這三項(xiàng)都是從不同的師父那里學(xué)來的,前兩項(xiàng)功夫是他的防身之術(shù)。而那個打坐的功夫,據(jù)傳授給他的人講,對男人特別有好處,過去他練習(xí)以后并沒有什么特別,自從和馬蕓有了那層關(guān)系,再練習(xí)起來就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卞玉出來時,劉欣正在練習(xí)飛刀,他這手飛刀絕技已經(jīng)練得出神入化了,最多的時候可以同時發(fā)出六把飛刀,分襲六個不同的方向,更厲害的是其中一把飛刀甚至可以在空中轉(zhuǎn)個彎,攻擊敵人的身后。卞玉一時看得呆了,想不到他還有這手武藝,忍不住叫起好來。 劉欣其實(shí)早就知道卞玉來了,他仍然堅持練習(xí)完,這才轉(zhuǎn)回頭,卻看到卞玉兩眼紅紅的,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卞姑娘,夜里沒有睡好?” 卞玉迎向劉欣的目光,不由臉上一熱,不知道怎么開口,喃喃地說道:“奴家以為……以為……” 劉欣見她言語支吾,明白過來,說道:“卞姑娘,劉某贖你出來,并不是要你做妻做妾,也不是要你為奴為婢,只是為了幫你脫了苦海,你和鶯兒姑娘從此以后都是自由人了,你們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記住了,你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而只屬于你們自己。” 卞玉被劉欣這句話深深地震撼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獲得自由,只屬于自己,在這個社會里怎么可能呢?自己美貌無雙,哪個男人見了自己不動那一層心思,而他幫自己贖身卻只是為了給自己自由,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呢,自以為閱人無數(shù)的卞玉有些看不懂了。 劉欣見她默不作聲,又說道:“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去辦事了。如果你想走的話,跟我兄弟典韋說一聲就行了,盤纏不夠也找他要,就說是我說的?!?/br> 卞玉突然說道:“劉大人,如果奴家想跟著您到荊州看看,您可愿意帶著奴家?” 劉欣一邊朝外走著,一邊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多個人多雙筷子而已,你想跟就跟著吧,反正餓不著你?!?/br> 卞玉看著劉欣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兩行清淚靜靜地順著她滿是紅暈的俏臉流了下來。 今天是去見劉宏的日子,這也是劉欣繞道洛陽的主要目的,為了保持低調(diào),他只帶了一個親衛(wèi),早早的便來到了皇宮,卻被告知皇上尚未起床。劉欣不敢離開,只得在宮門外等候,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才有內(nèi)侍出來道:“皇上說了,今兒個不召見了,你直接找張讓侯爺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