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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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欣無奈,摸了摸咕咕叫的肚皮,心中好笑,才說餓不著卞玉,自己先餓起肚子來。忍著饑餓,好不容易找到張讓府上,張讓竟然也不在,幸好碰到了張狗兒。張狗兒轉述了張讓的話,無非就是讓他盡早上任,好好為皇上辦事這類話,當然還有暗示他不要忘了自己的好處。 劉欣轉了一天,竟然想見的人一個都沒有見著,無可奈何地回到驛館,卻見到了馬蕓拉著一張長臉冷冷地看著他。 突然看到馬蕓,劉欣驚喜萬分,絲毫沒有注意她的表情,說道:“啊,老婆,你們來得好快?!?/br> 馬蕓冷笑一聲,說道:“哼,是不是嫌我們來得快了,壞了你的好事?跟我進來?!?/br> 劉欣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好跟在她的后面走進了驛館的廳堂。只見田豐、沮授、徐晃、張飛等人站了一溜,人人都用同情地目光注視著劉欣,就像在看著一只待宰的羔羊,弄得劉欣毛骨悚然。 馬蕓在前面徑直走到房間里,劉欣剛進屋,“啪”的一聲,房門便被重重地關上了。 劉欣看了看,屋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人,突然有些不安起來,問道:“老婆,出什么事了,劉裕呢?” 馬蕓依舊一副冷冰冰的語氣:“兒子不用你管。好好解釋解釋吧,那兩個女人是怎么回事?” 劉欣這才恍然大悟,他在外面待了一天,飯都沒吃上一口,早將卞玉她們忘到腦后了,誰知道馬蕓在這里吃飛醋,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噢,你問這個啊。那個女子是卞玉,還有個是她的丫鬟……” 馬蕓打斷他的話,“哼哼”冷笑兩聲:“變玉?我看她屁股挺大的,玉是變不出來,娃娃恐怕倒是會變兩個出來吧。” 劉欣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老婆,你太幽默了。行,行,行,卞玉你不知道,曹丕、曹植總聽說過吧?!?/br> 馬蕓沒好氣地說道:“還笑!這和他們兩個有什么關系?!?/br> 劉欣強忍住笑說道:“卞玉是他們兩個的親娘?!?/br> “??!”馬蕓失聲道,“那他們兩個在哪里?” “卞玉現(xiàn)在還是個大姑娘,所以這兩個還沒生出來呢。”劉欣接著將昨天晚上的遭遇細細地講了一遍。 馬蕓其實已經(jīng)了解過了,知道劉欣昨天并沒有睡到卞玉的房間去,這時也笑了起來:“好啊,老公,現(xiàn)在越來越出息了,開始逛起妓院來了啊?!?/br> 劉欣嘆口氣說道:“以為你老公很容易啊,從早上到現(xiàn)在連一口飯都沒吃呢,還要被你抓來審問。先帶我去看看兒子吧,幾天不見,還真想他了。” 馬蕓心疼地說道:“看什么兒子,他又跑不了,先去吃飯,一定餓壞了吧,老公?!?/br> 劉欣、馬蕓兩口子再從屋里走了出來時,劉欣雙手背在身后,昂首闊步,馬蕓像只溫馴的小貓緊緊跟著他。廳堂里的眾人都面面相覷,這變化也太快了吧,看向劉欣的目光不由得都滿是敬佩。 劉欣還是堅持先去看看兒子,確定他沒有出什么事,這才放心地來到廳堂吃飯。卞玉和鶯兒也被叫了出來,她們開始還有些忐忑,而馬蕓是個爽直的性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對她們卻是笑臉相迎。眾人預想中的暴風驟雨并沒有出現(xiàn),于是一個個嘖嘖稱奇,對劉欣的佩服又更進了一層。劉欣確實餓壞了,根本不管眾人的眼神,自顧自地狼吞虎咽,連吃了三大碗,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 吃完晚飯,女眷們都去后面休息了。劉欣則將眾人留下來,商量了下一步的行程安排,覺得還是明天一早就出發(fā)去荊州的好。 等眾人離開,田豐叫住劉欣說道:“主公請留步,屬下想請個假,去看望一位朋友?!?/br> 第40章奇怪的字 劉欣對田豐、沮授二人的印象一直很不錯,他們既有才華,又很敬業(yè)。既然田豐提出要去看望朋友,劉欣又怎么能不答應呢,于是說道:“這次確實走得急了些,這樣吧,你快去快回。對了,你這位朋友是個什么人?” 雖然劉欣只是隨口一問,田豐卻還是認認真真地答道:“我這朋友通經(jīng)史,善辭賦,精于書法、音律,五年前受jian人陷害,被流放北方,后來又得罪太守,再次流放到南方,聽說他去年年底遇到大赦,回到了洛陽,我已經(jīng)打聽到他的住處,想今晚去探望一下。” 劉欣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元皓,你直接告訴我他叫什么不就行了?” 田豐也啞然失笑:“呵呵,主公教訓的是。我這朋友叫蔡邕,字伯喈。” 劉欣一聽,說道:“噢,原來是他。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br> 馬蕓既然已經(jīng)來了,劉欣晚上要出門總得和她打聲招呼才行。剛剛走到門口,便聽見房里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原來,卞玉出身青樓,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她知道了馬蕓是劉欣的夫人,便存了心眼,有意和她親近些。吃過晚飯,卞玉并沒有回去,而是借口看看小少爺,進了馬蕓房里。她是有備而來的,閑談之中,句句都說到了馬蕓的心坎上。馬蕓向來是口硬心軟,聽卞玉說起兒時的種種遭遇,不覺落下淚來,又敬佩她能夠做到出污泥而不染,加上劉欣與她并沒有一腿,聊著聊著,便對她漸生好感。等劉欣進了房間,馬蕓和卞玉已經(jīng)好得像是多年的閨蜜,以姐妹相稱了。 馬蕓聽劉欣又要出來,有些不開心,撇著嘴說道:“不會又要去醉紅塵快活吧。” 劉欣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道:“瞎說什么,我是陪田豐先生去見他的一個老朋友蔡邕?!?/br> “啊,蔡邕!”馬蕓張大了嘴問道,“是不是蔡文姬的老爹?哦,天啦,我也要去?!?/br> 劉欣不解地問道:“你去做什么?” 馬蕓一臉認真地說道:“蔡文姬可是有名的才女,我好崇拜她噢,這次去她家說不定就能碰上?!?/br> 劉欣看著突然變成了追星族的馬蕓,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要去就動作快點,換身男裝。” 馬蕓一溜煙地跑回房內(nèi),換了身男裝出來。自從生了劉裕以后,馬蕓堅持要母乳喂養(yǎng),現(xiàn)在還是在哺乳期內(nèi),她的胸部便顯得格外豐滿,雖然天氣寒冷,衣服穿得比較厚,外面還罩著一件長袍,但仔細看還是能瞧出來有些異樣,何況她還長了一張如此俊俏的臉蛋。劉欣雖然精于易容術,但時間緊急,也來不及幫她化妝,只能匆匆出發(fā)。 雖然洛陽是天子腳下,但劉欣本著小心使得萬年船的原則,還是叫上了典韋這個超級保鏢。馬蕓不會騎馬,只得與劉欣共乘一騎,于是四個人三匹馬離了驛館,向蔡邕家而去。 去蔡邕家的路,田豐下午剛到洛陽就打聽清楚了,轉過幾條小巷,前面一片低矮的屋舍便是了。劉欣皺了下眉頭,沒想到著名的大文學家、大書法家蔡邕就住在這種破地方。 田豐留意到劉欣的表情,解釋道:“主公,其實蔡邕原先也是頗有家資的,只因得罪了jian人,被流放在外多年,積蓄早已消耗殆盡,連房子都賣了?,F(xiàn)在重新回到洛陽,囊中空空,只得在這片貧民窟尋了一處舊屋子暫且棲身?!?/br> 馬蕓打量著四周,房屋破舊,環(huán)境骯臟,不禁感慨道:“想不到蔡邕一家竟然會淪落到這般地步?!?/br> 劉欣笑道:“人生總是起起落落,誰都難免有低谷的時候,房子破些又有什么打緊。有句話你沒聽說過嗎?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br> 馬蕓坐在劉欣身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使勁掐了他一把,小聲挑釁道:“本事不小嘛,還記得《陋室銘》。下面一句是什么來著的,說給我聽聽?!?/br> 劉欣被她說得臉上一熱,扭轉頭,瞪了她一眼,小聲說道:“你老公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你還不清楚嗎?還想讓你老公出丑。”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蔡邕家門前,四人一齊下了馬,田豐獨自上前去敲門。 馬蕓聽到屋內(nèi)隱隱有琴聲傳出,看著臺階上斑斑駁駁,忍不住接著劉欣剛才的話說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梢哉{(diào)素琴,閱金經(jīng)。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何陋之有?” 倉促之間,馬蕓也想不出什么好句子來改編,只得將南陽諸葛廬那一段略過了事。 馬蕓的話音未落,門已打開,一位五旬上下的老者走了出來,一眼便認出了田豐,欣喜地說道:“哎呀,是元皓老弟,你怎么來了?” 田豐連連拱手,說道:“伯喈兄,別來無恙?。√锬趁魅毡阋デG州了,路過洛陽,聽說伯喈兄回來了,特來看望。伯喈兄精神一如往昔,又得脫大難,可喜可賀?。 ?/br> “唉,實不相瞞,我現(xiàn)在的處境是一言難盡啊。”蔡邕嘆了口氣,又看向劉欣他們,問道:“元皓,這幾位是?” 沒有劉欣的話,田豐卻不便對他明言,只是支吾著介紹道:“這幾位與我一起來自河間,久仰伯喈的大名,特地登門拜訪。這位是劉公子,這位是馬公子,這位是典公子?!?/br> 蔡邕見他言語不詳,也不好追問,便將他們讓進廳堂。廳堂雖然簡陋,卻也放著幾副幾案,后面還設了一道屏風,屏風、幾案雖破,卻干干凈凈、整整齊齊。左手的兩副幾案后面已經(jīng)有兩位年輕人盤膝而坐,都是生得一表人材。兩個年輕人見到劉欣他們一行人進來,趕緊起身。大家見禮已畢,蔡邕也替他們引見了一番,卻也沒有細說,只介紹這兩個年輕人,一個姓荀,一個姓衛(wèi)。 大家重新落座,劉欣他們便坐到了右手一排幾案后面。蔡邕略一觀瞧,姓劉的公子坐在了上首,田豐反而坐在了末座,而那位典公子便不坐下,只是負手立于劉公子身后,心中便已了然,這位劉公子一定是什么貴家子弟。 蔡邕對田豐不禁有了幾分看不起,只當他也學會了趨炎附勢,說道:“元皓,剛才聽你在門外吟道,‘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這些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br> 田豐自然聽出蔡邕話里有嘲諷之意,卻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這些話確實不是他說的,只好一指馬蕓,說道:“伯喈兄謬矣,這些話可不是我說的,是這位馬公子的佳作?!?/br> 蔡邕不由有些意外,上下打量著馬蕓,只見這位年輕公子容貌俊俏,比起女子來還要漂亮三分,誰知道竟有這般才華,忍不住贊道:“真是后生可畏??!剛才老朽正在屋里與荀公子、衛(wèi)公子談論辭賦,正感慨他們都是天下少有的青年才俊,想不到竟又見到馬公子這樣的英才。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啊!” 馬蕓趕緊擺了擺手,說道:“蔡老先生過獎了,這文章卻不是我作的?!?/br> “馬公子不用過謙,老朽自詡博覽群書,卻從來沒有讀到過這一篇,絕對不是前人的作品?!辈嚏哒f著又看向荀、衛(wèi)二人道,“荀公子、衛(wèi)公子,你二人也是見識淵博,可曾見過這篇文章?” 荀公子似乎已經(jīng)看出馬蕓是女扮男裝,微笑不語。衛(wèi)公子卻點頭說道:“晚生確實不曾?!?/br> 劉欣初時沒有注意這位衛(wèi)公子,現(xiàn)在聽他說話,仔細一瞧,想起來他就是昨天晚上在醉紅塵門前碰到的那個年輕公子,不覺沖他點了點頭。衛(wèi)公子卻不記得劉欣,見他朝著自己點頭,也友好地笑了笑。 蔡邕卻已經(jīng)再次看向馬蕓,問道:“馬公子,你既說不是你所作,那是何人所作???” 馬蕓瞄著身邊的劉欣,心中責怪道,都是你拽文惹的禍,我能告訴他這篇《陋室銘》是誰作的嗎?突然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纖手朝著劉欣一指,說道:“蔡老先生,確實不是我所作,是我老公…大哥作的?!?/br> 蔡邕本來見到劉欣大大咧咧地坐到上首,對他就沒有什么好感,聽說這篇妙文竟然是他作的,有些不信,便語帶譏諷地說道:“哦,想不到是這位公子作的,只是不知你到底是姓劉還是姓老?” 馬蕓掩嘴偷笑,繼續(xù)胡扯道:“蔡老先生誤會了,他姓劉,老公是他的字?!?/br> 蔡邕想不到有人會取這么奇怪的字,挺年輕的一個人,卻要在字里加個“老”,心中不屑,暗暗搖了搖頭,說道:“字也好,名也罷。劉公子可否將這篇好文章再念與老朽聽聽?” 劉欣本來就是陪田豐來看看老友的,所以進了廳堂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馬蕓將這篇《陋室銘》推到了他的身上,不由嚇了一跳。幸虧劉欣的記憶力好,剛才聽馬蕓念了一遍,已經(jīng)記得清清楚楚,當下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念了一遍,然后說道:“蔡老先生,二位公子,劉某少時家貧,居處簡陋,此乃劉某用來勵志的座右銘,讓諸位見笑了?!?/br> 眾人齊聲叫好,蔡邕也對劉欣刮目相看,只有馬蕓在那里“吃吃”地笑個不停。 突然,從屏風后面轉出一位少女來,沖著劉欣說道:“老公,你這則座右銘實在是太好了!” 第41章絕不轉讓 劉欣陡然聽到一個稚嫩柔美的女聲在叫自己“老公”,不覺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循聲看去,感到眼前一亮,卻是一個漂亮的古典美少女,身材高挑,模樣端莊,兩頰生紅,雙眉似月,波瞳含水,云鬢生光,好一位幽婉從容,清麗脫俗的俏佳人! 劉欣雖然也見過不少美女,神情仍然不由為之一滯,正要開口說話,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耳邊便傳來馬蕓笑嘻嘻的聲音:“小meimei,老公這個字只能我叫他,別人可不能亂叫。” 那少女一臉的迷茫,不解地問道:“字哪有只許一個叫的道理?” “琰兒不得無禮!”蔡邕板著臉訓斥起那位少女,又轉頭對田豐他們說道,“元皓,這位便是小女。平日對她嬌寵慣了,失禮之處還望諸位見諒?!?/br> 劉欣、馬蕓對望一眼,原來這就是他們今晚前來蔡家想要見到的主角了,記憶中她這時還應該是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沒想到已經(jīng)是位花季少女了。 田豐已經(jīng)在那里贊不絕口了:“伯喈,早就聽說令愛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哪里,哪里?!辈嚏呦ハ聼o子,引為終身憾事,不過對能有這樣出色的女兒,還是很驕傲的,聽到田豐的稱贊,謙虛了幾句,又向劉欣問道:“劉公子才華出眾,不知現(xiàn)在做何營生?” 蔡邕雖然問的是劉欣,卻不時看向馬蕓,眼色卻似有些厭惡之色。 田豐見了他的神情,心中了然,一定是他們兩個剛才的曖昧舉動讓蔡邕誤會了,這時候男風并不盛行,偶有龍陽之癖的常受人恥笑,于是說道:“伯喈,實不相瞞,這位劉公子是我的主公,新任荊州牧劉大人,這位馬公子是我的主母馬夫人,那一位是主公的兄弟典韋典將軍?!?/br> 蔡邕聽了他的介紹不由神色大變,站起身來說道:“元皓賢弟,請借一步說話?!?/br> 田豐隨著蔡邕出了廳堂,來到到偏僻處。 蔡邕見四下無人,朝著田豐劈頭蓋臉地說道:“元皓,都說你為人正直,原來竟是誤傳,想不到你今天也淪為閹豎一黨!” 田豐驚訝地問道:“伯喈兄何出此言?” 蔡邕一臉鄙視地說道:“在這京城之中,誰不知道新任荊州牧劉欣是和張讓一伙的,就是他通過張讓搶走了王睿的官職。” 田豐見了他臉色,心中不悅,說道:“伯喈,我聽說你回到洛陽,急急地趕來看來,你我相交多年,不論你說我什么都無所謂,卻不許詆毀我家主公?!?/br> 田豐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想我家主公當年孤身一人來到河間,與天斗,與人斗,才帶著全郡百姓安危度過今年的大旱災,是為大智;他路遇猛虎,臨危不懼,赤手空拳將其擊殺,是為大勇;心系天下蒼生安危,為保黎民而棄自己的聲名于不顧,是為大仁大義!這樣人方是我田豐終身輔佐的正主!” 田豐的言語中充滿了自豪,似乎這大智大勇大仁大義的人不是劉欣,而是他自己。 蔡邕被他一通大義凜然的話說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說道:“可是,京中都傳言……” 田豐打斷他的話說道:“常言道,人言可畏??晌壹抑鞴珔s絲毫不放在心上,只求無愧于心,如此豪情,世上又有誰比得了!” 蔡邕躊躇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耳聽為虛,也說真是我錯怪他了,想必能寫出如此妙文的人,也不會差到哪里去?!?/br> 田豐見他口氣松動,也露出笑容說道:“那是自然,我家主公出身微寒,但人窮志不窮,一心向上,才有了今天的成就?!?/br> 蔡邕聽了田豐的話,終于心中釋然,二人重新回到廳堂,卻不料只這片刻的功夫,里面的氣氛已是劍拔弩張。 田豐被蔡邕叫出去以后,那位姓荀的公子起身朝著劉欣拱手道:“下官荀彧,拜見大人。下官聽說劉大人在河間太守任上甚得百姓擁戴,此去荊州定能大展宏圖?!?/br> 荀彧在京城中,自然也聽說過劉欣與張讓交好的傳聞,但他自己也是娶的宦官唐衡的女兒,所以對劉欣并不十分反感,只是他從小便聲名遠著,所以才沒有像劉欣一樣受人非議。 蔡琰見父親不知為何,突然田先生請了出去,這廳堂里她便成了主人,自然不好離去。她素有才華,對辭賦多有涉獵,劉欣剛才念的《陋室銘》讓她十分佩服,忍不住問道:“不知劉公子還有什么佳作,能否念出來讓大家共賞一番?” 劉欣剛想對荀彧謙虛幾句,畢竟這是三國時期曹cao極為倚重的智囊,將來少不了要打打交道,卻又聽決不能蔡琰問他的其他作品,不由傻了眼,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誰知,那位衛(wèi)公子突然站起來對劉欣說道:“劉大人,小民今天聽一位朋友說起,昨天晚上有位河間來的劉公子贖走了醉紅塵的頭牌玉玲瓏,不知道這位劉公子與劉大人是什么關系。” 始終像塊木頭一樣立在劉欣身后的典韋聽到“醉紅塵”三個字,想起了那幾壇美酒,不由垂涎欲滴,脫口說道:“醉紅塵的酒真是香,大哥,不知什么時候能夠再去喝上一回?” 典韋這一說,誰都猜得出來,衛(wèi)仲道口中的劉公子就是劉欣了。醉紅塵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荀彧、蔡琰自然都是知道的,今天是正月初六,劉欣來到洛陽最多一兩天,就出入青樓,兩人未免對他有些看法。 衛(wèi)公子心中也已經(jīng)了然,又說道:“噢,這么說,劉大人便是那位贖走玉玲瓏的劉公子了。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將玉玲瓏姑娘轉讓給我……的一位朋友?!?/br> 劉欣見衛(wèi)公子這一打岔,自己不用想什么詩詞出來露丑,心中倒也歡喜,于是笑著說道:“衛(wèi)公子此言差矣,玉玲瓏確實是我贖出來的,不過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物件,怎好隨便轉讓?!?/br>